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城下意識摸了下臉,滿臉口水,又看了看,手腕上的一串晶瑩剔透的上好珍珠手鍊,頓時明白了過來,大夢不是夢,一切皆是真實。靈魂在陣陣刺痛的感覺之中,電光石火般的閃過各種畫面。
小公主弱弱的懇求眼神;鮫人女子的柔中帶剛;殺傲的蠻橫霸道,一切的一切都恍然大悟了起來,徐城明白自己和自己經歷中的這事情的人,恐怕幾十年都是再難以相遇,從深海宮殿中回來後,徐城和那裡便成了兩個世界。
徐城拿着袖子擦拭一二。
吳顏白了徐城一眼道:“我卻是沒有想到,你在這裡還能夠找到煙花女子。”吳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自己也是覺得不妥,但話語卻仍舊不直覺的帶上的酸溜溜的味道。
徐城苦笑了一小,伸出手來,手心處一點水光閃過,徐城看了看,兩頰處兩個紅嘟嘟的脣紋,印刻在那上面,徐城卻是怎麼擦拭也是擦拭不掉,迎上吳顏詢問和好奇的眼神。
徐城只能苦笑着,大概說了些許。
吳顏聽後,嘴角情不自禁的笑了下,很是好看,吳顏也不明白,爲什麼聽了這樣像是夢境一般的講述後,仍舊是心頭一鬆,此刻想了想問道:“深海王宮的小公主,竟然讓你將了幾個月的故事。”
徐城頓時驚訝道:“幾個月?”
吳顏皺起眉頭道:“難道不是嗎?現在已然是到了最爲黑暗的時候,也是永夜最後時刻,所以時間已然是過去三個月了。”
徐城苦笑下,自己現在當真像是那爛柯山上的樵夫了。上古時期,有樵夫伐木到現在的爛柯山處,見仙人下棋唱歌,他沉迷於中聽之看之,仙人給他仙品妙物來充飢,只是過了俄頃,仙人便道:“何不歸去?”兩個仙人就是消失了,他拿起斧頭卻是斧柯爛盡,回去後,纔是發現已然過去百年。
三個月他覺得自己不過是講了幾天的故事,吃了幾百個菜品罷了,徐城不是毫無修爲的樵夫,此刻想來,恐怕當真是有三個月,自己也是有些沉迷於那五光十色的宮殿,妙品仙飲之中,不覺不知中時間幽幽已逝。
吳顏道:“如果是真的,當真是一場大造化,修士不光是修的道法,更是修的是心,見得多了、看了的多了,經歷的多了,纔是道心,你當真..沒有騙我。”吳顏此刻不知道爲什麼話題又是轉到了這個上面,此刻說出後便是覺得有些後悔不已,不過眼神卻是牢牢盯着徐城眼睛。
徐城道:“就是如此,你看這鮫人之淚。”
吳顏看了看,心神頓時通透起來道:“果然如此。”
徐城笑了下道:“人間哪裡有這樣的東西。”
吳顏此刻看了看自己身上變得很淡很淡,但是依舊沒有散去的劍紋,看了徐城一眼,將衣服向着身上緊了緊道:“你還是出去一下吧,多謝了。”
徐城抹了抹鼻子,轉身便是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外面漆黑如墨。
屋子中。
吳顏抹了抹胸口,看到自己胸前、小腹、下體處,都是刻上了一道道細密繁雜的劍紋,頓時面色紅的像是可以滴出血來,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徐城一臉認真,一手按着一手刻畫的畫面,當真是又羞又怒,不僅大罵了句,“登徒子。”想了想,卻又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畢竟徐城又是救了她一次。
徐城在門外聽着吳顏的嬌斥聲音,頓時無語,抹了抹臉,感受着上面的紅嘟嘟的吻痕,倒是有些理解那個殺傲,爲什麼如此嫉妒,嫉妒到不惜一切要殺了自己了。
徐城敲了敲門,門內傳出一聲,“進來,現在知道敲門了!”
徐城對於吳顏的神經質很是無語,“劍心恢復了嗎?”徐城問道。
“恢復了,甚至還有所精進,估計離着結成劍丹也是不遠了,不過契機難以把握,說是不遠,就怕是“睫在眼前常不見”。”吳顏回答道。
徐城從玉盒中又是拿出了三顆劍心果子道:“這三顆該如何?”
吳顏道:“裡面全部都是包含着劍的感悟和真意,三顆足以。”
徐城問道:“足以什麼?”
“兩顆煉劍,一顆煉心。”
徐城道:“如何煉。”
“我給你了一本劍書吧?”吳顏低聲道。
徐城道:“是。”
“現在我再給你一本,宗門其實一直以爲我修煉是劍道,也就現在的劍道,但是其實我求的是上古劍修之道,但你不同,你沒有天生劍心,所以就要循序漸進起來,先修劍,後修心。我再次給你的着就是修劍之道,也就是我最後的東西了,修劍我也以幫你,修心,則是有劍心果子和着無盡黑暗可以幫你,所以你成就劍心的機緣就是在這裡。”吳顏低聲道,面色很是淡然,但是徐城看了看外面的無盡黑暗實在是想不出來,這無盡的黑暗能夠怎麼幫助自己修成那劍心之道。
“拿你劍來。”
徐城將青玉劍拿出,放在膝蓋之上。
“拿劍心果子來。”
徐城拿了過來。
“劍就是人,你這劍本來就是凡鐵,若不是借你的一口靈氣,這劍恐怕早就化成一團凡鐵了,但人能修煉,修爲通天,劍也能,銘刻劍紋,打開七竅,開劍之靈,如此而已。”
吳顏低聲道,看着徐城。
徐城心頭有些感謝,吳顏將劍書,劍紋,劍心果子。劍道感悟,一切都是傳給徐城,此刻當真是不下於,徐城的半個師父了,傳道授業解惑,師道也。
“銘記此劍紋。”
吳顏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本《道經》,翻閱到了一頁之中,徐城看去無數文字變化,最後形成了一把烏黑長劍,劍上佈滿血色劍紋,徐城看不清楚,擡頭看着吳顏。
吳顏道:“看明白多少就刻畫上多少,看就是了。”
徐城最後陷入了一片劍的世界,這裡有長劍,有短劍有....最後漫天飛舞,在徐城腦海之中印刻下,一個奇特的劍紋。
徐城再次看那《道經》的時候,發現上面已沒有了劍紋,只有着一篇一篇枯燥的經文,吳顏看着徐城眼睛,點了點頭。
“血爲引子。”
“劍心果子爲脈絡。”
“劍紋爲心。”
“如此纔是真的祭煉。”
“你這劍叫什麼名字?”吳顏慢慢說道,吐字很是清晰,面色從未有過的嚴肅。
“青玉。”
“好名字。”吳顏不假思索的道,“你也要這樣認爲,不應該是認爲,而是就是,這名字便是天下劍最好的劍名,你要有這樣的想法,不然就不要煉劍了。”吳顏看着徐城,但還是低估了徐城麪皮。
徐城愕然問道:“本來就是這樣啊!”
吳顏無語,道:“現在就拿着你的血,你的這樣的念頭,你的劍紋,讓這劍活過來吧,或許一天不能,所以你要每天都是對這劍這樣做,甚至要讀《道經》、《道藏》給劍來聽,直到你感覺到他活過來了,那麼你就可以去殺人了,劍仙也就是這樣,閒來飛劍取人頭何等瀟灑,但其中百年修劍,千年修劍心,萬年修道劍的苦悶,又有被誰記住。”
吳顏現在說着,不知不覺之中,就是帶上了自己的感悟和思想,對於徐城來說不是一個壞事,但仍舊會受了了吳顏的桎梏,以後想要超脫而出,難度極大,但對於現在的徐城來說,還不用考慮這樣多的。
徐城慢慢將心神全部寄託於那青玉劍上,此刻將那硯臺拿出,咬了口手指,血染紅整個硯臺,然後又是拿出兩個劍心果子,捏成一團,放入硯臺之中,整個硯臺不斷翻涌着,無數劍意在裡面糾纏交錯着。
“靈石放在劍下,不然她怎麼能給承受?”吳顏低聲道,說着伸出手來,一動,徐城膝蓋邊上,便是鋪上了一層層雪靈石,徐城放劍在上面,手指剎那間彷彿硯臺之內,整個手指可見,劃破不知道多少的口子。
吳顏此刻卻是想說話的,“可以用那細毛筆的。”但是看着徐城一臉的淡然的樣子,也就是沒有說什麼了,徐城此刻心頭想的卻是,“真是很疼啊。”
腦海之中那劍紋愈來愈模糊,徐城的手指卻是愈來愈快,劍上逐漸染紅了一片,徐城面色逐漸變得白了起來,整個青玉劍都佈滿那劍紋的時候,徐城纔是發現硯臺之中,早就沒有了劍心果子和血了,後來的刻畫幾乎全部靠着的都是徐城的血和心神。
“啓靈。”吳顏低聲道。
徐城腦海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思緒,一個啓靈的步驟,手指翻閱,剎那間十個指頭,在那劍上按照那詭異的頻率不知道拍了多少下,知道十個手指都是裡面都是變出現淤血。
徐城纔是停止,隨後又是何必成爲劍指頭,按住劍柄,剎那間整個劍彈動而起,插入下面無數靈石的縫隙之中,徐城兩個手掌,剎那間直直沿着那劍刃一閃而逝,整個手掌剎那間涌動出來大量靈氣隨後,又是消失殆盡,下面靈石也是消失無蹤,整個劍上,劍紋此刻此刻纔是消失開來,血液也是無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