魚兒既然已經落入網中。
自然不必擔心其會破網而逃!
與此同時。
河東郡郊外驛站。
張不啓急急忙忙翻身下馬,確定四下無人後方纔進入到眼前這處荒廢多時的驛站。
驛站之內此刻站立着數位與其熟識的身影。
燕國皇子燕珣此時坐在一張椅子上。
看着慌忙推門而入的張不啓,微微皺起眉頭。
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
輕聲詢問道:“張郡尉離去纔不久,爲何又回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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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張郡尉想通了不成?”
要知道從河東郡郡尉張不啓離開此地到回來,也不過是幾個時辰而已。
而對方在離去之前可是說了要好好思考一二。
如今這般焦急地趕回來,在燕國皇子燕珣的眼中,多半是對方想通了。
聽着燕國皇子的話語。
張不啓深吸一口氣,使勁平復下自己此刻急躁的情緒。
許久過後方纔說道:“燕皇子有所不知,先前我離開此地回到營地之內。”
“居然碰到了當今的大秦天子!”
“大秦天子!”
燕國皇子聞言微微一愣。
原本戲謔的臉色變得尤爲凝重。
他對着身旁的樂將軍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點了點頭。
旋即一隻手握在腰間戰刀之上,躡手躡腳地來到驛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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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將驛站大門打開,環視四周一圈過後。
緩步回到了燕國皇子的身側,低聲說道:“公子,應該沒有尾巴跟過來。”
聽到這話的燕國皇子方纔微微鬆了一口氣。
目光凝視着眼前的河東郡郡尉張不啓。
沉聲道:“張郡尉,你應該清楚我們相互見面要格外小心謹慎。”
“倘若讓我們這處地方暴露,你應該想過後果!”
此話一出。
張不啓趕忙點頭說道:“這是自然。”
“不過燕皇子大可放心,此番我前來乃是繞了諸多彎路,再加上馬匹速度極快。”
“即便是身後有着尾巴,也怕是早就已經被我給甩掉了。”
張不啓尤爲自信。
畢竟他好歹也是在河東郡內摸爬滾打出來的。
對於河東郡周遭的地勢很是清楚。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想要在河東郡內甩開別人,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此甚好。”
“不過還請張郡尉日後多加防範,以免節外生枝。”
燕國皇子燕珣微微點了點頭,囑咐道。
“是。”
張不啓應了一聲。
旋即再度開口說道:“燕皇子,此番年輕天子前往河東郡駐軍營地之時可是率領了足足七千餘衆人馬。”
“看那架勢,怕是已經懷疑上我了。”
“倘若是我暴露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張不啓目光看向燕國皇子,滿臉的焦急之色。
相較於張不啓的滿臉焦急,燕國皇子燕珣則是一臉的淡然之色。
只見他緩緩將原先放下的茶盞再度端起,放在嘴邊輕輕抿上一口。
淡淡開口說道:“張郡尉何必如此慌張。”
“這大秦天子既然沒有於今日對你動手,那麼短時間內必然也不可能對你下手。”
“我倒是很想知道,這大秦的新帝此番前往你河東郡駐軍營地,所爲何事?”
聽到燕國皇子的詢問。
張不啓猶豫片刻後,開口說道:“此番雖說新帝說是想要了解近些日子國庫精糧失竊一事的細節。”
“但是我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新帝的目的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七千大軍入駐我河東郡駐軍營地,他更是屢次提起我那位在朝中爲官的長輩。”
“看起來他多半是已經懷疑上我了。”
“倘若真是這樣子的話,那麼我這條性命怕是要不保了!”
伴隨着張不啓的話語落下,燕國皇子燕珣微微一笑。
輕輕將茶盞放於桌面之上。
凝視着眼前之人。
出言道:“這些不過是張郡尉的自我揣測罷了。”
“一切事情皆是未成定數,張郡尉還是等到其對你真正出手以後,再來尋求幫助吧。”
一聽這話。
張不啓頓時間臉色大變。
“若是等到事情發生,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啊!”
他雙手緊握成拳,眼中騰起怒意。
感受到這股怒意的樂將軍眉頭微微皺起。
一隻手按在了腰間戰刀的刀柄之上。
隱隱約約間殺氣騰起。
“張郡尉這是幾個意思?”
燕珣看着張不啓,皺着眉頭眯起眼睛詢問道。
後者咬了咬牙,也不打算繼續與對方虛與委蛇下去。
當即開門見山道:“燕皇子,你也應該很清楚,倘若我落了網,那麼你們這些燕國復國將士的日子也怕是不好過。”
“如今你們之所以能夠在此地高枕無憂,乃是因爲我在暗中推波助瀾。”
“倘若在河東郡擔任郡尉一職的不是我,那麼試問你們可還能夠如此輕鬆愜意?”
伴隨着張不啓的話音落下。
只聽見一聲拔刀出鞘的“鏗鏘”之聲響起。
樂將軍已然將腰間不知道斬下多少人頭顱的戰刀抵在了張不啓的脖頸之上。
斥聲道:“你這是在威脅公子不成?”
如今已然打算破罐子破摔的張不啓清楚對方不可能殺了自己。
當即沉聲道:“燕皇子,這件事的後果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我們如今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若是想要卸磨殺驢,那麼幹脆此時將我殺了即可。”
“到時候你燕國的這些殘黨會面臨怎樣的境地,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就在張不啓話音落下之際。
一聲咳嗽聲平白無故地在院子中響起。
“咳咳咳。”
“張郡尉還是這般幽默風趣。”
“我們豈會做那卸磨殺驢的勾當。”
只見一旁的樹下,那位身爲一國謀士的趙姓謀士緩緩從樹後走了出來。
慢慢悠悠地來到幾人身前之時。
看到樂將軍正以戰刀抵在了張不啓的脖頸之上。
當即對着樂將軍說道:“樂將軍,這又是何必呢,快點收起來。”
面對眼前這位趙姓謀士,樂將軍猶豫片刻,目光看向一旁的燕國皇子燕珣。
燕珣見狀,對着樂將軍微微示意,後者這纔將戰刀收歸刀鞘。
“這就對咯。”
“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當和氣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