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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鬆從小就聽過一句偉人格言,並奉爲圭臬: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沒有招惹過這些娃娃魚精,可是從他剛來水潭起,就有這東西來找自己麻煩。
剛纔更是想整死他?
所以他一定要把這條虺放出來!
特別是這條虺還以吐息幫他一個大忙,幫他突破了修爲擺脫了菜雞身份。
當然,或許虺剛纔的吐息並不是有意在幫他,也或者是虺看到了他跟桂龍晚天精作戰所以有目的的幫了他一把。
但不管怎麼樣,人家就是幫忙了,而且人家還是一條有情有義的虺,他得報答人家。
這叫情商,這叫懂事,這叫做人!
於是他想試試能不能斬斷這條不暝守妖鈐,如果尚方斬馬劍無法斬斷,那他只能對虺說一句三克油阿里嘎多康撒哈密達。
如果尚方斬馬劍能斬斷不暝守妖鈐,那他就把虺放出來!
讓虺好好收拾這羣娃娃魚精!
果然,尚方斬馬劍無堅不摧,硬生生斬斷了一條條的不暝守妖鈐。
隨着不暝守妖鈐斷裂,虺來了精神,不再是盤成蛇陣而是爬了起來!
於是一座石棺出現了。
本來虺盤成蛇陣就是隱藏這石棺。
實際上不暝守妖鈐並沒有鎖住虺,而是鎖住了石棺。
不知道是這條虺死心眼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它寧願被娃娃魚們吸取自己修爲也不去暫時離開石棺收拾娃娃魚精。
石棺平平無奇,只有四面和棺蓋上雕琢着一些逼真畫像。
雲鬆隨意看了一眼,發現這些圖像和廟宇內的壁畫風格很像,就是兩夥人在打仗。
其中一夥人士氣昂揚、陣列有度,另一夥人則兇猛強悍、侵略如火,前一夥人軍容齊整、武器統一,後一夥人則穿着獸皮、趕着猛獸……
他很快辨認出上面壁畫描述的是哪一場戰爭——奠定中華文明的涿鹿之戰!
之所以能這麼快下定論,是因爲他從後面一夥人的猛獸隊列裡看到了一個憨批……
一頭站起來舉着個巴掌張着個大嘴好像在喊着我要投降的大滾滾……
雲鬆還想細看壁畫,但鬼身看這些東西有些模糊,於是他便加快速度斬斷了不暝守妖鈐。
就在他變爲道士準備細看壁畫時候,虺張開嘴叼起棺材蓋甩了出去!
一陣風吹過,棺材裡飄出來一道灰。
見此雲鬆大驚,這是裡面的人化成灰了?
虺看到這層灰變騰身昂頭髮出牛吼聲,兩顆大眼睛裡竟然如人一樣冒出滾滾淚珠。
雲鬆看的嘆息。
這準蛟可真講感情啊,不過它難道從這道灰裡認出了棺材裡那人的身份?
化作灰也能拿認得出?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一個清脆婉轉的聲音憑空響起:“藍小黑,你一定要成爲龍呀,你答應過我要讓我此生騎龍翱翔九天的!”
準蛟瘋狂的咆哮。
聲音厚重低沉,攝人心魄!
雲鬆的身軀被準蛟的吼聲震得連連搖晃,囚龍臺也跟着搖晃,不過它不是被準蛟吼聲震懾,而是水下的娃娃魚精嚇得抖動帶動了囚龍臺。
有一陣風盤旋着飛出廟宇,這陣風吹過雲鬆身邊的時候又留下一道聲音:“多謝小哥助嵐毗霓脫困,日後來我敦煌必有重謝。”
雲鬆身軀再震。
這是什麼鬼?
準蛟追着這陣風衝出去,騰身而起鑽入蛟道口。
它是如此巨大,頭入蛟道尾巴還在水面,遠遠看去好像一道龍捲風銜接了天與地。
桂龍晚天精狼奔豕突,囚龍臺迅速墜入水中。
啊嗚跟着往下落。
雲鬆將啊嗚拎起來,啊嗚昂頭看向深潭入口,喃喃道:“這妞子、這妞子真美呀。”
雲鬆看着他問道:“你眼睛什麼時候瞎的?哪裡有妞兒?我怎麼沒看到?”
按理說他能看到鬼魂,所以剛纔從石棺中脫出者若是鬼魂他應當能看見。
但只聽其聲不見其人,這就比較古怪了!
啊嗚還是用沉醉的語氣說道:“真美,傾國傾城的美,冰清玉潔的美,她說話聲還那麼好聽,可惜我上年紀了,否則我就讓她做我的神女。”
“說起神女,哎,小道士你可能不信,我曾經每年換一個神女,都特別美,看着特別賞心悅目……嘖嘖,真好,你肯定沒有見過那樣的妞兒,你很可憐。”
雲鬆冷笑道:“這絕不可能!我見過的美女比你多,哪怕你活了幾千年!而且我不光見過漢人美女,還見過外族美女,白皮膚的黑皮膚的藍皮膚的!人耳朵的貓耳朵的兔子耳朵的!”
你當老子地球上的移動硬盤裡都存了什麼!
啊嗚感受到了他的底氣,遲疑的問道:“還有藍皮膚的妞兒?”
雲鬆點頭:“對,她叫變形女……”
說道這裡他突然反應過來:“等等,咱們這個時候在這裡討論姑娘是不是不合時宜?”
啊嗚說道:“天地之間最靈者人,人之間最靈者美女,所以美女任何時候都可以討論。”
雲鬆沒想到這東西就剩下一顆青銅腦袋結果還挺好色,絕對是個老色必。
啊嗚還想討論下去,然後忽然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剛纔沒有看妞兒?”
雲鬆搖頭:“我又不好色。”
這話讓啊嗚冷笑了一聲。
他又說道:“既然你不看妞兒,那你愣着幹什麼?爲什麼不乘五百年虺進蛟道?你不是還要去蛟道找人麼?”
虺的動作很快,已經騰身鑽入了蛟道,只剩下一個尾巴尖還在外面甩動。
雲鬆說道:“我被剛纔一幕震驚了,一時忘記蹭着虺上去了,不過沒事,你看見了,我可以變成一個會飛的落頭氏……”
“我知道,我看到過。”啊嗚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可以變成會飛的落頭氏,但方纔我還是讓你上囚龍臺以進入蛟道,爲什麼?”
雲鬆沉吟道:“你算計到了我會看不下去這些不周靈的慘狀,然後……”
“然後個鬼!”啊嗚繼續打斷他的話,“大兄弟,你是不是投胎時候忘記帶心眼兒了?這是蛟道!無蛟你憑什麼入道?!你以爲蛟道是誰都可以走的?”
“再說你的敵人,他們修爲很高,爲什麼還要從囚龍臺上進蛟道?”
“因爲他們再厲害也沒有能御蛟的本領,他們是藉助了這條五百年虺的蛟氣打開了蛟道進入其中!”
雲鬆震驚了:“怨、怨我咯?”
啊嗚淡定的說道:“否則怨我嗎?”
他又安慰雲鬆道:“沒事,你還年輕,犯錯很正常。現在你先別沮喪……”
“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雲鬆鬱悶,“這事明明怪你!你既然知道我們要藉助五百年虺進蛟道,爲什麼剛纔不提醒我?”
“我在看妞子呀!”
雲鬆雙手端起啊嗚驚奇的看着他。
他以爲這貨是個老色必,結果他小看人家了,這是個鐵桿老色必——銠銫鉍!
啊嗚閉上眼睛。
見此雲鬆冷笑:“怎麼,沒臉見我?”
啊嗚不耐煩的說道:“傻雞!我在回味剛纔那妞子的絕世美顏呢,本來我眼裡還有她的殘影,結果突然之間眼裡全是你……”
“唉!”
一聲長嘆。
雲鬆這時候不想跟他鬥氣,便拿出十二分耐心和顏悅色的說道:“老鐵,你是上古大巫、洪荒英雄,你一定知道不靠那五百年虺一樣飛上去的法子,是吧?”
千通萬通,馬屁最通。
啊嗚眉開眼笑的說道:“對,我有辦法飛進去。”
雲鬆驚喜的問道:“這不就成了?怎麼飛?”
啊嗚說道:“再等一條準蛟,然後跟着它進蛟道!”
雲鬆將他扔進了水裡。
要你何用!
啊嗚很有脾氣,他不高興的飛出來說道:“本來看了你的本領,我還想教你一個神通呢,你這樣不尊重我,我不願意……”
“出去我可以找美女摟着你睡!”雲鬆截斷他的話。
啊嗚立馬接着說:“你有封神石,爲什麼不直接與其融爲一體,而是要每次拿出來使用?你就不擔心丟失嗎?”
雲鬆掏出陰錢問道:“你說的封神石是這些東西?”
他多了個心眼,沒有把落寶銀錢拿出來。
啊嗚說道:“不錯,很久以前我見過這種東西,它們可以將鬼神封入其內,所以叫做封神石。只要它們封入了鬼神,那沾到主人的血便能使主人變爲鬼神。”
“這種封神石有個使用神通,可以將它與主人融爲一體,這樣封神石便可以不會掉落、不會被偷走,並且主人要用也不必次次滴上鮮血,只要去想即可。”
聽完他的話,雲鬆大喜。
陰錢確實有這些麻煩,沒想到這些麻煩能夠解決!
這波賺了!
啊嗚沒有廢話,飛到他面前用額頭抵住他的額頭。
醍醐灌頂。
一些信息直接灌入雲鬆腦海中。
啊嗚傳授給他的是一部心經,可以調動氣血運行、妙用氣血能力的心經。
這部心經叫血嗜心經,並沒有流傳於世,它的修煉思路很詭異:
正常而言人獸以嘴吃萬物而補氣血潤魂魄,這部心經則省掉‘嘴巴進食’的階段,直接以氣血去吞噬外物進而潤魂魄。
按理說工作效率提高了,這部心經應當可以流傳萬世、傳承百代。
然而並沒有。
血嗜心經運行需要頻繁破壞肌膚,而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這樣來看它的行事方式過於歪門邪道。
如果單純爲了修煉,雲鬆也不願意用這門心經。
動不動把身體劃拉出口子往外流血算什麼事?女人一個月留一次都受不了,這男人每天留幾次肯定更受不了!
但要是結合陰錢的話它就很有修煉必要了。
雲鬆將手臂劃拉出一道口子出血,將一枚陰錢放入傷口,再運行心經便能將陰錢吸收入體!
而陰錢不是消失了,它還存在,並且存在於他的氣血中,所以他不必再往上吐血,如果想變身爲鬼,只要一個念頭即可!
啊嗚沒給他時間來練習,它說道:“你短時間內沒法進入蛟道了,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雲鬆看他問道:“不再想想辦法了嗎?”
這一看他看到啊嗚出現一點變化, 它上面的銅鏽更多了,原來眼睛處是光滑的,現在也長出了銅鏽。
毫無疑問,剛纔傳功過程對啊嗚有所傷害。
這讓他有些愧疚,決定以後不跟他鬥嘴了。
啊嗚說道:“除了有蛟開路,沒有其他辦法。”
“再說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的敵人是想通過蛟道進入一座城中,他們進不去的,蛟道確實隔着那座城很近,但卻不通往城中。”
這點雲鬆並不清楚,他吃驚問道:“地下還有一座城?酆都城?”
啊嗚打了個哈哈笑道:“不是,你別問了,我不能說,我曾經答應過我一個朋友保守他們的秘密。”
“我們走吧,這深潭可以通到外面,你帶我潛下去會看到一條暗河,順着暗河行進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