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那時,白涵馨剛剛洗澡出來——
趕緊房門被打開。
她一邊擦拭着頭髮,一邊穿着保暖的睡衣走了出來,“回來了?你吃過飯了嗎?”
“嗯。”上官凌浩輕點着頭,然後靠近了她。
不知危機正在靠近的白涵馨,笑意盈盈地轉頭看向了他,眉目之間當初柔情,“這幾天累壞了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了手中的毛巾——
上官凌浩起初有些愣——
隨即會意了過來。
伸出手拿過了毛巾,幫她擦拭着溼發,力道適中。
白涵馨有些享受的微微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朝着他的胸前靠了上去。
男人的手,微微的一頓——
他隨時——
可以在她最沒有防備心的時候,一條毛巾都能夠勒死人。
可是,這樣的做法並不夠保險。
因爲白涵馨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身手並不差。
一旦動手卻沒能殺掉她的話,那麼所有的事情都將會功虧一簣。
他繼續以着熟練的手法幫她擦拭着頭髮,“再累,想到你都覺得值得了,只是,這些天一直忙碌着,冷落了你……”
他說着,低頭輕輕地吻過她的脣。
很淡很輕的觸碰而過。
白涵馨卻伸出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身體一僵——
呼吸一滯!
然而,就在他忍不住地想要推開她的時候,她已經鬆開了他。
“你忙一天了,去洗洗早點休息吧,我們以後……時間還多着。”她扯了扯他的領子,溫柔又體貼,“在公司再忙,也要記得吃飯,別把自己餓壞了。”
她說着,鬆開了他的手,轉身——
“涵馨……”他突然叫了她一聲,溫暖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柔荑,緊緊地握着。
那是最真實的溫柔——
白涵馨轉過身,笑看着他,“怎麼了?突然之間覺得我體貼又懂事了?其實,以前都是你主動纏着我多一點……所以啊,你現在肯定忙壞了,畢竟,都忙到無法纏着我了,可憐的雞先森。”
她說着,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他性-感-誘-人的薄脣。
雙眸含着水霧,十分迷人——
他的眸光微微一閃,往前靠近了一步,近在她的咫尺,目光幽幽地與她對視着。
然後,慢慢地低下頭——
緩緩地吻向了她的脣……
倏爾,白涵馨伸出手,擋在了彼此的脣瓣之間,笑着說道:“別,快去洗澡,早點休息。”
話罷,她推開了他,率先上牀上躺下,“我累了,先睡了,晚安。”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許久,眸底萬番心思,唯他能懂——
之後,他依言前去洗澡。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靠近了牀邊,聽着她沉穩的呼吸,看着她沉睡的面容,怔怔地發呆——
“涵馨……”他喊了她一聲,然後伸出手輕撫上了她的臉,“涵馨,你醒着嗎?涵馨……”
她撓動了一下腦袋,蹙蹙眉。
似乎,並不喜歡這樣的外界干擾。
沉穩的呼吸還在進行着,極有頻率的胸口起伏的幅度也很平穩。
她,是真的睡着了……
他深邃藍眸沉了沉,起身下牀,然後走向了自己的公文包,從內徑包裡看似沒有任何開口的一端直接一抹……
出現了一個最隱秘的開口。
然後,他伸出手往裡頭探去,然後掏出了一把很小很精緻的銀色手槍!
他拿着手槍,隱藏在自己的睡衣之內,重新回到了牀上——
沉睡之中的白涵馨,絲毫沒有感受到生死危機漸漸地朝着自己在靠近、靠近着。
她只是沉在自己的夢境裡。
漆黑的一片。
那寒冷的河水。
那湍急的流速。
那下墜一瞬間的心慌恐懼。
因爲他在身邊而感到了安全感,因爲他再身邊而擋下了所有的疼痛。
然後,朦朦朧朧的夢裡,是一望無際的河面、湍流、浮木……
他,隨着浮木,越飄越遠。
她看到他了。
再也看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分辨不清形狀的黑點。
她覺得很冷。
不斷地往前追了過去,可是,水流太湍急了……
她似乎……
似乎被衝向了一個支流方向,而上官凌浩隨着浮木飄向了另外一個支流方向。
她蹙着柳眉。
夢境與現實頓時怎麼也區分不開來,努力地在兩者中間掙扎着、糾結着、思索着。
現實是因爲她和上官凌浩已經在岸邊上獲救了。
夢境是他們分開了。
她緊緊地蹙着柳眉,額頭上沁出了一層薄汗。
男人坐在牀頭看着她,不解地看着她在夢境裡掙扎。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夢?
他伸出手,輕輕地擦拭着她額頭上的汗水,眸子微微地眯着,看着她滿是糾結的臉,另外一隻手緩緩地從衣服裡伸出來……
槍,輕輕地抵在她額頭前的發上。
扣動扳機——
“上官!”白涵馨猛然地一驚,在夢裡的她,終於尋找到了上官凌浩,伸出手猛然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抓住了他拿着手槍的手。
手心之間,都是汗水,緊緊地握着他的手。
柔軟。
彷徨。
無助。
上官凌浩的手微微地一陣顫抖。
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拿掉了手槍……他,竟然在這一刻,下不了手!
“上官……上官……上官……”白涵馨緊緊地蹙着柳眉,緊緊地抓着他的手。
“涵馨,你做噩夢了,只是夢,睡吧……”他將手槍藏入了衣服內,伸出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臉,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涵馨緊蹙着的柳眉,在他的安撫聲之下,聽着她熟悉的聲音,漸漸地……
蹙着的柳眉緩緩地舒展。
緊緊地抓着他手的手,慢慢地鬆開了。
他常常的籲出了一口氣,看着她的時候,目光沉了沉。
起牀——
然後將手槍藏回了原來的地方。
然後,上牀睡覺。
然而,這半個月來,成爲了他的第一個無眠之夜。
他從不曾——
靠一個女人如此的近過。
*——大牌冷妻歸來——*
早餐的時候,難得的終於湊在一塊兒吃飯了。
“你這麼抱着他,他不舒服。”
白涵馨看着抱着兒子的上官凌浩,打着哈欠走下樓來。
當她看清楚了他抱着兒子的手勢的時候,一抹訝異又一次從眼底略過……
上官凌浩是左撇子。
然而,爲什麼他現在很明顯是右手更靈活?!
她整個意識完全清醒,低下頭,微眯着眼眸,心中突然有一種大膽到恐怖的猜測……
她大步地往樓下走,走近了他們父子倆的身邊。
“涵馨,你怎麼了?這麼慌張?”上官凌浩看着她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眸子微微一沉,“怎麼了?”
白涵馨一愣——
“沒……我是覺得……呃、怎麼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去上班?”
這段日子以來,她睡着了,他還沒有回來;她醒來了,他已經走了。
“今天不怎麼忙碌,我想等你一起用個早餐。”他說着,抱着鬧騰着朝白涵馨伸出手的兒子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白涵馨站在原地,突然說道:“上官……Eric給我抱吧,剛起牀比較喜歡纏着我。”
她說着,朝着他走了過去。
上官凌浩轉過身看着她,然後依言將兒子交給了她,並且說道:“一大早就要你媽咪抱,纏人的孩子。”
他交孩子交到了白涵馨的手中——
這個過程,任何一個細節,白涵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個左撇子會以左手爲最大支力點,抱着兒子左手往前……
然而,上官凌浩現在很明顯是右手往前。
很多時候,他也都是在演習着左撇子的習慣,但是偏偏在最不經意的時候……
白涵馨眸底沉了沉,有些光芒一閃而逝,不動聲色——
而且,她方纔說的那句話,其實是用來試探的。
然而,他卻是順着她的話說了出來——
其實,Eric跟他爹地混熟了之後,因爲他爹地很慣着他,比她這個媽咪還慣着,所以……
孩子其實更喜歡纏着上官凌浩!
早上起來更甚。
因爲早就戒母乳了,所以,Eric並不依靠她這個媽咪。
倒是上官凌浩能夠逗着他玩兒,事事都順着他,所以,他更喜歡上官凌浩。
爲何……
會這樣?
一千個疑問在白涵馨的心底略過。
之後,白涵馨慢慢地回想——
就拿昨晚來說。
她將毛巾遞給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幫她擦頭髮,反而是有那麼一瞬間的愣住了先——
白涵馨想着,難道是……上官其實已經失憶了?
只是,他不想讓他們知道?
失憶了,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一直都沒有碰她?
這個想法起初想想,總覺得是合理的,但是後來再仔細的想了想,是不合理的。
就拿左撇子的事情來說,就算自己失去了記憶,那麼左撇子這種事情,是屬於身體上的一種本能。
就跟餓了想吃一樣……
完全不受思想控制的身體本能。
這一點……根本無法錯。
難道……
“你在想什麼?狀態不好的話,我這個BOSS完全不介意給你放幾天假。”陸祺風坐白涵馨的面前,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動着,“你最近似乎總失神?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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