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鈺摟着自家小嬌妻,眯起眸子看向鬱遲楓,眼裡迸出了危險的光芒:“鬱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撬我的牆角,你以爲我薄祁鈺是死人嗎?”
“雖然我們並不是朋友,但也算是合作伙伴,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朋友妻不可欺的。”
“抱歉。”鬱遲楓嘴上是這麼說着的,卻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薄少,我並沒有不把你放在眼裡的意思,只是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薄祁鈺冷笑了一聲,目光越發危險了,“好一句情難自禁啊。”
他身上的戾氣已經放了出來,在四周肆虐着,離他們近的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被薄祁鈺的怒氣給波及到。
鬱遲楓這是瘋了嗎?他沒看到剛剛薄祁鈺爲了穆槿歌連格蘭大師的面子都給拂了嗎?居然還敢開口向薄少要女人,是嫌活得太長了嗎?
鬱遲楓離薄祁鈺近,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的怒意,他的手攥緊成拳,毫不畏懼地對上了薄祁鈺的視線,放出了不下於他的氣場。
“薄少。”他開了口,“我知道槿歌是你的女人,但如果她不願意跟着你了呢?”
薄祁鈺眯起了眼睛,下頜線繃緊了,聲音也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鬱遲楓說,“槿歌是個人,她不是物體,她有選擇自己去向的權力。如果槿歌她不願意跟着你的話,那薄少又何必繼續強求呢?”
薄祁鈺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槿歌她不願意跟着我,如果給她選擇的話,她會選你?”
鬱遲楓:“薄少可以試試。”
“好,太好了。”薄祁鈺的目光從鬱遲楓的身上收回,而後落在了身邊的穆槿歌身上,他捏起了她的下頜,指腹在上面摩挲着,“既然如此,槿歌,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你說,你是選擇鬱少,還是選擇我,嗯?”
“你也不要有壓力。”薄祁鈺說,“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尊重你,不會在背後威脅你的。”
摟在腰上的那隻手力道很大,穆槿歌心下苦笑了聲。
選擇,她還有選擇嗎?
早在她嫁給薄祁鈺,喜歡薄祁鈺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選擇了啊。
而且,她還有其他的不得不跟着薄祁鈺的原因。
念及此,她只好歉意地看向了鬱遲楓,睫毛顫動着:“鬱少,對不起……”
鬱遲楓眼裡的光亮滅掉了些,他勉強地扯出了一抹笑容,輕聲道:“不用道歉。”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你。”他閉了閉眼睛。
他整個人都攏上了一層落寞,穆槿歌心一抽,雙脣翕動,想要說些什麼,腰就被人捏了一下。
“後悔了?嗯?”薄祁鈺貼着穆槿歌的臉,語氣帶着危險,“但已經沒有用了。”
“穆槿歌,我已經給了你離開我的機會,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他說,“那今後,不管你是生是死,你都必須要和我薄祁鈺綁在一起了。”
這算是情話嗎?
雖然還帶着威脅的意味,但不可否認的,穆槿歌還是被撩到了,
她的耳根子微微一紅,然後小小地“嗯”了一聲。
薄祁鈺一怔,以爲自己聽錯了:“歌兒,你剛剛是應我了嗎?”
穆槿歌側過頭,見男人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的錯愕和不確定,忍不住抿脣笑了。
她將手背到了身後,摸索到了薄祁鈺的手:“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薄祁鈺鬆開了手。
穆槿歌牽過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而後擡頭看着薄祁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後悔選擇你,我也不會離開你……”
只要你不事先放開我的手。
“薄祁鈺。”她的眼裡劃過掙扎,“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相信我,好不好?”
她需要薄祁鈺的一個承諾!
有了這個承諾,她就可以放下心去試探和對付薄湛了。
“好。”薄祁鈺勾了勾脣,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穆槿歌的臉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啊?可是這個宴會……”
“我已經和謝琰打過招呼了。”
……
“薄太太,閉上眼。”
穆槿歌還沒有回過神,眼睛就被一個黑色的帶子給蒙上了。
手上的溫度也突然消失了,穆槿歌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聲音有些顫抖地喊道:“薄祁鈺?”
“我在。”薄祁鈺回答,“站在這裡,別怕。”
穆槿歌抿緊了脣,但還是很聽話地沒有動。
薄祁鈺勾了勾脣,他轉身走到了正中央已經準備好的一架鋼琴面前坐了下來。
修長的手指撫過琴鍵,悠揚的琴聲隨即響起。
穆槿歌一怔。
學過十幾年樂器的她,在前奏還沒結束的時候就認出了這首曲子。
是《夢中的婚禮》。
穆槿歌聽過很多人彈過這一首曲子,卻沒有一次,能讓她的心跳得這麼快。
可是,薄祁鈺爲什麼彈這首曲子?
心裡已經冒出了一個答案。
一曲畢,她聽到了離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一隻手擦過她耳邊的發,繞到了她的後腦勺去幫他把黑帶給解了下來。
眼前恢復光明,穆槿歌恍惚了一下,然後就看到薄祁鈺牽過她的手,緩緩地下跪。
薄祁鈺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打開,裡面躺着一枚戒指。
“其實本來還想過一段時間再像你,但歌兒的桃花實在是太多了,我擔心如果再不宣示主權的話,你就會被人搶走了。”薄祁鈺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低沉磁性,特別的撩人,“在遇到你之前,我對所有的事情都是穩操勝券的,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爲了一個女人患得患失。”
他說着,在穆槿歌的背上落下了一個吻。
“其實不管你接不接下這一枚戒指,你都已經在我薄祁鈺的戶口本上,是我的人了。”他說,“但我還是想把欠你的求婚給補上,我不想你有遺憾。”
“所以。”薄祁鈺溫柔地看着穆槿歌,目光誠摯,“薄太太,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