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收利息
反覆檢查了平頭大漢的身體情況，和神庭中血嬰的狀態，並同時和系統進行了交流，現在李凡可以確定得說，血嬰魔偶真的補全了他最後一塊輸出的短板了。
其實，如果是僅僅脫胎於神主傳承的血嬰來說，可能還沒有那麼恐怖的，撐死了不過是一種形態特殊的元神變化罷了。但加上系統的魔偶，那對元嬰元神一類的存在來說，簡直是頂級獵食者一般無解的存在了。
按照系統的說法，就是神主的源代碼，就好像密碼本一般，直接將這個世界修士的元神和系統信息流對應鏈接到了一起，於是系統就可以直接把另一個世界網絡電子戰的專用軟件包，包裝成元神法的模式，直接下載給李凡的魔偶使用了。
很多事情難的就是第一步，水壩上只要有一處蟻穴被攻破，洪水就可以傾斜而入了。
當然，現在血嬰魔偶依然是1.0初期試做版本的，還有很多的缺陷。
比如它入侵其他修士的元神，並沒有多餘的操作，就是寄生之後，直接破壞改造，重寫對方的元神，比如把雙頭狼轉化和自己一樣的血嬰，藉此控制對方的身體而已，實際上並沒有滅殺對方的元神，而只是翻了一個面罷了。
換句話說，就好像血嬰魔偶如同一個精神分裂的第二人格，控制了身體，但平頭大漢的元神或者意識，則被壓制了，好像神主一樣被裝在了罐子裡，只能被血嬰控制蠶食，卻無法脫困而出。
這可能造成的隱患，就是對方憑藉元神道心的強大，可以重新奪回身體，甚至反過來再把血嬰壓制住。不過目前看來，這大漢還沒有脫困的能力，似乎神主那噩夢一般的遭遇已經把他的抵抗意識徹底摧毀了，現在這大漢已經道心潰散，只能任由血嬰魔偶蠶食，等他的元神被完全分解吸收，這具道體自然也就死亡了。
不過到底是元嬰級別的，血嬰魔偶表示完全消化大概需要三個時辰。
中招必死麼，那暫時還不能當作控制人的手段使用，看看以後系統能給些什麼升級補丁吧。
於是李凡就先放魔偶在那消化着，回頭提起大漢綁的袋子，查看顧盼盼的情況。。
這口袋一解開，撲鼻而來就是一股異香，李凡嗅嗅鼻子，看着懷中朱脣輕啓，貝齒半露的碧人，摟在臂彎裡又軟又柔，不由得也心神一蕩，身下一暖咳咳！
‘警告，發現宿主中毒，是否消耗窮奇百骨扇的效果解毒。’
哦哦，原來是中毒了啊，嗨，還以爲是那啥呢……等等，那蠻子看着好像是直來直去的強硬風格啊？怎麼還玩得這麼花？居然還用得着下毒？
李凡掃了一眼顧盼盼的情況，果然不止劍丸，那珠釵髮簪，金環紅綾什麼法寶也都給搶了，頭髮都散了，頗爲狼狽，好在身體上倒也沒啥大礙，也就是被扭斷了一條胳膊，脖子上捱了一擊手刀，皮膚上有明顯的淤青，手腕上也被抓出血痕破了皮，那大汗還真不是憐香惜玉類型的。
不過她也是金丹修士了，給元嬰修士抓抓弄弄就傷成這樣，看來煉體的水平不行，身子骨太嬌弱了。李凡又給顧盼盼把脈，度了道息試探對方的傷勢。
“恩，資質倒還不錯，應該是上三品的……”
道息也挺精純，三焦內景中的紫薇真氣精純無比，大概這幾年都在山門中閉關煉氣呢，天才地寶給投餵了不少，難怪能這麼快結丹。不過奇怪的是她還真的中毒了，而且毒氣聚集在咽喉口鼻，似乎傷口和腹中也沒有毒藥的痕跡啊？那是怎麼中毒的？
李凡瞧瞧身邊大漢，血嬰心靈相通，直接把一枚狼牙的儲物飾品遞給李凡，還直接把封印解除了。
果然除了搶奪的法寶，都是些垃圾，功法經文地圖那些也都是外語的，看不懂，各種材料錢幣都有，還有一枚雙頭狼獸骨雕像，大概是用來觀想修煉的。但似乎沒有解藥……
哦哦！懂了懂了！肯定沒有解藥的，這不就是觸發了那種，小說裡常有的，女角色中毒負傷的治療劇情了嗎！
那按照傳統，是不是應該先給她衣服剝光了，然後在背上摸一陣，摸得兩邊氣氛到了，就表示姑娘你這個毒我研究過了，正是那傳說中的奇什麼合什麼散，無藥可救的，爲今之計，只有雙修一場，方可解決，那作爲本書的男主角，雖然是正人君子，但也不能坐視姑娘你香消玉殞了不是？那我就吃點虧，肉身佈施，助你修行了，來吧姑娘，請接招！嘿嘿嘿……
然後就在李凡走神，想入非非的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指尖顧盼盼的脈搏，突然猛烈跳動了幾下，又被強行壓制住，於是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
哦哦，這小妮子還挺精明的，這是早就醒了，應該是她自己在嘴裡含了毒，大概還想着拼死一搏，絕地求生呢。不過一瞧見隨手逮住自己的大漢，對李凡恭敬得和一條狗一樣，又不敢拼了，只好繼續忍耐着裝暈。
呵呵，這回救人一命，咱也不要什麼以身相許了，就收點法寶做利息好了，對，你瞧劍丸借了這麼久，收點利息，也合情合理不是麼！嘿嘿，也叫她記住這世道的兇險，長點教訓。
於是李凡hiahiahia得怪笑，伸手捏捏顧盼盼的臉，“小美人~~等收拾了閒人，佛爺再和你嘿嘿嘿~~”
然後他故意露個破綻，給顧盼盼逃跑的機會，帶着手下大漢，走到土地廟另一邊，審問無比恐懼的三個閒雜人等。
那當然恐懼了，畢竟被定住三人的視角里，就見這光頭摸着元嬰級大漢的胸肌hiahiahia了一陣，又從布口袋裡掏出個明顯是被綁票的妹子來，捏着人家的臉hiahiahia了一陣……得，這魔頭是個男女通吃葷腥不忌的，完了完了完了……
“喂，你們三個！叫啥名！到哪去！幹什麼！三句話給老子說清楚！不然老子‘咔吧！’一聲把你們頭擰下來！聽到沒！”
李凡甩手解開三人的穴道。
那捱了兩巴掌的金丹修士立刻跪下來磕頭，“小的楊彥，家父是經略軍節度使楊彪，天兵軍高家背盟棄誓，趁着家父出兵北伐，突然率兵偷襲，奪我軍鎮，因此在下逃出來求援！前輩神通蓋世，還望助我楊家一臂之力，待家父奪還藩鎮，必有重……”
“超過三句話啦！”李凡才懶得幫這些軍閥爭奪家產，一巴掌給他扇暈。
另外倆人噤若寒蟬，但李凡可不放過她們，把手一指，“你們這邊是啥劇情，說。”
沒錯，是她們，這兩個騎士是女性，蒙面配劍的，都是江湖人打扮，看起來是探子間諜一類。那個摔斷大腿的此時已經支持不住，快暈過去了。
另一人也不敢不答，望了那被扇暈的楊公子一眼，忌憚猶豫說道，“我等是橫野軍哨探，探得有藩鎮反了，因此急報軍主。”
又是藩鎮廝殺，這些軍閥還真是一天都不閒的，不過，真是‘探子’麼……
“我叫顧盼盼，是蔚州本地的散修。”
李凡皺着眉回過身，只見顧盼盼也不逃，也不裝，嬌笑着起身一拜，“大師神通廣大，修爲深不可測，盼盼願拜您爲師，伺候您老人家。”
這小妮子，有機會還不跑，與虎謀皮，膽子不小啊……
李凡盯着她笑笑，心思一動，血嬰表示收到，操縱蠻子元嬰，呼啦一下破屋而出，顧盼盼明顯被驚得一哆嗦，看來也不是面上那般鎮定。
李凡也不理她，等了片刻，血嬰就抓來一個元嬰老頭，此人應該是藩鎮的老將，只有一隻手臂大概是早年斷的，還是強行擊殺了兩個追兵，但似乎也中了暗算，被血嬰一拳就收拾掉，打暈了抓過來了。
看到這老頭被抓來，那女探子明顯緊張起來。李凡衝她笑笑，“我再給你個機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女探子一看瞞不過仙人，咬牙跪在地上道，“在下梟三，橫野軍哨探，這是我義父梟頭，這位……是橫野軍主徐家的小姐，小姐是被嫁到南邊藩鎮做人質的，我等奉節鎮夫人之命，貼身保護，因南邊三鎮藩軍反了，投了高興，因此奉命將小姐救回來。”
果然如此，要是隻爲了傳達緊急軍情，這假元嬰老頭逃出去不就完了麼，何必還在後頭掩護，這梟三又何必回來救人。不過……
“投了高興？投了誰這麼高興？”
“高興是高家閥主，天兵軍節度使。”顧盼盼插嘴道，“他是艮州最大最強的軍閥。”
哦，高興……
“王屋山的高達和他什麼關係？”李凡好奇問道。
“高達……那就是他家遠房的親戚唄。”顧盼盼看了李凡一眼，也不敢太放肆了，解釋道，“高家本來就是當年艮國的軍閥，祖上是袁國主的外甥，宗室覆滅之後，就是河北血統最正的一支了，同王屋山的交情一直很深。
而高興本是藩兵推舉的兵頭，後來自稱是高閥失散在外的後人，認祖歸宗，因此得了王屋山的支持，做了天兵軍的軍主。這是位機謀權略，軍政雙全的明主，不僅治軍嚴明，深得將心，而且不問出身高低，唯纔是舉，如今天兵軍勢力雄厚，麾下人才濟濟，還獲得了北方許多胡虜部族的敬畏和投效。
再加上之前被高節鎮輕易擊敗驅逐的叛將侯骨，如今把震國鬧得天翻地覆，因此王屋山……整個艮州修行界，都盛讚高公雄才大略，是一代明公，王屋山已經把威武，天兵，清夷，岢嵐四軍重兵，都交給他統帥。
而在四十八鎮的藩軍之中，高公也威望極高。各地許多軍主兵頭，都覺得可以奉高公爲主，匡復艮國社稷呢。”
臥槽，這麼牛叉？終結亂世，重整河山？
不過也是，這就是軍閥混戰，強人政治，真刀真槍篩選出來的完美獨裁者啊。
看來艮州雖然多年戰亂軍閥兼備，但當整個天下都進入更大更黑暗的亂世的時候，哪怕王屋山也開始有所動作，這些地方軍閥們嗅覺倒也敏銳，知道想要常存，就得把勢力聚合起來，團結在一個賢明共主的麾下，不僅可以自保，或許還能伺機而動，爭奪這中原的江山氣數啊。
李凡聽明白了，然後瞧瞧那三人，“你們聽到了，人家高公要重整艮國河山了，你們經略，橫野兩軍不要螳臂當車，亂世也該結束了，要不也投了算了。”
楊彥還在昏厥，那梟三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事情……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她的意思李凡也懂，梟三的‘我們’不是指她們這些探子，而是指橫野軍主的徐家，說了也不算。畢竟這些軍閥兵頭，僅僅是代理人，背後還有其他玄門世家利益在的。
如今天下紛亂，三垣沒空再插手河北的事，王屋山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把四軍重兵統統交給高興統領，大概就是要把高家的旗號打出來，一統河北十節度，重建艮國了。
看來這次朔方北伐，就是節度使們攤牌性質的會盟了。如果談不好，大概就要開打了。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啊……”
李凡也是搖搖頭，文抄了一句裝個逼，然後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地上小姐的傷勢，朝梟三道，“你家小姐骨折了，我剛纔幫她止住出血，也不是什麼大傷，給你們點金瘡藥，自己整一下就完了，這老頭也還給你們，對了，還有這個什麼經略軍家的二世祖，也一起拿走吧，反正你們有共同的敵人，要打一塊打去吧。”
梟三楞住，一時猜不透這魔頭到底是故弄什麼玄虛。
李凡也懶得管她們了，回頭瞧那顧盼盼，“給你機會你不跑，真的想拜到我門下啊？能得王屋山的真傳也不容易，我勸你好自爲之哦。”
顧盼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那個表請大概是想說不是你派人把老孃抓來的麼，還捏老孃的臉！當然，這妮子狡猾狡猾的，面上還是忍了，諂媚笑道，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盼盼就知道您是和我鬧着玩呢，不知是盼盼哪裡惹您老人家生氣了，我道歉，您看能不能把盼盼的東西還給我，都是女孩子家用的，想必前輩您也瞧不上……”
李凡哈哈一笑，“小妮子不要太貪了，本事不夠身懷重寶自取禍端。我是救了你一命你知不知道？收你點謝禮你還和我討要？”
顧盼盼可憐兮兮得假哭，“可，可是，那些都是師父師叔借我護身的，若是遺失了，師父會責怪盼盼的，前輩……”
李凡衝她笑道，“關我屁事，我給王屋山一個面子才放你一碼，還想怎麼地？現在這些寶貝是我的了。有本事你就搶回去，沒本事就回家找大人吧。”
顧盼盼也是語塞，哭又沒用，罵又不敢，一時氣得柳眉倒豎，也只能乾瞪眼，直跺腳。
李凡也不理她，同血嬰一道飛天離去，路過那支商隊的時候，正巧想到周圍還有妖怪跟着，於是隨手從儲物狼牙項鍊裡，取出顧盼盼那些法寶試了試。
劍丸的威力自不必說，那紅綾，金圈，珠釵都是金丹境界的下品法寶，雖然有王屋山的封印發揮不出本來的威能，但當塊磚頭扔出去砸人也挺好用的，眨眼功夫就華光四溢得，把一堆野怪打成碎肉。
恩，還行吧，李無垢那個窮光蛋一定喜歡。說不定她一開心，可以讓李凡再研究一下背上的紋身，說不定又能搞一本天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