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你敢”
見到巨龍一動,費曲海厲叫着,聲音帶着顫抖。
受到周離的這一擊,他已經受傷,實力至少降了五成,在這一種級別的巨龍面前,不要說反抗,就是逃也沒有機會。天知道周離這個瘋子,他到底會不會只是開玩笑?
費曲海不敢去想,現在他只能指望着煉器宗能夠鎮壓得住周離了。
而普寧師祖則是手中的長劍一抖,立即是化成了三支光劍,懸停在自己的面前,臉色一陣凝重,眼睛一直都是盯着起伏中的巨龍。
對於費曲海的嘶吼,普寧師祖心裡也是不滿,簡直就是丟人,怎麼就會是煉器宗的四長老?這一點心理素質也沒有,絲毫沒有身爲天下第三宗門四長老的風範。
便是死,又能如何?
如此大吼大叫,只是讓人笑話而已。
“吟”
悠長的龍吟響了起來,直上九霄。
廣平城中,無數人騷動着。
望着傲嘯九天一樣的巨龍,歡呼聲彼此起伏着,這一刻他們期待已久。急忽忽趕到這裡,冒着危險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現在這一幕?由於知道這巨龍受周離控制,人們根本不用害怕巨龍會給他們來一下。
反而,見到龍嘯九天的巨龍,歡呼不斷。
廣平城中的各家族們,無一不是心驚。
“這個周離,簡直就是一個瘋子,連煉器宗也敢動手。”
“就是啊,聽說在離城的時候,他就有一個瘋子的外號,果真不愧於這個外號。”
“這一次,周家主怕是要踢到腳板上了。”
“惹上了煉器宗,據說這一次到來的是四長老和一名師祖,這事情鬧大了。”
“也不知道周家主怎麼就惹上了煉器宗。”
幾大家族的家主,無不是站在城牆的箭樓上。
他們畢竟是廣平城跺跺腳就抖三抖的人物,擁有點特權也不奇怪,不可能和下面的人擠在一起。而這箭樓,在十丈城牆上,還要再高出五丈高,絕對是一個最好的位置。
此時,丁百戰他們數人,卻是站在箭樓的射擊孔上,遠眺着天空中的巨龍。
這些人,都是以丁百戰爲首,自然是走在一塊。
論起來,王家之時,他們也動過一些別樣的心思,只是巨龍一出,他們就知道,不想舉家被滅的話,還是老實一些的好。隨着巨大的利益拋出來,他們對周離的別樣心思,早就沒有了。
特別是契約中的一條,若是他們不利於周家,隨時會被強制地取消所擁有的一應權力。
這些權力包括雜貨店裡的股權,還有雜貨店提供商的角色合約等等。
有着這一道合約在,除了死心塌地地跟着周家走之外,別無他法。
誰也不可能忍得住這一種誘惑,畢竟這龐大的利益超出他們的想象,超級家族的未來藍圖,更是致命的。在周離的這一種手段下,廣平城的各大家族,幾乎是被擰成了一團。
不僅僅如此,隨着戰天宗的加入,還有一個個廣平城一帶的大小宗門的加入進來,周家已經形成了一股讓人驚恐的力量。
若是加上裝備商場,丹藥商場還有如今的雜貨店計劃。
周家,已經是一個巨無霸一般的存在,超越了不知道多少家族,成爲大楚王朝最頂尖家族中的一員。
“這都看不明白,大家忘記了前些時候,周家主煉製出來的那一批精鐵級靈器?”立即,就有人劃破了天機。
衆人都是恍然大悟,說到這一個,自然人人都明白。
煉器宗可是壟斷着煉器界,像出了周家主這樣逆天的煉器師,煉器宗自然有所忌憚,用他們的霸道手段來阻止周離的崛起,或者是獲得周離精鐵級靈器的秘訣,就成了必然。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會踢到鐵板上,碰上週家主這一個逆天一般的存在。
“煉器宗行事就是霸道。”
“誰說不是,只是現在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就是,有心幫助周家主,也沒有這一個實力啊。”
“就我們這些人,在煉器宗眼中,什麼也算不上。”
“希望這一次周家主能夠安然渡過,否則……”
各家家主,無不是擔憂起來,周離可是關係到他們的利益,容不得他們不關心。
丁百戰內心也是複雜無比,不得不說,這個周離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僅僅是一個計劃,就將整個廣平城的家族和宗門爲自己利用,綁在了周家這一輛戰車上。
換了以前,現在各家族已經在計算着周離死掉,他們能獲得什麼好處了。
而現在,想着的,卻是怎麼樣幫到周離。
這一種差距,讓丁百戰明白,自己丁家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夠壓倒周家了。任何的心思,都需要收起來,否則王家、江家就是丁家的下場。
“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希望周家主能夠力壓煉器宗。”
丁百戰說着,可是連他也不相信,周離能夠做到這一點。不要說力壓,就是眼前這兩人,周離也不敢怎麼樣。
畢竟煉器宗可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排名還是第三。
像前三,他們相互間的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也就是說,煉器宗與第一之間的差距,很小。將煉器宗列爲天下第一宗門,也未嘗不可。從這一點,就知道煉器宗的勢力,有多龐大。
幾乎有見識的人,無不是擔憂無比,爲周離捏上一把汗。
這可是與煉器宗爲敵,天下間誰也沒有這一個勇氣。
除了民衆們看一個熱鬧,還歡呼之外,像祁連山他們,羅霸天他們等等,無不是一臉的愁容。
周離絕對是膽大包天的主,否則也不可能連煉器宗也敢橫跨數千公里去盜,還攪得天翻地覆。
以前在《星空大陸》之時,周離玩的盜賊號,就是滿世界地去,開墾着一個個地圖,去挖掘出一個個B的真容。甚至有時候,還敢超級挑戰這些B。
這一種性格,又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我不敢?”
周離笑了,意念下達的指令,巨龍已經是不折不扣地執行起來。
“吟”
龍吟聲中,巨龍卻是猛地一個起伏,已經是向着普寧師祖而去。聲一到,巨龍已經是到了。
“去”普寧師祖卻是手中的長劍,猛地揮了出去。
一直懸在他頭頂上的三支光劍,瞬間就動了,轟向巨龍。這三支光劍,一動間,卻是暴漲了十數倍,形成了一柄寬達數十米,長上百餘米的光劍,散發着懾人光芒。
三支光劍向着巨龍呼嘯而來,連一個眨眼間都不用,已經是到了巨龍的面前。
巨龍的身上,藍白的光芒交替着,形成的光暈大得驚人。
面對這已經到了眼前的光劍,巨龍卻是一聲咆哮,嘴巴卻是一張,猛地吐出了一團深藍色的光芒。
此時的天空,一片的蔚藍色,萬里無雲。
巨龍吐出來的這一團深藍色的光芒,與這天空的蔚藍相映,幾乎看不出什麼來。只是這一團藍色所經過的地方,空氣中直接就是凝固出了一條咆哮着的冰龍,隨着前面,不斷地凝固,迎向了這三支光劍撞擊而去。
凝固出來的冰龍,一路席捲,所經過的地方,無不是空氣直接凝固。
轟……
光劍與這冰龍撞到了一起,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無數的冰碎飛濺着,光劍直接就是驅入,將冰龍給轟掉了一半。
滿天飛濺着的冰碎,讓這裡的空氣,又是陡然一冷,像是下起了大雪一樣。陽光中,這些冰碎閃爍着光芒,一片如同湖源泛起了鱗光一般,賞心悅目。
下面的民衆們,又是爆發出了一陣瘋狂的歡呼聲,爲這一幕叫好。
普寧師祖的光劍確實是厲害,但也僅僅是摧毀掉了這半條冰龍而已,就將光劍的靈力給消耗一空。勇不可擋的半截冰龍,繼續向着普寧師祖撲了上去。
“這”
普寧師祖料想到這巨龍很厲害,卻沒有想到,自己全力的一擊,卻被這巨龍如此輕鬆就擋了下來。
吃驚之下,普寧師祖畢竟是頂級的尊者,猛地用長劍在自己的面前圖了一個圈,像是太極中的那一種旋渦,然後向着冰龍推了過赤。無數的光點,在這一瞬間化成了一個旋渦狀,在天空中旋轉着。
巨龍製造出來的冰龍,一頭就是撞了上去。
捲起來的這旋渦確實是厲害,像是快速的轉盤,將冰龍一點一點地削掉,再一次化成了無數飛舞着的冰碎。
唯美的一幕,讓下方無數的人爲之感嘆,大嘆不惜此行。
數百米的高空中,幾乎半個廣平城的人,都看到了。炫麗的一幕,縱然是距離極遠,依然可以看得到。
在人們的驚歎之下,整條巨大的冰龍,直接被這旋渦給削掉。只是冰龍的衝擊,消耗掉了這個旋渦的力量,連同旋渦化成了虛無,消失在這天際上。
只是普寧師祖卻知道,這一頭巨龍,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對付得到的。
這一道巨龍噴出來的寒氣,就化解了自己兩次全力的戰技,若是這條巨龍靠近呢?要知道,魔獸是以強悍的肉體強度而著稱,它們與同階的人相鬥,就憑着它們的兇殘和肉體強度,力壓同階。
更何況,這一條巨龍的層次,遠超出自己之上。
“吟”
幾乎在旋渦被消散的時候,巨龍發出了咆哮聲,已經是突進到了普寧師祖的面前。
巨大的龍頭直接就是撞向普寧師祖,如同被巨大的火車頭撞中,讓普寧師祖直接就是被撞飛。
尚在天空中,普寧師祖一口鮮血就是吐了出來。
“好強”
普寧師祖衣袍裡面,可是穿着一件靈器級的軟護甲,可是這一件軟護甲,在這一撞面前,卻像是根本起不到作用一樣,讓自己受到的撞擊之大,超出了肉體的承受範圍內。
但巨龍的攻擊,遠不止於此。
在普寧師祖被撞飛的瞬間,巨龍的尾巴同時抽了出去。
在恐怖的力量摧動下,尾巴的速度,還要在普寧師祖退飛的速度之上,上百餘米的身體,卻是靈敏無比。
“嘭”
普寧師祖被抽中,同場就是向着地面轟了下去,像是一枚巡航導彈發現了目標,一頭紮下一樣。
“噗”
受到巨龍這一擊,直接就是讓普寧師祖吐出鮮血來。
轟……
莊稼地上,無數的泥土被掀飛起來,飛濺向四周。強大的撞擊力,擴散之下,一路推開,掀起了莊稼地的泥土和莊稼。以普寧師祖砸落下的地方爲中心,一個近公里的大坑出現。
這一幕,看得無數的人們熱血沸騰。
可是在費曲海的眼中,卻是肝膽俱裂:“周離,你怎麼敢?”
嘶吼着的聲音,道不盡的憤怒和惶恐。
費曲海沒有想到,周離還真的敢對他們動手,看普寧師祖的樣子,這一擊凶多吉少。巨龍的尾巴有多粗,加上它的超級存在,這一砸之力,費曲海可以肯定,換了自己,必死無疑,直接就會被凌空打爆。
面對費曲海的怒吼,周離冷笑了一下,自己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已經不存在敢不敢的問題。
與煉器宗之間,可以說已經結下了仇。
但……
周離知道,事實上自己並沒有真的下死手,否則費曲海還能嘣噠?小怪蛇的毒液,連王泓這一個尊者八階也直接毒死,更何況是他?用上一個稀解之後的毒液,爲的只是給他一個教訓丨而已。
“煉器宗是不會放過你的。”費曲海依然在嘶吼着。
下方。
一層的泥濘之處,普寧師祖渾身是泥巴地掙扎着站了起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渾身的經脈竟然是被震斷過半,一身的修爲幾乎被毀掉。這一輩子,也許將永遠止步於此,發揮出來的實力,頂多只有二、三成,而且無法全力而戰
這一個發現,讓普寧師祖生出了一股絕望感。
雖說一名頂級尊者的二、三成實力,一樣在尊者八階左右的實力,但也無法讓普寧師祖接受。
“啊”
吼叫聲,普寧師祖沖天而起。
只是這一陣吼叫,又是讓普寧師祖在天空中噴出一口鮮血來,直接又是從天空中墜落。
費曲海心裡大驚失色,從天空中一蹭,人向着普寧師祖撲過來。
幾乎是要在墜落到地時,費曲海纔是將普寧師祖給接住,渾身衣服卻是滿是泥濘。普寧師祖的身上,一身衣服盡碎,除了破爛的軟護甲外,幾乎是着。
“普寧師祖……”
費曲海吼叫着,只是普寧師祖原本就是受了重傷,又是一激動,自然是暈迷過去。
抱着普寧師祖,費曲海立於天空中,臉上盡是猙獰之色。
巨龍吐着氣息,在不遠處盤着,卻是盯着費曲海。以巨龍的實力,受了傷的費曲海和普寧師祖,根本就是一個吐息,就可以殺死,讓他們變成冰雕。費曲海也知道這一點,一時怔在空中,不敢亂動。
周離一招手,巨龍卻是一動,起伏間,已經是出現在周離的面前。
望着浮動在自己面前幾米的蛟龍,周離卻是微微一躍,已經是落到了蛟龍的後背上,然後幾腳間,又是出現在蛟龍的龍首龍角上。
“吟……”
握着這晶瑩剔透的龍角,巨龍咆哮聲中,卻是陡然筆直向着天空騰空而起,然後懸停在費曲海不遠之處。
“周離,你想於什麼?”
費曲海整個顫抖着,臉色鐵青一片,抱着普寧師祖,依舊是用厲聲。
周離臉上帶笑,說道:“你說我想於什麼?”
“周離,你可要想清楚後果,這不是你可以承擔得到的。一但本尊與普寧師祖有什麼閃失,煉器宗必定舉宗前來討個公道。”費曲海厲聲說道:“就算你有巨龍,但魔獸就是魔獸,在生死之下,它會一直護着你嗎?”
費曲海的眼中,周離的這一條巨龍,絕對是機緣巧合之下,讓周離走了運給馴肝卩的。
馴肝'後的魔獸,它們是聽從人類的指令,但也有限。
一但出現威脅着它們的生命,它們將不會聽從人類的指令,獨自逃離。不要說威脅到生命,就是平時,也有可能會出現魔獸反噬的現象,每年都會有不少的人,就死在魔獸的反噬之上。
像馴肝i過後的魔獸,有些還有着一絲野性,普通人使用,魔獸一但發狂,除了死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周離這一個魔獸是強,但煉器宗若是多派出幾名頂級尊者,一但受到威脅,這條巨龍到時候還會聽從周離的指令嗎?
正是憑着這一點,費曲海纔敢如此胸有依仗,在這一個時候,依然囂張無比。
對於費曲海這厲聲,周離淡笑。也許其他人其他魔獸會是如此,但自己這巨龍絕對不會,哪怕是戰死,沒有自己的指令,它也不會後退一步,費曲海所說的,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成立。
“如果我是你,現在不用想着報仇之類的,還是帶着你們的普寧師祖回煉器宗療傷,否則他就徹底地廢了。另外,我會隨後到煉器宗討要一個說法,真當我周離是隨意捏的泥巴?”
“不殺你,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扔下這一句話,周離已經是騰空遠去,留下臉上被刺激到的費曲海。
“周離,你不殺本尊,你會後悔的。”
留下這一句狠話,費曲海卻是帶着普寧師祖,狼狽地逃離。他一刻也不敢在這裡多呆,天知道周離會不會改變主意?他需要立即將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帶回到煉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