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臨仙樓

侯府,竹苑。

風雨漸歇,搖曳的燭火映得牧知白臉龐陰晴不定。

他坐在案桌前,皺眉思索,“父親隕落,靖王必然會對侯府動手,我必須想辦法找到保住侯府。”

大乾官場人盡皆知,當年先帝駕崩,靖王夜圍宮城,距離皇位一步之遙。

那個時候,正是鎮南侯將靖王擋在龍椅前,堅持先皇遺詔,讓女帝登上皇位。

此等仇怨,可謂是不死不滅。

十三年來,靖王算計鎮南侯無數,皆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想要讓他家破人亡,若非後者足智多謀,侯府早已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如今鎮南侯隕落,牧知白作爲他的嫡子,必然會迎來靖王勢力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便如狼羣中的羔羊,會被撕的粉碎。

“當務之急,是尋求一靠山,至少是于靖王相當的勢力。”牧知白望着搖晃的燭火,念頭涌動。

“朝堂之上,女帝自身難保,如今能夠與靖王抗衡的,唯有當朝許首輔。”

牧知白眉頭輕蹙,以他的身份,目前想要接觸許首輔幾乎不可能,不過可以通過許澤來試探他的態度。

許澤正是當朝首輔的孫子,與他同樣在青雲書院求學,平日裡關係還算不錯。

“說起來,他們今夜在臨仙樓辦了詩會。”

自從七十年前詩詞興起,詩詞在大乾文壇蔚然成風,他們作爲青雲學院弟子,平日裡舉辦詩會也被視作閒情雅緻,是學霸的標配。

若是詩會上有不錯的詩詞,隔日會於京城流傳,受人誇讚。

而作爲讀書人,有一首萬人傳誦的佳作,不但能早早進入朝堂大佬的眼底,還會深受青樓女子歡迎。

曾經有位柳姓詩人,就憑着一首好詩,流連青樓三月,未曾花一分銀子。

不過牧知白在書院表現平平,詩詞甚至還被先生作爲典型批評。

只因他是鎮南侯嫡子,自然不用爲功名發愁,大乾爵位世襲,父親隕落,他便自動繼承爵位,成爲侯爺。

再加上鎮南侯朝堂樹敵衆多,他一個不能修行的殘廢,若是表現得太好,就像是在仇人面前叫囂着,“你來打我啊!”

正因如此,這等詩會從來不會邀請牧知白這種學渣,成績優異的學霸們是看不起只會喊666的學渣的。

“不過,今夜說不得要走一遭了。”牧知白隨手將核桃甩飛,下一刻,核桃瞬間浮現在手心。

這核桃就是他的金手指,其內自成世界,名源初界,容納無數靈魂之火。

牧知白只要吞噬靈魂之火,就能獲得對應靈魂的知識、武學、經驗……

可惜他空有寶山,卻根本無法修行,只能吸收普通人的靈魂之火,他的棋藝,便是來自源初界中的一朵靈魂火。

“倘若我元脈顯露,或許就不會這般被動……”

牧知白微微嘆息,穿越成侯爺之子又如何,生活依舊如此艱難,他有氣無力地喊道:“煙兒。”

門外立刻有女子聲音響起,軟糯動人,挑人心絃,“少爺,有何吩咐。”

“去臨仙樓。”

牧知白手心一翻,核桃立刻融入掌心。

帝都,青雲書院。

月朗星稀,巍峨青山上,有閣樓、小院、茅屋……

青雲書院首屆院長,乃是大乾開國皇帝的謀士,即便三百多年過去,在大乾依舊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如今朝堂大佬,近半都是從青雲書院走出。

大儒陳仁坐在花燈下,望着天空銀月,目光呆滯。

好半晌,他才重重嘆氣,自言自語道:“作爲詩詞的發起人,竟連一首與月相關的詩都做不出,真是老糊塗了。”

七十年前,正是這位大儒在永州棲雲山做出轟動文壇的《詠月》,詩詞方纔在大乾文壇興起。

陳仁便理所當然的成爲詩詞的發起人。

可惜,如今這位詩道大家,每每作詩便覺得頭痛欲裂,五感失去知覺,現在最怕的就是讓他作詩。

“月、花、酒……”陳大儒揪着花白的鬍子,回憶着以詩詞在文壇大殺四方的情形,只覺得此刻是如此的孤獨。

堂堂讀書人,若不能人前顯聖,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月下喝花酒?”

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徐老道提着壺酒,不屑的坐到陳大儒對面,“三年不見,想不到你竟墮落至此。”

“呵。”陳仁瞥了徐老道一眼,指着徐老道滿是補丁的道士袍,道:“比不得你這個落魄道士,這裡不歡迎衣冠不整之人。”

話音落下,院中寒風呼嘯,徐老道只覺得有股巨力將他拋向院子外。

他嗤笑幾聲,身上散發柔和金光,不動如山,“書生的言出法隨,就這點威力?”

“道家的金丹也不過如此。”

兩人互相嘴炮片刻,陳仁奪下徐老道的酒壺,取出兩個玉杯,問道:“湘州的桃花醉,說罷,有什麼事?”

就憑兩人‘一生之敵’的關係,輕易不會相見,更別提這老傢伙還捨得送出這等好酒,必定是有事相求。

徐老道正襟危坐,神情肅穆的說道:“鎮南侯隕落了。”

陳仁酒壺微抖,灑了幾滴在桌面,他眉間藏着些許落寞,嘆道:“國柱隕落,大乾局勢堪憂。”

他飲一口美酒,嘴脣蠕動,想化悲痛爲力量作詩,奈何思緒斷絕,好半晌才低罵道:“粗鄙妖蠻!”

“我此次前來,是希望你能收牧知白爲親傳弟子。”

徐老道捋着花白的鬍子,看着陳仁把杯中酒喝光,嚥了口唾沫,道。

“牧知白是他的嫡子,若是遭受靖王迫害,我無顏面對他。”

陳仁乃是青雲書院大儒,有他做老師,背後便有青雲書院撐腰,靖王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牧知白。

說罷,他伸手拿酒杯。

啪!

陳仁將他的手打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怒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收牧知白爲親傳弟子,便是得罪了靖王,得罪了大半個大乾朝堂!”

“我雖是大儒,可還沒到能夠與靖王抗衡的地步,這一步擺明了是引火燒身。”陳仁抖了抖眉毛,斜睨徐老道。

“更何況牧知白在學院表現平平,連首詩都做不出。”

言下之意,學渣不配成爲他的親傳弟子。

徐老道嘴角微抽,那小子棋藝過人,但詩詞方面確實沒有天賦,他眉頭輕挑,“你確定不收?”

“我的親傳弟子,必須是詩詞一道中的佼佼者。”陳仁堅決否定。

……

臨仙樓,春風苑。

皎月灑下清輝,湖面波光粼粼。

湖中央,雅緻的小苑不時傳來吟詩聲與女子銀鈴似的嬌笑聲。

院牆上,緋紅的花瓣在月光下悄然綻放,這是西域有名的赤鳶花,只在月光下綻放,花香如酒。

小苑中,案桌上晶瑩剔透的碧玉糕、熱氣騰騰的火尾雞,繁雜的美食小吃數不勝數。

亭中有八九少年,飲酒作詩,好不快活。

咕嚕嚕~

木製的輪子在青石板上滾動,牧知白猶如一尊木雕。

身材高挑的女子着紅裙,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她眼睛大而圓,眼角微微上挑,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高挺的鼻樑頗有些域外風情,讓那張清秀的小臉更有立體感,最爲奇特的是其雙眸,竟是左紅右藍的異瞳。

煙兒推着輪椅,與牧知白進入小苑。

頓時有數道目光從牧知白身上掃過,略顯詫異後,轉而關注他身後的異瞳女子。

當中的一位身穿黑袍,胸口繡有赤紅紋路的少年瞥了眼牧知白,舉杯朝衆人喊道。

“諸位,凝香姑娘與我說了,就以詩詞爲憑,選出今夜的入幕之賓。”

此言一出,衆人便是發出歡呼聲音,也不再關注牧知白。

這牧知白在學院中默默無聞,詩詞之道也並無佳作,今日不知爲何竟想加入他們,心底想來也覺得有幾分好笑。

學霸的世界,豈是學渣能夠仰望的。

“真是些驕傲的傢伙,竟敢無視我們。”煙兒忿忿不平。

牧知白神情不變,目光移向黑袍少年右側的白衣少年。

少年身高七尺,嘴角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劍眉星目,發現牧知白望向他,便舉杯示意。

此人便是許澤,當朝首輔許維明的孫子,其身邊的黑袍少年,則是靖王之子,秦笙。

許首輔與靖王處在對立面,對父親態度也算友好,不過朝堂上只有利益,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

牧知白心頭盤算得失,右手從袖口滑落,下意識的摩挲核桃。

他並未立即過去打擾,而是默默等待,趁着稍後歇息的空檔,再上去與許澤詳談。

01 少年與春風27 不速之客105 堪稱恐怖的天賦20 混元勁41 方向20 混元勁64 分配戰果07 機會71 沸騰的書院13 蠻龍體93 綠袍道人37 元魂16 青雲鐘響04 花間一壺酒61 暴走陳溪01 少年與春風34 心太軟102 倒懸天空的山谷55 觸碰11 實戰16 青雲鐘響09 斷魂槍21 衣冠冢82 魂果的象徵37 元魂85 穿鎧甲的先生44 癡人說夢94 仙女姐姐73 風雲匯聚之時77 元魂境開啓45 無矩之地11 實戰83 秘密森林93 綠袍道人101 有口臭的小仙女54 月黑風高95 各自爲謀,互相傷害73 風雲匯聚之時06 院長的背刺33 質問17 殿前發問65 煉化16 青雲鐘響95 各自爲謀,互相傷害21 衣冠冢23 觸碰46 遭遇戰25 神兵胚胎77 元魂境開啓49 隕星103 射程之內皆是真理49 隕星25 神兵胚胎51 劉洪14 獵人過河10 靖王的手段82 魂果的象徵80 聚魂木的妙用63 反應106 挑戰三品,反客爲主!28 生死危機85 穿鎧甲的先生85 穿鎧甲的先生66 紫電元氣19 老陳醋65 煉化57 混進狼羣的羊36 清氣滿蒼穹07 機會11 實戰106 挑戰三品,反客爲主!85 穿鎧甲的先生39 否決86 黎明之夜01 少年與春風78 大勢62 曙光91 神來之筆06 院長的背刺03 詩會54 月黑風高59 終見七葉靈元花24 夜宴86 黎明之夜61 暴走陳溪92 天元脈的消息21 衣冠冢59 終見七葉靈元花30 尋覓29 絕望的陳仁34 心太軟38 身邊人88 死神木偶與獵狗79 虛幻與怪誕之地15 雞兔同籠48 大堵截28 生死危機10 靖王的手段100 敢殺我的狗?!20 混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