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大步走了過來,用摺扇一指被綁着腿的小老鼠笑道:“小孩,這是你養的?”
“……”明珠呆呆地看了華服公子半響不出一言,華服公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那書童大罵一聲:“大膽,竟敢這樣……”
書童的話尚未說完,華服公子一舉摺扇示意書童不要再說下去了,蹲下身來摸了摸明珠頭道:“真是有趣的孩子!”
“有錢公子就是這樣的嗎?”明珠這麼一問,小老鼠不住的點頭。
“嗯,知道了!”明珠轉身就跑開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小老鼠被拖着走了一段才四肢並用的趕緊追了上去。
“要走也先說一聲啊!”小老鼠幽怨地抱怨着,一股腦兒跟着明珠拐進了小巷子。華服公子愣了一會笑道:“有趣,有趣!”
書童不解自家公子到底瞧出哪裡有趣了,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疑惑道:“公子,這孩子古里古怪的,哪裡有趣了?”
“小釦子,你不懂!”
“那是小釦子要是有公子一半聰明小釦子就不只是個書童了!”小釦子一邊附和一邊狗腿地吹捧着自家公子。
明珠跑到城外的瀑布前停了下來,坐在一塊溪邊的巨石上發起呆來。小老鼠在一邊鬱悶道:“喂,明珠,你跑這來幹嘛?”
明珠怔怔地望着遠處的山嵐,山腰之上矗立着一座若隱若現山廟寺院。輝光寺是姜城有名的寺院,寺中香火鼎盛,不少善男信女前去燒香祈願。傳說這座寺廟曾有一位得道高僧坐化之時得了一顆舍利子,至此舍利子被供奉在寺中。
小老鼠看了一會,彷彿明白了什麼,突然眼睛睜得老大道:“你該不會,該不會是想去輝光寺偷舍利子吧?”
“長大功力不夠!”明珠撐着腦袋望着遠處的輝光寺,小老鼠猶豫着要不要跟着明珠一起去輝光寺偷舍利子,明珠此時卻將綁住自己與小老鼠的絲線解了開來道:“你走吧!”
“那可你說的,我只是一隻才數十年功力的小老鼠,那個寺院我想進也進不去!可不是我小灰不講義氣!”
“嗯,知道!小灰最講義氣了!”小灰聽了明珠的表揚心滿意足地跑了。
天璣堂的北廂房內秦玉睡得正熟,沈智之從門外走了進來,一位丫角丫鬟站在牀邊守着,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夫正在替秦玉鍼灸。見沈智之走了進來,大夫停了手中的功夫,作了一揖道:“沈堂主!”
“先生不必客氣,秦玉情況如何?”
“老夫以梅花針法將秦玉封眠,這種沉眠的狀態大概維持月餘,足以到達雲劍門!”
“很好,有勞盧大夫了!”
“玉兒,你深得葉恆真傳,又是個聰明人,未免節外生枝,師叔也只好這麼做了!”沈智之心中默嘆,轉而回到西廂房內照顧黛憐。黛憐已經昏迷許久,沈智之一直在猜想天邪是否還在黛憐身上,如果不在黛憐體內一直支撐她生命的那股靈力到底由何而來?
沈智之坐在桌前小飲一杯清茶,沉思之際,屋外颳起一股大風,吹得門窗扇陣陣作響。
“來得可真快!”沈智之一口飲盡杯中清茶,蘭君領着梅寒雪從天而降,落到了西廂庭院之內,姍姍走進黛憐所住的廂房。
“蘭君、寒雪!”沈智之擡頭望向走進屋內的兩人,梅寒雪先是氣憤轉而變爲冷淡,看樣子氣還未消啊!
“寒雪,抱歉!”沈智之拜了一揖,蘭君見到梅寒雪難看的臉色,雪盼一臉誠懇道歉的模樣道:“雪盼,所有的事我已向寒雪解釋清楚了,雖然寒雪還有些怨恨!這麼多年的交情總不會怪你的!”
梅寒雪並未迴應雪盼,看向牀上躺着的黛憐,嘆道:“如此嬌柔的女子,可惜了!”
“寒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給她瞧病吧!”蘭君那爽利的性子,哪由得梅寒雪慢悠悠地說着有的沒的。
“嗯!”梅寒雪替黛憐診了診脈象又看了看面色,搖了搖頭道:“奇了,如此微弱的脈象原本是要嚥氣了,體內卻又有一股真力硬是將這口氣吊着!”
“那是有救還是沒救?”沈智之聽着梅寒雪診斷的結果,着急地問了出來。
“沒救了,她體內那道真力要
是散了,那就是真去了!”
“是嗎?既然如此就辛苦寒雪白跑一趟了!”沈智之瞬間蒼白的臉,失魂落魄的樣子,硬是嚇了梅寒雪一跳,多少年來,未曾見過這般的雪盼。梅寒雪無奈地告別離去了,突然又轉回來道:“也許未必無救,那道真力能夠支持黛憐到現在,或許能夠查找到那真力的來源,能夠救得黛憐!”
“如此也好,多謝!”
“未免有個萬一,寒雪你還是先留下吧!”蘭君盛情邀請,梅寒雪又甚少來過人間,對人間也充滿了新奇,便答應了下來。
漆黑的墨夜悄靜無聲,輝光寺內的燭光忽明忽暗,已至子時,寺內的和尚大多已經就寢,寶靈閣前偶爾有幾個巡夜的路過。閣前的一株松樹粗壯肥大,儼然已有數百年的歷史,夜晚的溼氣也重,松針上透着霧水。
白日的時候明珠混進了拜神的香客之中,進了寺廟之後便一直躲在廢棄的柴房內,直到看着窗外的天色漸黑,明珠才從柴房內悄悄溜出來。
舍利子既然珍貴必然有不少機關高手守護,一般人要得手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可明珠卻非凡人,又非妖邪鬼魅,要進寶靈閣也非難事。既不爲佛光正氣壓制,有不爲高人凡人所看見。
明珠雖然取得舍利子容易,卻也因取捨利子時觸動機關,引起寺中的紛亂。舍利子被偷的消息立刻傳遍了輝光寺,小賊就在眼前,衆人偏偏看不見、瞧不着。
明珠偷取捨利子之後剛從輝光寺內後門出來,一隻灰溜溜的小老鼠正在門口等候多時,開口便是:“跟我來!”
小灰帶着明珠行至山中一座空曠的石洞門口道:“快進去!”明珠躲進了石洞,小老鼠朝四周吱了幾聲,林中巨石移動了起來。
“大膽妖孽竟敢偷取捨利子,還不速速就擒!”一紅衣袈裟的年輕和尚,一揮法杖,移動的巨石“嘭”炸成了碎片,下起來了漫天的石頭雨。碎石散落一地,厚厚疊起在洞口,將洞口死死的堵住了。年輕和尚又往山中巡查了半日始終未曾見到任何妖異詭秘的現象,妖魔鬼怪之類更不用說,只好放棄回寺中報告主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