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蘇家的子弟,無不是石化,一動不動。
周離的出現,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想到過。
若是換了他們是周離的話,惹下天大的麻煩,早就有多遠就逃多遠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離城。
可是偏偏,現在周離卻是回來了,而且還如此的光明正大。
“錯覺,絕對是錯覺”
許多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自已看錯了。
可是周離一行,並沒有因爲他們的發怔而停下來,依然是大步向前。
一個轉角變,除了周離,蘇正啓一家人,無不是被蘇家的這一個舉動給嚇了一大跳。雖說昨晚已經被蘇婉儀打了預防,但當這一切到來時,內心並沒有想象中的強大。
“這”
蘇家的陣式,還是將蘇正啓他們給嚇停了,竟然有些遲疑,應不應該繼續返回蘇家。
現在的蘇正啓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的淡定了。
事實上,趙家所發生的事情,目前還僅僅是限制在消息靈通的人手中。像蘇家的子弟,他們一早就被集合,沒有出到外面,自然不會知道周離昨夜做了一件瘋狂無比的事情,對於周離,自然沒有敬畏。
等到周離一行走近,蘇家的子弟,無一不是臉上的石化表情,轉化成了憤怒。
特別是蘇家的少家主蘇晨寧,更是捏着拳頭,青筋直冒。
曾經的蘇家大少,堂堂少家主,是何等的風光,可是卻是因爲周離,讓整個蘇家淪落到這一種地步。蘇家大少的光環,這一年當中,幾乎不在,哪怕是穿着的衣服,一年也沒有添上一件。
而到了外面,他以前的臉子和風光,全都是煙消雲散一般,吃盡了苦頭。
不知道爲什麼,蘇晨寧只感覺任何人看他的眼光,都充滿了不屑和戲弄,甚至是譏諷。這讓一直都是心高氣傲的蘇晨寧如何能夠忍受?
現在見到周離,怎麼可能會有不恨的道理?
只是蘇天敬如何不知道自已兒子的性格,見到自已兒子渾身顫抖,就知道他的憤怒。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讓蘇晨寧心裡一震,頓時安靜下來,只是眼中的怨恨依舊難平。
“蘇家家主蘇天敬,見過周家主。”
隨着周離的到來,蘇天敬遠遠地,便是大聲地喊道。
剛剛還在猜想着周離走了狗屎運的蘇家子弟們,這一下子纔是真正的怔住了,一個個張大着嘴巴,感覺到如此的不可思議和荒唐,周離什麼時候,變成了周家主?
難道說,家主所說的大楚王朝前二十家族,就是周家?
不可能啊,離城周家,也就比蘇家好一點,怎麼可能會是大楚王朝前二十?而且,周家比自已這些人還要更恨周離,怎麼可能會讓他當這個家主,直接就是扯蛋。
然後想到的,就是之前家主所說的,這貴客自已這些人都認識,敢情指的就是周離?
確實,周離他們誰不認識?
每每在吃苦之時,他們想到的,無不是周離,又怎麼會不熟悉認識?
只是蘇天敬的這一舉動,頓時讓所有人都凌亂了。
其他人凌亂,但蘇正啓他們卻沒有,他們還是蘇家的人,自然是要拜見蘇天敬:“見過家主。”
蘇天敬哈哈朗笑,說道:“正啓嚴重了,這一年只是委屈你們一家子了。”他的臉上笑容隱去,變得沉痛:“本不應該如此的,只是蘇家畢竟勢微,爲兄有心無力,只是苦了你了。”
能夠得到蘇天敬這一翻話,還是讓蘇正啓激動萬分的。
“周家主,裡面請。”蘇天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離倒是神色自然,他見過的世面多了,也知道蘇天敬爲何如此做,他笑了笑:“蘇家主客氣了,同請。”
一行人向着蘇家大院走進去,周離掃了一眼這些吃驚的蘇家子弟,臉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意。
直到周離一行進了蘇家大門,蘇家子弟纔是反應過來。
“這個貴客,就是周離?”
“怎麼可能,周離怎麼可能是什麼大楚王朝前二十家族家主?”
“天啊,家主不是老糊塗了吧?”
“太不可思議了,打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蘇家大堂。
周離抿着茶,坐的位置卻是上首。
蘇天敬坐於周離的下首處,臉上卻沒有什麼不滿。他與周離的地位,相差實在是太過於懸殊,單是周離頂着的一個子爵頭銜,周離就可以坐得這上首的正位。
要知道,以往城主到來,一樣是坐於上首。
周離的身份高於城主,自然更加有資格坐在這上面。
大堂兩邊,蘇家的一應長老、執事,全都是分列坐着,無一不是眼神複雜地望着周離。一年前的周離狼狽離開,誰能想到一年後,周離卻可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坐在蘇家的大堂上,敬如貴賓?
不得不感慨,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讓人生出無限的唏噓來。
蘇家的子弟,無都是涌在外面的訓練場上,只有一些較爲核心的子弟,纔敢靠近一些這大堂。無數的眼神,都是落到了上首的周離身上,個個都是眼睛裡噴出火來,周離有什麼資格坐到上首的位置?
氣氛有些尷尬,畢竟之前雙方都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
回到了蘇家,蘇正啓他們根本不敢吱聲,只能是不斷喝着茶水。
蘇婉儀倒是放得過,坐於周離的邊上,眼光在衆人身上掃過,卻是顯然大方得體。
見到這裡的氣氛尷尬,周離也不以爲意,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開口說道:“蘇家主,此次到來,想必你已經猜到是什麼事情了。第一,自然是爲了我與婉儀的婚事,第二,就是岳父他們返回蘇家的事情。”
蘇天敬絕對光棍,既然已經決定抱着周離的粗大腿了,自然不會有什麼的反對:“周家主與婉儀之間的婚事,絕對是天地之合,蘇家百分百贊同。正啓一直都是我們蘇家之人,之前只是受於壓力,不得不離開在外居住,現在自然是要回到蘇家的。而且,以正啓的資格,這長老之位,也已經確定下來了。”
“這就好。”周離見到蘇天敬如此上道,也是滿意。
能夠很好地解決的事情,周離可不想中途有什麼蛾子出來。
在大堂下首處的蘇晨寧,見到自已父親點頭哈腰的事情,哪兒還有一絲蘇家家主的風範?頓時間,蘇晨寧再一次想到的,還是周離給蘇家帶來的苦難。
心頭有着難以按下的衝動,蘇晨寧直接一步竄了出來,喊道:“慢着。”
一瞬間,蘇天敬的臉色鐵青,死死地盯着竄出來的蘇晨寧,急聲說道:“逆子,不得對周家主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就是旁邊的長老們,也是大吃一驚,生怕蘇晨寧將事情給搞砸了。蘇家能不能翻身,可就看今天了,若周離拂袖而去,對於蘇家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已經不是淪爲笑柄這麼簡單,而是蘇家生死存亡。
周離倒是沒有介意,說道:“蘇少家主,你有什麼意見?”
論起來,這蘇晨寧,以前可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在以前,自已連人家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只是如今嘛……周離用的語氣,絕對是上位者一般。
見到自已父親還有長老們吃人的眼光,老實說,這一刻,蘇晨寧也害怕了。
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容易不得蘇晨寧後退了,他一咬牙,脖子一硬,說道:“想娶我們蘇家之人,總需要有些誠意吧?哼,我們蘇家之人,也不是什麼人都嫁的,至少也是要武勇過人,纔有這一個資格。”
周離倒是來了興奮,說道:“要怎麼樣一個武勇人?”
蘇天敬在旁邊一臉的古怪,他倒是後悔了,沒有將周離打殘趙家的事情說給自已兒子聽,才導致了蘇晨寧竟然跟周離論武勇?連趙家老祖也被眼前這主一擊給打爆,在離城誰會有他武勇?
“和我打……不,就到訓練場,只要你的測試能夠讓我們蘇家服氣,我自然無話可說。”
蘇晨寧原本想說要比劃過自已的,可是他發現自已是晉升了一階,但連周離的層次也看不到,怎麼個比法?可是若說讓蘇家的長老挑戰周離,先不說自已父親願不願意,就是一臉諂媚相的長老,他們敢有這一處心思?
所以,話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讓蘇晨寧給改了過來。
“還好,還沒有渾到無藥可救,沒有惹出禍事來。”蘇天敬鬆了一口氣,眼光已經是凌厲地盯着蘇晨寧。
其他的長老,懸着的心,也就放鬆下來,至少少家主提到的只是測試,而不是比試。
否則……
連趙家老祖也被人轟成了渣,蘇家當中,誰還敢有勇氣面對周離?
周離沒有想到這個蘇晨寧,竟然提出的這一個,也有些意外,在周離的想象中,以蘇晨寧的心高氣傲,估計是要和自已單挑吧?不過也不在意,到了周離這一個地位,早就看淡了許多東西。
不過考慮到蘇婉儀,周離還是答應說道:“好,這又有何不可?”
外面的蘇家子弟,聽到周離竟然是同意,先是一怔,隨即就是露出一個好奇的神色來,他們都想知道,是什麼讓周離竟然有如此的底氣,竟然敢自已一人就帶着蘇婉儀返回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