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這把寶劍,一股豪情激盪在徐乙心中,想象着騎在馬上揮舞寶劍衝殺於千軍萬馬之中的情形,就忍不住讓人心潮澎湃。
徐乙揮劍向前斬去,頓時一股勁風劃開了空氣,發出陣陣呼嘯之聲,可見這把劍如果拿在力大之輩的手中,在戰場上絕對是無可匹敵的絕代兇器。
“這座古墓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陵墓?放着這麼一把劍原本是爲了鎮壓這墓主人,卻沒想到歷經千年變成了一把兇器,反而便宜了我!”
把玩了一番寶劍後,徐乙激動的心情漸漸平息了下來,他知道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耗在這裡。
“到底打不打開啊?”
看着墓室中這三具大小不一的棺槨,徐乙爲難了起來,打開棺槨倒是簡單,手中寶劍正合用,但驚擾前人安息,卻是對古人的大不敬,爲天理所不容的。
對於棺槨中可能陪葬的大量珍貴文物古玩,徐乙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爲他通過氣機感應到了,這三個棺槨中均是再沒有了法器的存在。
但如果想揭開這座陵墓主人的真正身份,卻是需要在棺槨中尋找印章,一般而言,棺槨中都會有這些證明其身份的物件存在的。
“算了,還是在別處找找吧!”徐乙搖了搖頭,最終決定還是不去驚擾這倒黴的墓葬主人了。
死後被人布了這麼個陰損的*絕地,想必後人早已斷子絕孫了,不過他的屍骨倒是得以保全了下來,徐乙不想去破壞這冥冥之中的天意。
圍着三個棺槨轉了一圈,徐乙皺起了眉頭,這裡千年都沒有人進入,地面除了大理石打造的棺槨基座之外,甚至連殉葬品都沒有一件。
在主墓室沒有得到什麼線索,徐乙將目光看向了兩邊的側室,或許在那些殉葬人的身上遺留有什麼物件也說不準呢。
“真他媽的兇殘啊!”
走進殉葬室之後,徐乙才發現,這些殉葬而死的人,基本上都是被當場格殺的,很多屍骨上還殘留着沒有拔出來的劍劍。
這兩個殉葬室裡人的身份也是不相同的,一個裡面全是身穿錦羅綢緞的女人,而另外一個則都是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
“嗯?這個人是誰?”
當徐乙看到一具屍骨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因爲這具屍骨所穿的,居然是一件尚未腐朽的青袍道衣。
“難道……他就是設計墓室的那位前輩高人?”看着道袍上尚未腐朽的八卦圖案,徐乙腦中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歷代皇帝爲了確保墓穴的隱秘及安全性,防後人前來盜墓,都會將修建墓葬的工匠之人全部殺死,最有名的當然要數秦王嬴政陵墓陪葬的數十萬工匠了。
從秦朝開始,雖說歷代帝王都宣揚不再用活人殉葬,但那些修建陵墓的人,卻是不在此列,往往墓葬修好了,也到了他們將死之日。
至於陵墓的設計者,當然也在必殺之列的,所以徐乙推斷這具屍骨就是當時的那位風水高人,是十分合理的。
“前輩莫怪,回頭晚輩會誦唸往生咒,幫您超度輪迴的!”
這裡的屍骨上的皮肉雖然早已腐朽殆盡,不過仍然殘留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徐乙也沒蹲下身體,直接用手中寶劍輕輕撥動了一下那具屍骨。
“果然如此!”
當那具屍骨被徐乙移動的時候,一面羅盤從道袍中滑落了下來,只不過這原本應該是件法器的羅盤,經過墓中陰煞的千年侵蝕,已經變得法力全無了。
“嗯?還有東西?”
在羅盤滑出來之後,徐乙發現,在這道人大腿骨的部位,似乎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當下用寶劍挑開了他身上的衣服。
“靠,這捱了多少箭啊?”
挑開道人腐朽不堪的衣服後,徐乙頓時愣住了,因爲在他胸腹間的骨骼之中,密密麻麻最少有二三十個箭簇,在古代,這種死法就被稱之爲萬箭穿心的。
想來這道人也不是善於之輩,在要被殺死的時候進行了激烈的反抗,不過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最後還是被箭殺在了這裡。
“個人能力再強,也不是一個朝廷的對手啊!”徐乙搖了搖頭,也用這話告誡了自己一番,這纔將目光看向那人的大腿骨處。
在那人的大腿根部,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物體,原本應該是用牛皮筋綁縛住的,但是皮肉腐爛之後,那物體也就卡在了他的骨骼之中。
“是個鐵盒?”徐乙用寶劍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個扁平狀的物體,竟然發出了金屬交擊的聲音。
“難道是這人流下的傳承秘術?”
徐乙再也顧不得地上難聞的氣溫,蹲下身體將盒子取了出來,“嗯?不是鐵盒,竟然是木頭的?”
盒子入手很沉,但並沒有金屬的質感,而是用沉香木製造的,鼻尖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徐乙心中一陣激動,現代術法式微,除了他自家傳承之外,早已見不到別的奇門中人了,想着手中木盒裡極有可能就是道人的傳承,徐乙心裡頓時一片火熱。
木盒的銅鈕釦還是保存完好的,徐乙將鈕釦往上挑開,伸手將盒子打開了。
“絹帛?”
看着木盒中一本薄薄的絹帛,徐乙心中欣喜若狂,唐朝雖然已經有紙張存在了,但對於一些有價值的記載,多是用絹帛書寫,這想必就是道人的傳承了。
來不及細想,徐乙伸手就將其拿了出來,不過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他手中抓着的絹帛,有如粉末一般,隨着徐乙的動作化爲了飛灰。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
徐乙到底不是專業的盜墓賊,甚至還不如上面的半吊子盜墓賊蕭天皊。
徐乙並不知道,這些塵封在墓葬裡千年的物件,一遇到氧氣之後,如果不經過專業的護理,很快就會腐朽成灰的。
“媽的,這……這怎麼辦啊?”
絹帛的腐朽,讓徐乙抓狂起來,他雖然此時也猜到了原理,卻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去阻止絹帛的老化。
“對了,陰氣應該能保存住這些絹帛!”徐乙忽然心中一動,他記得五元法籙裡好像說過,墓葬之中未見陽光的陰土和陰氣,均是能保存墓葬中被氧化的器物。
想到這裡,徐乙右手微微用力,催動了寶劍中的煞氣,一股極陰之氣從寶劍中溢出,將那木盒給籠罩住了。
果然正如徐乙猜想的那樣,當陰氣包裹住木盒後,那裡面絹帛的老化頓時停頓了下來,只不過當徐乙再次伸手去拿的時候,心中卻滿是苦澀。
就在絹帛剛剛短短的與空氣接觸的這段時間,大約有一指厚的絹帛,竟然全部腐朽掉了,徐乙兩根手指拎上去,只能捏起一撮灰燼。
“可惜了,我他孃的真是個敗家子!”徐乙此刻是欲哭無淚,一口氣嘆出,木盒中灰燼飛揚,飄散在了墓室之中。
“咦?還有東西?”徐乙的目光看向盒子底部的時候,心臟情不自禁的又“咚咚”作響起來,因爲他發現,在木盒中還有一塊摺疊起來的青色布料。
這次徐乙卻是沒敢貿然用手去抓了,他一邊用陰氣滋養着這個木盒,一邊釋放出氣機,感應起這墓葬中陰土所在的位置來。
“五元法籙”裡所指的陰土,一是從未見過天日的,二來就是需要被陰氣滋潤,土質本身含有陰氣的存在,只是土非玉石那般能容納陰氣,陰土還是比較少見的。
不過在徐乙的感應下,他很快就察覺到一塊鋪地方磚下的不同,伸出寶劍撬出了那塊方磚後,徐乙將裡面的一小撮泥土捏了上來。
把這一撮陰土灑在布料上,徐乙暗自在心中祈禱,“但願這東西能保存住這塊衣料吧!”
將木盒蓋上塞入到自己的緊身衣裡,徐乙望着那具屍骨躊躇了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死爲大入土爲安,作爲奇門中的前輩,徐乙既然遇到了,那就是有緣,他應該幫此人收拾骨骸另行安葬的。
而且徐乙在這墓中得到了偌大的好處,也都是拜此人所賜,如果不給其收拾屍骨的話,也有些說不過去的。
徐乙想了一下之後,伸手將自己的長袍撕下一塊,對着那具道人屍骨拜了一拜,口中念道:“前輩,得罪了!”
顧不得鼻中傳來的腥臭,徐乙將道人骨骸一塊塊收了起來!
“該離開了!”回頭看了一眼墓中幾個巨大的棺槨後,徐乙帶着道人的屍骨和寶劍,步出了後墓室,沿着甬道返回到了地面上。
“誰?!”
徐乙剛剛從盜洞中冒出了腦袋,睡在一旁頭上頂着枯草的蕭天皊就跳了起來,他這一夜也不好過,提心吊膽怕有人過來不說,還擔心徐乙在下面出事。
“嚷嚷什麼啊?小聲點!”
此時已經是快卯時了,耳中傳來遠處村莊的雞鳴聲,恐怕再過上一會,這條道上就會有人路過了。
“徐大哥,是您啊?”
聽到徐乙的聲音,蕭天皊頓時是驚喜交加,尤其是看到徐乙兩手拎着的衣布包袱和那把寶劍後,蕭天皊眼睛都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雖然徐乙此行是幫他化解劫難來的,但自個兒連着兩宿喝着西北風給徐乙放風,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徐乙從墓葬裡得了大頭,多少會分給自己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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