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許笑塵走近映照泉,立即明白爲什麼兩個和尚在此打坐,原來這映照泉周圍靈氣充裕,他探頭一看,卻見水中沒有倒影,而是兩個大字,一個“九”,一個“一”。九字他明白,應該是指他的九品道骨,一字他卻不知道何意。
“咦!”
滿臉皺紋的老和尚聞聲緩緩張開雙眼,漫不經心的朝着映照泉一看,竟然也忍不住驚異了起來。
“何事驚異?”白眉和尚依舊閉着雙眼,淡然說道。
“這少年是一品根骨!”皺紋和尚有些激動道。
“哦?此話當真?”白眉和尚也驚異了起來。
“小施主,你叫什麼?”皺紋和尚道。
“許笑塵。”許笑塵微微一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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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擔心報出姓名,被大周鷹犬發現。這兩個老和尚絕不會是大周鷹犬。
“姓許?你竟也姓許!難道這是天意?又或者只是一個巧合?”白眉和尚看着映照泉中的大字,喃喃說道。
“兩位大師,一品根骨何解?還有,我姓許有什麼好奇怪的?大師說的巧合、天意,是什麼意思?”許笑塵疑惑道。
“道骨是修道的資質,根骨則是修煉肉身的資質,也就是胎境六重的資質。根骨一共分爲六品,六品最低,一品最高。尋常人有根骨便無道骨,有道骨便無根骨,兩者兼有者極少。像小施主這樣有一品根骨,還有擁有道骨者更少。因此我們有些驚訝。”白眉老和尚微一沉吟道。
“原來如此。難怪我修煉比其他九品道骨者快了。原來是一品根骨的緣故。不過兩位大師都是高人,應該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如此驚異吧?”許笑塵恍然之餘,微微搖頭道。
尋常江湖人士或許會因爲許笑塵的一品根骨驚異,這兩個老和尚修爲高絕,尤其是白眉和尚很有可能是道境高手,絕不應該爲這一品根骨如此失態。
許笑塵預感到,這一品根骨一定不是像白眉和尚說的這麼簡單,此事務必要問清楚,很有可能關係到自己的怪病,以及龍家村的全村詭異失蹤。
“小施主多疑了。”滿臉皺紋的老和尚道。
“那這位大師得知晚輩姓名之時爲何驚異?”許笑塵轉向白眉和尚道。
“老衲知道有一族許姓,他們全都有根骨,見小施主有一品根骨,又與他們同姓,故而以爲小施主是他們一族,所以驚歎。不過他們一族已經消逝,小施主應該跟他們無關。”白眉和尚目露遺憾道。
“大師說的許家,可是潛龍山的龍家?”許笑塵試探道。
“不錯,江湖人都知道,龍家祖先姓許。看來小施主也知道。”白眉和尚微微點頭道。
“那龍家本是修道世家,後來沒落,又因爲家傳功法,經常被修道者騷擾。最終在十四年前全村詭異消失,晚輩對此事有些好奇,大師可知其中內情?畢竟,他們祖姓許,也算是晚輩的本家嘛。”許笑塵風輕雲淡道。
“不知道。或許他們全村都被仇家殺死了吧。”白眉和尚淡然道。
“大師怎麼知道他們被仇家殺死,而不是舉村遷徙了?大師語氣相當肯定,莫非此事跟大師有關係?”許笑塵緊追不捨道。
他話出口,突然有些後悔,因爲他覺得,龍家村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南山寺做的。不過他很快又釋然了,這兩位大師如果出於什麼目的,喜歡擊殺有根骨者的修煉者,他無論如何都已經落入了羅網、在劫難逃了。
“胡說。南山大師是德高望重之人,豈容你一個小輩來質疑?”滿臉皺紋的老和尚臉色微變道。
“哎,師弟莫要動怒,出家人無論何時都要心平氣和。這麼多年,你依舊做不到這一點,不然你修爲恐怕已經比我還高了。”白眉和尚擺手道。
“請大師解惑,晚輩並無衝撞之意,只是非常好奇。”許笑塵見狀不但沒有驚懼,反而有些安下心來了。
“龍家村已經不在,此事也沒有什麼不能講的。其實很簡單,我南山寺跟龍家有些淵源。龍家之人來測定道骨,我們一向不收銀子。這一點他們已經不知道爲什麼,只以爲我們是慈悲爲懷。龍家村在時,每年都會送孩子來測定道骨。最近十四年卻沒有一個。因此老衲認爲他們遭遇不測了。”白眉和尚微微一嘆,語氣有些悲涼道。
“看來跟趙叔料想的一樣,他們真的都出事了。不然他們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甚至連修煉功法都不要了。”許笑塵見這白眉老和尚也不知道真相,不禁有些失望,失望之餘,心也不由一沉。
他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自己的父母、族人還在。甚至還有一絲怨恨,怨恨自己的父母和族人,沒有帶他一起離開。
現在經這白眉和尚一說,更加確定父母、族人不在,心裡不免有些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什麼。
“丟下你?這麼說你真是龍家村人氏?”兩個老和尚驚叫道。
“不錯。你們要怎樣?”許笑塵一驚,後退幾步,警惕說道。
“別怕,孩子。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是知道龍家有血脈存留,所以太過開心了。”兩個老和尚連忙說道。
“不錯。以你們的修爲,要是想對我不利,根本不必跟我說這麼多話。”許笑塵很快恢復冷靜道。
“孩子,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你似乎早知道我們跟龍家有些淵源啊?這一點,連你們龍家上一任族長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還有,除了你,龍家還有其他人嘛?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快跟我們說說。”白眉和尚也就是南山大師,眼睛淚花閃動,和藹說道。
“沒有,只有我一個人了……”
許笑塵只是個孩子,他感受到南山大師的關懷,又想起以往種種,眼角也有些溼潤了,心中的戒備終於消失不見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師弟,你去殿門口守着,莫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笑塵,你快把令牌取出來我看看。”聽完許笑塵的簡單講述,白眉和尚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