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就在韓國皇子的旨意剛剛下達之時。
一旁幽暗的角落之中走出來一道人影。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自幼跟隨在韓國皇子身邊的那位皇子伴讀。
“公子,此番大秦新帝如此大張旗鼓毫不避諱地帶領兩人前往琅琊郡,難道你真就一點也不起疑心不成?”
皇子伴讀來到韓國皇子的身前,恭聲開口說道。
後者聞言,臉色猛然間一變。
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皇子伴讀緩緩走到那位前來稟報的探子身旁,輕輕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說道:“你暫且先退下。”
聽到這話的韓國探子的目光看向坐在前方椅子之上的韓國皇子。
在沒有後者的旨意之下,自己是斷然不敢離開此地的。
這位韓國皇子的脾性早就已經在軍中出了名,一旦惹他不悅,那麼便是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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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伴讀看到這一幕,微微一嘆,目光也是同樣看向了那位已然是陷入到了些許癲狂的韓國皇子身上。
後者此時凝視着皇子伴讀。
許久過後方纔對着那位韓國探子說道:“你先下去將十二位死侍召集過來。”
“至於去狙殺大秦天子一事,還有待定奪!”
此話一出,那位韓國探子如蒙大赦,屁顛屁顛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到這位韓國探子離去以後,韓國皇子的目光便是眼前的皇子伴讀的身上。
出聲詢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伴隨着這位本名爲韓天啓的韓國皇子的話語落下。
一旁的深知對方脾性的皇子伴讀深吸一口氣後,方纔開口說道:“公子,並非是我有意阻攔你前去狙殺大秦天子。”
“但是我想請公子好好思索一番,如今我韓國應不應當繼續去趟這趟渾水。”
“現如今六國殘黨當中,燕國已然是再無復國之希望,就連燕國的那位皇子現如今都已經成了牢中之寇。”
說到這裡,這位皇子伴讀微微停頓片刻。
旋即又是接着說道:“我韓國本身的實力便是比不得其餘諸國,現如今就連那燕國都已經着了大秦天子的道。”
“難不成我韓國還要繼續去步燕國的後塵不成?”
聽到這話的韓國皇子頓時間怒喝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也認爲我韓國無復國之希望不成!”
面對韓國皇子的怒斥,這位皇子伴讀好似早就已經習慣一般。
等到對方咒罵完畢過後。
方纔緩緩開口說道:“公子,你應該明白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現如今我韓國殘兵不過萬餘,倘若此番想要前往誅殺大秦天子,僅僅依靠十二死侍根本就不足以成事!”
“據我所知,大秦天子身邊跟隨着的兩人之中,有一人乃是造成燕國大敗的關鍵,其本身便是一位五境武人!”
“而另一人雖說充當馬伕,但是試問大秦天子能夠將其帶在身邊,怎麼可能是一位尋常馬伕?”
“公子,我韓國若是要賭,就要將全部的身家性命放上去賭!”
“我韓國賭不起啊!”
皇子伴讀說完這句話後,猛然間跪伏在地上,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
他何嘗不想要韓國復國。
只不過他很清楚,韓國復國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現如今韓國本就是六國殘黨當中實力最弱的,故此先前他纔會尋找趙國充當盟友。
爲的就是兩國殘黨相互合作,如此一來便可增加復國之希望。
“笑話!”
“我韓國當年也是雄霸一方的存在!”
“身爲我韓國之人,你豈能如此膽小如鼠!”
“這豈不是有損我韓國的威名!”
韓國皇子冷哼一聲,一隻手猛然間拍打在桌子之上。
在他看來,韓國復國之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將那大秦天子給剷除,那麼大秦必將內亂。
到時候韓國趁此機會揭竿而起,重新復國指日可待!
聽到韓國皇子話語的皇子伴讀一聲長嘆,他心裡面不由得罵罵咧咧起來。
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主子,什麼都不懂,還偏偏以爲自己有着什麼雄才大略。
實則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若不是如今韓國皇室只留下他一個獨苗,且韓國這些軍伍將士只認韓國皇室的話,這傢伙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公子。”
“現如今其餘諸國的殘黨皆是未曾展開行動。”
“你可知這是爲何?”
皇子伴讀的目光落在韓國皇子的身上,出聲詢問道。
後者聞言,微微皺起眉頭道:“爲何?”
皇子伴讀深吸一口氣後解釋道:“這是因爲如今的六國殘黨都在等待有人能夠試探出此番大秦天子是否藏匿着後手。”
“畢竟當初燕國徹底亡國的景象,大傢伙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秦天子太過於擅長爲他人挖坑,故此諸多勢力都在等人充當這個出頭之鳥!”
話語落下之時,只聽見韓國皇子怒喝道:“一派胡言!”
見到韓國皇子還是執迷不悟,皇子伴讀只好開口說道:“公子,若是我們韓國此番傾巢而出的話,勢必會被那些勢力當成試探大秦天子實力的出頭之鳥。”
“到時候即便我韓國勝了,但是必然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難不成公子真以爲那些個六國殘黨會給我們燕國喘息的機會不成?”
“只要我們韓國一示弱,那些六國殘黨第一時間就會來將我們除掉。”
“到時候試問我已經傷亡慘重的韓國,如何抵擋住那些兵強馬壯的六國殘黨的對手!”
伴隨着皇子伴讀的話語落下。
原本還是一心想要派兵前去誅殺大秦天子的韓國皇子也是冷靜了下來。
他沉默許久過後。
方纔看向這位與自己一同成長的皇子伴讀。
出聲道:“當真?”
皇子伴讀點了點頭道:“公子,如今我韓國復國之希望皆是在公子一人的身上。”
“還請公子明清本心,莫要一時糊塗!”
話語落下。
韓國皇子凝視前方。
許久過後方纔說道:“罷了,此番我韓國就當是看客。”
一番權衡利弊之後,韓國皇子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