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杜有爲笑着道:“你應該很清楚,整個京城和秦憨子關係最好的人是誰吧?”
陳萬青愣了愣,不假思索道:“那必然是八皇子,他們.......”
話還沒說完,他猛然醒悟過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眼中滿是震驚之色,“世子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公孫衝插話道:“咱們不僅要讓秦憨子倒黴,還要揪出背後的真兇。”
陳萬青心在發顫,他甚至有一種想要馬上逃離的衝動。
這些話真的是他一個六品知縣能聽的嗎?
“世子,下官.......”
“開工沒有回頭箭,你只要記住,自己忠於太子就行了,日後這天下終究是太子的,雖然你現在是六品知縣,但是他日未嘗沒有機會在金鑾殿前聆聽陛下的教誨!”
陳萬青被說動了,眼神從猶豫變成堅定。
“下官明白了!”
“不,你還是不明白,想要幫太子掃清路障,還需要......”
陳萬青越聽越心驚,因爲太過驚恐,牙齒上下碰撞在一起,“不會吧,八皇子怎麼可能......”
“你只需要讓人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就行了。”
公孫衝冷笑一聲,“但是你記住了,今天聽到的話,給本世子爛在心中,否則,不僅你要死,你的家族也會受到牽連!”
“是,下官明白!”
陳萬青驚恐點頭。
“把供詞寫好,最好你親自來寫!”
“是,下官這就去寫!”
很快,陳萬青就寫好了供詞,公孫衝拿過供詞,看了看,滿意的點頭,“去,讓秦憨子簽字畫押!”
“他會同意嗎?”
“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沒得選!”
公孫衝冷笑一聲,別看陛下和娘娘現在是喜歡秦墨,但是有了這份供詞,就算再喜歡,也會厭惡他。
陳萬青點點頭,拿着供詞轉身就走。
侯永猜測道:“你們說,秦憨子會不會反抗?”
“肯定會,秦憨子雖然頭腦簡單,但是頗有勇力,不過這裡是縣衙,他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是衙兵的對手。
他若是乖乖聽話,還能少吃點苦頭!”杜有爲說道。
公孫衝深以爲然,這一次,他一定要一雪前恥。
不僅僅要解救玉漱表妹,整倒秦墨,他還要讓李越提前就藩。
這就是得罪他的代價。
很快,陳萬青就拿着供詞出來了。
“這麼快?”侯永詫異不已,“秦憨子沒反抗?”
“沒有,下官讓他簽字畫押,他看都沒看,直接簽了!”
公孫衝拿過供詞看了看,笑了,“看來憨子也知道怕了。”
“誰說不是呢!”
幾個人對視一眼,相似一笑。
很快,秦墨私自販酒被抓的消息傳開了。
太子微服私訪,卻恰好看到秦墨在毆打長安縣縣令陳萬青,大義滅親將其收監。
更有謠言傳出,秦墨種青菜,釀酒,開海底撈,其實都是他人授意。
誰?
八皇子李越!
李越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爭奪皇位,但是他無權無勢,只能假借秦憨子之手,爲其謀劃。
不僅如此,兩人甚至還有龍陽之好!
外界傳的沸沸揚揚,衆人說的有板有眼的“秦墨在國子監頂撞當朝大儒溫國功,陛下大怒,命人杖打,八皇子不顧安危以身護佑!”
秦家衆人怒不可遏,“荒謬,到底是誰,在外面假傳謠言,壞我秦家名聲!”
楊六根勃然大怒。
胡三金滿面愁容,“我看,這件事的根子還是出在太子身上,那日少爺頂撞了太子,必讓他懷恨在心!
他可是大乾未來的天子,居然心胸如此狹隘,什麼微服私訪,這不免也太巧合了。”
“寫信給公爺,馬上,讓人快馬加鞭送去!”
楊六根深吸口氣,若是公爺在京,他們根本沒有這個膽子敢這樣。
“三金,想辦法,託人給涇陽公主送信,不管她喜不喜歡我們少爺,她都是我們秦家未來的主母。”
“她若是不救呢?”胡三金問道。
“那我們秦家便不認這個主母!”
楊六根咬牙道:“程家兩位公子,成郡王世子,都與少爺交好,而且在宮中都有職位,讓他們幫忙再好不過!”
胡三金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他離開之後,楊六根坐立難安,這件事不簡單,遠遠不是釀酒這麼簡單。
說句難聽的,那個勳爵家中不釀酒?
這大冷的天,禁酒,根本不現實。
他們只是想借用自己少爺,抨擊八皇子,齊心險惡,當誅!
......
很快,胡三金來到了成郡王府,可得到的答案卻是:“抱歉,我們少爺正在後院寫字,他說沒有時間!”
“什麼?”
胡三金攥着拳頭,什麼狗屁藉口,在秦家混吃混喝,一口一個大哥叫的時候怎麼不說沒空?
“世子真的這麼說?”
“抱歉了!”
門房拱了拱手,神情冷淡,轉身就關閉了王府大門。
“昔日我們公爺也曾和成郡王並肩而戰,而今公爺不在,我們少爺被人欺負,一知縣都敢破門而入,拔刀相向!
今天他們破的是我秦家的們,來日,他們未必不敢破成郡王府的門,等我們公爺回來,今日之事,在下一定如數稟報!”
胡三金說完,一揮手,“我們走!
而此時成郡王正在聽下人彙報,“王爺,秦家的人就是這麼說的,小人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橫的人,明明是他們家來求救......”
李存功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掌嘴五十!”
下人一愣,旋即嚇的跪在地上,“王爺,小人錯了!”
李存功沒有說話,那下人遍體生寒,連忙擡手在自己的臉上抽打。
五十掌過後,臉頰高高腫起。
李存功冷聲道:“滾下去,下次在敢胡言亂語,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下人連滾帶爬的下去,李存功閉上眼睛,最終嘆息一聲,“脣亡齒寒的到底我懂啊,他太心急了,現在就想着攬權,攬的走嗎?
他給你的,你才能要,他不給你的,你碰都不能碰!”
說着,他有了決斷,“解除少爺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