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左清揚說:“這人很有本事,如果能找到爲我們所用倒不錯。”
“你努力找吧,”佟少瀾揶揄地說:“祝你馬到成功。”
左清揚嘆息地說:“人家有這麼高的身手,哪願意受我們管轄?”
佟少瀾笑起來:“既然你知道,還打這樣的如意算盤?”
“我不是捨不得人才嘛。”
“好了,不早了,睡覺,”佟少瀾說:“清揚別回去了,就在這裡睡。”
“行。”左清揚爽快地答應了。
三個人起身,各自安歇……
次日早上,陸依依吃過早飯回到樓上,看見雪地孤狼沒有進書房,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她。
她心裡有點狐疑,走過去小心地問:“主人,你找我?”
雪地孤狼點點頭:“坐吧。”
陸依依乖巧地說:“那我先給你接杯水。”
她接了水端過來,雙手捧着放在茶几上,然後在雪地孤狼對面坐下。
雪地孤狼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說:“佟少瀾昨天晚上被人襲擊了。”
陸依依一驚,馬上緊張地問:“誰襲擊他?他有沒有受傷?”
雪地孤狼看着她:“你很擔心他?”
“我……”陸依依頓了頓,直說:“我是他的未婚妻,於情於理都應該關心他的。”
雪地孤狼看了她好一會兒,說:“他沒有事。”
“哦。”陸依依鬆了口氣。
他又補充:“是我的人救了他。”
“你的人……救他?”陸依依糊塗了:“你不是恨他嗎?”
“正因爲我恨他,所以纔要救他。”
陸依依困惑地搖頭:“我不明白。”
“因爲我恨他,所以只有我可以殺他,誰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就讓誰死。”
陸依依膽戰心驚地問:“那昨晚有人死了?”
“對。”
“誰……誰死了?”
“一個想殺佟少瀾的人,”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悠悠地說:“姓程,叫程起……”
“程起順?”陸依依脫口而出。
“你認識這個人?”
“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殺佟少瀾?”
陸依依搖頭:“我只知道佟少瀾想殺他,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殺佟少瀾。”
“佟少瀾又爲什麼想殺他?”
“因爲他……他對我圖謀不軌。”
雪地孤狼的目光突然變凌厲了:“他欺負你了?”
“他是想欺負我的,但沒欺負上。”
“說說具體情況。”
陸依依講了那一次程起順在夜帝給她下藥,後來被陸雲夜救走的經過。
末了,她說:“如果不是陸雲夜把我帶走,我那天晚上就被程起順欺負了,所以佟少瀾很憤怒,他說要去殺了程起順,只是我沒想到卻是程起順先殺他……”
雪地孤狼嘲諷地一笑:“看來你還不知道佟少瀾已經找過程起順的麻煩了。”
“他找過程起順?”陸依依懷疑地問。
“佟少瀾在賓館裡把程起順打成重傷,姓程的住了一個月醫院纔好,他出院後就找機會報復佟少瀾,昨天晚上拉了兩大汽車的打手,一共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陸依依驚得叫出聲來。
“沒錯,”雪地孤狼接着說:“他們假說有你的消息,讓佟少瀾拿五百萬換人,佟少瀾就去了……”
“他一個人?
”
“三個,還有左清揚和冷曉川。”
“三個人也不是一百多人的對手啊!”
“沒錯,如果不是我的人出手,佟少瀾不死也會重傷。”
陸依依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主人,謝謝你。”
“謝我什麼?”雪地孤狼冷笑:“謝我救了佟少瀾?你別忘了,他是我的仇人,我救他是爲了以後親手殺他!”
“你隨時都有機會殺他,”陸依依說:“可你沒有殺他,還救他,可見你還是念手足情的……”
“陸依依!”雪地孤狼突然變臉:“不要提我跟佟少瀾的手足情!我跟他之間只有仇,沒有情!”
陸依依呆住,她有點後悔自己多嘴了。
雪地孤狼站起來,兩手撐在茶几上,身子傾在她面前,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殺他,是因爲我要留着他的命慢慢折磨!我要讓他那個死了的父親在天上看着他的兒子被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要讓佟少瀾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他一條生路!這才能達到我報復他的目的!”
說完,他轉身大步下樓去了。
看着他憤怒的背影,陸依依呆若木雞。
雪地孤狼來到樓下議事廳,白狼進來跪下了。
“什麼事?”他冷淡地問。
白狼說:“程起順還活着,屬下失職,請主人處罰。”
“我有叫你打死他嗎?”
“沒有。”
他叫白狼救佟少瀾的時候,吩咐說必要時可以殺人,但沒有說必須殺。
白狼是一個極爲忠心和負責的手下,他認爲自己應該做到的事,就算雪地孤狼沒有吩咐,他也力求做到,如果沒有做到,就會請求處罰。
“那你有什麼錯?起來。”
“謝主人。”白狼站了起來。
雪地孤狼忽然想起陸依依說程起順給她的酒裡下藥的事情,馬上覺得這個人該殺。
他雖然走黑道,但和普通的小混混不一樣,他講究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程起順這種以欺負良家婦女爲樂的小人,他打心眼裡看不起。
這種人渣,死有餘辜。
他說:“白狼,我命令你,今天晚上殺了程起順,務必取他性命!”
“是,主人,白狼保證完成任務!”
“你去吧。”
白狼答應着告退了,他要先去偵察程起順所住醫院的情況。
雪地孤狼的臉上泛起冷狠的笑意,敢動佟少瀾和陸依依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佟少瀾是他的獵物,陸依依是他捕這個獵物必須要用的棋子,在未報大仇之前,誰動了他的獵物和棋子,誰就是找死!
陸依依晚上很久都沒有睡着,她現在很後悔和程起順接觸,如果不是她那麼任性,也不會給佟少瀾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雖然主人救了他們,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傷?她想像一百多人圍着佟少瀾三人打,就心驚不已。
又想着主人救佟少瀾的目的是爲了親手報復他,陸依依更不安,他到底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報復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深夜,北市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重傷的程啓順還沒有渡過危險期。
監護室外,有程家重金請來的保安晝夜值勤,連進出的醫生護士都是他們指定的,而且每次來觀察病人的情況都要搜身才能進入,就怕佟少瀾的人混進來殺了程起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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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保護措施能防住一般人,但對白狼這樣的高手就不行了。
凌晨三點,白狼徒手爬上十層高樓,從後窗
進入重症監護室,拔了程起順的氧氣罩,手指將他的脖子一卡,咔嗒一聲,程起順再也不能醒來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穿着緊身衣的白狼悄無聲息地匆容離去……
程起順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程家家族裡,程家人討論後,一致認爲他是被佟少瀾的人打死的。
但是要不要爲他報仇,程家人產生了分歧。
一部分人主張,佟少瀾敢招惹程家人,不能就這麼算了,不然人家還以爲程家人好欺負,所以必須殺了佟少瀾。
另一部分人則認爲,程起順是自食其果,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自己人都不齒,死了活該,還報什麼仇?
再說,這仇怎麼報?別說佟少瀾本身有很大的影響力,單憑冷雅琴的青鷹會就不是好惹的。
如果鬧大了,程家人的根根底底都可能被挖出來,他們在官場這麼多年,難保沒有溼鞋的時候。
還有,被冷曉川打折腿的那人帶的話也有相當的恐嚇作用,如果殺了佟少瀾,會不會引來青鷹會的瘋狂報復?
那死的就不是某一個人,而有可能造成程家數個家庭被滅門!
吵吵嚷嚷之後,絕大部分人選擇明哲保身,不願意爲一個死人搭上自己的前程,少數幾個想報復的覺得人單勢孤,也沒了興趣……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氣候進入了春天,天氣暖和起來。
陸依依已經熟悉了這裡的一切,知道“風雲再起”是一片非常高檔的別墅區,住在這個片區的人都是富豪,也極爲神秘。
這天早上,陸依依起來就衝進洗手間去了,很久都沒有出來。
雪地孤狼注意到了,過來敲門問:“在幹什麼?爲什麼這麼久還不出來?”
陸依依痛苦地說:“我肚子好疼。”
“肚子疼?”雪地孤狼皺皺眉:“你先出來,我找醫生給你看看。”
“哦。”
陸依依出來,雪地孤狼看見她臉色蒼白,說:“你回房去躺着,醫生馬上就來了。”
“嗯。”陸依依捂着肚子進去了。
雪地孤狼招來隨行醫生,檢查後,醫生問:“你的經期正不正常?”
陸依依搖頭:“不正常,很亂。”
“有多亂?”
“有時幾個月都沒有,有時一個月來兩三次。”
她從小被拐賣,成爲人家的使喚丫頭,誰會管她什麼時候來月經?經期的時候也逼她洗生水,做重活,導致經期很亂。
跟佟少瀾在一起後,雖然生活方面好了很多,但她又常常服用避孕藥,那藥對經期經量都有影響,所以經期就更亂了。
醫生點頭,又問:“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有三、四個月了吧,我記不清了。”
醫生皺皺眉:“幾個月前你是不是受到過什麼刺激?”
“刺激?”陸依依不明白地眨眨眼:“你指的是什麼樣的刺激?”
“比如,受到過特別可怕的驚嚇,車禍,或者意外傷害等。”
“哦,是。”她想起了冷雅琴對她的折磨。
那豈只是刺激,她的命都差點沒有了,冷雅琴對她的傷害,差點讓她絕經了,在雪地孤狼這裡養了幾個月,身體纔好了一些。
醫生點頭,又問:“你以前是不是有痛經的習慣?”
“是,而且痛得很厲害。”
她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是十三歲,寒冬臘月,母親卻逼她到河邊洗衣服,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忌生水,站在冰冷的河水裡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