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十幾人,在張蒼的組織一下開了個大part。
依舊是熟悉且登場率超高的小火鍋,但是其餘精緻的糕點和酒水也一應俱全。
牛肉鹿肉羊肉鹿茸熊掌……
劉邦一行人哪裡吃過這般好貨?
矜持一些的也吃的腹中暴漲,如劉邦樊噲這般不客氣的更是吃的肚皮溜圓醉眼惺忪。
倘若不是因爲初次見面,顧忌趙泗的評價,害怕有失形象,劉邦這般好酒之人恐怕早就喝的酩酊大醉了。
王離純是來逗悶子的,吃吃喝喝開心得很。
至於李斯倒是沒吃太多,他純粹是給趙泗面子來的,席間更多的是劉邦八人的觀察。
還有琥珀,吃的最多,還舔了兩大碗酒,現在正躺在地上翻白眼,不知羞的露個肚皮滿地打滾。
雖然琥珀這貨很皮,但到底是有護主之心的。
趙泗比較放的開,也沒什麼架子,一行人吃的很暢快。
或許是不打不相識,其他人還在顧忌趙泗的身份,反倒是樊噲最先跟趙泗熟絡起來,頻頻敬酒。
到了現在樊噲再弄不清楚情況那就是真傻子了。
他本就是一莽夫,確認了不是敵人而是日後效力的對象,對趙泗的評價那是直線上升。
至於被捆綁的羞恥和屈辱對於樊噲來說大概是沒有的,如樊噲這般好以勇猛自道之人,遇上了更加勇猛的趙泗,當然是納頭便拜。
別的暫且不說,說了樊噲也聽不懂,可是趙泗的勇猛是實打實的。
他全力衝撞,趙泗單手攔截,甚至還能夠抽空把猛虎從半空中打落,哪怕只是未成年的虎犢子,這般勇猛也讓樊噲忍不住心折。
肌肉男嘛,面對同類,尤其是練得更大更好的同類,心中是隻有敬佩和崇拜的,這種人心思單純,但也實在。
席間,樊噲更是給趙泗表演了一番硬啃豬腿,剛剛烤熟,沒加任何佐料的那種,讓趙泗直呼地道,提前目睹了鴻門宴樊噲的名場面。
“主公,俺想摸摸你的鎧甲!”樊噲提出了一個十分單純的要求。
趙泗一身亮閃閃的金甲雖說有裝逼犯的嫌疑,可是哪個男人心裡不羨慕這樣一身鎧甲?
就是現代,面對一套精緻的帝皇鎧甲套裝,又有幾個男人能忍住不多看兩眼,不摸一下?更不用說這還是鎧甲極其珍貴且具備很大的實用性質的古代?
要能穿誰也忍不住穿上去過把癮。
“大膽點,摸摸怎麼夠?”
“且取我鎧甲兵器弓箭來!”趙泗心情很好。
畢竟是把沛縣天團一網打盡盡數收入囊中,也算是了卻了一番心願,喝的興起也多少有些微醺。
不消片刻,便有士卒擡來全套的青銅鎧甲和隕鐵大戟以及三石硬弓。
“諸位皆可佩戴嘗試!”趙泗顯得頗爲大方。
劉邦還在猶豫,蕭何還在斟酌要不要勸一下樊噲,以免在入職第一天引起老闆不滿,但是樊噲已經眼疾手快的開始嘗試佩戴鎧甲。
鎧甲是根據趙泗的身高體型量身定做的,趙泗身高一米九開外,樊噲勉強也就一米七,趙泗身材強壯且修長,但是樊噲完全就是膀大腰圓的代表,比趙泗還粗上那麼一號。
因此整套鎧甲穿在身上,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油然而生。
鎧甲上下鬆垮的同時,左右卻有些緊繃的束縛在樊噲身上,整體形象略顯滑稽。
“真重啊!”
樊噲嘗試躍動,略顯吃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趙泗的鎧甲是在全甲的基礎上加厚增重的,本就是爲了趙泗的體力和力量而量身定製,落在樊噲身上自然有些吃力。
倒不是戴上去動彈不得,樊噲內心細思,倘若自己帶上這麼一套重量的鎧甲全力作戰,恐怕至多不超過兩刻就要力竭了。(注意,全甲狀態下激烈打鬥,實際上一刻都有點玄幻了。)
穿好鎧甲,樊噲興奮的拍了拍甲冑,臉上滿是笑容,摸了摸頭盔,又拉下面甲,亮閃閃帶著金光的面甲頗爲肅穆,給人一種沉重之感覺。
又拿起來樹著的通體隕鐵澆築的大戟。
好傢伙,再帶上這大戟,恐怕最多隻能支撐一刻就要力竭了!
一整天下來,就算不打鬥劇烈活動,光是帶著這一身鎧甲樊噲估計自己都夠嗆有的受。
當然,重是真重,帥也是真帥!
復又試三石硬弓,樊噲卯足力氣才能拉開,至於準確度,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有樊噲打頭,又有酒意助陣,劉邦一行人又各自試了三石硬弓,除了樊噲,沒有一個人能夠拉開。
最後推搡不過,趙泗親自彎弓而射,十射皆中,引起滿堂喝彩。
“如此神兵利器,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主公能開了!”樊噲發出由衷的讚歎,心中對趙泗更爲服帖。
試過了才知道,趙泗的日常所用之兵都是他勉力才能夠使用的東西,這讓樊噲有些興奮,也有些頹喪。
他最引以爲傲的勇猛在趙泗面前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錯了!陛下也能開!”趙泗搖頭失笑的回答,更是引起陣陣驚聲。
始皇帝啊!
關於始皇帝的段子太多了,最有盛名的已然是荊軻刺秦了。
任誰也沒想到被荊軻逼迫的只能繞柱而走的始皇帝居然能夠拉開三石硬弓,聞聽趙泗回答心中只有驚詫。
“趙駟車這弓就是陛下親賜,乃是陛下年輕之時的御用之物!”李斯見狀開口解釋。
由小見大,始皇帝的負面輿論在天下依舊流傳甚廣。
天下人以爲的始皇帝,刻薄寡恩,色厲內荏,軟弱無力。
實際上的始皇帝,善待功臣,果敢有毅,身高兩米,能開三石強弓!
劉邦等人的認知在一場宴席之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一些改變。
直至夜色昏沉,趙泗又親自給劉邦一行人安排好住處和換洗的衣物,這才離去。
至於劉邦一行人,則各自泡了個熱水澡以後來到了寬敞且豪華的營帳。
雖是營帳,可是也比他那破敗的家大的多也豪華的多。
鋪好的被褥乃是絲制的,就連其中的漆具上面的光澤都透露著富貴逼人。
秦尚黑,重樸實肅穆。
但就算如此,好東西的奢華依舊是顯而易見的。
劉邦躺在軟綿綿的牀榻之上,從未想過就連睡覺居然都能夠如此享受,這滑膩的觸感甚至比曹氏的肌膚都更加光滑。
“這一套被褥,連帶著這衣物,恐怕老劉家傾盡家資,都買不起一套啊!”劉邦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而現在,他躺在這裡……
睡不著,根本睡不著啊!
誰能想到,他一個沛縣的浪蕩子,一個將近五十歲還沒有成家立業的老男人,就在這一朝之間,人生髮生了如此劇烈的變化?
劉邦心中浮現出一種奇妙的感覺,被趙泗捉的那一瞬間還歷歷在目,主觀意識之下光環不斷疊加濾鏡,命運的齒輪似乎隨著那一刻開始悄悄轉動。
老劉將自己窩在牀上翻來覆去一直到半夜都沒睡著,只能起身。
實在無聊的緊,只能去找自己的好兄弟盧綰和樊噲。
盧綰樊噲被強行亦未寢。
兩人臉上帶著幾分埋怨,決定去霍霍蕭何曹參等人。
蕭何曹參夏侯嬰王陵審時其就是真的亦未寢了。
睡不著,確實是完全睡不著。
在這種人生劇烈變動之際,哪怕是最能夠沉得住氣的蕭何也輾轉反側。
蕭何,毋庸置疑是有才能的,最難能可貴的是蕭何是能夠知道自己的才華的。
可是,就算再怎麼有才華,他也得在主吏這個位置不斷蹉跎熬資歷,衙門之內的蠅營狗苟,街坊之間的雞毛蒜皮。
作爲一個主吏,他最多的工作並不是什麼捉人緝兇,而是維穩。
將一切事情儘量控制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哪怕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勉力爲之。
底層的蹉跎歲月給了蕭何寶貴的人生經驗,卻也讓他困頓於此不得寸進。
如果不出意外,像他這種有才華卻沒有貴人賞識的吏員,終其一生,恐怕也只有走了大運才能夠成爲縣令了。
他是才華出衆不假,可是有名有號的官職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至於曹參,作爲吏員和蕭何的遭遇大概都是一致的。
而審時其夏侯嬰樊噲盧綰周勃五人更不用說,出身和劉邦比起來都有點差距。
唯有王陵勉強算得上是地方豪強,但是相比較於趙泗也只能說是不入流。
得到了趙泗這般大人物的賞識,這誰能睡得著?
“乖乖!吃飯用具皆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劉邦嘆了一口氣。
“兄弟們也算是同富貴了!”
“須得知道,這些都是主公看重咱們給咱們恩賞, 日後若有重擔,須得用命!”王陵笑著補充了一句。
蕭何曹參點頭,夏侯嬰審時其等人也深有同感。
最起碼就目前而言,大家都自認爲自己是配不上這麼高的待遇,是走了大運的。
唯有劉邦,眼睛似是不經意的撇了一眼王陵,心中陷入了沉思。
沛縣八人衆,有九個人啊!
沛縣八人衆,關係親疏遠近自有分別,但終究都是信得過的,算是一家兄弟。
唯有王陵,對於劉邦來說,充其量只能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了,注:沛縣起義軍,王陵最開始也是和劉邦一樣的小山頭,沛縣本地豪強,最開始多少是不服氣劉邦這個小混混的。)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