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趙祁的目光轉而落在了此時已經雙手抱頭不敢動彈絲毫的近千位齊國先鋒騎軍的身上。
此時此刻當這些齊國先鋒騎軍注意到年輕天子的目光以後,頓時間一個個被嚇得亡魂皆冒,皆是不敢擡起頭看向前方的年輕天子。
趙祁慢慢悠悠地直起腰來,掃過在場衆人,漠然說道:“倘若是你們這些亡國之人早些時候能夠如同你們齊國的那些傢伙一同歸順我大秦的話,那麼必然是沒有今日的這般局面,只可惜你們並沒有選擇與我大秦同氣連枝。”
“反倒是選擇了虛無縹緲的復國,你們當真以爲如今的齊國還能夠復國不成?你們要知道,即便是齊國最爲巔峰時期,還不是一樣被我大秦鐵騎踏碎了國門,當初的齊國都尚且不是我大秦的對手,莫非你們以爲憑藉着你們這些散兵遊勇就能夠與我大秦抗衡了不成?”
伴隨着年輕天子的話語出口,在場的齊國先鋒騎軍將士人人面面相覷,皆是感覺到了一陣無力之感,他們也想過出言反駁,但是他們卻也是害怕死亡,他們生怕自己一說話就被眼前這位年輕天子給賜死。
畢竟先前他們這兩千餘衆的齊國先鋒騎軍如今已經死傷了千餘衆,而此刻蹲在地上的這些傢伙也是或多或少的受了點傷,只不過與身體上的傷相比,他們在精神上的痛苦可謂是更加讓他們感覺到了難受。
畢竟趙祁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如今的齊國無論是國力還是兵力都遠遠比不上當初最爲巔峰的時期,如此一來的話想要與大秦抗衡這無異於癡人說夢,要知道如今大秦的每個郡縣的地方駐軍都已經達到了三萬餘衆。
而咸陽駐軍更是有着十餘萬人,北方大將軍蒙恬的麾下更是有着三十萬蒙家鐵騎,若是讓這些將士全部都出動的話,莫說區區一個齊國,即便是如今的趙國,韓國,齊國,魏國,楚國全部都聯合起來,也必然是難以抗衡。
畢竟即便是五國聯盟,人數也不過是區區二十萬而已,此等兵力若是想要與大秦天子抗衡,這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趙祁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當他看到每一個人臉上所流露出的愁容之時,嘴角微微翹起,淡然笑道:“想必你們也都明白了,區區齊國想要復國根本就是一件無稽之談的事情,即便如此,你們也甘心爲齊國賣命不成?”
伴隨着年輕天子的話語落下,在場的近前齊國將士已經開始有些動搖,而齊國將領此刻看出了端倪,當即對着麾下將士高聲喊道:“所有人都不要被這個傢伙給蠱惑了,我們身爲齊國的子民,怎可放棄齊國的希望。”
“現如今爲何這大秦天子會說這些,就是因爲他害怕我們齊國復國!只要我們齊國能夠復國,那麼大秦的那些軍隊又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再者說我們齊國在大秦之內也是有着不少的後手,倘若是這大秦天子當真是大軍壓境的話,那麼我們齊國依舊能夠與其來一個魚死網破!”
當這位齊國將領的話語出口,原本都已經準備好投降的那羣齊國將士當即如夢初醒,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輕天子,眼中迸發出無窮的殺機,正如那位齊國將領所言,他們乃是齊國的將士,怎麼可以屈服於他人。
看到這一幕的趙祁並未惱怒,而是雙手負於身後,凝視着在場之人,漠然開口說道:“你們沒有必要這麼快便下定了結論,你們要知道,朕之所以與你們說這些,也是爲了你們好,畢竟天天提心吊膽,生怕自己見不到明日太陽的感覺,你們應該都感受過吧。”
“現如今只要你們願意投降的話,並且交代出齊國大本營的真實兵力以及齊國殘黨的情況的話,朕說不定能夠網開一面,饒你們一條性命。”
伴隨着年輕天子的話語落下,在場的齊國將士面面相覷,心中顯然是再度有了動搖,他們很清楚若是他們執意不說的話,那麼的的確確是守住了齊國的尊嚴,但是這並不能夠讓他們活到明天。
畢竟大秦天子的狠辣手段那是有目共睹的,若是違背了他的意思,那麼他們這些齊國將士必然是死路一條!
齊國將領看着手底下的齊國將士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即是臉色大變,他很清楚大秦天子問這些是爲了什麼,倘若是齊國將士當真是能夠將這件事說出去的話,這對於齊國的影響可謂是極大的。
但是此刻這位齊國將領想要阻止卻已經爲時已晚,死亡的恐懼已經讓不少的齊國將領感覺到了害怕,在害怕的驅使之下,使得他們當中有半數人選擇了投降,畢竟只需要投降並且說出齊國的兵力部署便能夠保全自己的一條性命,這筆買賣怎麼看也不虧。
畢竟如今的齊國並沒有與魏國聯盟,僅僅憑藉着齊國的戰力想要與大秦天子麾下的大軍相抗衡,這根本就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要知道後者可是大秦天子,可是掌管着整個大秦兵力的存在,只要對方一聲令下,那麼大秦鐵騎便會踏入九江郡,直接將齊國給覆滅,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是到了神仙難救的地步。
與其落得那般田地,倒不如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說出了也好保全自己的一條性命。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齊國將士都是這樣想的,依舊是有着半數的齊國將士始終不願意屈服,在他們看來生爲齊國人,死爲齊國鬼,若是他們當真是貪生怕死之輩的話,那麼絕不可能參與到此番齊國的復國當中。
既然選擇了與齊國同氣連枝,那麼又怎麼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選擇臨陣脫逃,這是他們絕對不允許的一件事情。
此刻的趙祁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神色淡然地開口說道:“若是選擇與我大秦合作的人,全部走出隊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