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句話,就讓高慶生心中有一種“戈噔”一跳的感覺,臉上帶着不滿:“這個高伯乾,到底想要幹什麼?”要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家族,是周家。
難道說,他還想拿出他以前的那一套?
聽他的語氣,還帶着高家家主高高在上的風格。
換了其他的小家族,或者是一些下人,這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不在緊,但也要看對象啊?
面對周離,還用這一種語氣,根本就是想讓事態變得更加的嚴重。
之前高慶生不知道是周離,纔會有之前的語氣,如今知道了,早就後悔不已。人家是來興師問罪的,不管高家是不是佔理,在這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裡,必要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聽到高伯乾的話,周離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點頭:“不錯,我就是周離。”
“周家主,我兒子與你之間的誤會……”高伯乾對於這個兒子,還是很痛愛的。他擁有二十餘位妻子,但卻僅僅是生下了這麼一個兒子,然後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再也沒有讓二十餘位妻子的肚皮爭氣過。
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高伯乾就算盡最大的努力,也要保住。
這兩巴掌,已經是高伯乾狠下心來的了,不僅僅是怒其不急,也是打給外人看的,搏取多一些同情分。
在高伯乾看來,自已已經如此對待自已的高少傑了,再天大的問題,也可以一筆勾消了,難道說,周離還想抓住不放?更何況,自已並不是沒有表示,到時候一應的賠償,自然是有的。
“誤會?”
周離樂了,指使他人對自已的公交車行進行破壞,這也是一句誤會就可以解釋得通的?
高伯乾點頭,說道:“周家主,這確實是誤會。你看,小兒也知道錯了,你看是不是高舉貴手,放過他一回?我敢保證,像這一種事情,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就這些?”周離有些好笑地看着對方,好像說得這一件事情,輕描淡寫的一樣,更像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高伯乾臉色變了變,一咬牙:“當然不止這些,高家會賠償周家主五十萬金,以補償這一件事情中周家的損失。當然,其他在公交車行上有參股的祁家他們,也會有不等的補償,不會低於五十萬金。”
總共一百萬金,不要說補償這一段時間來的損失,就是再多幾個月,也足夠了。
更何況,高少傑的這些手段,根本就沒有怎麼對公交車行傷筋動骨,這一百萬金,絕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聽到補償一百萬金,高家中的衆人,無不是臉上動容,他們可是知道這一百萬金是一筆多龐大的數字。
老實說,提出一百萬金,高伯乾內心已經是在滴血了。
周離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他卻沒有看向高伯乾,而是望向高慶生,說道:“高大總管,如果說,我破壞了你們家族掌握着的礦山,讓你們開採不成,不知道我賠償一百萬金給你,你們就原諒我了?”
“不可能!”高慶生連想也不想,就是堅決地說道。
高家是煉器而出名,產業中又是以煉器爲主,掌握着大大小小十數座礦山和礦脈。這些就是高家的根基所在,任何人想要破壞礦山,就是在破壞高家的根基,怎麼可能是區區一百萬金,就可以的?
周離拍手說道:“說得好。”
周離望向高伯乾,說道:“高家主,我的答應也是不可能。”
其實從周離詢問出這一句話時,高伯乾就知道壞事了,這個周離很明顯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手。他眼睛一眯,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服一下軟,畢竟周家太過於強勢了,不得不避讓。
“周家主,你的意思是什麼?”
在場中的高家子弟,早就一片“譁然”了,再蠢的人,也可以從這一個比例中,知道高少傑竟然是去動公交車行。
老實說,在廣平城中,誰不眼紅於這公交車行?
只是眼紅就有用了嗎?根本不是他們可以眼紅得到的。先不說周家如何,單是有着城主從中參與,就與他們無緣。更不用說,這公交車行,可是皇上親賜於周家經營的。
可以說,其他城池,或許還可以競爭一下。但絕對不會是廣平城。
皇上親賜這一條,就不會有能夠繞得過去。
看似不公平,只是這公交車行,是人家周離一手創立發明出來的,就憑這一點,就足夠了。更何況,這世間哪裡會有公平?身爲家族中人,他們最是清楚,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公平。
高少傑去動公交車行,就好比有人動了高家的礦山,如何能忍?
高伯乾的態度,讓周離非常的不爽,他忍着心中的火氣,冷聲說道:“三個條件,一,將高少傑交出來;二,承擔這一段時間裡,公交車行所有的損失;三,還要承認公交車行發生的偷盜,皆是由高家一手引起。”
“這……”
所有人皆是一片譁然,先不說高少傑交出來,這公交車行的損失是多少,誰也不知道。而最致命的一條,就是高家需要承認公交車行發生的偷盜是高家所爲,這絕對是高家所不能接受的。
一但承認,後果將會怎麼樣?
高家的顏面丟盡不說,到時候只要提起高家,人們會怎麼說?高家是小偷?恐怕這高家一世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還是名聲一但毀了,高家的生意,還怎麼維持得下去?人家可不會到一家偷盜,對他人****手的家族裡購買武器、護甲。
失去了這些,高家幾乎可以說是名存實亡了。
“不可能!”高伯乾咆哮起來,他臉上帶着猙獰,死死地盯着周離,說道:“這些條件,不管哪一條,高家都不可能答應。”
周離冷笑起來:“高家主,你真的確認,一條都不答應?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後果,不是你可以做得到結定的。”
“你……”
高伯乾一時語結,確實,不答應的後果,確實不是他可以承受得起來的,高家,也並非完全是他的一言堂。如此重要的決定,他身爲家主,卻不可能代表着整個高家。
其他的事情,其他人可以忍,但這涉及到家族存亡的事情,其他人不可能還能忍他。
高慶生也是大吃一驚,前面兩條,他自然無所謂,可是這後面一條,高家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如此一來,還不是將高家給毀掉了?
“周家主,這,你還不如直接將高家給除名算了。”高慶生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就算周家再佔理,也不可能如此獅子大開口。不,不應該說是獅子大開口,而是這些條件,太過讓人難以接受了。
“周離,你欺人太堪!”
高伯乾胸膛起伏,將自已兒子交給周離,除了死,還能有什麼?
周離笑了,說道:“我可是耳聞高家的高少爺,可是在廣平城鼎鼎有名啊。我想問,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否則現在這公交車行,已經是是你們高家的產業了吧?不知道被高少爺弄得家破人亡的家庭,會不會覺得你們欺人太堪呢?”
一翻話,讓高伯乾啞口無言。
要是普通的家庭,連錢也不需要賠,直接讓他們滾蛋。
要真鬧起來,有多少都會處理掉。
這一種處理,可不是說賠錢什麼,而是直接將對方給殺掉,連屍體也不需要扔,剁碎了喂騎獸。畢竟高家裡,並不缺少肉食的騎獸,幾具屍體,還不夠一頭大型騎獸一頓的份量。
高伯乾語氣卻是不屑,說道:“周家主,這些人怎麼能夠與我們相提並論?”
周離臉上的厭惡,如此說,這高伯乾自認爲高人一等了?看來,這高少傑一系列的惡習,都是他給慣出來的。有着這一種老爹,想不當敗兒都不可能。
高慶生眉頭獰成了一團,他揮手說道:“好了,所有人都回去修煉。”
家族當中,家規森嚴,所以在高慶生這麼一說,之前圍着的人,卻是不得不散去。只是每一個人都是忐忑無比,他們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怎麼說也是家族中的一員,若是有什麼,他們也跑不了。
一些機靈的,已經開始是向着高家大院其他的一些別院而去,自然是通知高家的核心人員。
這一件涉及到周家的事情,不可能如此草草就結定的。
等到所有人都撤了之後,高慶生這纔是說道:“周家主,這一件事情是錯在我們高家,但依我看,你所說的條件,我們高家實難辦到。不如這樣,補償上,一切都好說,只要周家主免掉最後這一條。”
高伯乾卻是張嘴說道:“還有第一條,我兒不可能交出去的。”他一咬牙,說道:“更何況,這一件事情,我兒也只是聽信他人的話,聽了他人的哄使,才最終釀成了這一個苦果的。”
高慶生卻是大吃一驚,這一件事情後面,還有其他的推託?
其實高伯乾所說的,周離早就已經知道了,有人送來了一封信,上面有着所有的一切,直指王家。
“哦?”周離卻是淡笑起來。
高伯乾說道:“王家,是王家的人指使的。”
高伯乾知道自已說出這一句話來,就代表已經與王家決裂了,甚至已經是得罪了王家。可是如今的情況,他也是無奈,他不敢得罪王家,就敢得罪周家了?
老實說,聽有自已這個蠢貨兒子,纔想不明白其中的關係。
人家是神仙打架,高家滲合在裡面,還不被人給挾死?
周離望向高伯乾,說道:“你有什麼證據?總不可能你說是王家,我就相信了吧?”
高伯乾說道:“當然有。”
現在高伯乾已經慶幸了,至少自已的這蠢貨兒子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還知道留下了一些書信。
這些書信,很快就送到了周離的手中,周離只是掃了一眼,便是直接收進到自已的乾坤戒中。有了這些書信,周離相信,自已絕對可以從王家的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不過高家……
周離掃了一眼高少傑,斬釘截鐵地說道:“高少傑二十年不允許離開高家大院一步,我要你們位於黑暗森林邊緣上的銀月谷礦山。如果連這也做不到,我就是踏平高家,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