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的河東郡已經不比當初。
沒有了河東郡郡尉張不啓的庇護,他們這些河東郡駐軍將士可謂是難以繼續肆無忌憚地搜刮民脂民膏。
如此一來的話,平日裡積攢的銀兩便是成了至關重要的東西。
“你們好好想想,若是沒有辦法在三日時間之內湊出十萬石糧草,我們的下場會是怎樣!”
見到衆人無動於衷,河東郡駐軍千夫長頓時間怒喝一聲。
要知道他們現在的時間可謂是十分捉急。
三日時間之內需要籌集十萬石糧草。
且不說能不能籌到。
單單是在三天的時間裡面將手中的兩萬石精糧拋售一空都是很是艱難的一件事情。
若是不能夠將這兩萬石精糧內部消化的話。
那麼接下來怕是要特別艱難了。
伴隨着河東郡駐軍千夫長的話語出口,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
竟是沒有一人願意在此刻出手。
人性總是自私的。
即便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依舊是如此。
......
天邊漸吐魚肚白。
四萬餘衆河東郡駐軍將士此時看着眼前堆積成山的兩萬石精糧。
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很清楚,想要將這兩萬石精糧銷售一空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但是爲了活下去,他們又別無選擇。
【溫馨提示:一石精糧約莫一百二十斤】
一番商討之下,有着半數的河東郡駐軍將士帶着眼前已然堆積成山的兩萬石精糧開始了奔波。
只不過相較於先前那般將精糧放在米鋪之中銷售來說。
依靠這些河東郡駐軍將士進行消失顯然是更爲艱難的一件事。
河東郡駐軍將士在河東郡內的名聲本就不好。
郡內百姓看到他們出現在街巷之上之時,都是紛紛地閉門不出。
別說售賣精糧了,即便是能夠讓郡內百姓看到他們不跑,就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一件事了。
足足一個上午,竟是一石精糧都沒有銷售出去。
這着實是讓這些奔波在外的河東郡駐軍將士感覺到了害怕。
要知道他們的時間只有三天。
現如今都過去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頓時間讓他們心中有了一些別樣的心思。
只見有那麼一小波河東郡駐軍將士直接將昨日趙雲所說的話語拋在身後。
竟是帶着自己手中的精糧,敲開了一戶人家的房門。
當那家主人看到屋外是河東郡駐軍將士之時,頓時間嚇得面無血色。
“老傢伙,這是陛下讓我們賣的精糧,你買個一石!”
爲首的河東郡駐軍將士冷眼看着眼前之人。
瞬間就將自己從市井之中養成的三教九流的脾性暴露了出來。
看着眼前的河東郡駐軍將士,那家主人還想要拒絕。
卻是看到對方已經將一石精糧扔在了地上,旋即便是從自己的腰包當中將需要的銀兩拿走。
無論這位老者如何苦苦哀求,說自己不要買精糧。
這些個本就是不守規矩的河東郡駐軍將士也是充耳不聞。
絲毫沒有將對方的話語放在心上的意思。
直接將大門關閉,旋即便是大搖大擺地離去。
嚐到過甜頭的衆多河東郡駐軍將士也是選擇了紛紛效仿。
此時的衆人顯然是早就已經將趙雲的告誡拋之腦後。
當然。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做的。
先前出言的河東郡駐軍千夫長便是沒有這麼做。
甚至就連其手底下的一小波人也想要效仿那些三教九流出身的河東郡駐軍將士之時,也會被他嚴厲訓斥。
只見他對着衆人道:“你們難不成都忘了當初將軍說了一些什麼嗎?”
“若是強買強賣,必然是會壞了規矩,辱沒了陛下的名聲!”
“到時候等待你們的便是死路一條!”
有了這位河東郡駐軍千夫長的話語,其麾下的千餘位河東郡駐軍將士也是紛紛選擇不與那些三教九流之輩爲伍。
也正是因爲這位河東郡駐軍千夫長作出了表率。
使得許多的河東郡駐軍都沒有學着那一小波人,做那強買強賣的勾當。
對此,這些本就是三教九流出身的河東郡駐軍將士皆是破口大罵。
“他孃的,一羣狗東西是想拖累我們吧!”
“如果不將這兩萬石精糧賣掉的話,我們可是會性命不保啊”
“現在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還在乎屁個軍令啊,還不是保命要緊!”
“他奶奶的,自作清高,到時候死的可是你們!”
一聲聲咒罵之聲此起彼伏。
只是他們的咒罵之聲顯然是起不到什麼作用。
畢竟當一個人下定了決心不與其爲伍的話,無論對方說些什麼,都是無濟於事。
只不過這些三教九流之輩的話語很快就傳到了趙雲的耳中。
......
河東郡,新帝臨時府邸。
趙祁此時坐在一張椅子上。
在他的面前跪着兩個人,其中一人便是河東郡郡守,另一人則是其心腹趙雲。
趙祁凝視着眼前二人,臉色顯然極其難看。
“陛下,如今河東郡內百姓哀聲哉道,這河東郡駐軍強買強賣的行爲,已經使得咒罵聲四起啊!”
河東郡郡守目光落在趙祁的身上,恭聲說道。
聽到這話的趙祁冷哼一聲。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趙雲身上,沉聲道:“趙將軍,難道你沒有和那些傢伙說不能夠強買強賣嗎?”
趙雲聞言,趕忙說道:“回稟陛下,末將說過不得強迫百姓......”
“那爲何會發生這種事情!”
還不等趙雲說完,趙祁便是怒喝一聲。
這着實是嚇了趙雲一跳。
自打他追隨趙祁開始,可從沒有見過這位大秦的年輕天子動過這般怒氣。
只見趙祁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來。
走到河東郡郡守身前,將其扶起。
旋即說道:“此番勞煩王郡守先安撫一下郡內百姓。”
“對於強買強賣這件事,朕一定會徹查到底,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朕都不能夠容忍百姓受難!”
聽到這話的河東郡郡守一聲長嘆道:“陛下,不是卑職不願意安撫民心。”
“而是那河東郡駐軍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如今那咒罵之聲已經難以遏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