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自然是關着的,只是卻難不到周離。
這人剛進來,自然需要點菜之類的。
和周離猜想的不錯,片刻間,酒樓的夥計便是帶着菜單上來,先是敲了一下包廂門,得到允許之後,這纔是推門進入。這一瞬間,卻是周離的機會,一個閃身間,尾隨着夥計進了這包廂。
二樓上,區別着大小包廂。
這一處卻是一個大包廂,一張巨大的旋轉餐桌在包廂的中央,坐下二十個人,卻簡單得很。
包廂的四周有着屏風,將這裡裝飾得豪華堂皇。
“兩位爺,需要什麼樣的菜式?”
夥計的聲音傳出來,周離在潛行下,卻是直接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包廂邊上的一張空桌子坐了下去。眼睛掃過之時,露出一抹笑容來:“還真是這人。”
周離的耳力自然不差,這熟悉的聲音,正是在擊鷹獸販賣地圖的那名尊者。
另外一人,修爲應該高些,坐於上首的位子,見到夥計的詢問,笑道:“按二十人席給我上。”
“沒問題。”夥計很快離開,包廂中,又是隻有兩人。
桌面有早就有着一壺香茶,那稱爲五師兄的人,卻是提了起來說道:“九師弟,先來喝一杯茶,等會其他師兄弟們纔會到來。”
這之前向周離販賣地圖的人,正是這九師弟,他笑了起來,連忙站起來接住五師兄所倒的茶,說道:“怎麼敢麻煩五師兄?”五師兄只是淡笑,說道:“一杯茶而已,你們師兄弟之間,何需這麼客氣?”
等到倒好了茶,五師兄又是說道:“九師弟,你今天販賣了多少張地圖?”
“說來慚愧,兩趟下來,也只是賣出了四十份左右。”九師弟搖頭。
“四十份?算是不錯的了,我也才三十份不到。”五師兄露出一個苦笑來,說道:“若是其他師兄弟們知道你一天就有這個成績,還說慚愧,怕是不會放饒過你。”
九師弟淡抿了一口香茶,說道:“五師兄,這驛站裡的地圖?”
五師兄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忍不住好奇。這一次師父接到的命令,就是要任何到這碧空島嶼上的人手中,都有一份地圖。爲了完成這一個命令,只好是用這一種辦法了。”
“怪不得,我正說最近的地圖,越賣越少了。”九師弟聽到是師父所爲,自然不敢有半句怨言。
“哈哈哈,這豈不是更好?說明我們距離完成任務的時候,已經不遠了。”五師兄卻是高興,他抿了一口茶水說道:“這一次我們神劍宗出手,有着師父這高明的計策在,這島嶼上的獸根果,還不是被我們神劍宗一網打盡?”
說到這個,九師弟也是歡喜:“這一趟下來,恐怕我們分個三、五百萬靈幣不成問題。”
“這個自然。”五師兄笑道。
九師弟說道:“這一次我們神劍宗傾盡全宗之力,設下這一個局,看來上當的人卻是不少。”他冷笑起來,又是說道:“這些人也太過於癡心妄想了一點,想要指染獸根果,也不瞧瞧他們的層次是什麼?”
“九師弟說得是,此次製作的地圖,路線錯誤之下,哼,我倒要看看,他們是如何找到獸根果的。”五師兄得意起來。
九師弟也是笑了起來,說道:“宗門投入了百萬張地圖,如今已經差不多都銷售了出去,先不管獸根果,就是這地圖就可以⊥我們先小賺一筆。可憐多少人,他們根本不知道若是按着路線尋找,卻會是找到魔獸的巢穴,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這些我們神劍宗可管不着,只怪他們太貪心,死了就死了。”五師兄的臉上,盡是一片冷漠之色,似乎對於被誤導的人死活絲毫不放在心上。
旁邊。
周離聽到他們的交談,心中無不是一片的憤怒。
百萬張地圖,卻是賣出了大部分,怎麼也有六、七十萬人擁有這一種地圖。
按他們所說,這地圖是真,只是指標路線卻有問題,指向的卻是魔獸的巢穴裡,這麼一來,天知道會有多少人根本沒有辦法活着離開碧空島嶼?這死的人數,可不是小數目,至少也是十幾萬之數。
果真是殘酷的世界,十幾萬的人送命,卻不在這神劍宗的考慮之內。
想出這一個辦法來,將獸根果視爲囊中之物,將百萬修煉者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神劍宗確實是高明無比。同樣,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也玩不動這一種計謀來。
越聽,周離越是心驚,這個世界,果真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只是知道又怎麼樣,周離根本無法改變什麼。更何況,周離不是救世主,也管不了這麼多。自己知道這一件事情,躲過去就是,與整個神劍宗爲敵,現在的周離,還真的辦不到。
片刻後,這包廂裡開始陸續有人到來。
不用多久,包廂裡就坐滿了人,一個個的修爲,無不是在尊者層次。
特別是那大師兄,已經是尊者十階的修爲,距離聖者只有一步之遙。徒弟都有這一種修爲,師父又會厲害到什麼程度?這背後的神劍宗,又會多牛叉?
趁着一個機會,周離果斷地離開,然後回到自己的小包廂中。
知道了這其中的內幕,周離沒有心情再享受這些海鮮美味,匆匆吃飽之後,便是結帳離開。
在街道上逛蕩到傍晚,這纔是尋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次日。
整個驛站熱鬧了起來,手中有着地圖的修煉者們,無不是懷着發財的夢想踏上了開往碧空島嶼的船隻,或者是乘坐着飛行魔獸抵達。尊者層次的,直接就是越過這數十海里遠的距離,進入到了碧空島嶼第一個島中。
周離爲了省時間,自然不會乘坐船隻,而是飛行魔獸。
數十海里的飛行魔獸費用,並不是很昂貴,在周離的接受範圍內。
由於第一個島靠近驛站,裡面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危險,都是一些低階的魔獸。便是海里,也極少出現海域類的魔獸,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但離開第一島之後,情況就會立即複雜起來。
花了一千靈幣乘坐着飛行魔獸進入到第一島中,周離才發現,這第一島的面積,恐怕比地球的臺灣彎還要大得多。不要說在這裡停留,就是在這裡冒險,也就足夠了。
飛行魔獸到了這裡後,是不會再向其他地方飛行的了,沒有人做這一種冒險的生意。
島嶼與島嶼之間,只有着一些船隻連接。
每個島嶼間,有些會設立有一些小型的渡口,有些則是完全的荒野,一但有什麼意外,想返回都困難。
對於周離來說,這一種情況根本不會存在,巨龍的存在,什麼地方自己不可以去?只是現在人多,不便將巨龍取出來而已,否則周離也不會乘坐這什麼飛行魔獸進入到碧空島嶼了。
第一島嶼的渡口處,卻是熱鬧無比。
“難怪在驛站裡,沒有什麼人組隊拉團。”
周離露出一個微笑來,之前還在奇怪,現在見到這渡口裡彼此起伏着的叫喊聲,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不是沒有,而是修煉者們的組隊拉夥,都是在這渡口中進行的。
數萬名修煉者們,在這裡尋找着合適的隊友,畢竟進入到碧空島嶼後,危險重重,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周離靈者九階的實力,似乎並不是多好的隊友,幾乎不會有人找上週離。
而尊者實力的修煉者們,則不同,任何一個沒有團隊的,都會不斷有人上來詢問着。
出了渡口,周離卻是登上了一輛獸車,在坐了八成人之後,獸車開始在泥路上飛奔起來,向着第一島嶼的對立面的渡口前進。整個第一島嶼擁有十幾個渡口,分別指向不同的方向。
到了這裡,相當於是脫離了驛站可以影響到的範圍,每一名修煉者們,無不是小心翼翼。
獸廂內很沉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個個彼此間都是警惕地望着對方。
一路沉悶,三個多小時後,卻是橫穿這一個島嶼,到達了目的地的渡口。獸車上的衆人,全都是涌下來,然後三五成羣地,組成了一個個隊伍,與渡口上的船隻商談着,在談成後,直接就是離島。
到了這裡,又會向着數十個不同的方向離開。
和周離一樣,屬於獨行俠的人不少,一個個都是自信無比。
周離站在這裡,遠眺了一下,還是可以看到水天一色處的一座島嶼的。
“到那邊,要多少錢?”
呼吸了一陣這裡的海風,周離一指旁邊的一條小渡船,直接了當地問道。像這一種小渡船,足可以容納二三十人,說是小,事實上也不算是小了。
這一條小渡船的老闆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尊者一階的實力,他兩隻眼睛精明無比,說道:“單人一千,包船一萬五。”
周離眉頭一皺,這個價格並不便宜,只是考慮到這裡一樣有着魔獸出沒,只要一倒黴,隨時就將性格交代在這裡,這一個價格又不算貴了。畢竟拿命在玩,收費自然會昂貴。
想到曾經看到的一個故事,某處沙漠出了金礦,無數的淘金人前往,可是最後真正發財的人,卻是在淘金邊上賣水的人。
從這一則故事中,不難看得出來,真正發財的未必是採摘獸根果的人,而是這裡撐船的人。擁有着尊者的實力,他們碰上魔獸之時,自然逃跑的機會就會大得多,大不了棄船踏空離開。
所以,在這一帶混飯吃的人,基本實力都會在尊者一階。
不知道爲什麼,見到這船伕般的中年人,周離就是一陣感慨。尊者一階,不是什麼高的修爲,可是放到大楚王朝,地位卻已經是很高了,不可能來當個船伕。
可是九幽界不同,尊者依舊只是地位一般的修煉者而已。
在大楚王朝尊者只是少數,數十億人當中只有數萬的尊者,可是在九幽界,真正應了那一句尊者多如狗的話。
包船需要一萬五,這獸根果毛也沒有見到一根,可是這各類的花銷,就已經不見了差不多三萬靈幣。再計算上返回,還有這過程中,恐怕到時候各類支出,會佔了獸根果價值中的一成了。
“包船。”
一萬五,還沒有放在周離的眼中,所以周離連價也懶得回。
雖說周離現在只有數萬靈幣,卻止不住周離大花的性格,畢竟在大楚王朝時,他對錢的概念,已經歸類到了數字
見到周離竟然是包船,這黝黑中年人露出一個笑容來,連忙招呼着周離上船。
這種小渡船,是用樹於直接掏空雕琢而成,像這裡的島嶼當中,直徑十數米的樹木不知繁幾,用這些樹木來做成這一種小渡船,卻是最合適不過。
尊者的實力,不需要什麼動力,兩隻船槳架在小渡船的兩邊,每一次使力,總可以⊥這小渡船像是一根在海面上飛掠而過的箭羽,破開這輕微的波浪,眨眼已經是劃出極遠。
周離坐在小渡船的中央,臉上卻是一片的平靜,那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極爲自信感。
撐船的這中年人,雙臂用力,卻是對於周離極爲的好奇。
“小兄弟,一個人到第二島去,可有什麼人在第二島上?”這數十海里,小渡船是快,卻也需要一些時間纔會到達,撐船的中年人終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周離微微一笑,搖起頭來,說道:“只是一個人而已。”
“這……”撐船的中年人,卻是有一種瞠目結舌的感覺,說道:“第二島上,出沒的魔獸,最低也會有靈者八階以上,大部份的實力在靈者十階,尊者一、二階的魔獸更是不少,沒有團隊,這其中的兇險。”
說完,撐船的中年人卻是搖着頭,眼神中多少有些挽惜的神色,在他的眼中,周離根本就是到第二島上送死。
周離心裡一動,這撐船的中年人,怎麼說也是在碧空島嶼上混飯吃的人,對這裡絕對是熟悉無比。自己什麼也不清楚,貿然進來,可能會多走一些彎路,也許對方的一些信息,卻可以幫到自己。
“這位老哥,怎麼稱呼?”周離卻是笑問着。
“江森。”撐船的中年人倒是於脆,道出了自己的名稱,在他的臉上,倒沒有因爲周離的修爲低過他,而有着什麼不屑的神色。
周離抱拳說道:“江大哥,這第二島,真的這麼危險?”
划向第二島的小渡船不少,一條條的小渡船,像是在這蔚藍大海上微不足道的存在。這裡的海水幾乎沒有什麼波浪,主要是這裡的各個島嶼的存在,阻擋之下,自然不會有大海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