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九章 變數?
大笑間,一人忽然出現在雷鳴殿外!
此人身材偉岸,面目粗狂,只在那裡一站便隱然透出一股君臨天下的霸絕之氣。與之相比之下,恢宏的雷鳴殿就只是一個陪襯,彷彿天地間就只有他一人!
“參見君主!”
莽牛、皇甫瑞雪以及周圍甲士盡皆躬身。
謝塵也是微笑着點頭道:“見過傲雷前輩。”
傲雷君主上下打量了一下謝塵,大笑道:“小友何須客氣?以你如今的修爲,自然可以與我傲雷平起平坐!來,進殿一敘!”
雷鳴殿內,早已站着數人。這些人中謝塵有的曾經見過,有的卻是第一次相見。但無一例外,能夠站在殿內之人,盡皆都是君級中階以上的強者!
傲雷與謝塵落座之後,衆人才紛紛落座。
而此刻,傲雷纔將目光再次落在謝塵身上,微微皺眉道:“小兄弟,你的修爲自是不弱,但卻好似……”
謝塵知道傲雷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傷勢,也不隱瞞,直接說道:“這是小弟十幾年前,修煉之時意外所致,傲雷兄見笑了。”
傲雷聞言,注視謝塵良久,隨後點點頭:“你的傷勢,天下能治之人寥寥無幾,本應活不過三年……雖然有玄門之力幫你壓制,但小兄弟卻萬萬不可大意啊。”
玄門?謝塵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動!他知道,混沌中所說的玄門,便是“五界”之中的道門,也是大道之一!難道教習刺蝟奔跑之法的,乃是“玄界”強者?!
就在謝塵思索之際。傲雷的聲音再次響起,疑惑道:“說來奇怪,我看你的傷也和玄門之法有關,能傷你至斯而又傳法救你的,難道是同一個人?”
同一個人?謝塵心中暗暗苦笑了一下。蕭十三本就感悟玄道,自然用的是玄門之力。而自己又得玄門的奔跑之法,兩者相差千年,怎會是同一個人?只是箇中關節,謝塵卻是不願再說。
想到這,謝塵笑道:“此事說來話長。這次我來到雷鳴島,乃是爲了另外一件事。”
傲雷呵呵一笑,“小兄弟問的可是歸墟?”
傲雷因“歸墟”之事名震混沌,百年來,前來詢問此事的強者不計其數。當然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件事。
謝塵搖了搖頭。
“不是歸墟?哦。我知道了,你是想來與我印證當日你所說的混沌守則吧?”
傲雷大笑,當日他與謝塵言及混沌中的生存守則,二人意見相左,謝塵更是稱要親自向傲雷證明自己是對的!謝塵若是爲此而來,倒也不是意料之外。
謝塵再次搖了搖頭,直接道:“大道無數。修者各行其道,哪有什麼一定之規?小弟此來只是爲了向傲雷兄詢問狼牙山之事。”
狼牙山!
謝塵此話一出,大殿內傲雷魔軍的強者盡皆面色一凜,就連傲雷也不禁目光閃爍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謝塵明顯察覺到殿內衆人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與輕蔑。應該是在聽到自己提及狼牙山之事,而認爲自己太過狂妄吧?!
傲雷沉默了一下,目光向下一掃。殿中衆人頓時無聲起身,悄然退出大殿之外。
當殿內只剩下自己與謝塵二人之時,傲雷這才沉聲說道:“謝塵,你可知狼牙山是什麼地方?”
謝塵點頭。“烽煙之地,也是整個混沌大戰的戰鼓!”
“既然你知道,卻爲何要去此地?難道你以爲你現在有資格與黃道盟宣戰麼?”
謝塵嘴角一掀,說道:“我自知沒有那種資格和實力,但我想。我外公應該不會騙我。”
“黎富貴?!”傲雷聽到謝塵說出自己老對手的名字,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但隨後卻是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黎富貴要你點燃烽煙戰火?如此說來,他已經準備好了麼?!”
謝塵心中一動,皺眉道:“傲雷兄,雖然你與我外公一直爲敵,但我卻不難看出你們亦敵亦友。你們到底在暗中籌劃什麼?或者說……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怎麼,他沒告訴你嗎?”傲雷饒有興致的望着謝塵。
“沒有。”謝塵搖了搖頭。
“他讓你點燃烽火臺,卻又沒有告訴你原因?這個黎富貴到底在想什麼……”傲雷微微沉吟了一下,隨後道:“那你能告訴我,他讓你去點烽火臺的理由麼?”
“重聚兄弟盟。”謝塵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傲雷點了點頭,說道:“你可知狼牙山烽火臺爲何會被譽爲混沌大戰的戰鼓?難道你以爲它僅僅只是代表了黃道盟的尊嚴麼?非也!烽火臺烽煙一起,便是諸天大道爭鼎之時!如今大衍之期將至,諸天大道一旦匯聚,很可能提前引動歸墟!在沒有萬全準備之下,歸墟一旦引動,那對所有人都是滅頂之災!”
歸墟……
謝塵眼眉挑了挑,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從傲雷君主口中聽到歸墟之事。歸墟竟然能夠被引動?而且還會帶來滅頂之災?那這歸墟到底是什麼?
傲雷並沒有讓謝塵思索太久,很快他便說出了答案:“根據我的推測,距離真正的大衍之期尚且還有萬年。這萬年中,所有勢力都在暗中籌劃,他們與我一樣,都不想滅亡,都想要統領下一個大衍紀!而你外公卻反其道而行之,欲要讓你點燃烽煙提前引動歸墟!顯然,除了他已經瘋狂之外,便是他已經準備好了。”
“傲雷兄,你說你曾到過歸墟,那歸墟究竟是什麼?”
“歸墟是什麼?”傲雷呵呵一笑,“歸墟就是歸墟,它什麼都不是,但卻又什麼都是。知道爲什麼我向天下宣城我到過歸墟,但無論是黃道盟還是其他強大的勢力都並沒有爲難我嗎?因爲他們知道。我所去的歸墟,其實早已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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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
“是的,不存在了。我所去過的歸墟,正確的來說,只存在於六千萬億年前。那是上一個大衍紀終結之時。天地毀滅的唯一證據。雖然我在那裡得知了人皇族的崛起與天道的轉化,可那裡卻早已沒了人們想要的長生。而這些,對於人皇族和那些個大道的掌控者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他們真正要面對的,是這一次近在眼前的天地浩劫。”
“就如同當初黎富貴那傢伙說的,現在的混沌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暗中卻是充滿了齷蹉!爲了應對這場浩劫。所有人無所不用其極,都在進行着一樁樁醜惡無比令人髮指的勾當!他曾說過,他寧願讓這個世界立即就被毀滅,也不願再讓這種情況持續萬年!我當時以爲他只是說一些瘋話,卻沒想到他真的會讓你去這麼做。”
謝塵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外公其實是想要我將這世界提前推入毀滅?他在利用我?”
傲雷笑了,“他也只能利用你!因爲能夠點燃烽煙的只有神兵之魂!任他再如何強大,沒有神兵之魂的話也無法點燃烽煙引動大道爭鳴。而現在一旦你做出這個舉動,便是與包括如今天道在內的所有大道爲敵,與全天下爲敵!”
“神兵?這天下到底有多少神兵?”
傲雷沉吟了一下,說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整個混沌之中。一共五十柄神兵……等等!難道說……”
說到這裡,傲雷的面色忽然變了一變,盯着謝塵的目光變得異常怪異起來!就好像他察覺到了什麼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而謝塵就是這不可思議的源頭!
“怎麼了?”謝塵微微皺眉,他被傲雷忽然變得有些猙獰的表情也駭得一怔。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傲雷忽然仰天大笑,笑罷之後,他遙望遠方搖頭道:“黎富貴啊黎富貴!你這傢伙真的嘴真是夠嚴的!這種事你竟然都不和我說?難怪你當初會有那番言論,原來你早已認定他是變數!”
“謝塵,你可以去狼牙山,也可以去點燃烽煙!我也可以助你。但你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傲雷自語過後,目光忽然炙熱起來。
“條件?”
傲雷點頭道:“不錯,我要與你一起去!而且你必須保證,新的衍紀之中必須有我傲雷一席之地!而且我的地位絕對不能低於黎富貴!”
謝塵徹底怔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傲雷到底在說些什麼。
“怎麼?你不同意?”傲雷目光一凝。
謝塵無奈道:“傲雷兄。你到底要我同意什麼?這又與新的衍紀有什麼關係?”
“哼!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黎富貴打的如意算盤難道我不知道麼?你即爲變數,那麼想必他也會與你一起去狼牙山吧?!”傲雷冷哼一聲,顯得有些惱怒。
謝塵搖搖頭說道:“傲雷兄何出此言,我進入混沌之領至今卻未曾見過外公一面,我又如何能夠得知他的去向?若是得知,又豈會捨近求遠來向你詢問狼牙山之事?況且,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此事的嚴重性,又怎會貿然前去狼牙山而棄我其他兄弟於不顧呢?”
在一連串的問題之中,傲雷也逐漸的冷靜下來。他仔細觀察着謝塵,並沒有看出半點遮掩之態。實是剛剛他所想到的太過重要,即便是他也一時間亂了心緒。如今想來,這其中還有很多的破綻!
想到這,傲雷恢復了平靜,疑惑道:“這麼說,你真的不知道?”
謝塵搖搖頭,“的確不知,還請傲雷兄賜教。”
傲雷君主皺了皺眉,沉吟道:“我雖然一時想不出黎富貴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但你最好還是先不要輕易去狼牙山。以你現在的修爲,根本無法到達峰頂烽火臺!雖然天地之間有一線生機,而你也很可能是變數,可卻實在太難把握。若是你有心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看看其它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