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的眸子裡滿是寒茫,她嘴裡是這樣說,到此時,她的心裡對老夫人也並不是完全信得過的,而在如今形式未曾明朗之前,她也不好回雲府。
她以前覺得在雲府裡就算是沒完全站穩腳,但是至少莫愁是得寵的,事情不會太過糟糕。
而今她才知道,原來她在雲府的地位從來都沒有穩過,早前雲靖言看起來很寵莫愁,除了莫愁本身的吸引力之外,她和楚遠舟定親之事所也有一定的影響。
她覺得一個男人如雲靖言那麼無情,萬事都在算計,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而莫愁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怕是莫愁這一生的結。
而她和楚遠舟的事情,她的心裡也充滿了擔心。
今日不過是六月初三,兩人早前訂的婚期是六月初八,楚遠舟曾答應過大婚之前一定要趕回來。
她心裡還有些希望,盼着他能趕回來,若他萬一不能趕回來,她也要有其它打算。
雲淺輕輕咬了咬脣,在這一刻,所有的壓力都朝她襲捲而來。
她輕輕咬了咬脣,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而此時,京城裡已經流言四起,各種難聽的話也四處亂飛。
午後她將浣玉喚來,給了浣玉一些銀子,讓她在京城裡尋一間民房,然後再找幾匹馬以備不時之需。
瓊華公主派人去了淮水,卻因爲淮水路途遙遠,一時間也沒有個準信。
雲淺將白米飯叫來,然後讓白米飯去淮水找楚遠舟,白米飯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她會意,給了白米飯一大塊肉。
白米飯歡呼一聲,撲騰着翅膀便飛了出去。
雲淺以前一直覺得白米飯是個靠不住的鳥,可是在這一刻,卻又盼着白米飯能帶回來一些消息。
在她的內心裡,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就算楚遠舟行事不出人意表,就算他在淮水折騰出一堆的事情來,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傳到京城裡來。
就算是傳到京城裡來,也不可能傳得如此人盡皆知。
她總覺得在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一雙巨大的推手在推動整件事情的發展,可是她對於朝堂的事情知之甚少,一時間也想不出有誰會有這樣的心思。
她又想起上次楚遠舟受傷的事情,她便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怕是和皇族有些關係。
她把她的想法告訴了瓊華公主,瓊華公主的眼裡也滿是深沉,卻輕笑一聲道:“這些人還真沒個消停的,不是這樣,就是那樣,累死那羣王八糕子!”
雲淺挑眉問道:“哪羣王八糕子?”
她知道瓊華公主說話素來豪放,但是這樣罵人的事情還是極少,她有些好奇她到底在罵誰。
瓊華公主眨了眨眼道:“淺淺,你可不能隨便說他們是王八糕子,若是他們聽到了,只怕會跟你沒玩。”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雲淺便明白瓊華公主嘴裡的那羣王八糕子指的是誰了。
雲淺輕聲道:“公主的意思是這一次的事情不過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