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谷子極速打出一道道印法調節陣紋,演化九五至尊封印規則之時,地獄酆都和弱水河同時驚動了。
無盡的煞氣如滾滾黑雲,遮天蔽日,吞沒世界,轟然朝這邊席捲而來。
另一個方向殘光激射,一道道白芒如天劍般卷碎長空,莫名的低吼伴隨着滔滔浪潮之聲,似乎古怪的生物朝這邊衝來。
恐怖的威壓席捲天地,天空九大羅盤瘋狂旋轉了起來,下方十杆古旗也獵獵作響,一道道規則在天地之間激射,將辜雀等人的空間牢牢鎖住。
白起眼中血光爆射,似乎正壓制着內心的瘋狂,提着滅世青銅戰矛,他看着四周,寒聲道:“白起在此,但凡接近者,殺無赦。”
聲音刺骨無比,辜雀甚至都能感受到他體內蓄積的殺意,這個人要瘋起來,怕是不知道有多可怕。
“怎麼樣了?”
辜雀忍不住回頭問天老。
天老喘着粗氣,眼中盡是興奮,激動道:“每一個印法都是一套陣法,每一個陣法都極爲精妙,大多我都看不懂,甚至根本來不及看,便一閃而逝。”
“至少是天衍以上的陣法,沒個呼吸數以萬計,這一時間數以千萬計的天衍陣法,卻連至尊封印的邊都摸不到。”
說到這裡,天老又道:“不過好就好在,鬼谷子前輩每一個陣法都在加強,現在幾乎接近聖雄級別了,他恐怕做了很多準備,甚至連老底兒都掏出來了。”
辜雀點了點頭,再朝四周看去,只見弱水殘光已盡,白茫茫的一片衝擊着九天十地殺伐防禦大陣。
而此刻,九天十地大陣內部忽然誕生無盡的元,一瞬間糾結出數十億道規則,組合成一道道驚世殺劍,將天地擠滿,直接朝前後兩個方向而去。
整個天地都像是被炸開的爛柿子,直接崩得支離破碎,一道道殺劍透進黑煞之氣和弱水白光中,二者內部頓時響起一聲聲怒吼。
一隻白骨巨掌從煞氣之中探出,竟然繞過了殺劍網絡,直接朝內部拍來。
白起終於擡起了頭,整個人的氣勢在瞬間宣泄而出,厲聲道:“找死!”
他一杆滅世青銅戰矛朝前刺去,將天地穿透,滅世之光絞碎寰宇,與白骨大手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白骨大手應聲而碎,而白起卻是眯眼道:“連輪迴之中的不死之王都出來了,看來你們是認真了?既然如此,也別怪我白起手下不留情了。”
他說完話,身上的青銅戰甲已然是熠熠生輝,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而下一刻,一杆滅世青銅戰矛從空中顯現,變得如銀河一般巨大,其上所有斑駁的鮮血都化作恐怖的血色黑洞,其中無數的死靈全部都涌了出來。
這一杆長矛,曾經染血千萬億,如今這些死靈反而成了它最可怕的地方。
狂風嘶嘯,天地幽幽,無數死靈咆哮,伴隨着滅世青銅戰矛直接朝地獄酆都方向的煞氣而去。
轟隆之聲不絕,這一片時空徹底崩碎,而九天十地大陣則搖晃不已,始終堅持着本來的位置。
“吼!”
一聲巨吼傳出,那一杆滅世長矛深入煞氣,絞碎一切,驅散萬物,似乎可以將一切都毀滅。
慘叫之聲不絕,後方白光卻依舊衝撞着大陣壁壘。
辜雀看到這一幕,深深吸了口氣,滿頭大汗卻無可奈何。
現場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他已經完全感覺到這一次白起比之前面對十多位聖雄都認真了許多。剛纔那一矛的力量簡直無法形容,無數個黑洞,無數的死靈,幾乎將煞氣都完全撲滅,但這股力量卻根本沒有震懾住弱水之光。
天地之中巨吼不斷,但一切都影響不了鬼谷子,他現在早已完全沉浸在陣法的世界之中,傾注一切去尋找那偉大的至尊封印軌跡。
白起穩穩站在虛空之中,將滅世青銅戰矛收回,朝前一看,只見煞氣淡泊,其中影影還有黑影閃爍。
接着,一道高達數千丈的魔影終於降臨。
它並不是人形,是個大圓球,但似乎有無數個觸角,像是海膽一般。
白起皺眉道:“混沌獸?你不在天域帶着,什麼時候跑到地獄酆都來了?”
圓球竟然口吐人言道:“因爲老子死了,當然到這兒來了。”
白起道:“那你現在要幹嘛?破壞我辦事兒?”
混沌獸道:“屁話,在酆都城不能動你,在這兒老子總可以動你吧?吃了你的滅世武魂,老子必然可以復活。”
“你有把握殺我?天域出來的的確都是狠角色,但你似乎也算不得什麼。”
混沌獸道:“你的煞氣和死靈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我爲什麼要怕你?”
白起輕輕撫摸着手中的滅世青銅戰矛,緩緩笑道:“可是我白起走到今天,靠的真的是煞氣和死靈嗎?”
說着話,他大步朝混沌獸走去。
混沌獸卻在退後,急忙道:“你不要發瘋啊白起,你別忘了你的敵人不是我一個,要是你在我手中消耗太大的話,那之後怎麼辦?”
“我白起需要你來教嗎?”
說話的同時,他背後竟然漸漸凝聚出了一個古怪的黑色虛影。
虛影實在太模糊,甚至看不出是不是人形,但這一刻,白起的氣勢又開始了恐怖的攀升。
他的身體像是沉重如山,大步朝前走去,厲聲道:“噬我武魂?我白起絕世武魂在此,且過來拿!”
最後一個字吼出,他一矛朝前捅去,整個世界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混沌獸之後的數道黑影見勢不對,轉頭就跑,而混沌石咆哮一聲,整個身體似乎都化作了一個黑色的太陽,將天地上下,寰宇四方都照耀。
於是一聲巨響發出,恐怖的力量在空中交織,那驚世一矛散發出無盡的煞氣和死靈,似乎千萬億死靈都同時在怒吼。
一聲悶哼響起,混沌獸倒飛而出,大怒道:“白起,算你狠,但你能堅持多久呢?弱水河那些王八蛋都是不要命的主兒,我看你怎麼對付!”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然極爲艱難,顯然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