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毒蛟的頭顱深深的低了下去,恭敬的回答道。
雖然說這具身體並不是真正的荊平,而是真力所幻化而成的化身,但是毒蛟還是感受到了這具化身之內的雄厚力量,無邊無際,無窮無盡,就算比起毒蛟本身來,也是差不到哪裡去了,這讓他不由自主的更加敬畏荊平。
而且對於荊平話語裡的意思,它也是非常明白,畢竟化身只有一擊的能力,用完便會手無縛雞之力,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而它則是可以無限制的出招,並且進行自我補充,這就是起到一個保護的作用,爲了以防化身被識破。
“好,大家各就各位,該做什麼的就做什麼吧,我只是一具化身,關於本體的具體事情不是太清楚,不過你們放心,不出半年時光,本體一定會迴歸!”化身荊平說道。
“是,那我等告退。”吳重幾人立刻一點頭,隨即身影化作流光遁去,開始了各自的修煉。
與此同時,魔道疆域的深處,一個身上帶着濃厚殺意的青年人,正在緩緩走着,而在他的身前,有着無數的山林,沼澤,毒蟲。
吼!
驀然間,一聲劇烈爆吼出現!
其聲之大,震盪山林,無數毒蟲都被這一下的聲音震暈,而方圓千里之外的各種妖獸也是如同受驚了一般,四處奔逃!
無數骯髒與腐爛的沼澤開始翻滾涌動,隨即猛然炸開,一個個渾身閃耀着黑光,充滿着邪惡的人形生物開始從沼澤之中噴射出來,踏在了地面上,身上不停的響起噼噼啪啪的聲音,這是腐臭髒髒的泥巴的掉落聲,並且一出現,充滿殺戮和狂暴的雙眼就已經直勾勾的看向了青年。
血腥人魔!
這是一種讓魔道修士都威風喪膽的怪物!據記載,這些人魔的形成,全都是被沼澤淹沒或者被毒蟲噬咬而滅亡的魔道各族。
魔道各族本就是生性極爲殘忍之輩,怎麼可能甘心接受滅亡,這一股股的不甘與殘忍和沼澤的骯髒與腐爛相互融合,直接使得這些曾經隕落在此的魔道各族,實力暴漲三倍!
當然,付出的代價也十分沉重,那就是神魂和靈智。
換句話說,這些人魔一個個悍不畏死,沒有痛覺,更沒有理智,只是純粹的瘋子而已。
不過最可怕的不是這些,而是這些瘋子俱都保留了一部分生前的法術,再加上暴漲的三倍力量,這種實力,簡直就已經隱隱達到了金丹初境,甚至是金丹巔峰的都有,若是一個,同階修士就很是難慘,更何況現在是一羣!就連元嬰境的高人見到了這幅景象,恐怕也會繞道而行吧。
“血腥人魔,果然名不虛傳,又兇又狠,並且個個修爲還不弱。”青年看着令無數人聞風喪膽,髒髒腐爛的人魔,不但沒有絲毫變色,反而淡笑着說道,“不過再怎麼強大,靈智也已經失去,與死物有何分別?給我化作養料吧。”
話語間,這青年的身體就已經散發出了強悍的吸引力,如同一個小型黑洞一般,無數的人魔都被這一下給吸的東倒西歪,若是換成任何修士遭遇此境況,肯定是努力運轉法力,定住自身,不過這些人魔卻是不退反進,咆哮着向青年撲來,毫無防禦姿態,只爲屠殺!
“愚昧。”青年絲毫不爲之所動,就連最基本的震驚都沒有,身上的吸力再次暴增!
轟隆!
一陣巨響開始傳出,無數的山石開始飛起,樹木開始斷根,就連沼澤,都開始被吸力牽扯的在空中形成巨大的泥浪。
二字吐出,天翻地覆!空間都開始了顫抖湮滅!整個世界都彷彿陷入了毀滅的邊緣,就好像有一隻大手,在不停的撕扯整個世界,試圖把一切都帶向深不見底的深淵。
無數的人魔嘶吼着,喊叫着向青年發起了各種攻擊,但是還沒有接觸,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散發開來,而且就連人魔身上的黑氣,也被漸漸的剝離,分解,吸取。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炸之聲開始響起,無數的人魔全部被掠奪了力量本源,然後開始爆炸開來。
爆炸的力量十分純粹,剛纔還數量衆多的人魔,剎那間就變爲了虛無,虛無的連一絲塵埃都沒有留下。
“呼。”這時的青年,輕輕的喘了一口氣,原地不動的閉目了一會兒,過了良久,才露出了一絲平淡的微笑。
“這一次連滅十八座城池,也是驚天之舉了,不過好在這次的力氣沒有白費,體內的力量已經積蓄了一大半,還有剩下的一小半,便可足夠讓我成就金丹巔峰之境了!”
這時,青年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正是連滅十八座魔道城池,千變萬化,來去無蹤的荊平!
自從當日決定血洗魔界城池以來,他就不停的變換身影,每一個地方,每滅一座城,則必然要變換成新一種摸樣,而這個殺意沖天的青年,正是荊平所變化的魔殺門弟子,他有這位魔殺門弟子的腰牌,也有這位魔殺門弟子的所有記憶,再加上他的變化之法神妙無雙,任誰也猜不透他的真實身份。
若是魔界之人知道了他們的大敵已經深入虎穴,變化爲了魔殺門弟子,肯定會氣的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不過這卻不幹荊平的事了,只見他淡笑過後,便身影一閃,照着魔殺門弟子記憶當中的路線,前往了另一座中型城池。
絕對的力量提供了絕對的速度,僅僅是幾個穿梭,荊平就已經到了這記憶當中的城門口。
還是一樣,人類在這座城池之中的待遇沒有變化,而他也早就已經輕車熟路,先是隱藏自己的身份,隨後便各處遊蕩,用靈覺進行探查,是否有佈下大陣的痕跡,最後確定一切無誤之後,便開始徹底的封城屠殺,掠奪能量財富,最終把城池夷爲平地!
只見他四處遊蕩了一圈,發覺這座城池沒有什麼太大的高手,只是幾個金丹坐鎮,也沒有被埋下大陣的痕跡,戒備比往常森嚴了一些,不過這些並不是問題,有強大高手坐鎮的城池他也不是沒滅過,可是不知爲什麼,他總是覺得有一些不安。
秉着謹慎的態度,他又再次探查了兩遍,再次確定了沒有問題,可是他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他的靈覺,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洞察周天,細緻入微的地步,任何的埋伏都逃不過他的耳目,但是現在卻一點都察覺不出。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荊平站在骯髒的街道上,駐足良久,終於下了決定,轉身入了一家客棧,扔上幾塊上品靈石,徑直找了一個房間進去,並且吩咐下來不要打擾。
有了靈石,在加上不錯的修爲和魔殺門的腰牌,這客棧的人自然是十分客氣,點頭哈腰,就如同一隻搖着尾巴,不停討好的狗一般,若不是看到了客棧飯桌上的各種人肉菜餚,說不得荊平還真要賞幾塊靈石了。
一進入房間,荊平的眉頭就是一皺,以他的實力自然是能夠看到房間之中曾經發生過的殘忍景象,揮手間金光微閃,卻是淨化了這一房間之中的戾氣,同時在整個房間之中佈下了一層極爲隱秘的禁制,他的動作十分細微,無人可以察覺的到。
待做完這事之後,荊平二話不說就挑了一處地方開始盤坐下來,開始運轉起體內的雄渾真力,呼喚出了星空圖。
他要藉着星空圖推算一番,是不是有着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