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離肆無忌憚地笑,柯宏遠臉色難看,什麼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張狂?
煉器宗可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只要成爲宗門中的弟子,就代表着至高無上的身份。
更何況,自已還是拜入到四長老的門下,身份更是尊貴無比,在煉器宗中,也是處於頂端上的人物。一直在煉器宗裡,都是橫行無忌,什麼時候,輪到其他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
周離的笑,讓柯宏遠惱怒起來,厲聲說道:“放肆,無禮。”
老實說,柯宏遠根本沒有將周離放在眼中。
在柯宏遠的眼中,這個周家號稱什麼廣平城第一家族,但在煉器宗的眼中,卻什麼也不是。
看這小院子,一看就好像是尋常人家的院子,只有稍微有點權勢的人,都會比這個院子不知道好上多少千百倍。就憑這個,柯宏遠眼中就滿是鄙視之意。
剛進門的時候,柯宏遠還以爲是藍歆蕾帶錯了地方。
特別是見到這周家的家主,竟然只是一個年輕人?看樣子,比自已還要年輕上十數歲。
種種,自然是讓柯宏遠看不起這所謂的周家。
柯宏遠惱怒的樣子,越發讓周離感覺到可笑,他眼睛一眯,淡聲說道:“誰放肆,誰無禮,自已心裡清楚。哼,跑到我家來,還敢如此的和我說話,還真當你是煉器宗的宗主了?”
就算是神藥宗的宗主,對自已,也不敢如此,就憑這一個只是煉器宗的弟子?
藍歆蕾倒是知道周離有說這一句話的底氣,廣平城裡,江家何等的強大,還不是被周離給滅了?現在多少江家子弟,還在遠在萬里之遙的礦山上開採着礦石,一輩子只能是於到死。
便是王家,也被周離帶人硬生生上門,賠了五福街上最好的鋪面不說,就是家族中的人,也被打個半死,以消周離的怒火。
特別是周離當初在神藥城,可是連神藥宗的宗主也是派出一名長老邀請上宗裡坐客。
如此人物,這個柯宏遠怎麼就沒有點眼神?更何況,這一次原本就是煉器宗做事就不地道,數千萬金的靈器,就這麼被強行一百萬金就買到,這已經解釋不通了,偏偏這個柯宏遠的態度,就好像這一百萬金是施捨給對方的一樣?
什麼叫破銅爛鐵?
有本事,你也用精鐵鑄造出一把靈器來。
像這一種天下間就這麼幾把的靈器,不要說是精鐵,就是用一些木頭打造出來的,只要它是靈器,就有它的價值
將人家鑄造出來的靈器,稱之爲破銅爛鐵,這絕對是對一名煉器師的恥辱。
偏偏這個柯宏遠,還敢說周離無禮?也不想想,是誰無禮在先的?
藍歆蕾臉上只感覺到一片的發燙,叫道:“柯師兄”
柯宏遠的地位,還要在藍歆蕾之上,他現在惱火無比,怎麼可能會聽藍歆蕾的喊叫?他的兩隻眼睛盯着周離,冷笑起來:“知道我是誰嗎?小心我將你整個家族都給踏平。”
周離的臉色一變,藍歆蕾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她可是知道周離的強勢的。
果真。
幾乎是在柯宏遠的聲音才落,周離已經是動了。
以周離的速度,瞬間爆發出來,哪怕柯宏遠再怎麼天才,但在周離這個妖孽級別的人面前,還是太弱了,雙方不要說一個等級,就是層次,也不在一個層次上。
雙方不過是五米的距離,在周離的眼中,連零點零一秒也不需要。
“啪”
很清脆的聲響,周離的巴掌,已經是重重扇到了柯宏遠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柯宏遠,連個反應也沒有,只感覺臉額上一痛,眼睛一黑,人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
沒有意外地,一口鮮血飛濺出來,還帶着數顆牙齒。
這一巴掌,周離根本沒有用什麼力氣,否則以周離現在的修爲等級,足以將柯宏遠的腦袋打炸,像是一個用力砸到地面上的西瓜一樣。柯宏遠的慘狀,周離更多的還是發泄。
煉器宗就了不起了?霸佔自已的東西不說,一百萬金連其中一把靈器的零頭都不夠。不僅僅如此,這一百萬還像是施捨給一條狗一樣,真當自已是泥人,絲毫不放在眼中?
一個煉器宗的弟子,就敢如此囂張,不教訓丨一下,還真當自已是好欺負的。
擁有着衆多底氣的周離,根本就不恐懼煉器宗。
若真的是逼急了自已,絕對會讓煉器宗後悔惹上自已。
不要以爲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而且還是第三,就敢如此行事,可以隨意霸佔他人的東西。不用說,煉器宗現在的行事,就是先將武器弄到手,研究一下,看看有什麼門道,若是能夠化爲已用,用精鐵也鑄造出靈器來,自然沒有什麼。若是發現研究不到,恐怕下一步,就是來將自已抓起來,弄到煉器宗去,逼問鑄造方法了。
這一種手法行徑,早就是所謂十大宗門的習慣了。
像在神藥宗,若不是自已擁有着盜賊的衆多詭秘技能,恐怕這一輩子只能是被囚困在神藥宗了。
神藥宗如此,這個煉器宗這樣行事,也就不奇怪了。
見到周離出手,藍歆蕾也是傻眼了,周離是強,或者說周家有着頂級尊者的底蘊,是可以在廣平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這一種底蘊,在煉器宗面前,就成了一個笑話。
煉器宗可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哪怕是廣平城的王家,也不過只是排名在大楚王朝家族前百而已。
可是現在,周離卻是毫不猶豫地,就打了煉器宗的人。
這
事態已經超出了她的意想之外,她知道周離的行事風格,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強硬。
“你……”
被扇倒在地的柯宏遠,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已被打了,而且還是被一個年輕過自已,還只是廣平城小家族的人給打了。這對於柯宏遠來說,是他一輩子也想不到的。
可是現在,卻硬生生髮生了。
臉龐上傳來的劇烈疼痛,飛濺出來的鮮血,幾顆還帶着血的牙齒,讓柯宏遠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殺豬一樣的慘叫響了起來,人一蹭間,已經是站了起來,叫喊着撲向周離:“王八蛋,今天非要弄死你。”
氣勁爆發,讓柯宏遠竟然隱隱出現了淡淡的光暈。
這是氣勁極強纔會表現出來,這柯宏遠是囂張,可是在修煉天賦上,確實是天才級別的。
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氣者八階,在這一個年紀中,也是頂尖的武者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周離。
柯宏遠在惱怒之下,完全是全力爆發,速度同樣在同級中,也是頂尖的。從聲音一起,聲音還沒有完,人已經到了周離的面前。手中的拳頭,就是重重轟向周離的腦袋。
“找死”
沒有猶豫閃避,周離直接就是揚起了手,五指一緊,迎着柯宏遠的拳頭抓了下去。
相差了五個等級,像柯宏遠這樣的人,就是來百兒幾十個,周離一隻手也可以橫掃他們。要知道,一個等級,就代表着對方超出你一倍的實力,四個等級,疊加之下,周離有這一個實力。
藍歆蕾見到周離竟然是用手抓向柯宏遠的拳頭,心頭也是大驚失色。
一切都是發生在火石電閃間,柯宏遠的臉上,盡是猙獰之色,他已經可以預見,周離在這一拳頭下,不死也會半殘。這可是自已最強的一擊,簡單,沒有任何的花哨,最終的目的,卻是殺人。
在柯宏遠的念頭中,殺了周離,頂多宗門裡會處罰一下,卻也只是靜修而已,根本不會有什麼事情。
“啪……”
客廳裡,迴盪着這一個清脆的聲響。
藍歆蕾剛剛還緊張到要死,可是在這一刻,卻臉上充滿了驚異。
周離的手,恰好是抓住了柯宏遠的拳頭,柯宏遠這霸道的一擊,卻像是被周離硬生生捏住了一樣,嘎然而止。一切狂暴,卻是瞬間歸於平靜。
“這”
隨即,藍歆蕾就是大驚失色,她可是知道,能夠做到這一點,就意味着,周離的實力,至少超出柯宏遠三個等級才能辦到。可是這個周離,當初在離城的時候,可是被人稱爲廢物,哪怕是私奔離開的時候,也纔是武者五階。
到廣平城裡不足兩年裡,他的實力,就可以做到這一點了?
藍歆蕾可是知道這個柯宏遠的,他絕對是煉器宗裡的天才,是宗門裡重點培養的對象。正是如此,纔會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是氣者八階的地步,絕對會在四十歲裡突破到靈者。
宗門中的長老和宗主,都預言,柯宏遠百歲之時,便可以踏進到尊者層次。
百歲的尊者,便是大楚王朝當中,也是罕見。
可是現在,氣者八階的柯宏遠,卻被周離硬生生用比他更強的力量,將柯宏遠的招式給止住了。這需要到的力量,雙方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什麼時候,周離變得如此恐怖了?
靈者層次?
至少三個等級纔可以辦到,無不表示着,周離已經是靈者層次的強者了。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周離的年紀,還有他如此短的時間內,就達到這一個高度,藍歆蕾失神了,讓她無法接受得到。初次見到周離時,他還是武者五階,在自已眼中如同螞蟻一樣的人。
可是在短短不到兩年裡,自已不過是提升了半個等級,可是人家已經成長到自已也需要仰望的地步了。
這,這怎麼可能?
任由藍歆蕾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個人的修煉速度,到了這一種驚天動地的地步。這一種速度,任何的天才在周離的面前,都如此世間上最蠢的蠢貨一樣。
不說藍歆蕾,就是柯宏遠也怔住了。
可是誰?
煉器宗公認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一個多少人一輩子也到達不了的高度。
驕傲,柯宏遠確實有驕傲的本錢。
可是現在,他的驕傲,被眼前比他更年輕的人擊了一個粉碎。
“怎麼可能?”
柯宏遠失聲驚叫,超出自已至少三個等級,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周離,已經是靈者層次的強者?這一個結果,如此的荒唐讓人難以相信,以周離的年紀,就是從孃胎裡開始修煉,也不可能達到。
但眼前,卻是事實,一個讓柯宏遠臉色慘白的事實。
周離不理會柯宏遠劇變的臉,五根手指猛地一收。
“啊”
柯宏遠的拳頭陡然在周離的指力下,凹陷下去。骨頭碎裂的聲音,便是藍歆蕾也清晰聽到。柯宏遠的整個拳頭,就在這一瞬間,被周離毫不猶豫地廢掉。
這一刻,劇烈的疼痛,讓柯宏遠幾乎有一種暈死過去的感覺。
周離鬆手,後退了一步。
“周離,你死定了,連我也敢傷,真當我們煉器宗好欺負?”不顧手指和手背的骨頭幾乎碎裂,柯宏遠吼叫着,因爲疼痛,臉色是蒼白,卻是一片猙獰之色。
在柯宏遠看來,周離敢如此對付自已,與整個煉器宗爲敵也不爲過。
天下間,誰不知道煉器宗是最爲護短的?
周離的臉上帶着不屑,卻是陡然邁前了一步,說道:“怎麼,廢掉一隻手掌還不夠,還想讓我將你全身的骨頭捏個粉碎?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頭,會不會和你的嘴巴這麼的硬氣。”
見到周離臉上的淡然,不知道爲什麼,柯宏遠只感覺自已直抽氣,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周離,你會後悔的。”
惡狠狠地盯了周離一眼,柯宏遠卻是捂着變形了的手掌,人猛地轉身,幾乎是箭一樣地衝了出去。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找到師父,將碎裂的手掌傷勢給穩住,再晚了,他還真怕這一隻手就這麼廢了。
藍歆蕾沒有想到會這樣,也是望了一眼周離:“周離,你怎麼這麼衝動?我師父和他的師父,都在廣平城,你……你惹上大麻煩了。”
說完,一個跺腳,卻是追了出去。
周離一樣還是淡笑,只是他有些怪異,藍歆蕾這一刻的語氣,還有對自已的稱呼,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
費曲海的手掌裡一片的靈光閃爍着,被他握着的手變形,五個手指印還是清晰可見,正是這五個手印,將自已弟子的手掌硬生生給捏碎了。
靈光閃爍着,費曲海眉頭一直都是皺着,在他的臉上,一片的平靜。
可是任誰都知道,費曲海此時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上。
良久。
費曲海纔是停了下來,手一動,將一瓶丹藥取了出來,淡聲說道:“還好,對方沒有趕盡殺絕,並不是真的將你的手廢掉。用於內服,一天三次,一個月即可恢復過來。”
等到費曲海停手,柯宏遠這纔是直接撲跪下去,發出慘烈的叫道:“師父,您要爲弟子報仇啊,這個周離,他根本沒有將我們煉器宗放在眼中,不僅僅口出狂言,甚至在弟子搬出師父您時,他還惡意中傷師父。”
旁邊的六長老,他卻是一拍桌子,人站了起來,喊道:“反天了,一個小家族的人,也敢如此叫板我們煉器宗,這是在找死,他周離真的以爲他可以天下無敵,目中無人?”
費曲海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墨滴來,他說道:“敢傷我們煉器宗的人,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柯宏遠叫囂起來:“師父,您一定要爲弟子報仇啊,否則這事件傳出去,天下人怎麼看我們煉器宗。”
“這個周離,還真的不識擡舉,既然這樣也好,我們也不必研究什麼了,直接將他帶上宗門,等到問出這鑄造之法,到時候想怎麼處置他,還不是一意之間?”六長老冷笑起來。
旁邊的藍歆蕾,戰兢起來,似乎師父和四長老,一語已經決定了周離的生死。
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藍歆蕾立即小心翼翼說道:“師父,我們不可衝動,這周家可是廣平城第一家族,還是有些實力的。如果師父您現在貿然過去,恐怕會吃虧。”
“哦?”
像這新冒出來的周家,六長老也多少了解一些,似乎這周家背後站着一名頂級尊者?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件事情就有些麻煩。
可是麻煩,並不代表着他們就這麼算了,煉器宗什麼時候吃過這一種虧?
“周家中的頂級尊者,此事可當真?”說着,六長老的眼光,卻是落到了藍歆蕾的身上,藍歆蕾是廣平拍賣行的掌櫃,負責着這裡煉器宗的產業,同樣也兼顧着對情報的收集。
藍歆蕾很肯定地點頭:“師父,不錯,在廣平城中,人人盡間,江家,就是被這一名頂級尊者出手給滅掉的。”
費曲海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忌憚,頂級尊者的份量,他還是知道的,別看他的修爲是高,可是在人家的眼中,捏死自已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兩樣,這就是差距。
如果對方真的有着一名頂級尊者,哪麼他們可以依仗着煉器宗長老的身份上門而安然離開,畢竟對方不敢真的下死手,因爲他們背後站着的是煉器宗。
可是要是上門去將周離帶走,這就另當別論了,這一名頂級尊者絕對會出手。
明知道不敵的情況下,還上門將臉給對方狠狠扇上一記耳光,這一種事情,只要不是白癡,都不會做得出來。
六長老沉吟了一下,和費曲海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今天柯宏遠吃的這一個虧,今天是難以討回一個公道了。
見到師父遲疑的樣子,柯宏遠大急,說道:“師父,不能就這麼算了。”
費曲海卻是眼睛一瞪,厲聲說道:“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廢物,讓一個小屁股給打成這樣子,還有臉說是我費曲海的弟子。明天立即給我滾回宗裡,好好面壁思過。”
頓時間,柯宏遠大氣不敢喘一口,恭敬說道:“是,師父。”
費曲海的臉陰沉無比,說道:“這周離,暫時先讓他活上幾天。這一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等將這武器帶回到宗門,到時候自然有宗主做主。哼,頂級尊者?”
他費曲海不是對手,可是宗內自然有人會出手對付他。
見到師父這麼一說,柯宏遠露出了一個笑意來,在他看來,等到宗門裡的祖師爺他們出手,周家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那個什麼頂級尊者,便是隕落,又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