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秦小姐,您該回府了

隨着苟向西的目光朝着紅昭看去,小丫頭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好半晌纔回過神來,錯愕得指着自己:“我?”

姜柳兒站起身來,將紅昭護在了自己的身後,說道:“苟先生此話是什麼意思?”

苟向西笑着道:“夫人莫要誤會,我並無惡意。四少爺應當有提前招呼過纔是。”

“四少爺?”

“也有人喚我家少爺爲雛虎校尉。”

姜柳兒眼眸頓時瞪大,不可思議的看向苟向西。

她這個時候,才知曉那封信趙校尉提到的那位絕對可以信賴的人是誰。

只是……少爺?

“我聽聞趙校尉乃是孤兒出身,怎麼成了你家少爺?你身後主家是哪一家?”

姜柳兒對苟向西放鬆了一些警惕,但還是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苟向西沉吟片刻,說道:“如今這事兒……也算不得隱秘,四少爺是孤兒不假,可自幼便被我家恩主收養,賜了趙姓。”

“趙?哪家的趙?”

趙是大姓,不說九州,光是這京都城內,就有好幾戶姓趙的人家。

苟向西答道:“東海的‘趙’。”

只這一句話,別說是姜柳兒,就是一旁的紅昭都來了精神:“是那個研發了香水、玻璃和雲織紗的趙家麼?”

紅昭雖然年紀不大,可不管哪個年紀的女孩都是愛美的,對這些東西知曉的不少,也因此聽說過東海趙家的名。

苟向西含笑答道:“正是。”

紅昭再次問道:“那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苟向西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姜柳兒,拱手道:“夫人可否讓敝人與紅昭小姐單獨聊幾句?”

姜柳兒遲疑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只是離開之前,她偷偷拉了紅昭的胳膊一下,壓低聲說道:“我就在外頭,若有不對,你喊我一聲。”

紅昭小腦袋猛點,小聲道:“放心吧,柳兒姐,我曉得哩。”

姜柳兒這才離開屋子,去到院裡,只是屋門沒有關嚴,只是虛掩着。

苟向西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待屋裡只剩下他二人之後,紅昭看着苟向西,有點兒緊張起來:“這位大人,您找我是有什麼事?”

也不怪她面對苟向西有些緊張,實在是苟向西的相貌不敢恭維,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好人。

苟向西卻是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得朝着紅昭深施一禮:“今日敝人冒昧來訪,實在是有事相求紅昭小姐。”

紅昭畢竟年歲小,見到比自己年長這麼多的人向自己行大禮,有點受寵若驚,伸出手想要攙苟向西一把。

她攙着苟向西的胳膊,忍不住問道:“和雛虎校尉有關係麼?”

苟向西見她這關切的樣子,心中頓時明白了什麼,眼睛一轉,嚴肅點頭:“正是,此事事關四少爺之安危!”

紅昭不由杏眸圓瞪,但很快又神情沮喪起來:“可我只是一個小丫鬟,我也不像萍兒姐那般會武功,我能幫上什麼忙?”

萍兒?

這家主母不是叫姜柳兒麼?

苟向西心頭有些疑惑,不過也只當是紅昭口誤,並未深究,繼續說道:“張旅帥家的小丫鬟自然是幫不上忙,但若是秦天官的千金,卻是能夠幫上大忙!”

秦紅昭原本還有些憂慮的小臉,瞬間變得呆滯了。

她一點點緩緩擡頭看向苟向西,微微張着小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她原本還攙扶着苟向西的胳膊,片刻後回過神來,卻像是抱住了一塊烙鐵一般,忙不迭得鬆開了手,身形猛地向後退了數步,一副見鬼了的模樣瞪着苟向西。

“你、你怎麼會知道……”

因爲太過於吃驚的緣故,這聲音都顫抖得破了音。

苟向西並不見怪,側過身,繼續朝她拱手道:“秦小姐,你是我們救出來的,自然是該查一查你的背景。之前四少爺見你不願迴歸秦府,便請求我家恩主開恩,沒有揭穿你的身份。”

下一刻,他面色嚴肅,聲音也尖銳了一些:“可如今,四少爺正值生死存亡之際,唯有您能夠出手救他,還望您……看在四少爺救過您的份上,能夠施以援手!”

“只有我……能救他麼?”

秦紅昭一時愣了,心中頓時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在她心目中,那將她救出火海的趙觀象,就是她的大英雄!

哪怕所有人都說趙觀象不是,所有人都覺得趙觀象不好,可她還是願意這麼認爲。

這是一份憧憬、一份仰望。

或許,還有一些更多的東西在萌芽……

可她只敢將這份情感深深埋藏在心底,只是偶爾聽到趙觀象的消息,聽見好事便會滿心歡喜,聽見他不好的事,心中也同樣憂愁無比。

她很羨慕姜萍兒,不僅僅是姜萍兒敢愛敢恨的性格,更是因爲萍兒姐是真真正正得幫上大英雄的忙!

她也想幫趙觀象,可她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麼一個節骨眼,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告訴她只有她能夠幫助大英雄,她心中一時間最多的情緒……竟是欣喜!

秦紅昭不由漸漸攥了攥拳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那我該怎麼做?”

苟向西看着她堅定的眼神,不由滿意得點了點頭。

他說道:“只有一件事,需要紅昭小姐去做。”

“什麼事?”

“回秦府!”

……

當屋門打開,苟向西從屋裡走出來的那一刻。

院子裡,姜柳兒立刻站了起來,詫異道:“苟先生這就走了?”

她出來都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位苟先生大老遠跑過來,真就爲了和紅昭聊幾句話?

“今日就到此爲止,明日午時我會來接紅昭小姐的。”

苟向西微微一笑,朝她拱手行禮:“不便叨擾,就此告辭,夫人留步吧。”

姜柳兒不由愣了片刻,旋即快步朝着屋內走去。

當她進入屋內時,紅昭正坐在桌邊,掩着臉小聲抽泣着。

聽到開門的動靜,紅昭忙不迭得側過來臉去,小手擦着臉上的淚痕。

姜柳兒見她哭了,又是心疼又是惱火:“那人和你說了什麼?我這就讓他回來!”

“柳兒姐!”

紅昭哽咽得喊住了她,淚眼婆娑得看着她:“苟先生、苟先生沒說什麼過分的事……他只是幫我找到了家。”

姜柳兒立刻轉怒爲喜:“他幫你找到你的家了?難怪他要單獨和你聊。”

這些日子,她之所以收留紅昭,是這小丫頭說自己記不得以前的事了,想不起自己的出身來歷,無家可歸無路可去,這才被姜柳兒留在了身邊。

“這不是好事麼?你哭什麼?”

“可我、我……我捨不得柳兒姐。”

姜柳兒聞言,頓時是心腸軟了,走過去將紅昭攬在懷裡,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傻丫頭,你總得回家啊。”

“嗚嗚~”

紅昭雙手環住她的腰身,將臉埋在了她的胸膛處,卻是再也止不住哭聲,眼淚像是決堤一般。

哭聲繚繞,卻是不知是喜是憂。

……

京都城內,姓秦的人家不少。

可能夠在內城置辦宅子的,整個京都城也只有兩個秦家。

其中一個乃是蒙樑秦氏,當今二皇子妃的孃家,如今在京中那處宅子雖還算蒙樑秦氏的產業,但實際掌控人是二皇子,位於文居坊。

而另一處秦府,位於離皇宮最近的學士坊,乃是九江秦氏的宅子,宅子主人乃是吏部尚書秦德勝。

此時此刻,正是上午。

秦府後院中,秦德勝穿着居家的便服,正在拿着一根麥穗逗着鳥籠裡的翠鳥,嘴裡吹着口哨,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咻、咻咻~”

他很是喜愛禽鳥,這一排迴廊上掛着一個個鳥籠,裡頭皆是他這些年來收集的名貴鳥類。

正當秦德勝逗弄着籠中翠鳥之時,只聽得迴廊另一側有腳步聲匆匆趕來,回頭看去,卻是自己的三兒子,秦威遠。

秦威遠是個消瘦的青年人,三十二歲的年紀,顴骨很高,眼睛細長。

秦德勝待他來在跟前,眼睛餘光便注意到了秦威遠手中拿着的一份拜帖,回過身一邊繼續逗弄着籠子裡的翠鳥,一邊問道:“誰的拜帖?”

秦威遠作揖道:“爹,是三皇子的拜帖,是……”

他還未說完,就見秦德勝揮了揮手,似是不耐:“丟了丟了,晦氣!”

秦威遠頓時錯愕得擡起頭:“爹,三皇子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您相商,您……當真不去看看麼?”

秦德勝嗤笑了一聲:“有什麼好看的,丟了就是。”

“可是……”

“我和你說話,你難道聽不懂?”

直到秦德勝拉下了臉來,秦威遠方纔一臉無奈:“是,孩兒知曉了。”

他想要就此退下,可想想還是有些不死心:“孩兒能問一句爲什麼麼?父親這些年來,一直與三殿下暗中互有聯絡,可如今正值儲君之爭,您爲何反倒對三皇子不理不睬了?”

秦德勝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深沉了一口氣,解釋道:“如果我和你說,西漠出了問題,三皇子即將失去最大的助力呢?”

秦威遠頓時大爲吃驚。

秦德勝說道:“聽聞周老太爺將皇孫逼得逃出了大幹邊境,那邊鬧騰得可是厲害。偏偏是這個節骨眼陛下要定儲君,還出了這麼一道考題,三皇子如今怕是狗急跳牆,要拉人下水。你說你爹我這個時候收到三皇子的拜帖,是不是晦氣?”

秦威遠大吃一驚:“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秦德勝揹着手,說道:“知曉這消息的人不多,若非我有一生死之交的舊故在雍州爲官,寫了書信向我示警,我恐怕就要遭了三皇子的算計。”

他說話之時,已經察覺到秦威遠逐漸變得不對勁的臉色,說道:“你是有把柄在三皇子手中,不得不替他來當個說客……讓我猜猜,你在義豐皇莊裡,可是欠下了不少賭債?”

這一句話,頓時讓秦威遠面色煞白,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秦德勝哂笑了一聲,回過身來:“看來我猜得沒錯。”

“爹,是孩兒鬼迷心竅,求爹幫孩兒一次!”

秦威遠腦袋磕在地上,求饒悽嚎。

秦德勝喝了一聲:“站起來!”

秦威遠戰戰兢兢得站了起來,縮着脖子,跟個鵪鶉似的。

秦德勝這才臉色稍緩:“願意和爹說實話,倒也不算無可救藥。回去自行領一頓家法,明年春闈之前,你就禁足家中,不得出門半步。若是明年再不能中舉,你就回九江老家去,自生自滅。”

秦威遠老實低頭受着教訓,等到自家爹爹說完了之後,才訥訥道:“可、可孩兒欠了三殿下足足三萬兩銀子……”

“正值儲君之爭,三殿下顧不上你的。”秦德勝停頓片刻,臉上露出笑意,“而等到東宮之位確定了人選,三殿下更是自身難保,你只要老實在家,哪都別去,他就拿你毫無辦法,等他遭了殃就更顧不上你了。”

“孩兒明白了。”

“記住這次的教訓,往後也收收心,專心科考。”

秦威遠點頭應下,擡頭看向老神在在的秦德勝,忍不住道:“爹,這次儲君之爭,您就什麼都不做麼?”

“什麼都不做,就是最好的選擇。”

秦德勝答過之後,見自家蠢兒子滿臉不解,嘆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多用你腦子想想,如今你爹已是吏部天官,再往前便是登閣拜相。”

“我去站隊,有何意義?誰當皇帝也總歸是要用你爹我,而你也不要忘了,如今吳相已經八十多歲了!他總有一天要退下來,這滿朝文武,除了我之外,誰還能接替此任?”

他的想法很簡單,如今他和吳庸比,任何方面都不佔優勢,但唯獨一點卻是天大的優勢!

他比吳庸年輕了三十多歲!

熬都能熬死吳庸!

所以這一次儲君之爭,滿朝文武早已站好了隊,心中恐怕是緊張不已,唯有他可以不緊不慢,作壁上觀等待結果出來就好了。

過去幾年,他和三皇子是有過一些合作。

可現在?

姬雲睿是誰?

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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