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少盯着她,輕輕一笑如沐春風,“我爸的遺囑裡,註定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歸我,另外還有其他的一些資產,我答應將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讓給我哥……”
這就是條件。
白涵馨可以替韓家做事,但是不能受到傷害。
“哈哈哈……”白涵馨慘然大笑,眼裡帶着一抹瘋狂,卻硬生生地壓制了下來,看着韓三少搖搖頭,“最傻的人,是我們,最奸詐的人,是韓易風。”
韓易風說:三少能有今天的榮耀是我給的,我給的我就能收回;只要我想,我就能夠讓他一無所有。
所以,她想着,年滿十八歲之後,按照收養的合同,她是需要給韓氏工作,但是並非那麼不自由,宛如賣身了一般,只有服從。
韓三少從病牀上,掙扎着起來,與白涵馨面對面,伸出雙手,捧着她的臉,替她拭去眼淚,“涵馨,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不告訴他,韓易風讓她去……
這句未完整的問題,韓三少明白,白涵馨也明白。
然而,打從一開始,韓易風敢讓白涵馨接近上官凌浩,其實早已料定白涵馨不會說,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韓三少還是知道了。
如果韓三少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阻止,一定會跟韓易風決裂,然而,事實證明,他還是知道得太晚了。
白涵馨慘白着臉,拉開了他的手,後退了一步,蒼白的臉上帶着一抹嘲諷,以及深深地失落和難堪,“三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就該明白,我們之間……回不到過去了。”
韓三少擡起的手,緩緩地放下,視線卻執着地追隨着她,“生活在往前走,我們期待的是未來,而不是過去。”
白涵馨撇開了臉,嘲諷一笑,曾經以爲自己所做的犧牲,不過是一場空,她沒有那麼偉大,不能以保護韓三少爲名而受人脅迫,而韓三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過這樣的生活,口口聲聲說愛她,爲什麼不曾想過將她拉出那道深淵?
她想要與他自由的相守而苦苦掙扎着,他卻是袖手旁觀的那個人。
身爲孤兒,向來獨立,向來自立,深知求人不如求己,但是,內心深處,渴望被所愛的人拯救是每個女人的夢想。
韓三少看着她,似乎猜透了她心中的想法,一步一步地靠向前,哪怕他就連站都站不太穩,卻執着地朝着她靠近。
“涵馨,你從來不說,所以,我以爲你喜歡那份工作,無論多麼的想要你陪伴在身邊,都不敢奢望束縛你高飛的腳步。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向你求婚,就是要讓你知道,如果你不喜歡那份工作了,那麼就留在我的身邊,做你自己。”
韓家收養的孩子,成爲了韓家的一員,自然就不用償還養育之恩,她自然就是最自由的人。
他以爲她懂。
他以爲她每次拒絕他的求婚,其實,就是不想結束那樣的生活,不想那麼快被他禁錮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