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候,軒轅輕靈身穿鳳袍,大步走來,氣勢洶洶,鎮壓整個廣場。
天眼神虎張大了嘴,喃喃道:“我靠!怎麼忽然這麼屌!”
四周衆人聽到軒轅輕靈自報身份,一時之間也是喧囂不停,神族嫡系血脈,四方王軒轅曠嫡女,這個身份可不比正陽子低!
軒轅輕靈冷冷道:“要誣衊我的寵物,就要拿出證據來,本郡主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
綠芙子臉色一慌,連忙朝正陽子看去。
辜雀清楚地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中愈發確定這兩人分明是找天眼虎麻煩,想要抓走他,只是恰好被同學發現了,然後編造出了這一套。
想到這裡,他不禁朝天眼虎看去,只見天眼虎也正看着自己,點了點頭。
辜雀頓時一笑,緩緩道:“正陽子道友,聽說崑崙聖山玉虛宮《紫虛道經》之中,有一法術,名爲鏡花水月,可照回發生過的真實事件,你不妨一用。”
正陽子頓時眉頭一皺,深深看了辜雀一眼,緩緩道:“鏡花水月之術乃《紫虛道經》之中比較複雜的法術,需要先天道韻方能施展,道友是如何知道的?”
辜雀頓時臉色一變。
軒轅輕靈冷笑道:“你以爲就你有先天道韻嗎?我學院老師溯......”
“輕靈!”
辜雀連忙打斷,心中已是一片駭然,大意了!
他想不到鏡花水月之術必須要有先天道韻才能施展,而具有先天道韻的弟子實在太少,只有寥寥幾人,其中就包括溯雪。
自己這句話很可能暴露溯雪的行蹤。
想到這裡,辜雀已有悔意。若是因爲自己口無遮攔,暴露了溯雪的位置,導致她不能再在神都學院待下去,那自己還有何顏面去面對她。
軒轅輕靈不知道溯雪和正陽子的恩怨,只是疑惑地看了辜雀一眼,沒有說話。
辜雀淡淡道:“鏡花水月之術聞名遐邇,在下曾聽老輩提起,知道也並不出奇。”
“是嗎?”
正陽子忽然深深一笑,緩緩道:“那好,我便使出鏡花水月之術,還原此獸之前猥褻場景,還綠芙子師妹以公道。”
他說着話,忽然右手一揮,只見青光漫漫,道韻橫生,一道大圓已然浮在虛空之上。
“既然道友知道鏡花水月之術,當知此術只能還原真實發生之事,做不得假。”
正陽子全身清輝瀰漫,散發出一股股溫和的元氣,不斷朝空中激射而去。
辜雀連忙道:“慢!”
衆人頓時皺眉。
鏡花水月之術只能記載真實發生過的事,做不得假,這句話辜雀是不信的。
在神都學院的時候,歐陽靖殺害義勇,嫁禍自己,全靠溯雪當着所有學院的面,使出鏡花水月之術,洗清自己冤屈。
但那幅畫面,雖然是發生過,但也改過了時間。
這說明鏡花水月之術,還是可以作假的,他不相信正陽子這麼老實。
他淡淡道:“不急,再等等。”
當初溯雪用鏡花水月之術爲自己洗清冤屈之時,變態院長的反應,明顯是看出了溯雪作假!
意思是,輪迴絕巔之境的高手,應該能看出破綻!
在正陽子皺眉時刻,辜雀忽然大聲道:“山河老師,此時不現身,更待何時?”
此話一出,只見天地間元氣滾滾,大地一片慘綠,一道偉岸的身影直接劃破長空,穩穩落在地上。
山河老師光頭鋥亮,撫了撫鬍鬚,深深看了正陽子一眼,忽然回頭抱拳道:“見過神族郡主。”
辜雀頓時心頭一笑,嘿!平時也不見你這麼恭敬,現在倒是知趣,知道要凸出軒轅輕靈的身份。
軒轅輕靈淡淡點了點頭,神色也沒有慌張。
山河老師豁然回頭,冷漠的眼神直直看向正陽子,緩緩道:“神帝軒轅闊於神獸森林尋找了半個月,才找到這天眼神虎,以大法力拘來,送給郡主,以作成年之禮。你現在卻說這神虎猥褻你師妹?”
正陽子瞳孔一陣緊縮,卻是毫不畏懼,淡淡道:“此虎目光之中蕩意一片,做出猥褻之事並不奇怪。”
山河老師冷冷道:“好!你現在便用鏡花水月之術還原當時場景,以證清白!但是我先給你提個醒,最好不要在我面前使手段,老夫雖然不會道家功法,但浸淫武學數十年,陰陽轉換之術未必不懂!”
正陽子眉頭頓時皺起,和綠芙子對視一眼,忽然右手一揮,天空之中那道大圓頓時消失。
他輕嘆了口氣,緩緩道:“前輩乃輪迴絕巔強者,若硬要說我正陽子弄虛作假,恐怕也無人站到我這一邊,這鏡花水月之術,不使也罷。”
辜雀頓時冷笑,這正陽子還真沉得住氣,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想詭辯一番。
而正陽子心裡已是後悔之極,早知道直接打暈那幾個學生,把神獸帶走便是,誰知道對方來頭竟然這麼大。
此刻他騎虎難下,又捨不得放棄這全身是寶的天眼神虎,若是能把這神虎用作爐鼎,吸取他浩然神性,自己的實力必將問鼎大陸年輕一輩。
山河老師聞言臉色一變,厲聲道:“混賬!分明是你看到神獸,心有覬覦,故意栽贓嫁禍,想要處置於他,現在卻說老夫仗勢欺人!你以爲頂着崑崙聖山玉虛宮首席大弟子的名頭,便可以含沙射影老夫麼!”
正陽子臉色也是一沉,寒聲道:“前輩乃德高望重之人,誣衊於我便罷了,豈能帶着我玉虛宮?正陽子不才,但也無法接受任何人侮辱玉虛宮,前輩最好當着衆人的面,向我玉虛宮道歉,否則正陽子必誓死捍衛玉虛宮尊嚴!”
他說着話,忽然踏前一步,全身氣勢頓時涌出,一股股澎湃的道韻激盪天地。
四周之人頓時大聲呼好,一個個興奮不已。
辜雀冷笑,正陽子這王八蛋不去做辯論還真是委屈他了,直接偷換概念,然後氣勢洶洶地搬出整個玉虛宮,把山河置於欺壓小輩的位置,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他知道若是使出鏡花水月之術,自己定然會落下一個小人的名聲,所以乾脆偷換概念,以言語激將山河動手,把事情越攪越渾。
反正這裡是贏都學院,山河也殺不了他,這水渾了,他也好脫身。
聰明人啊!難怪當年能逼得溯雪下山,辜雀雙眼微眯,目光之中盡是寒意。
而山河老師的脾氣......大概和變態院長差不多,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性子。只見他臉色一寒,瞪眼道:“無恥小輩!口齒好生了得,還敢讓老夫道歉!”
他說着話,背脊驟然挺直,輪迴之境的氣勢毫不掩飾,一股股綠芒頓時洶涌澎湃而出。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一道驚天掌印已然拍出。
只見正陽子微退數步,忽然右手一揮,手中忽然多了一張薄薄的鐵片。
鐵片漆黑如墨,呈正八邊形,刻着一道道古怪的符文。受到元氣的刺激,頓時脫手而出,飛上天去,見風便漲,化作一個方圓數丈的恐怖盾牌,把這道掌印輕易擋住。
黑白二色閃動,陰陽二氣轉換,山河老師臉色一沉,驚道:“八卦圖!”
辜雀頓時雙眼微眯,想不到這崑崙聖山玉虛宮的鎮宮之寶,竟然在正陽子手中。
這八卦圖立於天地之間,散發着一股股恐怖的氣息,那陰陽二氣轉換自如,其上八隻小旗飄蕩,顯得極爲詭異。
而就在八卦圖祭出的下一刻,贏都皇宮之中,兩道偉岸的身影對視一眼,頓時消失在了原地,化作兩道驚鴻,剎那間劃破長空。
正陽子朝天一看,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道:“師妹,先委屈你了。”
綠芙子皺眉道:“什麼?”
話音剛落,兩道恐怖的身影已然站在了虛空之上,俯瞰着整個廣場。
這是兩個身材偉岸的男子,一人身穿紫色龍袍,頭戴碧玉發冠,全身王氣側漏,紫光瀰漫,赫然就是贏帝。
而另一人與贏帝並肩而立,身穿藏青色道袍,頭戴紅木發冠,氣質返璞歸真,察覺不到一絲元氣。
山河眉頭緊皺,驚道:“崑崙聖山玉虛宮掌教真人——天虛子!”
四下學生老師頓時臉色一變,轟然抱拳半跪而下,大聲道:“參見贏帝!”
而正陽子和綠芙子也不禁抱拳道:“參見掌教師尊。”
辜雀卻是眉頭緊皺,天虛子怎麼也在贏都,而且還和贏帝在一起!到底要發生什麼事,竟然連這種大人物都來了。
七大聖山之主,每一個都是地位堪比一朝之主的強者,是神魔大陸最傑出的人,天虛子更是名冠八州,有崑崙天師的美譽。
只見他目光淡然如水,瞳孔之中似有星辰環繞,緩緩道:“正陽子,怎麼回事?”
正陽子抱拳恭聲道:“啓稟師尊,師妹說遭到這頭天眼神虎猥褻,便把他抓了起來,卻沒想到神虎的主人找上來,說我們誣衊。言語之中,頗有挑釁之意,甚至侮辱玉虛宮尊嚴,弟子道法淺薄,沒能忍住出手,請師尊責罰。”
綠芙子臉色一變,想不到正陽子竟然直接把事情推到自己頭上,她這才明白剛纔那句“委屈你了”的意思。
天虛子輕輕一嘆,道:“這點小事,你便要祭出八卦圖麼?”
他說着話,忽然右手一揮,八卦圖頓時嗚咽一聲,化作一道流光,收到了他衣袖之中。
正陽子低着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而贏霸自然知道這頭天眼神虎是誰的,一眼掃下,看到軒轅輕靈,緩緩道:“孩子,這神虎你也不看好,怎麼出來惹事了?”
軒轅輕靈臉一紅,連忙道:“贏伯,是輕靈大意了,以後帶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天虛子頗爲意外地看了軒轅輕靈一眼,輕聲道:“這位?”
贏霸一笑,緩緩道:“軒轅闊的親侄女兒,軒轅曠那小子的女兒。”
“原來如此。”
天虛子也笑了起來,淡淡道:“孩子,我和你大伯是老相識了,以後回去記得帶我向他問好。”
軒轅輕靈連忙施了一禮,點頭道:“輕靈一定帶到。”
天虛子笑着點了點頭,朝正陽子看去,嘆道:“好好修煉,回去吧!”
“是,師尊。”正陽子兩人連忙鞠躬。
天空兩道光芒一閃,贏帝和天虛子已然沒了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