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煙原本是來羞辱雲淺的,卻沒料到她竟這樣回答,夜無塵和雲淺的事情最近在京城裡鬧得沸沸揚揚,幾乎人盡皆知,她聽到四周響起了嘲弄聲,她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雲淺卻又笑眯眯地道:“衆位小姐,如果你們訂了親,對訂親的對象又不太滿意的話,可以到夜府來找我,我可以免費替你們寫退婚書,包管讓你們賺回面子,不對,能裡子都能賺回來。”
四周的鬨笑聲頓時更大了些,夜無煙的臉已氣成了豬肝色。
楚遠舟聽到雲淺的話有些想笑,夜無煙與雲淺對掐又豈是雲淺的對手。
楚遠舟笑道:“大家想來也有些累了,都到陶然亭裡休息一會。”
夜無煙恨恨走開,楚墨問雲嫣道:“令妹似乎和傳聞中的有些不一樣。”
雲嫣輕聲道:“五妹她自小聰慧,可惜的是染上了瘋魔,昨日裡還發瘋了,她不發瘋的時候,實是天底下最爲聰明的女子。”
楚墨的眸光深了些後又問道:“她什麼時候會發病?”
“大夫說受刺激的時候就會。”雲嫣回答的語氣裡滿是擔心和挽惜,扮演着嫺雅善良的姐姐形象。
楚墨輕輕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話。
陶然亭裡放了很多糕點水果,亭外有口泉水,傳聞那口泉裡的水最宜用來泡茶。
雲淺見泉水畔長了一株紫色的野草,只一眼,她便看出那株草的藥用價值極高,常用來做各種毒藥的引子,在二十一世紀是千金難求。
楚遠舟和楚墨在說着閒話,她也不想聽他們在說什麼,便走過去看那株草。
只是她才走過去,夜無煙便也跟了過去。
雲淺將那株草輕輕拔開,正準備拔草的時候聽到夜無煙道:“世子和三皇子在此品茶,若無琴聲,就太單調了些,我願撫琴一曲以助茶興。”
楚遠舟和楚墨自然叫好,夜無煙的琴技出衆,一曲終罷,衆人連聲叫好,其它的大家閨秀覺得這是一個表現才藝的最佳機會,一時間很多人躍躍欲試。
夜無煙卻道:“久聞雲五小姐琴藝出衆,不如來彈奏一曲如何?”
衆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雲淺身上,雲淺早前就告訴夜無煙她並不會彈琴,夜無煙此時這麼做便有了挑釁的意思,她不緊不慢將那枚紫草收了起來,然後才淡淡地道:“我又不是青樓裡賣藝的姑娘,爲何要當衆彈琴?”
在這個朝代,文人以彈琴自娛,也常以此會友,若女子在人前彈琴便顯得有些輕浮了。
夜無煙的臉色有些難看,楚墨含笑道:“今日賞花,不必拘泥於世俗,遠舟喜歡之人想來有過人之處,五小姐就不必推辭了。”
他這樣一說,雲淺就不得不彈琴了。
楚遠舟在一旁道:“我與淺淺有約,她此生只爲我一人彈琴,還請三皇子見諒。”
雲淺聽到他的話知道他是在爲她解圍,覺得這個渾蛋也終是會說人話了。
楚墨看了雲淺一眼道:“遠舟聽雲五小姐彈過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