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後背已經有千萬道利劍射過來了。
“差不多行了。”他拉開了她的手,趕緊上車。
在商場上打滾,即使是他上官凌浩,也不會故意與兩種人爲敵。
一種是警方。
一種是律師。
何況,那還是整個律師界裡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他沒有必要無緣無故給自己找麻煩。
嚴夕月見他啓動了車子,連忙喊道:“記得明天下午的約定!”完了,一臉甜蜜地望着揚長而去的車子……
倏爾,她被人狠狠地拉了一把。
“啊——”臉頰重重地撞上了男人堅硬的胸膛,撞得發痛,“你幹什麼,放開我——”
男人沉默着,強制性的拉着她走向了自己的車子,將她塞入了車裡關上門。
龍炎霆繞過去坐到駕駛座,車子緩緩地往前行。
“龍炎霆!大半夜的你想幹什麼!?”嚴夕月轉頭看着那個俊美面癱的男人,不耐煩地吼道:“給我停車,你個混小子!”
龍炎霆終於冷冷地撇過視線看向了她,嘲諷地微勾着脣,“大半夜的你都將男人帶回家了,與其在你家丟臉,不如我帶你走……你放心,我會滿足你的空虛!”
嚴夕月聞言,神色也冷了下來,只是,她依舊笑着。
“龍炎霆,你記住,任何男人都能滿足我,唯獨你不能……”
車子頓然剎車,輪胎與地面激烈摩擦的聲響。
嚴夕月整個人狠狠地往前傾,她拉着車左邊緣左右一晃想要保持平衡,身子重重地撞在車門上,“你瘋了……唔唔……”
熟悉而陌生的味道。
粗暴的吻,狂卷而來。
他緊緊地抱住她的力道很重,他吻着她的力道很重,就猶如他給她的傷,很深重……
此生,都無法癒合。
龍炎霆傾過身子,用一種毀滅性的力道,將那個讓他恨入骨髓的女人,擁在懷裡,飛蛾撲火一般的吻,就像三年前,那飛蛾撲火一般的雨夜……
充滿了報復,充滿了憤怒,充滿了絕望——
那些情緒,將炙熱的一顆心燃燒得即將成灰,但是仍舊讓人心馳神往。
罌粟的癮,一直充滿着矛盾的痛。
然,所謂的作踐,就是再痛,也放不開;明知是深淵,依然選擇了墜入。
他的下場,只有萬劫不復。
“啪——!!!”
脆響的耳光,讓一切狂亂沉靜了下來。
龍炎霆的俊臉微側向一旁,車燈映照之下,隱隱的五指痕跡。
嚴夕月看着他的側臉,忽略掉心裡隱隱刺痛的感覺,一字一句地說道:“龍炎霆,三年前,我不要你;三年後,我更不會要你……你是我嚴夕月,一生都不會再要的男人!”
話落,她拉開了車門,衝了過去——
夜色深沉而寂靜,冷風吹襲進了車裡,男人怔怔地擡手撫過自己火辣辣的疼着的臉。
高挑的鼻翼之下,脣微微輕揚,將一絲麻木勾勒成了憂傷,“一生都不會再要了嗎?嚴夕月,你錯了……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要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