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小李連忙應道,生怕說慢了等會霍寒臨的怒火會更加大,“霍少,那你現在這裡等我一會,我現在馬上去和導演聯繫。”
“快點。”
一想到現在自己要和那個女人待在同一個電視臺裡面,霍寒臨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恨不得用消毒水把自己裡裡外外都給消毒一遍。
霍寒臨靠在了化妝臺上深呼吸着,把自己體內的暴躁分子給壓了下去,這纔想起了一件事。
這個化妝間裡,似乎還有其他人。
他倒不擔心自己剛剛發火的事情被別人添油加醋爆料出去,霍家有能力幫他擺平一切。
他擔心的是……那個女人會不會在這裡。
念及此,霍寒臨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轉過了頭……
然後他愣住了。
他的瞳眸縮了縮,眼裡的兇狠褪去了一大半,挺直了腰桿,微微低下了頭,像一個做錯了事情被發現的孩子一樣:“穆姐姐?”
他的態度突然變了個三百六十度,小鮮肉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看向穆槿歌的目光也有些忌憚了。
看來他經紀人和他說的沒錯,穆槿歌的後臺的確很強大。
你看,連霍少看到她都是畢恭畢敬的。
小鮮肉的大腦飛速轉動着,確認自己今天說的話還挺妥當,沒有得罪穆槿歌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至於他和穆槿歌炒緋聞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萬一等會兒穆槿歌身後的金主看他不爽,把他滅了怎麼辦?
穆槿歌倒是十分的淡定,她輕輕頷首,喊了聲:“寒臨。”
霍寒臨的耳根子紅了紅,他微微擡起了眸,偷偷地瞅了幾眼穆槿歌,確定她的神色沒有露出一絲對他的厭惡,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放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
該死的,爲什麼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還好穆姐姐沒有討厭他,不然……她要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大哥的話,他恐怕又要被丟到中東去曬太陽磨練一下脾氣了。
他故作輕鬆地問出了聲:“穆姐姐,你也是來參加節目的嗎?”
穆槿歌:“嗯。”
霍寒臨的眼睛亮了亮:“太好了,終於可以和穆姐姐一起上節目了。”
小李拉着導演火急火燎地回到化妝間裡面的時候,裡面發生的一切差點讓他驚掉了下巴。
霍寒謙居然坐在那裡,和他剛剛嘴裡所說的最討厭的被包-養的女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是他的眼睛花了還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導演卻沒有這個眼色,還不等小李拉住他,他就連忙走上了前,諂媚地說道:“霍少,實在是很抱歉,是我們事情做的不到位,忘記了您的忌諱,您放心,我們現在就把那個人給趕出去。”
霍寒臨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他說完,正打算繼續和穆槿歌把剛纔的話題繼續下去,就看到導演翻臉比翻書還快,看着穆槿歌的表情頗爲不善:“穆歌,你跟我出來一下。”
穆槿歌沒有動身,但是她的脣角勾了勾:“導演有什麼事就直接在這裡說了吧。”
霍寒臨接受到了穆槿歌有些意味深長的目光,頭皮突然一陣發麻。
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在了霍寒臨的腦海裡面,他嚥了咽口水。
不,不會吧?
導演見她這麼坦然,愣了愣,然後轉念一想,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啊。
正好他最近想要轉行做電影,拿着劇本跑來跑去拉投資,這要是討好了霍寒謙,還愁沒有錢嗎?
導演清了清嗓子,臉色板了起來:“穆小姐,對不起。我剛剛發現你在網上的黑料太多,不太符合我國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所以很抱歉,我們不能讓你上節目了。”
“而且。”導演瞥了霍寒臨一眼,“霍少也不希望和你站在一個舞臺上。”
霍寒謙:“!!!”
不要甩鍋給他啊,他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
等等……霍寒謙的臉色驀地一變,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穆槿歌:“穆姐姐,你……被人……”
“包-養”這兩個字,霍寒臨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霍寒臨覺得自己的世界都有點兒玄幻了。
穆槿歌:“……”
她看着霍寒臨一副受到了巨大打擊的神色,撫了撫眼角,然後嘆了一口氣:“你和我出來一趟。”
然後她就在衆人錯愕地目光下把霍寒臨拉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
關上了門,霍寒臨的臉色頓時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哪還有剛剛的盛氣凌人。
“穆姐姐,你爲什麼……爲什麼會去做那種事情?你明明知道穆阿姨是怎麼出事的,你爲什麼還要去做?!”霍寒臨低吼了幾聲,發現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了,又咬了咬牙,“你這樣子。你讓穆阿姨死得瞑目啊!”
喬莉莉的母親當初就是被包-養了的。然後仗着自己生下了喬莉莉,能夠比較好地抓住喬宏之的心,又覺得穆清憐的身體太弱了,然後把人害死了上了位。
穆槿歌應該是最恨這種事情的人啊。
他以爲,全世界的女人都可能會有各種原因去答應被別人包-養,但獨獨穆槿歌不會同意。
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穆槿歌雙脣翕動着,想要解釋,霍寒臨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又是叭叭地出了聲。
被霍寒臨控訴了這麼十分鐘,等到他閉了嘴,想要聽穆槿歌解釋的時候,她按了按發痛的眉心:“說夠了嗎?”
霍寒臨別過了頭,沒有理她。
“既然你說夠了,那現在到我了。”穆槿歌輕嘆了一口氣,“我沒有被薄祁鈺包-養。”
“那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們只是……”穆槿歌頓了頓,她拿出了手機,點進了相冊,翻了一下最近拍的照片。
她記得前幾天她還把她和薄祁鈺的結婚證拍給顧泠風看來着。
找到了那個紅本本,穆槿歌將手機屏幕亮在了霍寒臨的面前,輕咳了聲,小臉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色。
“我和薄祁鈺,是夫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