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金身決!你竟然修有九道金身決,而且練到了第九重!”張飛鴻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臉色紅潤,似乎極爲激動,很是不可思議望着羅陽。
羅陽皺起眉頭,疑惑道:“怎麼了?”
張飛鴻的目光充滿了驚訝,他走近羅陽,細細看他一眼,平復情緒,緩緩問道:“你從何處學來?這是師尊的祖傳絕學。”
“我從一位前輩那裡學來。”羅陽並沒有直接交代實情。
“那位前輩叫什麼?他可是姓孟?”張飛鴻迫切問道,目光灼熱,好似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羅陽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暗驚訝,難道他們的師尊與孟昌遠有關係?孟昌遠是天武宗孟康長老的家族老祖,從其牌位來看,孟昌遠的確是玄武宗的長老,肯定和玄武宗有很大關係。
“他好像叫孟昌遠……”羅陽試探性說道。
張飛鴻臉色大變,喃喃道:“孟昌遠長老……他……他竟然還在人世?已經六百多年了,他難道還活着?”張飛鴻倒吸一口氣,覺得此事匪夷所思,難以置信。據他所知,炎黃大陸上沒有人的壽元能夠超過五百年,五百年是一個死劫,任何人都不能度過。
羅陽也沒有把所有事情交代出來,有所保留,畢竟他不清楚對方的意圖,關於孟昌遠,肯定早已去世,否則也不會有那塊牌位。
牌位上清清楚楚寫着:玄武宗第六代長老孟昌遠之靈位,卒於洪天一百七十二年魂鬥族紀元戰役。
羅陽不清楚洪天是什麼紀年,或許是玄武宗所在的楚南國訂製的紀年度,關於魂鬥族,更是神秘,他也不知道究竟意味着什麼。
“你竟與孟昌遠長老有舊,師尊如果看見你,一定會很高興。”張飛鴻很激動,上上下下打量羅陽一番,自言自語道:“你的天賦也算不錯,如果能進入玄武宗,前途不可限量,以後的作爲也許不比我們差。”
“你的師尊……是誰?”
張飛鴻露出恭敬的神情,態度十分虔誠,嚴肅道:“師尊正是孟昌遠長老之玄孫,孟海生。他老人家看見你,一定很高興。”
羅陽暗想,九道金身決既然是孟家的祖傳絕學,不應該僅僅如此,畢竟達到奪天境以後,九道金身決雖然防禦不錯,但已經無法與元神神通抗衡。孟昌遠身爲玄武宗長老,實力絕對不弱,難道九道金身決還有後續篇?
“你詳細說說,你是在什麼時候遇見孟昌遠長老的?”張飛鴻一臉期盼問道,他不斷拍着羅陽的肩膀,似乎把他當成了小師弟。
羅陽暗自叫苦,他不敢把牌位的事情說出來,否則讓孟海生知道自己殺死了孟康,豈不是自掘墳墓……根據羅陽推斷,孟康的輩分恐怕比孟海生要低上好幾輩,否則他們也不會分散到天南海北。
“其實我並沒有見到孟長老,村裡有一部古籍,被村長小心珍藏,我聽村長說,是很多年前一位前輩路過石頭村留下的……後來村長把秘籍拿出來,給我參閱了三天,我才領悟出九道金身決,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羅陽緩緩說道,形容得很逼真,一邊說一邊皺着眉頭回憶,張飛鴻並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唉……可惜了。”張飛鴻嘆息一聲,“我還以爲能找到孟昌遠長老的蹤跡,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很難再追查出什麼。”
“是啊,聽村長說,這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村長也是聽村長的爺爺說的……他們代代相傳,一直把那本秘籍當成至寶珍藏。”
張飛鴻聽到這裡,神情自豪,道:“九道金身訣確實是珍寶,是師尊的祖傳絕學……他們都沒有機會學習,但是我在多年前,曾得到師尊親自指點,學得一二,故而才能認出你的招數。”
“你修煉的九道金身決並不完整,它還包括九宮聖戰決,九轉無相經……金身決爲守,九宮聖戰決爲攻,一攻一守相互平衡,再加上九轉無相經的元神心法,纔是真正的九玄金剛訣……”張飛鴻並沒有把羅陽當成外人,緩緩解釋道。
“九玄金剛訣修煉大成,金身屏障防守,堅不可摧,九宮聖戰訣進攻,勢不可擋。而且九轉無相經之內,還包含有元神秘法,可謂博大精深,師尊傳給我的,只是一點皮毛而已,聽說就算是那些絕頂強者,也不敢小覷。”
羅陽感慨道:“看來我修煉的九道金身訣只是冰山一角,真是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學問。”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那塊牌位,那塊牌位肯定不簡單,既然是孟昌遠的牌位,應該會有完整的九玄金剛訣。
上一次,羅陽出於對前輩的敬意,所以給牌位上了一炷香,這纔將六道金身訣完善,修煉成九道金身訣。剩下的九宮聖戰訣和九轉無相經,要怎樣才能發現呢?
“你跟我們走吧,我帶你去見師尊,拜入玄武宗門下,比你一輩子呆在大山中強了百倍。”張飛鴻很親切,直接發出盛情邀請。
這時,黃空明、沈子怡等人也回來了,張鐘鳴走在最後,臉上帶着笑意,看來他們前去赤蚣王巢穴搜查,收穫不菲。
“沈師妹,這個赤蚣幼卵,足夠幫你煉製雌雄劍,你可高興?”一路上,黃空明都在向沈子怡獻殷勤。
“有了這朵赤蚣花,我的元神之器一定能再上一個臺階。”呂秀秀也很高興,與張鐘鳴笑着交談。
張鐘鳴一臉燦爛,眉開眼笑,極爲興奮,“赤蚣王的靈獸丹,果然名不虛傳……”
羅陽聽了此話,暗自嘀咕:赤蚣王的靈獸丹當然非比尋常,連魔藥宗尊這種大人物,也把它視爲大補品。
“咦?你怎麼還沒走?”呂秀秀走過來,很是驚訝望着羅陽,又看了張飛鴻一眼。
“張師兄,時候不早了,我們趕快上路吧!”張鐘鳴笑着道。
沈子怡看見羅陽,目光又在他的琴上看了一眼,臉色微紅,依然很怯生。
張飛鴻招呼大家安靜下來,緩緩道:“這位小兄弟和師尊很有緣,我想帶他去見師尊。”
“什麼?”
其餘四人都很驚訝,不明白張飛鴻是什麼意思。
張飛鴻耐心地把剛纔的事情解釋一遍,衆人更加驚訝,因爲就連他們,也沒有資格學習九玄金剛訣,而這個山野小子,竟然學了三分之一!
“他的天賦確實不錯,沒想到還有這等機緣造化,讓他撿到便宜了。”黃空明撇撇嘴,妒忌道。
“不過他和我們還是有很大差距,我在他這個年紀,已經開始修煉神闕了。”呂秀秀輕蔑道,“就算他進入玄武宗,師尊也不一定會將完整的九玄金剛訣傳給他。”
“我們都是天資卓越之輩,所以才被師尊選中,他怎能和我們比?其實以他的天賦,在玄武宗也不算差,勉強夠格吧!”黃空明懶洋洋道。
“小兄弟,跟我們走吧。”張飛鴻並不輕視羅陽,他的態度很友善,說完,他已經準備上路,在他看來,羅陽沒有道理會拒絕他們的邀請。這對無數人而言,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們要去越國?”
“是啊,師尊正在那邊等着我們呢,時間很緊急。”沈子怡紅着臉回答道。
羅陽很果斷搖了搖頭,道:“算了,我還是回村裡去吧。”
他好不容易逃出越國,那裡對他而言就是龍潭虎穴,豈能回去?
他們五個人都很驚訝,呂秀秀瞪大眼睛,蹙着秀眉道:“你說什麼?你不去?”
黃空明也忍不住了,橫着眉毛問道:“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這麼好的機會也不懂得把握?”
在他們看來,能進入玄武宗是天大的榮幸,畢竟玄武宗在楚南國附近數十個國度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翹楚勢力,比重華國,越國這樣的小地方強了無數倍,玄武宗可是五階宗派,而玄藥宗只不過是個三階宗派。
張飛鴻也愣住了,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早說過,他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玄武宗的強大。這次我們去了重華國,真是沒意思,重華國最大的宗派,好像叫玄藥宗吧……和玄武宗比起來,真是不堪入目。”呂秀秀撇着嘴說道,她心高氣傲,向來覺得高人一等,對羅陽一直都很輕蔑。
“呂師妹,話不能說得太絕,重華國以前可是名震一方的大國,當年的重家皇朝和魔藥宗名震一方,不比如今的四聖宗差。”張飛鴻沉下臉,不悅道。
呂秀秀輕哼一聲,不以爲然。
“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你難道想一輩子呆在大山嗎?窩在你們的村子裡有什麼出息?人活一世,不活出一點精彩,你對得起自己嗎?”張鐘鳴勸道。
“你跟他說這些,他肯定不懂,這種人我見多了,眼界狹隘,坐井觀天,他還覺得他們村的村長是高人呢。”呂秀秀又譏笑道。
“小兄弟,你爲什麼不願跟我們一起?”張飛鴻比較成熟穩重,態度很誠懇,耐心問道。
“我聽說越國即將變成人間地獄,很多人往那邊飛,你看天上的人,猶如過江之鯽,他們全是去越國的。”羅陽指着天空說道,“越國肯定要發生大事,戰亂不斷,我可不想去送死。”
此話一出,大家都啞口無言,呂秀秀撇嘴道:“看來這小子還有點聰明,知道審時度勢。”
“他說得很對,畢竟他只有凝丹境的修爲,去了越國,我們很難照顧他。”張鐘鳴點頭道。
“我在大山裡採藥,雖然時而遇到妖獸,但是我對這一帶很熟悉了,和妖獸打了這麼多年交道,起碼保命不是問題,去了越國,肯定凶多吉少。而且我聽說外面的人,居心否側,壞人很多,我不想死啊。”
羅陽對於那些輕視的話語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在慢慢引誘對方。
張飛鴻沉吟片刻,開口道:“你的顧慮是正確的,人心險詐,你跟着我們,確實很危險,越國現在很亂,就連我們也不敢誇下海口……如果你達到了奪天境,起碼還有一些自保之力,唉。”
“他不說我倒忘了,難道我們要帶着一個拖油瓶上路嗎?師尊還等着我們呢,他的速度肯定跟不上我們,如此一來,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呂秀秀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與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