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雀心頭一震,天下有七大聖器,每一件聖器都是鎮壓一域之寶,這神蠶紗竟然聖器之下第一名!恐怕神族都沒有這麼好的寶貝吧!
畢竟天下有五大神朝、七大聖山、六大懸空島,再加上一個魔域,這麼多大勢力,肯定不是每個勢力都有聖器的!
那麼意思是,其他沒有聖器的大勢力,甚至不如韓家富裕?靠!這麼誇張!
“這韓家到底是什麼家族?我竟然都沒聽說過。”辜雀問道。
軒轅闊緩緩道:“一個四五流家族而已,你不知道很正常,只是各大皇族聖山卻知道。”
“爲何?”
軒轅闊淡淡看了辜雀一眼,道:“因爲韓家曾經出過一個不朽!”
辜雀身影劇震,不禁驚聲而出:“什麼?不朽!”
不朽!無上之道也!打破蒼穹,遨遊宇宙,永存於天地之間,與日月同壽!
韓家,竟然出過不朽!
辜雀瞪大了眼,道:“原來如此!那這麼屌的家族,神蠶紗爲何會落入神都學院?”
軒轅闊淡淡道:“韓家沒落已久,甚至面臨生存危機,三百年前韓家家主把神蠶紗寄存於神都學院,待後人來取。”
說到這裡,他忽然朝天而望,看着天空之中那道纖細的身影,道:“到了如今,韓家終於出了一個萬年難遇的絕世天才,雖是女子,但風範毫不輸於男兒!於是便來取這傳承之寶。”
“來神都原來是這個目的,那她爲什麼要救我呢?”辜雀眉頭緊皺。
軒轅闊輕輕一哼,緩緩轉身,道:“或許是看你比較帥,愛上你了吧......”
他說這話,身影已然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帥?愛上我?辜雀一愣,這兩個詞語什麼時候和老子有關係了?再想想小巷之中,韓秋那霸絕天地的模樣......算了!我惹不起!
老子寧願去招惹溯雪老師,或者小郡主都行,也惹不起這位狠人啊!
等等!我爲什麼會想到溯雪老師和小郡主?這是奇怪,辜雀晃了晃腦袋,不禁朝前方看去。
只見院長樓已然恢復了原本模樣,韓秋等人早已不見了身影,那道淡綠的光壁也早已消失,一切風雲都已散去。
剩下的,也就是這一羣傻學生和老師了,像是農村孩子見了高樓大廈似的,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
好吧!我承認,老子也是其中之一,畢竟神蠶紗這種高級貨色自己確實沒見過,難免激動一番。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歐陽靖、秦依彩兩人跑路了,不然這件事估計得鬧到院長那邊去,但此刻辜雀已不想追究。
他們將受到怎樣的懲罰,對自己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事,依舊是無人爲師的問題。
剛纔捱了一耳光,心情憤慨之下,把溯雪臭罵了一頓,又是胸大又是蠢貨,要讓她當自己老師估計難度登天。
雖然,這些都是實話。
除了溯雪還能找誰?羅峰?算了吧!他現在恨不得把老子吃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嘆了口氣,舉步維艱啊!
“古缺同學......”
一聲輕輕的話從身後傳來,語氣很溫柔,音色很好聽,像是清風拂面,水波盪漾,簡直美極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溯雪的聲音,嘿!恐怕也三十幾歲的人了吧!聲音怎麼這麼好聽?辜雀緩緩回頭。
只見溯雪靜靜地站在前方,一身白衣如雪,身姿綽約,亭亭玉立。像是一朵開在綠塘的潔白荷花,帶着淡淡的清香,寧靜而嫋娜。
臉上不施粉黛,白皙如玉,五官精緻,眉間帶着淡淡的憂鬱,眼中露出絲絲的歉意,就這麼把辜雀看着。
美麗是原罪啊!辜雀心已軟了大半,緩緩閉上眼,道:“溯雪老師。”
溯雪看着辜雀面無表情的閉上眼,說話像是沉重的嘆息,心頭愈發苦楚,道:“能不能單獨聊聊?”
你這樣一幅要死的樣子,我能不答應麼?辜雀點了點頭,跟在溯雪背後,緩緩走着。
驚鬧一夜,終於可以休息,所有同學都陸續回到寢室。兩人就這麼走在校園之間,周圍時而幾個人影擦肩而過,像是放學匆匆回家的學生。
辜雀腦中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四年之前,前世高中的校園。那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那藍白校服,琅琅書聲......
他輕輕嘆了口氣,看向周圍,彷彿覺得世界都模糊了。
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是爲了什麼?是尋找?還是體驗?他不明白,也從未明白過,只是莫名覺得有些累。
秋夜清寒,風雲變幻之後,竟有月光灑下。淡淡的清輝,像是一層層白霧,染在已然蕭瑟的樹幹之上,一切都是那麼的寂寥。
涼亭之上已無藤蔓,座椅很乾淨,應該時常有人來此。往前看去,是一汪湖水,在夜風的撩撥下,微微盪漾着。
月光在水中,映起粼粼波光,像是一條條白魚,在水中嬉戲翻騰。
只是沒有水聲,有的只是寒風拂面,蕭瑟四起。
“你怎麼了?”看到辜雀平靜的臉,溯雪不禁問道。
辜雀搖了搖頭,輕嘆道:“沒事,只是有些想家。”
“家?”
溯雪一愣,臉色也迅速暗淡了起來,她沒有家......只有師傅,有師門,但師傅要讓自己嫁人,師門也要讓自己嫁人。如今她除了學生,一無所有。
“很遠麼?”溯雪不禁開口問道。
辜雀微微眯眼,緩緩道:“遠,比崑崙聖山還遠很多。”
說到這裡,辜雀像是想起什麼,道:“崑崙聖山位於玄州、地州和東州的交界處,距離神都超過十萬裡,你怎麼會來這裡?”
溯雪幽幽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古缺同學......”
“嗯。”看到她的表情,辜雀忽然心中一片寧靜。
溯雪目光有些迷離,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時光,道:“三十四年前,一個道士下山辦事,路過一條河,看到了飄在河中的搖籃。搖籃之中,嬰兒的哭聲極爲響亮。”
“時值初春,冰河初融,凌汛遍佈,河水回溯,中有積雪飄蕩。於是他救下了這個孩子,名爲溯雪。”
辜雀笑道:“很有意境的名字,比我這狗屁名字好聽多了。”
溯雪微微低頭,道:“他把嬰兒帶入了崑崙聖山玉虛宮內,傳其武功道法,撫養長大。而那孩子也沒讓他失望,十八歲便跨入極變之境,二十六歲已達寂滅,成爲崑崙聖山最出色的一批弟子,他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辜雀緩緩點頭,十八歲進入極變,能當得起天才二字了。
溯雪道:“只是隨着女孩年齡增長,愈發亭亭玉立,一系列麻煩便接踵而至,提親者無數,甚至連掌教真人的親傳弟子都瘋狂追求。這位道士地位越來越高,迷戀權勢的他不顧女孩反對,把她許配給了掌教真人的弟子。”
“女孩念及養育之恩,被迫同意,卻發現追求自己的男子,竟不是愛慕自己,而是看中自己先天道韻的體質。他想要把她煉成爐鼎,供他修煉,順便發泄*。”
辜雀冷笑道:“名門正派,大陸聖地,這種貨色也不鮮見。”
“發現了女孩已有異心,道士竟把自己徒兒軟禁起來,聯合掌教弟子,想要用邪術控制自己,將生米做成熟飯。幸好女孩乃先天道韻之體,可勾連天地,無視陣法,才能跑下山去。”
辜雀緩緩道:“難怪你聽說我下藥那麼激動。”
“已經過了六年了,這件事已經是我的心結。”溯雪苦笑道:“古缺同學,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和林徹他們不是一類人,我是真的要害你,只是一時衝動。”
“知道。”
“你能原諒我麼?“
“不能。”
溯雪聽到這兩個字,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她自認爲自己早該死於幼年,是上天眷顧,才讓她活了下來。所以她做任何事,都希望無愧於心,她對辜雀一直心懷歉意。
辜雀緩緩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原因。或是爲了利益,或是爲了名聲,或是爲了內心的快感,或是爲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林徹爲了利益害我,你是因爲衝動無心之失,但對於我來說,其實都一樣。”
溯雪聞言一震,不禁緩緩低下頭去。
辜雀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着湖光夜月,波光盪漾,輕聲道:“我這個人很現實,講究一報還一報。你師父救你,你給他帶來地位,他要軟禁你把你賣掉,你便逃走,讓他地位不保。”
說到這裡,他忽然轉身朝溯雪看來,目光湛湛,道:“事情總是有因果,有輪迴,我挾持你,你震傷我,很合理。但你扇我一巴掌,我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看到辜雀*裸的目光,溯雪臉色不斷變幻,深深吸了口氣,道:“你要怎樣?”
辜雀一笑,道:“不必那麼緊張,雖然你確實很漂亮,氣質如仙,但我未必看得上。”
“你!”溯雪頓時雙臉漲紅,咬牙道:“好好說話。”
辜雀緩緩道:“我要你......”
“你休想!我冰清玉潔之身,絕不會爲了心中道義,就讓你玷污!古缺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辜雀頓時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