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聽到楚王的話暗歎楚王也是個腹黑的,被自己的兒子這樣折了臺,卻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自圓其說,這功力當真不淺。
她頓時也有些明白爲何楚王這麼多年能在朝中屹立不倒,且如此得到皇帝的信任了。
而楚遠舟想來也早知楚王的脾性,所以才選在這個時候發作,她隔着蓋頭,看不清楚楚遠舟的表情,只是他抓着她的手卻用了幾分力。
雲淺在心裡輕嘆一口氣,看來楚王府的這一潭水比起雲府來還要深得多。
楚王妃很快就被人請了過來,說是請,倒不如說是擡,她坐在軟椅之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滿頭的青絲只用一根簪子束着,挽了一個極爲簡單的髮髻。
雲淺看不到楚王妃的樣子,卻感覺楚遠舟握着她的手更緊了一分,更聽到四周一片寂靜,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聽得楚遠舟道:“父王將母妃照顧得極好,母妃一直都盼着我早日娶妻,今日終是讓她看到了。”
楚王看了他一眼,心裡有些惱,又覺得他這些年來過得也甚是不易,當下在心裡輕嘆一聲,然後對着冰人輕輕點頭,冰人會意,當即大聲道:“吉時已到,拜堂!”
“一拜天地,感謝蒼天大地賜良緣!”
“二拜高堂,感謝父母養育恩!”
“夫妻交拜,恩恩愛愛情意長!”
“禮成!送入洞房!”
冰人將禮喊完之後,原本有些安靜的賓客又起了一分騷動,個個起身祝賀。
楚遠舟笑嘻嘻的拉着雲淺的手朝洞房的方向走去,早有人在禮成之後將病重的楚王妃送回了房間。
楚遠舟牽着雲淺進了洞房之後,洞房裡早有丫環婆子在那裡候着,個個都說着吉利的話,楚遠舟也大方,每人賞了一兩銀子後便將那些丫環婆子全部趕了出去,只留下書秀和浣玉在裡面伺候。
楚遠舟取過一旁的稱杆將紅蓋頭一揭開,見雲淺的臉上也薄薄的施了一層粉,滿頭的青絲也已挽起,在那一套大又紅喜服的映襯下,比之往日更多了一分莊重。
他的嘴角微勾,看着雲淺道:“淺淺,你真美。”
雲淺早已習慣他這樣的讚美,只是今日終究和往日不同,更是在楚王府裡,她擡眸看了楚遠舟一眼,見他今日裡着了一身大紅的衣服,她平日裡習慣見他穿一身雪色的衣袍,此時他着了這麼豔麗的紅色,只覺得他若雪後初霽的太陽,光彩照人。
她今日初見時他的下巴上還滿是濃密的鬍渣,可是此時再見,他的下巴早已乾乾淨淨,此時這麼看着她笑,她想着之前兩人騎在馬背之上的舉動,又想着今夜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她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楚遠舟看着她的樣子,嘴角差點沒咧到耳根,他一俯身便已吻上了她的額頭,他的動作又輕又柔,還透着幾分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
浣玉和書秀看到這副光景,兩人都靠在牆邊輕笑,卻並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