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
“趙將軍還請息怒!”
“趙將軍,莫要一時衝動而追悔莫及啊!”
“......”
看着已經散發出陣陣殺伐之氣的那位白袍戰將,在場的琅琊郡地方官員在聽到對方的話語過後,皆是渾身一顫。
臉色早就已經慘白無比。
他們早就已經從外界的傳聞中得知此人不僅僅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武道宗師,更是深受年輕天子器重的股肱之臣。
對方若是想要殺了他們這些傢伙,自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極有可能在殺了他們之後,不會受到年輕天子的問責。
聽着這些琅琊郡地方官員的求饒之聲,趙雲卻是一臉冷漠之色,身上的殺意卻是絲毫未減。
在他看來,如今琅琊郡之所以會落得這般遍地皆是流民的景象,都是拜這些琅琊郡地方官員所賜。
倘若眼前的這羣傢伙在蝗災發生的初期便是展開行動的話,那麼蝗災的規模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如此壯大。
而咸陽的廟堂之上也不會等到蝗災發生一個月以後方纔得到消息,趕來支援。
說到底,琅琊郡之所以落得如今這般田地,都是要怪罪於眼前這些毫無作爲的琅琊郡地方官員!
“趙將軍,暫且息怒。”
趙祁看着趙雲那當真想要殺了這羣琅琊郡地方官員的目光,當即開口說道。
他自然也是想要讓這羣傢伙去死,但是現如今還不是讓他們去死的最佳時機。
等到將琅琊郡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最起碼也要是將這蝗災一事解決以後,趙祁方纔會對這羣吃着朝中空餉無用之人下手。
在趙祁看來,與其留着這些毫無作爲的琅琊郡地方官員拿着朝中俸祿,倒不如讓一些有着莫大才學無處施展的寒門子弟入朝爲官!
畢竟寒門終歸是見識過百姓疾苦,更能夠爲百姓多加思量。
聽到年輕天子願意爲他們開口,在場的琅琊郡地方官員頓時間鬆了一口氣。
他們清楚,既然年輕天子已經發話,那麼即便這位白袍戰將再如何想要致他們於死地都無可奈何。
趙雲看了一眼一旁的趙祁,咬了咬牙,終究是沒能夠對眼前這羣傢伙下手。
在其身旁的李白此刻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開口說道:“趙將軍,陛下有着陛下的考量,不過趙將軍儘管放心便是,陛下也絕不會留着這羣毫無作爲且犯下過莫大過錯之人活着。”
要說誰最懂這位年輕天子,那麼自然是青衫劍客李白!
伴隨着李白的話語落下,趙雲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眼前心有餘悸的十餘位琅琊郡地方官員,終是將自己手中的龍膽亮銀槍佇立在地上,一言不發。
趙祁的目光看向琅琊郡地方官員,緩緩開口說道:“諸位,先前你們說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到了琅琊郡郡守的指示,現如今此人也死了,算是死無對證。”
“但是朕倒是很想知道一點,那便是爲何你們這些爲官之人,卻多是爲富不仁之人。”
“身爲琅琊郡百姓眼中的父母官,在此等時刻卻是將所有的百姓視若芻狗,僅僅考慮自身的利益,而不去管百姓的死活。”
“倘若這便是你們的爲官之道的話,你們我大秦便不需要你們這樣子的地方官員。”
“實在是太骯髒了啊。”
趙祁說話之間,數十位浮水房死士皆是紛紛現出身形,將衆人圍的水泄不通。
琅琊郡地方官員此刻皆是滿臉的疑惑之色,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先前還爲他們說話的年輕天子,怎麼此刻便是調轉矛頭對向自己。
而此刻的趙祁眉心處的龍首印記越發濃郁。
只見他的目光看向眼前不遠處的斷壁殘垣,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琅琊郡地方官員之外,其餘衆人皆是一頭霧水,顯然不清楚年輕天子爲何突然之間變了臉。
“李劍仙,可曾以劍御風?”
趙祁突然間對着身側的青衫劍客開口問道。
後者聞言,一隻手已經握在了腰間懸配的那一柄三尺青鋒之上。
高聲道:“陛下,莫說是以劍御風,縱使是一劍開山,屬下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好,那就勞煩李劍仙朝着那一處遞出一劍,朕要看看那片土地之下,到底埋着什麼!”
趙祁伸出一隻手指向遠處的斷壁殘垣,一臉沉重之色。
聽到年輕天子的吩咐,李白僅是微微點了點頭,旋即縱身一躍騰至高空,周身劍氣瀰漫開來。
看到這一幕的琅琊郡地方官員皆是臉色大變。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竟是被這位年輕天子看了個透徹。
此刻見到即將祭出一劍的青衫劍客,在場的琅琊郡地方官員無不是倒吸一口涼氣。
身軀微顫,感覺到了窒息之感。
李白縱身一躍來到高空之中,下一刻,腰間懸掛的三尺青鋒猛然出鞘。
劍氣縱橫,一劍祭出,劍氣捲起陣陣罡風劃過虛空掠走。
在那斷壁殘垣之上猛然間狂風大作,地面之上黃沙被這一劍卷席而起,漫天黃沙飛舞,只感覺眼前一陣迷離。
伴隨着黃沙在這一劍之下逐漸飄散而去,眼前那斷壁殘垣之下竟是露出了讓人震驚無比的畫面。
只見斷壁殘垣之下,一具具屍骨竟是被埋葬在了黃沙之下,此番黃沙清掃而走,方纔看清楚那片斷壁殘垣之下到底隱藏着什麼。
趙祁看着一具又一具屍骨,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他手指着那處斷壁殘垣,對着一旁的十餘位琅琊郡地方官員怒斥道:“諸位大人,還請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看到被埋葬在黃沙之下的枯骨顯現於世間之時,在場的琅琊郡地方官員皆是周身一顫,其中甚至有着幾人更是癱倒在了地上。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做的已是這般天衣無縫,卻依舊被眼前這位年輕天子給看了個透徹。
當黃沙緩緩散去,此地的真容方纔浮出水面。
只見那原本的黃沙之下,竟是遍地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