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孤狼看見陸依依用一隻手擋在花的前面,因爲她的保護,纔沒有讓那花被他撞上。
她對這支玫瑰的愛護讓他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說:“回去吧。”
陸依依又哦了一聲,跟在他後面回到了房裡。
雪地孤狼指了指右邊的浴室說:“去洗澡,你用這個浴室。”
陸依依照舊“哦”了一聲,她的手裡還捧着那隻玫瑰,原地轉了三百六十度,尋找可以放這隻玫瑰的地方。
她看到牆邊的櫃子上有一個大花瓶,眼睛立刻亮了,跑過去把那隻玫瑰小心地插在瓶子裡。
不料花瓶太高了,她把玫瑰剛放進去,那抹橙紅色就掉底下去了,看不見了。
她立刻手足無措起來,想要把玫瑰花拿出來,但人矮了,夠不着。
她回頭看了雪地孤狼一眼,他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出醜了,更加難爲情起來,只得搬了椅子過來,爬上去站在椅子上,將手伸進瓶子裡把那支玫瑰拿了出來。
然後她又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雪地孤狼的嘴角牽了牽,這個女人的這些動作真可愛。
不過他敢打賭她不知道那個花瓶是阿房宮的出土文物,距今一千多年的古董,價值無法估量。
她如果知道的話,怎麼可能把那一支不起眼的玫瑰花插進那樣寶貴的古董花瓶裡?
雪地孤狼看見她對那支玫瑰十分寶貝,就像從來沒有人給她送過花一樣,但她已經是明星了,怎麼可能沒有人給她送花?
他拿着一隻普通花瓶過來,遞給她說:“放在這裡。”
“哦。”陸依依急忙把玫瑰放進花瓶裡,然後雙手捧到她的房間去了。
雪地孤狼的嘴角又牽了牽,他竟然覺得這個女人可愛得讓他的心發癢,他已經不記得今天爲她笑過幾次了。
看來,她能得到佟少瀾的歡心,不是沒有理由的。
然後他有點發楞,發現自己今天很反常,因爲和陸依依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忘記了他黑道首領的身份!
這個女人真的很有趣。
陸依依出來了,匆匆忙忙跑進了浴室。
雪地孤狼等陸依依洗完澡進臥室後,他跟進來,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說:“你睡吧,我還有點事要忙。”
陸依依臉紅紅地點點頭,雪地孤狼出去了。
半小時後,雪地孤狼輕輕打開門進來,看見陸依依已經睡着了,他的嘴角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下樓去了。
樓下的大廳裡,十多個黑衣黑褲的人齊刷刷站成兩排。
雪地孤狼剛一走進去,兩排人一齊躬身行禮:“屬下參見主人。”
雪地孤狼揮揮手,走到中間的太師椅上坐下,看向右手邊第一人:“白狼,查出來沒有?”
“白狼”就是那天差點殺死了陸依依的那個人,他對雪地孤狼很忠心,也極爲心狠手辣。
白狼說:“報告主人,那天晚上襲擊我們的是銀三角的人。”
“銀三角的人?”雪地孤狼濃眉一皺,不解地看着他:“他們襲擊我們是什麼目的?”
“他們本意不是爲了襲擊我們,而是爲了殺死佟少瀾,把您當成了真的佟少瀾,所以對您動了手。”
“他們要殺死佟少瀾?”
“是的。”
“什麼原因?”
白狼回答:“是爲了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雪地孤狼的腦海裡劃過了陸依依的臉。
“是,這個女人就是佟少瀾的未婚妻,佟少瀾爲這個女人要殺一個叫趙幺雞的賭棍,趙幺雞爲避禍加入了銀三角的鐵槍幫,糾集了一夥人來報復他,卻碰見了我們。”
“趙幺雞?”雪地孤狼皺皺眉:“他不是陸依依的前夫嗎?”
“是的,”白狼回答:“這個趙幺雞正是佟少瀾未婚妻的前夫。”
雪地孤狼笑了:“呵呵,看來佟少瀾樹敵不少啊!”
白狼身邊的另一名手下青狼說:“那好啊,如果鐵槍幫滅了佟少瀾,就不用我們動手了。”
雪地孤狼的雙眼陡然嚴厲,冷冷地盯在了青狼臉上。
青狼的心一寒,預感到情況不妙。
白狼也明白青狼說錯了話,立刻替雪地孤狼下令:“青狼,自己掌嘴二十!”
青狼應了一聲:“是,屬下知錯!”馬上走到旁邊啪啪啪自抽耳光去了。
雪地孤狼一雙狼一樣的目光森冷地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說:“佟少瀾的命是我的,我要他一直活着!”
白狼行了個禮:“屬下明白,屬下即刻傳令,任何人不得傷害佟少瀾!”
雪地孤狼冷淡地說:“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他的安全,誰敢動他,殺無赦!”
衆人一起應了一聲“是!”
雪地孤狼滿意地笑了笑,說:“我不喜歡有人動我的獵物!”
白狼小心地問:“主人,那個女人怎麼辦?”
雪地孤狼說:“這個女人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我自會處理。”
“是。”
“佟少瀾那邊有什麼動靜?”
白狼回答:“他和他母親發生了爭吵,他母親不相信有人冒充他。”
雪地孤狼冷冷一笑:“看來冷雅琴的確已經老眼昏花了。”
白狼說:“是主人假扮佟少瀾太像了。”
雪地孤狼手撫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說:“注意鐵槍幫,有什麼動靜即刻向我報告。”
“是。”
“白狼留下,其他人散了。”他揮了揮手。
“是,屬下告退。”其他人行完禮退了出去。
雪地孤狼和白狼又談了很久,他才上樓,先到陸依依的房裡去看了看,她還在熟睡中,這沉靜得如嬰兒般的睡臉再次讓他怦然心動。
他站了好一會兒,出去了。
夜越來越深,整幢別墅都靜悄悄的,安靜得有些詭異。
陸依依睡得正香,被尿脹醒了,她爬起來去上洗手間。
從洗手間回來,她好一會兒都睡不着,看着那隻橙玫瑰,想起佟少瀾送她這支玫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她的心裡甜甜的。
以前她從不敢想像有人給她送花,成爲明星後,每一次出席活動,她都會收到大捧大捧的鮮花,但是在她的心裡,只有這一支花讓她最激動。
這是佟少瀾送給她的,雖然這支花不代表初戀,也不代表熱戀,但是隻要是他送的,她就開心。
現在她沒有心思去想拍戲的事情,從鬼門關上走了幾遭,她對名和利看淡了很多,現在對於她來說,活着永遠比掙錢更重要!
看着這隻橙玫瑰,她忽然萌生了退意,想要退出娛樂圈,褪去明星的光環,做一個普通人。
只要能和愛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每天安份守己地做一個賢妻良母,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如果她好好服侍佟少瀾,他以後會帶
她回去找父親吧。
只是佟少瀾會同意她退出娛樂圈嗎?
他當初花費了大量心血把她捧紅,現在她說退出就退出,他會不會生氣?
在一個多月前,如果她有退出娛樂圈的想法會直接宣佈,不在意佟少瀾的意見,那時候的她是很任性的。
但被冷雅琴瘋狂暴打後,陸依依的膽子變小了很多,有點畏首畏尾起來。
越想越睡不着,她看看牆上的一面大掛鐘,已經凌晨一點過了,忽然想起這麼晚了,佟少瀾怎麼沒有到她的房裡來?
而且從她到這裡後,佟少瀾就沒有和她在一起睡過,他是擔心她的身體還沒有好,纔不碰她嗎?
想了想,她起身出去看他是不是在別的房間睡。
陸依依出了臥室,拖鞋底軟軟的,走在地板上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來到客廳四處看了看,除了客廳裡的壁燈亮着,到處都黑幽幽的。
陸依依把幾間臥室的門都打開看了,沒有佟少瀾的人影。
她走出客廳,順着走廊往右邊走,走了好一會兒,看見末尾一個房間亮着燈,門虛掩着,她笑了,原來佟少瀾在這個房間裡。
她想也沒想,伸手推開說:“佟少瀾,你怎麼還沒有……”
話沒有說完,她就驚嚇地捂住了嘴巴。
水岸山景。二樓。
佟少瀾站在窗前,凝視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雖然夜已深了,他卻無法入睡。
沒有陸依依,樓上顯得特別冷清,那個總是喜歡和他爭爭吵吵的小女人,現在在哪裡?
從陸依依被那個假冒他的人帶走後,她就杳無音訊,佟少瀾雖然很努力地尋找她的下落,卻沒有一點線索。
他對對方的一切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這夥人來自哪裡?有什麼背景?帶走陸依依又有什麼目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懷疑這是一夥黑道上的人物,有想過請母親幫忙查,雖然青鷹會已經銷聲匿跡二十多年了,但母親既然以前走過黑道,她總有辦法查的。
可冷雅琴根本不相信有個假佟少瀾,認定是他帶走了陸依依,自然不會幫他的忙。
他只能喊左清揚想辦法查找這夥人物的蛛絲馬跡,同時下令,要天新公司的保安和保鏢都注意尋找陸依依的下落。
雖然認爲對方不會殺害陸依依,他仍然無時無刻不爲她擔着一顆心。
冷雅琴也沒有閒着,她認爲是佟少瀾把陸依依帶走藏起來了,她也給冷天春下令,要青鷹會的所有成員查找陸依依的下落,抓住她重重有賞。
她還暗中派人盯佟少瀾的梢,看他有沒有偷偷去會陸依依。
雖然這母子倆都在想盡千方百計查找陸依依的下落,但幾天過去了,他們都沒有得到和陸依依有關的任何消息。
此刻,在那個神秘的所在裡,陸依依正滿臉驚恐地看着房裡。
這似乎是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屋裡有很多箱子。
雪地孤狼站在房屋中央,他的手裡拿着一把銀質小型手槍,手槍平握,槍口正指着陸依依的頭!
陸依依怎麼也想不到,打開這扇門,會讓自己置於槍口之下!
雪地孤狼從陸依依的房間出來後,來到這個房間裡拿出手槍擦拭,他習慣每天晚上睡覺之前把槍仔細檢查一遍,直到擦拭得銀光透亮爲止。
他擦試好後,舉着槍瞄準,不料就在這時候,陸依依推開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