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
女人收起了鋼絲繩,從牆頭躍身而下。
只是,站得不是很穩,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她一身黑色冷酷的夜行衣,只是手臂除溼潤的一片,衣服也破掉了一個洞。
此時,一輛車子朝着這邊開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停下,低低沉沉的男人的聲音傳來:“上車!”
闌珊捂住手臂上的傷上了車,車子啓動,飛速的馳騁在夜色之中。
“闌珊,你受傷了?!”男人緊張地一邊開車,一邊轉過頭去看她。
車內的燈光,照耀在男人的臉龐上,那……竟然是與上官凌浩近乎一模一樣的臉!
與上官凌浩最大的不同,就是眼眸了。
上官凌浩是深邃的藍眸,而男人有一雙晶亮的黑眸。
闌珊捂着傷口,淡漠地撇開了視線。
“闌珊,痛嗎?我先帶你回去敷藥。”
“不用,我還有任務。”她冷冷地開口。
男人有些氣急,一個緊急地剎車,“什麼任務?你的心中就只有任務嗎?難道你就不覺得痛嗎?還是你已經麻木都就連疼痛也忘記了?闌珊你……”
他激動地大吼。
擡起頭,卻見她木然而冰冷地看着他。
那麼的陌生。
“闌珊,你記得我嗎?”
有時候,他會以爲她失憶了,可是,她沒有……
此時,闌珊漸漸地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傷口上,眨眨眸子。
然後擡起頭,冷冷地說了一句:“不痛。”
只回答了這個問題。
男人沮喪地捶了一下方向盤,轉過頭緊緊地盯着她,“闌珊,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執着而認真地望着她。
此時,闌珊也擡頭望着他。
冰冷得沒有溫度的眼神,麻木而陌生,然而,她絲毫不用思索地就說道:“樑炫。”
說完了,就冷冷地看着他,彷彿再說:可以去完成任務了吧?
樑炫無力地輕輕地搖頭,啓動車子,用力地一踩油門,繼續往前衝去——
他要是傻傻地任由她一邊流着血,還一邊繼續去冒險,那麼着魔的人就不只是她一個了!
所以,將近一個時辰之後,車子緩緩地駛入了一個私人莊園。
掠過一個個小院,終於在一棟樓下停了下來。
闌珊也沒說什麼,沉默地下了車,然後就往樓上走去。
樑炫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闌珊的房間裡,然後十分熟練地去抽屜裡取出了藥箱。
“幸好只是被子彈擦傷。”他拿着藥箱過去。
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穿着露出了手臂的無袖上衣和長裙,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任由樑炫幫她處理傷口——
看來,這並非是她第一次受傷,也並非是樑炫第一次幫她處理傷口了。
因爲闌珊一看就不是那麼輕易親近的人,如果不是之前混熟了,她哪會因爲樑炫阻攔她去執行任務還無動於衷?
又怎麼會任由他幫自己處理傷口?
說來,如此這樣的“和平相處”還是樑炫之前冒死靠近得來的,畢竟,再麻木也是有血有肉的。
就好像是刺蝟一樣,比它更柔軟的東西,它就不會滿身都是刺地去刺傷你。
樑炫……就是比刺蝟更柔軟的人。
一直到處理、包紮好了傷口,闌珊就回到內室房間去了,不責備樑炫阻礙她執行任務,但是也沒有向他道謝……
而樑炫似乎也已經習慣了,東西收拾好了之後,走出去,並且將外室的門給關上了。
然而,他估計萬萬沒有想到——
闌珊回到房間,沒多久又換了一身夜行衣走了出去——
她的任務,仍舊需要執行。
對於樑炫的做法,之於她而言,也不過是耽誤了一點時間罷了。
——
樑炫這號人物,寶貝們都沒忘記吧?冒充上官的放牛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