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前段時間不是傳周離已死這一個消息嗎?現在已經證實了,這是一個謠傳。”
酒肆裡,幾名大漢高聲說着。
就在前一段時間裡,傳出來的一個勁爆的消息說周離已死,狂妄而自不量力地挑戰八目獸王而死。
當時這一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相信的人並不多。
不過這些消失有鼻有眼的,加上週離挑戰的又是八目獸王,越來越多的人相信。畢竟這是獸王啊,以獸王的強悍,敢於挑戰它的人,絕對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如此說來,周離自己作死,死在獸王的手中也並無不可能。
這一個消息傳出來之時,天下可是一片譁然的,畢竟周離的身份已經變得特殊起來。哪怕是將周離拿來與十大天帝相比,也不會再有人說三道四,因爲周離已經用他的實力證明了周離擁有這一個殊榮。
天下還沒有將這一個消息消化掉,緊接着而來的,隨即而來的大轉折,不知道讓多少人弄糊塗了,這到底那一個消息纔是真實的。
可以說,每一個人都糊塗了。
周離已死的消息,是你望天宗證實的,現在說周離出現並且望天宗加進到修煉者公會的也是你望天宗,你望天宗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當天下人都是傻子,任由你耍來耍去?
當到自己同伴的話,其他人皆是點頭。
“這個自然是聽說了,他娘娘的,現在謠傳滿天飛,根本不知道誰纔是真的。”
“就是啊,以後這一些消息,聽聽就好,認真你就輸了。”
“也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謠傳的。”
“管他呢,只要週會長不死,便是一件大好事,我們接着喝。”
幾名大漢又是碰起碗來,仰頭喝着。
在他們不遠處,周離坐着,卻是淡淡地飲着碗中的酒。別看這一個酒肆不怎麼起眼,可是這裡的酒卻是一絕,看看這裡坐滿着的修煉者就知道了。而且,菜餚的味道,也是一流。
聽到這一些人的交談,周離只是淡笑而已,他是故事的主角不錯,可是當你當主角太多了,自然也就心淡了。
反倒是坐在周離對面的朱堅巖很是興奮,他聽着這四周談論着的話題,狠狠地灌了一碗酒後,纔是說道:“這酒痛快,哈哈哈哈。不過會長,這一段時間您可是風光了,天下無人不在談論着你。”
確實,每經過一地,他們都會休息一下,耳朵裡聽到的,全都是關於周離的事情。
不得不說,一個人的影響力,達到了周離這一個高度,在九幽界裡來說,絕對是第一個。以後想要有人達到周離這一個高度,恐怕不太可能的了,周離幾乎是現象級別的。
而周離的影響力所帶來的,則是修煉者公會的知名度。
現在天下間,還有什麼人不知道修煉者公會建立的日期?
隨着現在建立日期的臨近,無數的修煉者們,完全將這當成了一場盛事,從各個域中向着第一域涌過來。已經可以預見,修煉者公會的建立,形成的聲勢將會多恐怖,浮芥城中至少也會涌進數以億計的修煉者。
如山的壓力,哪怕周離還沒有回到浮芥城,卻也已經感受到了。
周離淡笑起來,搖頭說道:“朱老前輩你真的認爲天下人都在談論你就是好事情,我可不這麼前爲。”
朱堅巖哈哈笑着,說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天下間想要出名的人海了去,只是他們連會長您的手指頭也比不上而已。”
論起名氣來,周離在天下間也是無出其左了。
“聽說九月九便是修煉者公會建立的日子,想必這一天絕對是天下轟動,我等又怎麼可能會錯過?”
“不錯,最近許多人已經是啓程了,如果我們再這麼等下去,到時候恐怕連個靠近的位置也沒有。”
“通天柱裡,每日都會有強者往來,直奔第一域,修煉者建立之日,絕對是一場盛事。”
“你們去不去我不管,反正我去定了。”
酒肆中,已經是沸騰了起來。
九月九。
這原本是一個普通不過的日子,可是在這一刻,周離卻給予了它一種不同意義的意思。經過努力,在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裡,九月九就牽動着天下衆人的心,因爲修煉者公會,它變得特殊而不同。
可以肯定,一但修煉者公會建立,這一個日子必然會變得不同,無論追溯到什麼時候,人們都會記住,這一天是修煉者公會建立的日子,是一個註定了不可能平凡的日子。
聽到衆人激動的交談聲,周離只是淡笑,望了一眼朱堅巖,隨即站了起來,伸着腰說道:“朱老前輩,我們走吧,還要急着趕路呢。”
這一路來所聽到的,給了周離無比強大的信心。
修煉者公會,就像是一次創業,周離卻是充滿了信心。先不說浮芥城過億的修煉者是自己的基石,單說自己尋找到的各域家庭和宗門,他們就像是修煉者公會的代理商一樣,有着他們在,就有了基礎。
就憑着這一個,周離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哪怕初期修煉者公會的發展不如想象中的順利,可是有着這一些基石在,遲早有一天,修煉者公會會席捲整個九幽界。
朱堅巖點頭跟上,兩人離開了酒肆,向着通天柱的方向飛去。
……
從第五域中的通天柱出來,周離和朱堅巖再一次選擇在第五域通天柱邊上的城池休息,吃上一些東西。
一處酒樓裡,夥計很快就將酒菜擺了一桌。
兩人一路過來,也算是極爲的熟悉了,也不需要過於客套,便是快速吃了起來。
忽然間,周離的眉頭皺了起來,停了下動作。
朱堅巖也是停了下來,說道:“會長,什麼事?”
周離望向通天柱的方向,說道:“出現了幾股頂級的強者氣息,第五域中,怎麼會如此強者到來?”
朱堅巖倒是笑了起來,笑道:“會長你倒是想多了,你我皆是強者,不也一樣是在第五域嗎?這天下間,很多事情是說不上的,比如說第一域中,在第九域的強者眼中,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但爲什麼還會有強者到第一域呢?”
“也許吧……”周離笑了笑,也感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不過周離的神識,還是感應到了他們若有若無的殺氣。
朱堅巖的神知也不差,同樣是在這一個時候感應到這幾股頂級強者的氣息,他們從通天柱裡出來,便是向着城池而來。
這一座城池做爲第五域通天柱所在的城池,進入到這一座城池的修煉者何止萬千,如果不是這幾人的氣息已經達到了頂級強者的氣息,周離還真的不會注意到他們。
很快地,周離又確定了,似乎這幾股頂級氣息中,有着一股氣息弱上許多。
朱堅巖剛開始也沒有注意,可是很快,朱堅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一座名爲天洛的城池,絕對不小,畢竟是靠近着第五域的通天柱邊上,人口規模也在過億之巨。如此一座龐大的城池,對方就算再巧,也不可能會向着自己和會長所在的位置而來吧?
這幾股頂級氣息來得非常的快,瞬間就已經是出現在酒樓的上空。
周離苦笑地望了一眼朱堅巖,看得出來,對方絕對是衝着自己而來的,否則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酒樓外。
郝九峰負手而立,在他的邊上是四大護衛和一名渾身包裹在黑衣裡的黑衣人。
在這一個大熱天裡,一個渾身包裹着自己的人,並不奇怪,畢竟在九幽界裡,像這一種炎熱的天氣裡,多的是修煉者穿戴着厚重的護甲。相比起來,一身黑衣,根本不算什麼了。
不過這六人出現在這裡,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主要是郝九峰之外的五人,他們的實力之強,給人一種窒息感,面對他們,像是一座山壓了下來。
對於外人好奇的眼神,郝九峰根本就不在乎,他一路追蹤而來,直到第五域纔是追上週離。這一路上,都是利用星器來飛行的,幾乎沒有停過一分鐘,完全是爭分奪秒地追趕。
“周離……”
郝九峰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笑。
這淡笑中,帶着得意還有一絲辛狠,他曾經說過,要將周離碎屍萬段。
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還被自己給辦砸了,而且還擺了一個如此大的烏龍。如果不是自己在父親的心中比較得寵,就憑這一個,父親就可以將他打入到冰宮中,這一輩子也許就在冷宮中度過,一生只能寒苦地修煉。
冰宮,其實就是一座修建在地下近千米下的宮殿,主要就是關押着一些放棄子女用的。
自己的父親擁有着以千年的壽命,還是十大天帝中的狼帝,他的權勢註定了他可以擁有三宮六院數以千計的佳麗。以父親的精力,完全可以應付得來,這也讓自己的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幾乎是數不過來,你甚至不知道誰是你的兄妹。
以千計的子女,恐怕在父親的心中,誰的修煉天賦是天才,誰纔是最重要的。
修煉天賦一般的人,甚至在被確定之後,就沒有見到過父親的面,直接被送進到冰宮中,一生只能呆在冰宮中,直到死了纔會被帶出冰宮,埋葬在墓山中。也許只有這時候,纔可以看到他們渴望的陽光。
不要以爲父親不敢,身爲狼帝,他的狠不僅僅是對外人,還有對自己人。郝九峰親眼看到過多少他的兄妹,被送進到了冰宮中,從此除了修煉之外,再也看不到外界的一丁點陽光。
想到冰宮中那些兄妹,他們絕望無光的眼神,郝九峰就有種顫抖感,冰宮在他的心中,和地獄沒有什麼兩樣。
一但這一次,自己再失敗,恐怕父親的性格,自己必然會被打入到冰宮中,永世也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
“不,絕對不能失敗……”
內心中瘋狂地咆哮着的郝九峰,表面上卻是平靜無比,他知道自己必需要平靜。
這一次帶來的四大護衛,還有狼九,就憑五人之力,哪怕周離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掉。周離能夠在獸王領域全身而退又怎麼樣?一樣不可能是五大頂級天帝強者的合圍的對手。
可惜……
郝九峰離開得早了一些,他沒有聽到老管家對狼帝所說的話,否則他就不會這麼認爲,還有如此的自信了。
一行六人,就懸停在酒樓之外。
郝九峰讓自己緩緩降落,然後出現在酒樓的窗口上,正好的周離這一桌的窗外。
“哈哈哈哈……”
wωw¸тт kán¸℃ O 一陣狂笑,是如此的張狂,還有對周離的不屑。
很難相信在一陣笑聲中,可以包含如此之多的情感在內。
郝九峰的實力,雖說還沒有成爲頂級天帝強者,可是說是一名強者,卻是絕對的。天帝八階的實力,已經掌握了領域,實力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他的笑聲,對於這附近的修煉者來說,是一場災難。
酒樓裡的無數酒罈在這一瞬間,被笑聲給震碎,無數的酒灑了出來。
只要是陶瓷類的製品,皆是在這一陣笑聲中變得粉碎。
酒樓的瓦頂同樣是如此,讓這酒樓內變成了碎片如雨而下。隨即,就是酒樓的牆體裂開,出現了越來越大的裂縫。
這一股笑聲掠過的地方,無一不是一片狼籍,帶來的損失之大,超出想象。
周離的眉頭一皺,不需要周離出聲,朱堅巖已經知道怎麼做,他的意念一動,靈力已經化成了一個光罩一樣,將他和周離保護在內。這一些如雨而下的碎片,根本沒有傷到周離分毫。
事實上,周離知道,對方並沒有盡到全力,否則一名天帝八階的強者全力而笑,帶來的結果將是災難性的。
儘管是這樣,對於酒樓和這附近一帶來說,這皆是災難性的。
無數的修煉者們抱頭鼠竄,叫罵着離開這裡。
像恩怨尋仇等等,不說在天下間會不會上演,上演多少,反正在這天洛這一座城池裡,卻是時刻有着上演。生活在這裡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反而一個個在逃離這酒樓後,在遠處觀戰起來。
這裡一有動靜,立馬就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過來圍觀。
以天洛城的規模,只需要數分鐘,城衛就會出現。
只是在郝九峰的眼中,什麼城衛根本就是個渣,這天下間能夠讓他顧忌的人並不多,除了十大天帝之外,他還在乎誰?自己父親就是大名鼎鼎的狼帝,單是自己父親的名頭,就足以將他們嚇傻,還敢管自己的閒事?
在朱堅巖的保護下,最終這一酒樓是倒塌了,但周離還是毫髮無損。
整個桌子,都在朱堅巖的保護下,自然不會有事。
很詭秘地,兩人就這麼還坐着,卻是懸空在天空中。而四周,則是倒塌化成了廢墟的的酒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周離挾了一塊獸肉塊,淡淡地嚼着,隨即又是揣起了酒杯,淡淡地抿上一口。
朱堅巖同樣是如此,慢條斯理地吃着,似乎渾然不知道郝九峰的狂笑聲。
兩人如此態度,讓郝九峰心中大怒,他停下了自己的大笑,冷笑着說道:“周離,演戲演得不錯,可惜這裡的觀衆少了一些,你演得再好,卻又如何?”
周離停了下來,輕笑起來,說道:“你又算哪一根蔥?”
“你……”
郝九峰心中的怒火猛地燒了起來,周離平淡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如同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一樣。他是誰,堂堂狼帝的兒子,在修煉上也算是十大天才之一,一樣是名動天下。
可是在周離的嘴巴里,自己卻算哪一根蔥,這怎麼讓郝九峰能忍受。
“嘿嘿嘿嘿……”一連竄的冷笑中,郝九峰卻是平靜下來,淡聲說道:“將死之人,嘴巴硬一些,只是最好的掙扎而已,結果卻是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周離,想必你的聰明,也知道我爲什麼會找上門來。”
“將死之人?”周離搖着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找上門來。”
郝九峰呵呵笑了一下,不再多說廢話,而是退後了十數遠之外,冷漠地說道:“狼九,殺了周離。”
那一直沒有出聲的黑衣人,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剛剛還只是普通的黑衣人在點頭後,卻是陡然變了一個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如同一頭辛狠的惡狼盯着周離。他有着他的驕傲,因爲他是狼帝手下的狼羣,是狼羣中的狼九。
朱堅巖這時候纔是笑了起來,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說道:“會長,你就在邊上吃着東西,好好看戲就行,老朱除了和您打了一場並不算太過痛快的架之外,還沒有真正的動過手,活動過筋骨,現在正好是機會。”
與會長的一戰,朱堅巖除了憋屈還是憋屈,沒有辦法,會長這一個變態,一個照面就將自己給放倒了,還打個屁。
現在,有這麼一個傢伙跳出來,大家相同的實力,正好痛快地打上一架。
周離揣起了酒碗,對着朱堅巖虛敬了一下,說道:“朱老前輩,如此便祝您老旗開得勝了。”
那黑衣人就這麼懸立天空中,一片寂靜,根本不爲周離和朱堅巖的所做所爲而影響。在他的身上,你除了感應到兇殘之外,就是一股冰冷,彷彿可以將人冰凍起來的冰冷。
朱堅巖不蠢,知道這一種人不好惹,絕對是死士一樣的存在。
可是這樣,纔是更加激起了朱堅巖的戰鬥慾望,他一個邁步出來,正想來一句霸氣點的出場白,狼九卻是連一絲時間也不願意浪費一樣,在天空中一個跺腳,已經是化成了黑影,一記腳鞭向着朱堅巖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