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城一共有上百個區域,共同組成了這佔地龐大的廣平城。
由於區域過多,廣平城的區域,除了少數的十幾個特殊區域外,其他的區域,都是按着數字來排列。
第九十區。
單是從數字中,不難看出,排到了九十這一個數字,絕對不是廣平城重要的區域,也不會是廣平城靠近中心地帶的區域。第九十區位靠着廣平城的第四城牆邊上,距離城外實際上並不算遠。
整個九十區,主要就是普通的居民居住在這裡,大大小小的房屋交錯在一起,讓這裡變得錯蹤複雜起來。
再明亮的燈,也有照不到的地方。
很顯然,這裡就是燈照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在這裡不斷上演。
九十區最大的一處宅院中,十數名穿着不一的人,正圍坐在宅院中的大樹下吹牛聊天,不時會發出一些起鬨聲。這些人,有人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爆炸似的肌肉,滿口的粗話。
這裡雖說是宅院,卻是臨街,大門沒有閉着,反而是大開。
裡面的聲音,不免傳到外面街道上。
路過這裡的居民,無不是眉頭一皺,卻很快隱去,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更多的人,直接就是繞過這一帶,不敢從這大門裡經過。
宅院內,一個白麪的中年人,卻是坐於椅子上,細細地品着香茶。在旁邊,一個丫鬟正在輕輕地給他扇着風。
在這白麪中年人的對面,坐着一個漢子,臉上帶着一絲傲色,他說道:“喬會長,從我們得到的消息,周離近期就會返回到廣平城,而且祁衛山他們已經察覺到了公交獸車上你們的手腳。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再不收手,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這喬會長卻是不緊不慢,他橫了一眼對方,說道:“收手?”
面對對方的警告,他根本不以爲然,他笑道:“手下的兄弟已經習慣瞭如今的生活,想要收手,恐怕有些難吧?這種事情,不是說收就能收得到的,總需要給點時間。”
“哼,做人不要太過貪心,你拿了我們的錢,已經足夠你揮霍一陣了,再抱着不放,你身死是事,別連累到我們何家。”這漢子見到對方不以爲然的樣子,心裡也是有氣。
“連累?當初你們出這陰損的主意時,又怎麼沒有想到過後果?”這喬會長卻是不屑。
這漢子眼睛裡盡是怒色,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喬會長竟然如此的膽大狂妄,到了這一個骨眼上,還不懂得收手,這是在找死。他都後悔了,當初爲什麼會找上他。
“喬連安,你是不怕我們何家,但不要忘記了,我們何家也是受人之託,這背後的大人物,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若是壞了對方的大事,你絕對會被人跺了去喂狗。”這漢子厲聲說道。
喬連安眼睛一眯,卻不得不重視對方所提到的大人物。
想了一下,喬連安知道自已在人家的眼中,不過是小螞蟻一隻,再這麼不識趣,恐怕會招來殺身之禍。
反正這一個多月來,他早就賺了個盤滿鉢滿,加上對方給的這一筆,確實是應該收手的時候了。
其實這一件事情,本不應該拖到今天才收手的。
誰能想到,這一招陰招,它帶來的財富之驚人,讓喬連安也是瞠目結舌。自然地,動起了小心思的喬連安,一直都是叮囑着手下的人,採用溫水煮青蛙的辦法,否則以他的手段,早就達到對方想要的結果了。
現在對方要求收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反正錢他們已經付了,效果不滿意,又與自已有什麼關係。
“既然何兄這麼說,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兄弟們停手。”喬連安笑了起來,又是揣起茶,淡淡抿了一口。
這何姓漢子站了起來,說道:“話我已經傳到,喬會長,最好將嘴巴封起來,以免招來殺身之禍。”他一拱手,說道:“告辭”
只是在這何姓漢子的心中,卻是冷笑起來,他知道,等到他轉身一走,這裡的人,都會被屠殺於淨,不會留下任何的線索。畢竟這一件事情,針對的是周家和靈獸行這些勢力,又有着城主在。
喬連安連站也沒有站起來,淡聲說道:“何兄,好走不送。”
望着對方扭頭就走,喬連安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區區何家,一個不入流的家族,也敢威脅他喬連安?黑哥的稱號,可不是平白得來的。
而且這一種卸磨殺驢的手段,也想用到他喬連安的身上?
只是這何姓漢子纔是走出這宅院的大廳,只見到外面的宅院門前,一個年輕人卻是提着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衣領,大步從大門走進這宅院,隨即手一送,將手中提着的年輕人給扔到宅院內。
“啊”
這年輕人一落地,頓時手腳並用,猛地向前爬。看他的動作,一隻手腕處腫得老大,應該是受傷不輕。
“救命啊,吳哥,朝哥,救命啊。”這年輕人卻是大喊着。
十數名剛剛還在吹牛打屁的武者,頓時炸了毛一樣,紛紛是站了起來,“呼”地將周離給圍了起來。
“錢不多,怎麼回事?”其中一人似乎是爲首的頭目,臉上帶着厲色,卻是將眼光放到了周離的身上。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敢打上門來,難道他不知道,這裡是興和會所在?
“錢不多?”周離砸巴了一下,這人的名字,起得還真是奇葩。
這年輕人,也就是錢不多,根本顧不上手腕上傳來的劇烈疼痛,狂呼道:“吳哥,這人將黑痣哥他們給殺了,連我也給打傷了,你可要爲黑痣哥報仇啊。”
吳哥一起,有一種如若在夢中的表情,還有人敢打上興和會來?
周離面對被圍住,臉上卻一絲驚慌的神色也沒有,說道:“你們這裡誰是黑哥?”
那何姓的漢子,從見到周離的那一瞬間,臉色就變得死灰一片,下意識地就想退回去。
可惜周離的眼神,何等的眼塵,卻是一指這個從宅院大廳裡走出來的人,喝聲說道:“你站住。”
心中有鬼的這何姓漢子怎麼肯停下?從周離喊出聲的瞬間,臉色一變,沒有任何猶豫地,就是一個跺腳,整個人向着旁邊飛彈出去,想要逃脫周離之手。
只是他的實力雖強,但也只是氣者八階而已,如何比得上週離?
周離見到對方要走,眼睛一眯,同樣是一個跺腳,用一種如同風一樣的速度掠過,衆人只感覺眼睛一黑,就失去了周離的影子,讓他們的心裡一突。
“回去”
周離的聲音,卻在這何姓漢子的耳朵裡,如同驚雷一樣。
他已經是用盡了力氣,可是還差一點就要到達城牆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已被提了起來,然後退飛回去。這一股巨力,讓他駭然,他怎麼說也是氣者八階,怎麼可能毫無反抗之力,就被人給扯了回來?
從最新的消息當中,這個周離,不是說他纔是氣者七階嗎?
按道理說,自已根本不可能會如此輕易地被周離制住。
還沒有等他將這一個念頭想明白,周離已經是將他一扔,直接扔回到了這宅院中,厲聲說道:“這大院內的人,誰也不許動,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何姓漢子被摔落到地上,臉色如同死灰,他可是知道自已都於了些什麼。若是讓周離知道,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也許死也是一種奢望,以周離的性格,自已生死不能,並不奇怪。
“周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這麼快?”他想不明白,城門裡有着自已人,難道說沒有人盯哨的嗎?
他又怎麼會知道,城門裡的人是盯哨了,而且也發現了周離的返回。在第一時間內,就是扭頭就回去報信。可是誰能想到,周離他們一行不是直接回周家,而是突發奇想去乘坐公交獸車?然後又恰好地碰上這一當事情,又是直接就奔着這裡來?
種種巧合之下,他根本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想到自已做出來的事情,這何姓漢子一個翻身,人已經是跪倒在地上了:“周家主,不關我的事,我並不是興和會的人,我只是到這裡來辦一點事情,真的只是辦點事情,完了這不正是想走嗎?”
周離笑了,說道:“辦點事情?你真當我傻了?見到我就跑,做人不心虛,怎麼會有如此反應?”
頓時間,這何姓漢子有一種想撞頭的衝動,自已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只是自已到這興和會來的目的,實在是太過於駭然,不僅僅是自已,一但對方知道,自已何家就完了。背後的大人物們,會將這一件事情扯得於於淨淨,而何家,則成了替罪羊。
“周家主,我不是以爲官府的人來了,怕有什麼誤會……”這漢子靈機一動。
可惜,周離是什麼人,他眼睛一眯,說道:“你先呆着,等我問清楚了,沒有你什麼事兒,自然會讓你走。”
外面弄出如此大的動靜來,喬連安怎麼會不知道?
興和會雖說是不入流,卻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他帶着一臉的怒火從大廳中走了出來,還沒有看清楚外面是什麼情況,已經是喝聲說道:“誰敢到我黑哥的興和會來鬧事,不想活了?”
只是才說完,喬連安所看到的,卻是何家的這漢子跪倒在一名年輕人的面前。
頓時間,喬連安更是火大,因爲他看到自已的手下人,雖說是將對方給圍了起來,卻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反而是一個個畏畏縮縮起來,像是見到了貓的老鼠。
“混蛋,你們是於什麼吃的,還不將這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