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了十倍的實力,戰鬥起來,往往只是一擊就結束,根本不會給你反應的時間。
虯髯的漢子一經出現,就是一擊廢掉了田蒙。
堂堂傳承了數萬年的田家大長老,連對方虛空一擊也沒有辦法接下來,就被打了個生死不明。
剛剛田蒙的攻擊帶着震撼感,給人一種狂暴的感覺,而且聲勢浩大無比。但在虯髯的漢子出手這後,卻被狂風掃葉一樣,將田蒙的這一種攻擊帶來的震撼感給瓦解掉。
給人的感覺,虯髯的漢子只是力量內斂,或者說是狂風暴雨前的那一種寧靜。
沒有人會懷疑,一但虯髯漢子真正發動攻擊的時候,纔是真正的狂風暴雨般的打擊,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場的人當中,沒有人可以確認這一名虯髯漢子的等級,這纔是讓人最爲恐懼的地方。
虯髯漢子一擊就廢掉了田蒙,這一切發展得太快,快到邢家和田家的子弟們還沒有發覺,依舊在撕殺着。慘叫,不時響了起來,在實力相當之下,往往是你纔給了對方一刀,第三方又是在你身上桶出一個洞來。
虯髯漢子冷漠着的臉上,絲毫不帶感情,就好像是一具純粹的殺人機器一樣。
論起來,邢揚比之這虯髯漢子,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如果說邢揚只是冷漠無情,那麼這虯髯漢子就像是萬年寒冷一樣,那一種殺意是從骨子裡冒出來,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如同墜落到了冰窟中,手腳僵硬。
眉頭微微一皺,虯髯漢子的大手猛地一伸,然後一抓。
虛空中,像是有着一隻無形的大手出現,籠罩着恐怖的一片區域。
撕殺中的雙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樣,一個個臉上帶着驚恐的神色。只是還沒有等他們有所行動,這一股無雙之力,就籠罩在他們的身上,隨着虯髯漢子手掌抓捏回來,力量隨即擠壓。
“嘭……”
這一種捏爆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這撕殺中的百餘人,直接在天空中,被人硬生生給捏爆,慘烈無比。
不管是尊者層次的修煉者,還是聖者層次的修煉者,在這一刻,在這一股力量面前,全沒有還手之力,就被捏爆。這一種死亡方式,絕對是最讓人熱血,也是最爲恐怖的,死法也是最爲慘烈的。
在外圍上觀看着的衆多修煉者,無不是捂着嘴巴,不敢看這慘烈的一幕。
特別是在將這些人捏爆之後,有着靈力的禁錮,竟然是讓這些血肉就這麼懸浮在天空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之球。滾動中,如同十八層地獄一樣的可怕,讓人不敢直視。
“啊!”
尖叫響了起來,特別是一些女修煉者們,更是嚇得嘔吐起來。
而僥倖沒有死的邢家和田家子弟們,再也管不上對方,紛紛是四處逃散。面對這一種絕對的力量,他們不過是一羣螞蟻而已,留在這裡,只會讓自己死的一文不值。
“嘿嘿……”面對這些逃散的人,虯髯漢子沒有理會,而是靈力一鬆。
剛剛禁錮着的血肉,陡然失去了力量的約束,向着四周飛濺,然後像雨一樣落下,又是引來了一片驚聲。
邢揚裂眥嚼齒,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着這虯髯漢子。
狠,確實是狠。
一出手,就像是瘋狗一樣,不管對方是誰,直接就是殺了。
想到自己帶來的上百餘名邢家子弟,能夠逃出來的不足十人,邢揚的心就在滴血。這一個冷血無比的虯髯漢子,邢揚只知道是施家派過來幫助自己的,卻沒有想到手段會如此的血腥兇殘。
“施家……”
邢揚在內心中,不由咬牙切齒起來。
當初想投靠在施家上,爲的是讓家族安寧安定,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成了被人指使的一條狗。
狗不要緊,可是現在的邢家郎兒們,卻直接被人屠殺,這也算是受?保護?
若是有此結果,他爲什麼要在施家裡當狗?
可惜,這一切不是邢揚可以阻止得到的,從當初簽下契約書的時候,邢揚就已經沒有了選擇,只能成爲一條施家裡的狗。只是邢揚沒有想到,施家會如此的無情而已。
臉上慘然一笑,邢揚知道,邢家想要恢復元氣,沒有百年不可能。
不過論起來,田家想必也不會好過,一樣是損失慘重。
田淳有一種吐血的感覺,等他將田蒙給抱起來的時候,田蒙已經是氣弱遊絲。田蒙的整個胸膛,都被這一擊給打陷下去,估計就算能救回來,實力也會受損,不知道多長時間纔會恢復過來。
丹藥的神奇,只要不死,一般都可以救回來,但一些受損的經脈,卻非丹藥之力可以辦到的。
田蒙可是田家的大長老,身份舉足輕重,少了大長老,田家的實力至少下降了十分之一還要多,說是重創田家也不爲過。
“混蛋……”
田淳盛怒,只是想到虯髯漢子的冷漠,卻不得不忍下來。
虯髯漢子的這一種冷酷,絕非是裝出來的,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田淳敢肯定,一但自己有什麼舉動,對方絕對會立即將自己給擊殺掉,而且還是不帶一絲猶豫的。
抱着田蒙,田淳一時間立於空中,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虯髯漢子冷哼了一聲,負手站立着,然後將眼光落到了這雙子星塔上。
圍觀着的修煉者,至少也有十數萬人,黑壓壓的如同一大片烏雲。如此多的人,還是有人認出這虯髯漢子的身份的。
“是無情花。”
隨着這一聲尖叫響起來,在場的人,竟然是猛地後退了數百米也不止,一個個臉上帶着驚恐的神色。
無情花是誰,在浮芥城裡絕對是大名鼎鼎,不知道多少人飲恨於他的手裡。
無情花有一個特點,這就是出手即要人命,出手就一定要見到血。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擁有着無情花這一個名字的人,不是一個女人,卻是一個虯髯的漢子,絕對是讓人意想不到,也跌碎了滿地的眼鏡。一個粗壯的人,也配得上一個花字?
這一種顛覆性的外號,還真是讓人有些接受不住。
“天啊,無情花竟然是一個男人?”
“真沒有想到。”
“看他的鬍鬚,還無情花,老子要吐了。”
“我的五觀都被顛覆了。”
圍觀着的修煉者們,無不是議論着。
一些知道內幕的人,卻知道無情花這一個外號,卻是大有深意的。無情,是指虯髯漢子這個人的性格,而花,不是意指女人,而是意指虯髯漢子使用的武器,是一朵潔白的花朵。
老實說,一個虯髯漢子,卻用一朵花做爲武器,絕對的另類和怪異。
無情花的兇名,絕對不是吹出來的,而是用無數的修煉者生命給堆起來的。讓人想不到的,還是無情花神出鬼沒,怎麼和邢家的邢揚搞在一起的,他們又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邢揚可以讓無情花出手?
這些答案,恐怕只有邢揚和無情花兩人才知道了。
聽到是無情花,田淳的臉上帶着絕望。
在浮芥城裡,無情花不僅僅是兇名在外,就是實力也是排得上號的,怪不得大長老不是對方的對手,兩人的實力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大長老一拳沒有被轟碎,已經是幸運的了。
無情花就這麼站立着,邢揚忍着剛剛受到田蒙一擊而引來的疼痛,幾下踏步,就已經是出現在雙子星塔前。
邢揚環視了一圈,朗聲喊道:“三天的時間已經到了,老子的條件再不答應,只有將這雙子星塔給拆了。”
邢揚不會忘記自己的目的,這就是將背後的人給引出來。
可惜,四周圍觀着的人,卻沒有人站出來。
田淳的臉上,帶着一抹焦急,有着無情花在,田家在這一時候根本不敢有所行動。第一是不敢與對方硬拼,第二也不具備這一份實力,第三就是值不值得的問題。
一但田家的損失過重,如何立足於浮芥城當中?
要知道田家的產業,四海牙行是佔了大頭,卻還有其他的產業。
爲了這一單生意,付出整個家族有可能被人吞併,值不值得?
想到之前周離可是答應過要站出來的,現在卻遲遲不見人,如何不讓田淳着急?田家已經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了,難道真的讓對方將雙子星塔給拆了?
邢揚喊完,卻是許久沒有見到有人站出來。
“很好,既然沒有人站出來,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氣了。”邢揚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吼叫起來,他猛地踏前了一步,手中的火紅長劍一揚,然後一道數十米長的紅色劍光浮現於長劍上。
之所以邢揚還沒有轟出去,他還是在等。
短短數秒,卻一樣是沒有人站出來,在衆目睽睽之下,邢揚也是一咬牙,手一抖,就是準備劈出去。
田淳閉上了眼睛,臉上盡是悲憤之色。他知道,對於一名帝者層次的人來說,這一擊有威力有多恐怖,至少可以削掉雙子星塔上面的十數層,拆完雙子星塔,也就是十數分鐘的事情。
數千人付出了半年的努力,卻會在短短十幾分鍾內被摧毀,化爲烏有。
圍觀着的修煉者們,也是驚呼連連,也開始爲這一幢還沒有完工的雙子星塔挽惜。要知道,這雙子星塔絕對是九幽界建築史上的偉大建築之一,有着里程碑的意義,也將成爲九幽界裡的建築地標。
一但邢揚這一劍斬下去,可就將這一切可能出現的預期給毀掉了。
眼見邢揚這一劍就要揮出去,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
“住手……”
一聲喊聲,如同驚雷一樣,從人羣中滾滾而出。
正要揮出去的邢揚,卻是停下手來,若是再慢上半秒,這一劍就會斬出去。當然,對此邢揚是不會有什麼心裡負擔的,破壞了這雙子星塔,也許更有引蛇出洞的效果?
周離從人羣裡彈射出來,幾個踏步間,已經是出現在邢揚他們的面前。
淡淡的笑容,顯得自信無比,站在邢揚的面前,周離負手而立,顯得沒有一絲驚慌。
這一種表現,若是放到一名強者的身上,也許沒有人感覺怎麼樣,可是出現在一名尊者五階的人身上,特別還是在這一種場面裡,就有些讓人無法接受了。
尼瑪的,在帝者層次的實力面前,你一個尊者五階的人,有什麼好自信自負的?
從見到周離的那一刻,剛剛還是擔心着的田淳,卻是臉色放鬆下來,周離能夠出現在這裡,而且看周離有恃無恐的樣子,無不是讓人心頭大定。
邢揚握着長劍,臉上帶着怒色,被一名尊者五階的人喝住,這對於自己,絕對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小子,你在找死?”長劍一指,邢揚冷笑說道。
便是無情花,也是將冰冷的眼光落到了周離的身上,同時身體內的那一股殺氣不自覺地散發出來,鎖定了周離。就便這一個氣勢,尊者層次的人,直接就會軟跪下去。
超出了數百千倍的實力差距壓制,做到這一點根本不成問題。
只是讓無情花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冰冷臉上卻是浮現了一絲驚奇的是,眼前這一名尊者五階的年輕人,卻是在自己這一股殺氣面前,泰然自若,臉上的表情沒有變過一絲,彷彿只是春風拂面一般。
“怎麼可能?”無情花露出了驚愕的神色,自己的實力他是最爲清楚的,尊者層次的修煉者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可能有這一種表現。就是與自己實力相當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無動於衷。
無情花的眼睛,又是眯了起來,卻是如同毒蛇一樣鎖定了周離。
周離當然感受到了無情花的這一股殺氣,只是周離是什麼人,連天帝層次的人也見得多了,就是面對迷失之龍也不能讓周離有顫慄感,無情花與迷失之龍比起來,又算什麼東西?
更何況,周離一但調用力量,單純是力量就是天帝級別的,若是附加上盜賊技能的加成,便是十大天帝到來,周離也敢一戰。
區區帝者層次的人,周離還真沒有放在眼中。
淡淡地露出一個笑容來,周離回答說道:“找不找死,暫且別說,你不是叫囂着要拆掉雙子星塔嗎?”
“怎麼,雙子星塔和你有關係?”邢揚嘲笑起來,他都對這一個跳出來裝逼的年輕人無語了,要多腦殘纔會爲了裝一裝逼,而不要自己的性命了?這就是傳說中不作死則不死的貨?
在意識中,誰會認爲雙子星塔會與一名尊者五階的年輕修煉者有關?
雙子星塔雖說還在建設當中,可是加在雙子星塔上的榮耀卻已經是多到離譜,不知道引來多少人的熱議。甚至是其他城池裡的人,不遠萬里到來,爲的就是一睹雙子星塔的宏偉。
擁有這一種榮耀的雙子星塔,任誰也不可能往周離的身上想。
周離笑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這雙子星塔還真和我有關係,因爲這雙子星塔就是屬於我的,你說有沒有關係呢?”
“哈哈哈哈……”
彷彿是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邢揚幾乎有一種要笑墜落的感覺。
不說邢揚,就是圍觀着的修煉者們,全都是出了鬨笑。
“尼瑪,雙子星塔如果是他的,那浮芥城是不是我的了?”
“就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也敢說雙子星塔是他的。”
“我看這個年輕人腦袋有病吧,這也敢說出口。”
“還真是有病,沒有病他怎麼敢這個時候站出來。”
周離倒是不意這些人的熱議,頭一甩,對田淳招了招手。
田淳一愣,卻是將田蒙交給了邊上的田家子弟,幾個跨步出現在周離的面前。
邢揚的眉頭皺了起來,詢問的眼光落到了田淳的身上。看田淳的表情,其實邢揚自己已經有了答案,卻是不敢相信,希望能夠得到確認而已。
“這位,確實是雙子星塔的擁有人。”田淳明白周離的意思,直接大聲說道。對於田淳來說,從周離站出來那一刻,這裡的一切問題就交到周離的手上了,與田家無關了。
如果是其他人確認,其他人會懷疑,可是現在是由田淳出來,這個答案絕對是真實的了。
轟……
如同一個最爲勁爆的消息一樣,田淳給出來的答案,讓所有人都是隻感覺是自己聽錯了。這一幢舉世耀眼的雙子星塔,真的是眼前這一個年輕人,只是一名尊者五階實力的人所屬?
這開什麼玩笑?
這可是雙子星塔啊,前後投資將會達到近百億靈幣的巨無霸,卻是屬於眼前這一名年輕人的?
衆人,無不是被這一個消息給雷得不輕。
邢揚更是眨着眼睛,他同樣是被震撼了,不過邢揚可是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的,他從震撼中反應過來時,眼睛裡更是冒着兇光。就是田家的那個老傢伙,擁有帝者層次的實力,也阻止不了自己,憑什麼這一個尊者五階的人想阻止自己?
尊者五階,誰都知道,不可能擁有這一幢雙子星塔,這年輕人要麼是一些超級家族的子弟,要麼就是被人推到面前的傀儡。
無論那一種,邢揚都不在乎,至少現在還沒有強者站出來阻止自己不是?
“老子不管你是什麼人,要麼給十億保護費,要麼老子拆了這什麼破雙子星塔。”邢揚臉上帶着寒霜。
田淳也有些着急了,用眼神示意周離:“你倒是將你的殺手鐗使出來啊,總不可能只是你自己一個人來,沒有帶有強援吧?”
可惜,周離視而不見,手一動,卻是拿一樣東西。
無數站得遠的人,都想知道周離是怎麼解決這一件事情的,見到周離取出東西,無不是好奇着,周離不會是傻到取出武器來,想和邢揚硬拼吧?尼瑪,尊者五階火拼帝者二階,怎麼看也像是在作死?
幾乎在衆人的眼光中,周離手中出現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張晶卡。
“十億,我交!”
僅僅是一句話,頓時將無數興奮起來的修煉者們雷得不輕,幾乎一頭從天空中紮下。
尼瑪,有沒有搞錯,這和自己心目中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