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沁水山莊,曾經的水族族地。”
寒冰城很大,雖以城爲名,但這裡卻也是一塊完整的大陸區域,其上也有諸多勢力存在的,而沁水山莊便是其中著名一隅。
沁水山莊以水爲山莊名,而世人皆知,這沁水山莊有三絕,水絕,劍絕,色絕。
在這裡,有帝邊最好的水,有帝邊最強的劍,也有帝邊最美的人。
這三絕,乃是本界無數人一生志向,一世追求。特別是那最後一絕,更是令得無數男兒癡狂喪志。而今日,便是這號稱帝邊第一美人的水家公主水依依的比武選親之盛會。
而微妙的是,水依依本來是宇安府少主宇安意少時青梅,二人少時本有婚約,那是天牽的姻緣,北境美談。可是隨着二人年齡的漸長,水依依漸漸獨立,雖是少女,但她卻不願自己的婚約被長輩所安排。所以她一人,頂着天大壓力去退了宇家婚約,並且揚言她水依依的伴侶須是這帝邊第一。
這也是此次鳳凰會的來由。
而宇安意,雖然有人同情他,但水依依的退婚,也給了其他同齡小輩們追求水依依的機會,所以小輩們不僅無人責怪水依依絕情無理,反而還盡是擁護支持她者。
水依依的退婚,打擊最大的人自然是宇安意。他本也是天驕,並且他對水依依交心已久,極端愛慕,並且水家退婚對宇家的影響也是極大的。此次鳳凰大會,他們頂着壓力而來,其目的也是再次奪得水依依之心,正他宇安府之名。可是,事情的變故也恰好在此。
宇安意是本界天才,他十七歲不到便已經是九星凡境巔峰的修爲,這修元天賦上,寒冰城能夠壓他者不超單手人數。而這一手人中,名列第一的便是水依依。
與其他同輩相比他尚且不算頂尖,而今日他所面對的,將是整個寒冰城的天才。所以,面對如此角逐,宇家才花了大價錢,請了一些修爲同樣出衆者,輔助宇安意。
楚天初來乍到,他對本界的勢力紛爭並不清楚,眼前的這些所謂驕子他也一個都不認識,他也不是爲了水依依而來,他來的目的只是幫助宇安意。
“我們進城吧,時間已經不早了。”楚天他們來的不算早,此刻進莊的人已經不多了,安楊也催促衆人進莊。
沁水山莊,雖然不像宇安府那般的精緻藏寶,但卻也萬分氣派,宮殿輝煌。
初入沁水山莊,便給人一種清寒之感,這裡竟然比外面更要冷上許多。沁水城很高,城樓是用寒冰所鑄,自山莊大門開始,大約有千餘階冰梯登城而去。而在那城下,是一面巨大的圓月寒池,山莊的冷,便是緣自於此池。
這裡的精緻美若人間畫卷,這樣的景,不由的會讓人想到,爲何這裡會有人間三絕存在。
但不過,衆人的目光並不在這裡的如畫風景上,相反,每個人都唏噓無比的在注視那寒池之上五個巨大的花塔。
這花塔修築的極其精緻,每個花塔都有五層,各層有三條階梯通往最高,待到了那花塔第五層的時候,已經遠遠超出了高城,即便是城上的人,也得仰望。
而在這池邊,各家小輩已經團團圍攏,神色激動。
當然了,這些人之所以激動,所爲的並不是這花塔,而竟然是那五座花塔間的一葉小舟。那小舟不大,但卻精巧,那舟上有三四個女子正在玩水嬉笑,竟絲毫沒有注意周圍近百位天驕火辣辣的眼。
“依依姑娘就在舟上,天哪,真想躍過去看看,跟她說句情話呀。”
“是啊,得依依姑娘一顧,便死也可。”
這些少年,一個個脖頸伸的老長,禽獸一般的張望那小舟,眼中誇張之色,讓人想揍。
“哎,你們這些狗蛋,狗眼睛往哪瞅呢,我警告你們,那舟中的,是我令狐家的媳婦,再看,當心我挖你們的眼。”
所有人都在往池心張望,原本是和諧的,但就在這個時候,那高牆之下,卻有一位男子責罵其他人起來。他竟霸道的不準其他人看那小舟,議論那舟中之人。
此人的話這般無理,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衆人收檢了醜態,轉而怒視說話之人起來。
而剛剛看向此人,衆人便又是一陣愕然。這是因爲此人有些特殊。也倒不是他身份地位和人不同,而是因爲他的樣貌形體和氣質打扮讓人有些不敢恭維。
雖說今日來者也有不少人的樣貌不算合格,但怎麼說也還算將就。可是這說話之人卻太過讓人想吐了,看他年齡已經不輕,但身高卻不到正常人胸膛,兩條腿短,兩隻手長,高高腆着一個大肚皮,閆似九月孕婦一般。小眼睛,肥紅臉蛋,眉毛倒豎,山羊鬍須,似小丑又似小鬼……
“令狐甲,你不上城樓觀戰,卻來這裡幹什麼?”看清了此人,有人怒斥,都覺得此人這般醜態不適合在此出現。
這人不是別人,卻正是本界不老山令狐世家的一個公子,名叫令狐甲。雖然不是很清楚他的年紀,但看其目下這般模樣,此人似乎年歲已經不小,而今日來此的小輩,那都是被要求年歲在二十歲及以下年紀的。
“幹什麼,老子是來比武招親的,今日,水依依姑娘,我必娶之。”面對問責,令狐甲不僅毫不臉紅,反而據理力爭,他不知廉恥的手指池心小舟,流着討嫌的口水,居然說他是來參與者鳳凰大會的。
“你……。令狐甲,你不要噁心了水姑娘,不要說你年歲不合,便是你年歲夠,你也沒有資格登此凰臺。”衆人何其傲氣,他們哪裡會允許令狐甲這般醜物爭搶凰臺,所以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的對其呵斥辱罵。
“老子今年剛剛十八歲,爾等眼瞎罷了。”衆人指責,但這令狐甲卻是理直氣壯,他的聲音很粗,幾乎現場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令狐甲,你上城來,我要檢查你的骨齡。”令狐甲的話,傳的很遠,城上的人也在往此處張望。而這個時候,在那城牆最前首的高臺上,便又站起了一人來,雄姿英發,在呵斥令狐甲。
聽得他的聲音,所有都轉過頭來,瞻仰其容。
“是水連城水城主。”
這男子氣質異常迷人,三五上下的年歲,他這一起身,許多人都投去了尊敬的目色。而此人就是這偌大的沁水山莊之莊主,水連城。
水連城乃是水依依的生父,水依依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今日比武不同一般,他自然不能讓令狐甲這樣的人前來搗亂,壞了規矩,羞了女兒依依。
聽得呵斥,令狐甲轉向了水連城的方向。他輕輕一笑,便又伸手舉起一塊玉牌,朗聲應道:“水大莊主,這英凰令乃是你水家親自發到我府上的,我是受邀而來。不過你既然要查骨齡,那我也願意,只不過我建議咱們現場所有人都檢查一番,你水大城主這麼大的臉面,總不會只針對我令狐甲一人吧。”
“你……。”
令狐甲的話很刁鑽,一時之間,水連城倒是都被他給難住了。查骨齡本來就很複雜,而現場這麼多的小輩,若是全部排查的話,那沒有四五日是怎麼也查不完的,而水家定的鳳凰會就在今日,這是萬萬不能耽擱的。
“水城主何慮,一個令狐甲而已,有我宋家兄弟在,我保他上不得鳳凰塔,再說了,咱們這麼多人,若是連一個令狐甲都不能對付的話,那還有何資格做水家的女婿?”水連城在爲難,令狐甲的話沒有錯,水家既然給他送了鳳凰貼,送了英凰令,那水家便該承受過錯。不過臺下也有懂事之人,知道水連城爲難,他們便轉而出言寬慰。
“宋家小子之言不錯,我女依依金枝玉葉,怎能被他令狐甲之徒染指。諸家小輩,鳳凰臺上,誰能把令狐甲打下水,我另外有賞。”水連城雖是一城之主,但是就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竟爭鋒所對令狐甲,這倒是讓人唏噓。
可也儘管水連城爭鋒相對,但令狐甲卻始終那樣的表情,他滑稽的站立人羣之中,原本便小的眼睛微微眯起,竟還在猥瑣的看池心小船。
“你們眼前的便是劍池,此池水極度冰寒,一旦落入其中,便再難爬出。不過你們不用擔心,落入其中,你們不會送命,相反,你們每個人還都能得到極大的造化,這寒水會洗練你們的身體。而這鳳凰臺上,你們爬的越高,落水得到的好處也纔會更大,到了頂層落下,可至池底,在那裡,你們將有煉魂的機會。”水連城高站於城牆之上,頗爲豪氣的對衆人介紹着劍池的好處。
他的話,讓人目瞳瞪大。楚天也是內心微顫,煉魂的機會,那可是凡境突破人境的最後一步啊,水家掌管了這般神蹟,難怪在這寒冰城中連宇安府的婚約都敢隨意便退那。
“你們各自尋找位置,待會兒琴音一動,你們便可登臺。”水連城再說了一句,便回了座位上,和幾位看似很有身份的人物品起了酒來。
而城下,所有人都在亢奮,他們團團圍住劍池,尋找着最佳的登塔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