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包圍着這獸車站的江家子弟們,凶神惡煞地衝了進去。
數十江家子弟,無不是精英級別,最低也是氣者層次。
僅僅是片刻間,便是將這獸車站的一切獸車給控制住,所有的車伕們,全被集中到了一處。在強勢的江家面前,這些車伕們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統一站
一名江家的子弟站在這些車伕的面前,臉上帶着冷漠的表情:“不想死的,就配合,若想死,我成全你們。”
猛地,這一名江家的子弟一腳踏出,用青石鋪過的地面,頓時龜裂,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一般,向外急速地擴散着。氣勁的力量,以這名江家子弟的腳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紋狀裂痕。
強大的氣勢,驚得這所有的車伕噤聲。
若是實力足夠,誰會在這裡當車伕?畢竟車伕這兩個字傳出去,也不好聽
一般來說,只有武者層次的人,纔會當車伕賺取一些費用。
到了氣者層次的人來說,他們根本不屑於這一個工作,隨便擊殺一頭魔獸的收入,也會比當一天的車伕要強得多。車伕,只是一些低階的人才於的事情
眼前這一名江家子弟表現出來的強勢,讓剛剛還有怨言的車伕們,全都是閉上了嘴巴。
“呆好,一會兒還要問你們話。”
這名江家子弟也沒有離開,而是冷冷地站着。
其他的江家子弟們,只是將這獸車站給包圍,再沒有其他的舉動。
江寧走了進來,他的鼻子動了動。
獸車站內的流動,實在是太大了,距離小少爺遇害,已經有三天了。三天的時間,獸車內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落過,對方遺留下來的氣息,非常的弱。
“再弱,也要查。”
身爲江家鷹衛,廣平城赫赫有名,江寧肩負着的任務,不亞於江家的臉面
範老被害的現場,江寧尋找到了同樣的味道,而且手法是一樣的,利用了魔獸的力量,一舉將範老給擊斃。從殘存的毒液中,不難看出來,曾經是出現了一隻超高階的魔獸。
可以肯定,這名兇手的等級不會太高,不超靈者層次。
否則他就不知道藉着魔獸之手了,搞得麻煩重重,而是直接與範老搏殺。
獸車站內,上百餘輛獸車停着。
不時間,還會有返程的獸車,一經靠站,獸車與車伕留下,其他的人全被驅逐出了獸車站。
眉頭一揚,江寧開始從這裡排列着的一輛輛獸車中的第一輛起,直接是登上這一輛獸車,然後鼻子嗅了起來。由於氣味已經非常的微小,這讓江寧不得不靠近一個個座位,然後貼近地聞着。
以江寧靈敏的鼻子,頓時間,無數的汗臭各類氣味涌進來,讓江寧幾乎有一種作嘔感。
只是江寧強韌的神經,讓他連一個表情也沒有,繼續嗅着。
第一輛,沒有。
江寧毫無表情地下了獸車,又是登上另外一輛。
整個獸車站中,一片安靜,無人敢出聲。
三名鷹衛站在這一排排的獸車前,一絲表情也沒有,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
獸車站內,氣息凝固變得沉重無比。
第二輛,一樣是沒有。
第三輛,沒有。
第四輛,沒有。
第七十一輛,沒有。
第七十二輛,沒有。
第七十三輛,沒有。
第一百零七輛,沒有。
江寧只感覺自己的鼻子,已經快要失去了知覺。
在這如此變更人流如此大的獸車上,嗅上一百餘輛獸車,這一個工程,想想都讓人抓狂。可是江寧卻是堅持下來了,剩下的獸車,已經沒有多少了。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
獸車站內,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江家子弟們也不敢,畢竟現在他們面對的是人鷹衛的首領,一個冰冷可怕的怪物,他甚至不能稱之爲人,更像是惡魔一樣。
在江家中,誰人不知道鷹衛的可怕?
鄧掌櫃他們從開始露了一下面之外,根本沒有再露面,像是消失了一樣。
整個獸車站中,呈現了一片詭秘的寂靜。
忽然。
獸車站外,傳來了一陣轟隆聲響,像是有着千萬馬向着這裡而來。
江寧的眉頭揚了揚,轉過了身去。
獸車站的大門被打開,數十名騎着各類騎獸的人衝了進來,卻是鄧家的子弟們。排名十六的鄧家,勢力是不比江家,可是他們的勢力,依然強大無比。否則,也不可能控制着這一個西北門最重要的獸車站。
爲首的一人,是鄧家的大執事鄧海銘,一個肥胖,卻實力恐怖的靈者層次強者。
“江家,休要欺人太甚。”
如風而來的鄧海銘,坐在一隻騎獸上,一動間,人已經是彈飛出來,凌空落到了江寧的面前。
數十鄧家的子弟紛紛是從騎獸上跳下來,一個個拔出了手中的武器。
江家的子弟們同樣是不甘寂靜,紛紛是拔出武器來,飛快地站到了江寧的身後,臉上帶着一抹不屑與狂熱。
江寧眼睛一眯,連武器也沒有拔,說道:“鄧大執事,你們想和江家開戰嗎?”
鄧海銘眉頭一跳,臉是抽了一下,對這一個問題避而不談,卻是厲聲說道:“你就是江寧,嘿嘿,在廣平中,江首領的大名,絕對是如雷貫耳。只是,江家再勢大,也不能如此的欺人太甚,這裡可是鄧家的地盤,可不是客棧。”
言下之意,而且說這獸車站,並非隨意的地方。
“鄧大執事,你的意思是什麼樣?”江寧平淡地說着。
鄧海銘眉毛揚起:“從我們鄧家的獸車站離開。”
這一句話,已經是客氣異常了。若是換了其他人,鄧海銘絕對不會用離開二字,而是讓對方滾出獸車站。
江寧笑了,說道:“我若是說不呢?”
一瞬間,從江寧說出這一句話時,雙方間的氣氛頓時一冷,每個人無不是氣勁運起,身上滲出了微微的毫光。雙方間,大有立即大打出手的準備。
鄧海銘臉上盡是鐵青,這個江寧,難道就真的認爲,他可以在這廣平城中,隻手撐天了嗎?
“若是不,就不要怪鄧某將你們請出去了。”
江寧臉上的笑容隱去,他盯在鄧海銘的身上,盡是冷漠之色,身上爆發出來的嚴殺之氣,像是連空氣也凝固了一般。靈力鎖定到了鄧海銘的身上,直接引起了一種空氣的波動,形成了一個龍捲風一般的波動,將獸車站內的塵土捲了起來。
嘭
以江寧爲中心的地方,隨着他的一跺腳,如同一枚導彈轟擊而下,形成了一個大坑。強大的氣勁推動,讓這些碎裂的青石化成了碎片,然後懸停到了空中。
藉着這一跺腳之力,江寧已經是衝了出去。
這些懸停着的碎石,卻是在江寧一動間,用更快的速度迸射出去,直接撕裂了空氣,帶來了一陣尖嘯聲。
鄧海銘臉色一變,手猛地向着江寧一按過去。
靈力,在天空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芒手印,擋在了江寧的面前。
只是這一個光芒大手印,在形成,便是塊塊碎裂,江寧從中衝過,手虛引,然後握成了拳頭,重重地向着鄧海銘轟去。一股看不見的氣勁,帶着數以百萬公斤的力量轟過來。
轟
鄧海銘手一架,卻在這一股強大的力量前,直接被轟飛。
“噗”
一口鮮血吐出來,鄧海銘這一個靈者三階的強者,被江寧一拳頭轟飛出數十米遠,轟到了獸車站的牆壁上。這高大的牆壁,由大青石砌成,卻在鄧海銘的撞擊力下,被轟倒塌了一大片,直接將鄧海銘埋在碎裂的大青石下。
呼嘯而來的碎石,這時候像是掃射的子彈,不斷擊中了鄧家的子弟。
“啊”
只是氣者層次的鄧家子弟,怎麼可能擋得住,一個個被碎石打擊,轟飛出去。
每一個被擊中的人,無不是吐着鮮血,胸膛上斷掉了數根骨頭。
落地間,一個個幾乎難以掙扎站起來。
鄧家子弟無不是駭然,望着落下來負手而立的江寧,臉上盡是惶恐之色。
沒有想到,鄧大執事連對方一擊也接不下來。
而自己這數十人,在江寧的一擊下,若是對方想要自己的命,恐怕這一擊,這些碎石,足可以貫穿他們的身體。這個江寧,不愧是江家鷹衛的首領,實力之恐怖,超出傳言。
“哼,自不量力。”江寧冷哼,一個轉身。
鄧家的人,只能是忍痛站了起來。
其中幾名從大青石下,找到了鄧海銘,沒有多說,架起鄧海銘,直接就是撤出了這獸車站。鄧家的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種實力上的差距,足可以看到廣平十大家族與他們間的差距有多遠。
江寧像是沒事一樣,而江家子弟則是將武器歸鞘而已,似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第一百零八輛。
第一百零九輛。
第一百一十輛。
江寧鼻子忽然一動,在其中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停了下來,又是仔細嗅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找到了,就是這一種氣味。”
他從獸車上退下來,一招手,指着這一輛獸車,眼光在車伕的身上掃過,淡聲說道:“這一輛獸車歸誰管理駕駛,站出來。”
車伕們剛剛一直提着的心,隨着江寧的確定,無數人鬆了一口氣。
不過其中一人,則是臉色發白,卻在江寧鷹一般的眼神下,硬着頭皮走了出來。臉上,已經是一片哭泣之意,叫喊道:“江首領,我…我不知道哪兒冒犯了江家啊,我真不知道啊。”
其中一名鷹衛,一竄間,已經是衝到了車伕的面前,手一伸間,直接將對方提起來,再一閃,已經是到了江寧的面前。
手一抖間,便是將這車伕扔到了江寧的面前。
江寧臉上沒有表情,說道:“我需要知道,在這三天當中,有誰坐過這一個座位?”
這一個問題,絕對是難爲人,這車伕哭泣着臉:“江首領,三天裡我跑了不下三十趟,每一趟都是滿人,我哪兒還記得至少有多少人坐過?這……這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江寧點頭,也沒有爲難這車伕,一揮手說道:“你去吧。”
車伕如蒙大赦,回到了車伕的隊伍中。
擡頭望着西北門的方向,事實上,江寧也知道,自己尋找這一個氣味,不過是想確定對方是不是廣平城的人而已。在獸車上發現了對方的氣味,也就意味着,殺害了小少爺的人,絕對就在廣平城中。
“到底是白家,還是丁家,還是張家,陳家……”
廣平十大家族中的人,幾乎都有可能。甚至說,連巨無霸一樣存在着的戰天宗,也有可能。
江寧的眉頭皺了起來,無論是十大家族中的誰,對於江家來說,一但動起來,雙方存在兩敗具傷的可能。若是戰天宗……江寧搖頭苦笑,若是戰天宗,江家只能是忍着這一口氣。對於戰天宗來說,摧毀一個江家,不過是舉手間罷了。
“希望不是十大家族中人……”
氣味到了這裡,便是算是斷了。
整個廣平城中,擁有着的出租車數量,龐大無比。江寧不可能一輛一輛去嗅過,這樣消耗掉的時間,將會恐怖無比。更何況,在廣平城中,還不是江家一手遮天。江家,不過是廣平十大家族之一。
這一種調動整個廣平城出租獸車的權力,恐怕除了城主外,無人能有。
而城主,顯然不可能下達這一種命令,也不可能爲了江家,而下達這一種命令。不過事情到了這裡,至少相對於廣浩的黑暗森林來說,只要對方在廣平城中,就絕對會有找出來的一天。
對於這一個兇手,江寧倒是好奇起來,普通人可沒有本事吸來數以千計的魔獸。
這人的高明之處就是隱藏自己,哪怕是自己,也幾乎迷失了方向。
沉默了一下,江寧直徑向着獸車站外走去。
三名鷹衛不慢,幾乎是隨着江寧的腳步離開了這裡
隨即是江家的子弟,他們對江寧的熟悉,知道這裡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於鄧家,只能是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