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
子午門。
趙高看着眼前已經奄奄一息的羅網六劍奴。
臉色無比鐵青。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自己密謀了這麼久的計劃,如今竟是落得這般境地。
此時此刻。
在其身前的三百羅網殺手也是面露難色。
面對着如此之多的鐵鷹衛,他們想要與之抗衡已經極爲艱難。
更不要說鐵鷹衛當中還有着四境武人的徐達通。
以及遠處虎視眈眈看着此地的那位五境武人的白袍戰將。
他們很清楚,自己這一次多半是要栽了。
趙祁的目光看着周遭已經瀕臨垂死的羅網六劍奴。
微微一嘆道:“我給過你們機會。”
“可惜你們不中用啊。”
“既然如此,那麼你們活着又有什麼用?”
聽到這句話的羅網六劍奴周身一顫。
臉色無比慘白。
真剛與亂神二人掙扎着站了起來。
六人當中,唯獨他們二人受傷最輕。
不過雖說受傷不重,但是他們卻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趙雲身上的殺氣。
若是他們敢動一絲殺心。
那麼眼前這位白袍戰將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將他們全部轟殺!
“十九公子!”
真剛強撐着身子,高聲吼道。
伴隨着他的話語出口。
已經躺在地上的其餘四位羅網劍奴也是掙扎着站起身來。
此時一看,竟是人人身上沐浴鮮血,一個個皆是活脫脫的血人!
“不服?”
面對着真剛的怒吼,趙祁滿臉的淡然之色。
且不說此時身旁有着常勝將軍趙雲護着。
即便是沒有趙雲的存在。
憑藉着自己三境武人的實力,與眼前這些已是強弩之末的羅網殺手一戰,也是能夠做到的。
雖說自己殺不了對方。
但是對方也同樣殺不了自己。
趙祁雙手負後,凝視着周遭的羅網六劍奴。
淡淡開口說道:“你們六人即便是一起上,也不會是趙將軍的對手。”
“羅網六劍奴,號稱世間沒有你們殺不了的人。”
“今日我便站在這裡。”
“你們若是有人能夠突破趙將軍手中的龍膽亮銀槍來到我周身一丈。”
“那麼我便給你們一次殺我的機會。”
說完這句話後。
趙祁便是自顧自地搬來一張椅子坐定。
白袍戰將趙雲手持龍膽亮銀槍昂首而立。
偉岸的英姿。
他站立筆挺,對着身旁的趙祁說道:“主公儘管放心便是。”
“今日末將站在了這裡。”
“便無一人可以突破末將手中長槍,傷及主公絲毫!”
聽到這句話的趙祁微微一笑。
目光掃過周遭的羅網六劍奴。
旋即再度落在了極遠處的那三百羅網殺手身上。
開口說道:“今日無論是誰,只要能夠進入我周身一丈。”
“便可殺了我。”
說罷他的目光看向了一臉鐵青之色的趙高。
口中說道:“趙大人,你不是一直想要殺了我,讓公子胡亥那傢伙登基稱帝嗎?”
“今日我便坐在這裡,你可以來殺我。”
“殺了我,整個大秦便會是你的一言堂!”
此話一出。
趙高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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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牙關緊咬。
沉聲道:“十九公子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當真以爲自己有這白袍將領撐腰,就能夠與天下抗衡了不成?”
“不過是區區五境武人罷了。”
“當初我泱泱大秦馬踏六國之時,多少五境武人死在鐵蹄之下。”
“今日不過是再多死一位江湖武道宗師罷了!”
一旁的李斯聽到這句話。
微微一嘆,面露難色。
當初大秦馬踏六國之時,的確殺了不少五境武人。
但是這些五境武人是如何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可是拿大秦將士的性命硬生生耗死的!
據戰報統計。
殺一位五境武人,最少要以三千將士的性命方纔能夠將其耗死!
死三千大秦精銳,方纔能夠做到殺死一位五境武人。
這等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更何況現如今他們所擁有的不過是三百羅網殺手罷了。
即便是傾巢而出,也不可能傷的了那位白袍戰將絲毫!
“趙大人......”
李斯剛要開口,卻是被一旁的公子胡亥給攔了下來。
只見公子胡亥目光落在了趙高的身上。
高聲道:“趙大人,此番是我們栽了!”
聽到這話的趙高周身一顫。
看向公子胡亥。
搖了搖頭說道:“小公子不必如此之快便下結論。”
“我等既然選擇了起兵造反,那麼就已經是沒有了退路。”
“與其兵敗關入天牢問斬,倒不如此時此刻拼上一把。”
“小公子儘管放心,我即便是死,也會盡力保住小公子的性命!”
看着此刻趙高那已是鐵青的臉色。
公子胡亥無比清楚,自己這一次密謀已久的起兵造反是錯的。
並不是計劃錯了,而是時間錯了,地點錯了,面對的人也錯了。
原本在他與李斯,趙高的謀劃之中。
將會在始皇帝東巡的途中對其進行刺殺。
而且東巡的隊伍當中已經由半數以上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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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始皇帝一死。
那麼李斯與趙高身爲始皇帝的親信,自然而然就能夠宣讀遺詔。
到時候將遺詔之中的內容改成傳位胡亥。
那麼自己便能夠名正言順地坐上龍椅。
成爲這天底下的第一人。
只不過此時此刻。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公子胡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椅子上。
一臉悠然之色的十九公子趙祁。
雙拳緊握,眼中騰起無窮殺氣。
“憑什麼!”
“憑什麼他趙祁這個癡傻公子會得到那麼多人的支持!”
“憑什麼他這個廢物的手底下會有如此之多的強者!”
“這到底是爲什麼?!”
公子胡亥咬牙切齒。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一直以來皆是以癡傻聞名咸陽的十九公子趙祁。
怎麼在暗中一步步培養出像浮水房這樣子的勢力。
又是如何拉攏一位五境武人爲自己所用。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
趙祁自然是注意到了公子胡亥的目光。
只不過他並不願意搭理這個心懷鬼胎的小公子。
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真剛身上。
淡淡開口說道:“想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