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看你那膽小如鼠的模樣,丟死老子的人了,叫什麼前輩?叫師母!”突然從後霓裳身上傳出始元的怒罵聲,而後霓裳聽到之後諒解的說道:“你隨意即可!”
白晟悄悄擡頭打量着後霓裳,發現她的神態雍容平和,而美眸中也是清明無比,並沒有那日時刻轉換的複雜。再加上後霓裳沒有推脫始元的話,白晟猜想她肯定恢復原狀並且與師傅冰釋前嫌,於是放下心中的警惕,面目中含有孺慕與歡欣的笑意,正式的雙膝跪在後霓裳身前,恭敬的叩頭道:“徒兒白晟,見過師傅,師母!”
白晟如此鄭重的見禮,讓後霓裳面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親自上前扶起白晟,溫聲道:“孩子,快起來!”後霓裳望着白晟森白色長髮,以及重創的身軀上不假掩飾的冷峻與煞氣,有些心疼的說道:“孩子,你受苦了,你放心,師母一定會幫你的!”
被後霓裳柔軟的手撫摸着自己的頭髮,再加上她話中的關愛,使白晟突然有着委屈與感動,熱淚不由盈眶,他深呼一口,悄然抹去眼角的淚痕,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有些哽咽的說道:“謝謝師母!”
“呸,丟人,真丟人。不就是被封天大陣鎮壓住肉身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居然還哭鼻子!咦?”一道微弱的清金光芒從後霓裳的胸前透出,滲入到白晟的身體之中,感應一陣後,傳出始元猶疑的聲音:“臭小子,以你的修爲怎麼可能將鎮壓之力消除,你這幾十年到底在修煉什麼,神魂爲何不穩?他媽的,老子是不是看錯了,你的識海竟然進入到逆境?不對啊,即便是逆境,可你的意識怎麼會晉入到神識,這神識也太強了吧,居然比老子都強上幾十倍。我¥#%……”
“閉嘴!”始元由於情緒激動而不自覺發出的污言穢語,使着後霓裳終於有些發怒,語氣微含不悅的喝止,瞬間始元立馬噤聲不語,後霓裳本想詢問白晟是否可由她查看一番,可看到白晟呆愣的神情,以及目光所視之處後,風華絕代的玉臉上不禁露出嬌羞魅人的紅暈。
白晟語含極度困惑的問道:“師傅?你在那兒?”而他的右手則是不由自主的擡起,指向後霓裳豐滿的酥胸。
“臭小子,再敢向前,老子把你的手給剁了,這是你師母知道不?我怎麼收了你這個忤逆不孝的逆徒!”這次在白晟全神貫注的感應下,發現聲音確實從後霓裳的胸前傳出,而他在震驚的同時也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放下,有些羞澀與歉意的說道:“師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過師傅怎麼會在,他到底怎麼了?”可目光卻有着羨慕與欽佩,暗念道:“老混蛋真會挑地方啊?”
開始後霓裳還有些不好意思,嬌嗔的瞪了白晟一眼,可當她想起始元爲她做出的犧牲後,語含甜蜜與情意的說道:“你師傅爲了幫我度過九極化一之境,消耗過劇無力迴歸肉身,暫時只能化成魂珠!”
白晟聽着後霓裳的講述,面上的神色逐漸從擔憂轉變成疑惑,據後霓裳所說,當時她正處於多重人格凝聚的關鍵時刻,如果不是始元拼盡全力相助,恐怕不但有可能變成喜怒無常的瘋子,更會有身死的危險。可白晟雖然在那一刻神志有些癲狂,但識海進入逆境的他,還是保留一絲清明,他明明感覺到血晶散發出灰色的霧氣,根據他的經驗,有灰色霧氣的助益,以後霓裳的心性與境界,完全有能力獨自度過難關,始元何必又多此一舉?
“莫非是?”當白晟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時,突然腦中傳來始元的聲音:“臭小子,不許你亂說,否則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聽到沒有?”
聽到始元極具威脅的傳音,再看到躬身一旁的方奴面上忍不住的笑意後,白晟瞬間明悟過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始元根本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他所謂的“消耗過劇,無法迴歸肉身”,只是騙後霓裳而已,目的當然是彌補以前犯下的過錯,好得到後霓裳的原諒,而且看樣子結果確實達到始元的預期,他們已經重歸於好。
白晟壓抑住大笑的衝動,故作感慨的說道:“看來師傅真是很在乎師母,居然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真讓徒弟萬分欽佩啊!”
“霓裳,爲了你,別說暫時無法迴歸肉身,即便死有何惜?你是我心中永遠的摯愛,我將不惜一切代價去守護你,要你一生都平安快樂!……”始元趁機再次大表愛意,而後霓裳聽到之後,嬌美的面容更是容光煥發,充滿濃濃的眷戀與感動。
白晟聽着始元二人旁若無人的甜言蜜語,不由想起對他深愛無比、寧願以身替死的夢寒煙,心中忽而一陣劇痛,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復活夢寒煙,可雖然他洪荒一行已經有了一個可行的方法,並且神識的昇華使着以後的境界必將突飛猛進,但此時他的修爲卻不能匹配,加上有衆多算計蒙身,他還沒有完全的把握,只能暫時收斂那份急迫。
始元二人沒完沒了“秀恩愛”的舉動,終於使白晟有些惱怒,可這二人都是他的至親長輩,也不可能對他們發泄,但如果讓他這麼躲避,又有些心有不甘。白晟眼珠微微轉動,向一旁的方奴恭敬的問道:“方前輩,晚輩感覺到你的境界又有提升,不知您可否指點一番?”
“少主莫要折煞老奴,老奴承受不起您稱作前輩!”方奴連忙搖頭推辭,別管他的修爲多高,但他心中一直認爲自己只是一個碰到良主的管家而已,所以面對恭敬的白晟自然不敢託大,直接說道:“老奴其實也不明白爲何境界會提升,說起來老奴還要謝謝少主,當日您情緒有些激動,隨後突然身上散發出一股無法言明的灰霧,老奴不知不覺中進入頓悟之境,以往的一些困惑便輕易的迎刃而解,……”
“哦,原來是因爲我身上散發出灰霧的原因啊!”白晟故作恍然大悟的喊道,眼角餘光留意着後霓裳的反應。
“始元!”後霓裳輕喚一聲,道:“你是不是跟我解釋一下,那股灰霧究竟是什麼?有什麼樣的功效?”
始元喋喋不休的示愛之語瞬間戛然而止,尷尬的說道:“我,這個,那個,哎呀,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霓裳,我要馬上閉關一陣!”
與此同時白晟的腦中響起始元氣急敗壞的怒罵聲:“你個混蛋小子,老子被你害慘了,你等着我跟你沒完!”
“哈哈!”感應到始元徹底封閉神魂,後霓裳玉手撫上紅脣大笑起來,身上流露出讓人無比驚歎風情萬種的美態,旋即望着沉醉在她美態之中的白晟,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確實像你師傅所說的那樣,是個無法無天的混小子,居然連自己的師傅都敢陷害!”
“呃!”白晟摸着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師母,原來您什麼都知道啊,那爲何還?”
“呵呵!”後霓裳輕笑一聲,撫摸着胸前始元的魂珠,面目中含有濃郁無比的情意,異常滿足的說道:“他愛我,而且我也不可能忘卻他,所以何必要繼續念念不忘那些誤會?”
不知是因功法還是其他緣故,後霓裳身上一直蘊含着一股如女神般的聖潔光芒,讓人自然而然的尊敬而不敢有冒犯之舉,而封印“遠古”人格的白晟跟她在一起時都有些不自在。可在聽到這句平淡的話語,感受着其中蘊含的濃濃愛意後,白晟終於從心底對後霓裳感到認同與親近,於是再也沒有一點見外的問道:“師母,我入定了多長時間?您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爲何那日會那樣的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