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散盡,蹤影全無!
白城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這已是南宮靈之後,第二個借符籙遁走的對手。
他本以爲南宮靈能從他面前遁走,只是因爲他對這種符籙不熟,一時反應不及的緣故。
今日,他一覺情況不對,便立即動手出劍,不料還是慢了一步,看來這種符籙並不像他想的那麼容易破解。
想到這裡,他不由皺了皺眉,以後要都是些這種對手,那還怎麼打,看來得想個辦法破解這種符籙才成。
白城並不知道,這種用來保命的符籙極爲珍貴,南宮靈與黑袍人都是因爲身份極高、背景極深才被賜下這種符籙。就算如此,這兩人獲得符籙之後也珍若性命,不到生死關頭絕不肯動用。
他斬殺黑袍人不成,倒也沒有太過鬱悶,因爲他刺中黑袍人右胸的一劍深入肺腑,黑袍人就算修爲再高,也得老老實實躺一段時間。因此這黑袍人只要是白虎內營之人,他便不難查找。
夜色已深,烏雲散去,天空露出一彎殘月,月光之下,四周沉靜如水。
黑袍人來者不善,白城也是目的不善,兩人都不願暴露今晚的行動,故此剛纔兩人打鬥時,全都閉口不言,出手的招式也都無聲無息,雖然打鬥的慘烈,但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左鄰右舍的學員也沒有絲毫察覺。
白城回到屋中,烏有德的屍體橫躺在地上,口中淌出鮮血,脖子軟綿綿的垂在一旁,彎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他此行的本來目的是斬殺烏有德,但有黑袍人代勞,他便不必再動手。只是黑袍人存心不良,想要挑撥離間,冒用了趙師容的武技,這一點白城卻不能不理。
白城望着烏有德的屍體,心中有些犯愁。
他雖然反應機敏,但卻不擅長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處理。
片刻之後,白城忽然撫掌笑道:“現鐘不打,反去鍊銅!放着趙師容不去請教,我在這裡又想些什麼。”
白城想到這裡,右手提起烏有德的屍體,左手反掌一揮撲滅蠟燭,足尖一點,閃出堂屋,一飛沖天,越過院牆,直奔趙師容所在的乙未小院而去。
月光之下,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小院之中,一身羊脂玉的道袍,一頭烏黑的長髮,衣衫如雪,不染微塵。
這人邁步進屋,只見半截斷刀插在牆壁,另外半截斷刀落在地上。
他左掌一晃,落在地上的半截斷刀便如有人捧着一般,晃晃悠悠漂浮起來,落在他的手心,左手握住刀柄,右手伸出兩指,夾住刀身,運勁一拉。
淡青色的刀身驟然發出鋥的一聲,刀身的顏色隨之變化,逐漸變成深青色。
這道人輕嘖一聲,說道:“果然是萬載青空木製成的!這倒是奇了,天下竟有這種利劍,能把萬載青空木一削兩斷!”
說話功夫,另外半截斷刀也從牆上自行抽出,晃晃悠悠向他手中飄來。
這道人將兩截斷刀收攏袖中,轉身走出屋門,自言自語說道:“得跟陸孤帆好好說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白虎堂裡放,養魚也不是這般養法。”
白城提着烏有德的屍體,向趙師容住處行去。
夤夜之間,四下無人,他也不隱藏修爲,全力運轉氣血,施展“”八步趕蟬“”的輕功,大步疾行,如一道青煙飄過。
沿途之中,有幾位學員偶然看到看,也只發現黑影一閃而過,絲毫看不清楚。
片刻之後,白城來到乙未小院,身形一縱,飄落院中。
院中燈火熄滅,四下漆黑一片。
白城還是第一次來到趙師容的住處。院中的佈局與他所住的小院類似,都是東、西、北三間屋子。
他不知道趙師容住在那間屋子,便隨手在樹上摘下三片樹葉,屈指一彈,樹葉分別向三間屋子的窗櫺直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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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三聲悶響,樹葉撞在窗櫺上,發出三聲悶響。
東側房屋之中,有人低聲問道:“誰?”
雖然只是一個字,白城卻已聽出是趙師容的聲音,壓低聲音說道:“趙師姐,是我!”
屋內沉寂下來,片刻之後,紅燭點亮。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半扇,一道粉色倩影從房中邁步出來。
趙師容一身粉色絹衣,長髮散亂着披在肩頭,帶着半睡半醒的慵懶神情,似是半夢半醒,款步來到院中,略微有些驚訝,問道:“白師弟怎麼今夜來了?是方應看派人動手了麼?”
她曾告訴白城,若是抵擋不住方應看的人手,便可來乙未小院避難,故有此一問。
白城手掌一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躺在地下的烏有德,說道:“師姐你瞧!”
趙師容並無夜視之能,直到白城提醒才發現烏有德的屍體,臉上不由一變。
她眉頭微蹙,低頭彎腰,托起烏有德的手腕,一指搭在寸關尺上,面色有些嚴肅,問道:“你殺了他?”
白城搖搖頭,說道:“小弟雖想殺他,但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人佔了先手。”
趙師容一怔,問道:“什麼人?”
白城並未回答,而是話鋒一轉說道:“趙師姐不妨摸摸他的脖頸之間。”
趙師容輕輕哦了一聲,似是有些奇怪,但還是按白城說的去做,指如青蔥,搭在烏有德脖頸之間。
剎那間,趙師容俏臉一寒,說道:“東海流雲袖!”
白城說道:“小弟也是瞧那人的武功與趙師姐有些相似,這才把屍體帶來,沒想到真是流雲水袖的功夫。”
趙師容輕輕嘆息,說道:“不是有些相似,而是一模一樣,除了功力深厚有些差距,勁力招法竟然絲毫不差。”
白城驚訝說道:“小的還不知道,白虎堂中還有人擅長這門功夫。”
趙師容搖搖頭,說道:“東海流雲袖是我門中嫡傳,莫說白虎營,便是京城之中也只有我一人會這麼功夫。”
白城奇道:“這倒奇了,莫非是有人偷學?”
趙師容再次搖頭,說道:“東海流雲袖是以秘法練成,只偷學招式並無半點用處,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