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你轉性了?”瘋子話音剛剛落下,地層中一道五彩的鬥氣迸發,穿透底層遠遠的停住。看小說首發推薦去
“還好?”老鬼望着那還沒有出現的人影,感受着那熟悉的氣息,一直愁眉不展的臉頰上露出了許久不見的一絲笑容,手中長劍停頓,點指着瘋子卻沒有發招。
“不至於動不了。”遠處的宋迪笑着,嘴角的血跡逐漸乾涸,身體逐漸後退,調整最強血刀左臂能夠達到的最有效攻擊範圍。
“你們居然是一起的。”瘋子眯上眼睛,對於此種局面內心也並非全然不懼,瘋子的外號是以強大的實力爲基礎而並非是真正擁有超強戰鬥意識的機器,他這個瘋子有些名不副實。宋迪在前,這個老小子在後,是要利用這裡的環境來襲擊自己嗎?
調整好位置的宋迪將左臂高舉,最強血刀左臂蓄勢待發,他知道自己的最強招式對於僞神巔峰的瘋子根本無法造成傷害,但不需要,需要的只是一秒哪怕是萬分之一秒的停頓,高手之間的對戰轉瞬一個失神即可分出勝負。血刀左臂擺在這裡,出招時即是老鬼最好的機會。
“戰嗎?”老鬼將白色長劍點指瘋子,如果說之前的相救是義氣所致他根本沒有考慮後果,明顯的在實力上老鬼知道自己戰勝不了面前這個瘋子,現在他有了一拼的信心,那曾經還略顯稚嫩的招式如今擁有了讓讓自己都感覺到一絲威脅的實力,一瞬足以,只要宋迪的這一招能讓瘋子有一瞬的停頓就足以決定勝負。
戰嗎,瘋子也在考慮,眼前的局勢一旦戰勢必會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權衡利弊得失之間的平衡,瘋子決定放棄,宋迪別的話不論真假,但最後那一句讓自己失神的話語必定不虛,他能進入這裡就是一個標誌性的立場,金皇等人的立場,對於所謂血皇神格的不言否定。
“哈哈哈哈哈哈~~~~”一邊狂笑着,瘋子衝向了老鬼,有戰意卻無殺意,就連宋迪都明白瘋子此舉是爲了戰鬥,而不是拼命。自己的血刀左臂就是信號彈,只要達到一個爆發的邊緣就是瘋子撤退之時,而只要老鬼不落下風,又何嘗不是兩個人好好比試一番的契機。
左臂高舉,身體內的鬥氣運轉平復氣血療傷,宋迪將領域釋放開,勉強夠‘清晰’的看到那邊的戰鬥即可,同時將血刀左臂聚集的能量保持在一個限額內,隨時可完全爆發也可隨時收回。
整個生死試煉中排在前幾的強者對戰,雖在地表之下數百米深的地下,對於整個大陸的影響卻絲毫沒有減弱,山川倒塌如同地震一般的裂縫在陸地上持續不斷出現,一道道深不見底的鴻溝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就在這附近,就在這方圓數百公里內,所有的武者盡數退避三舍,爲這戰場空出一個地方。
敢於上前的皆是僞神凝結巔峰,無論老客新客,對於瘋子那強大的攻擊防禦能力都忌諱頗深,尤其是能夠持續不斷戰鬥的能力,更是懼意頗深,就算你擁有着比瘋子更強的實力,只要非是壓倒性的優勢,打起來這些都不存在,一個時辰打不倒你,一天;一天打不倒你,一個月。瘋子之名由來就是這瘋狂的戰鬥方式。
符文傳送旁,多數人都爲這場強強碰撞投注注意力,規矩是不準釋放鬥氣領域,可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武者,什麼層次的戰鬥有一點感應就可推測**不離十。
“那個瘋子又在與誰戰鬥?”不屑歸不屑,但這裡最強稱號是無人可以詬病的,瘋子雖然是僞瘋子,能夠與之一戰的也絕非等閒之輩,是誰?
場中也只有萬剎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戰鬥雙方,老鬼這天賦異稟的武者在歷史的長河中沒有留下性命,皆因一個情字,短短數百年就達到了僞神巔峰的實力,誰敢說在這生死試煉中他不能突破,一旦成神,這數百年對其的壓迫,以他那執着的性格,勢必會全部找回來,還好這麼多年在盛雨身上傾注的情感得到了回報,在擁有了暗皇吩咐的令箭下老鬼前往萬劍宮,得到了盛雨否定的拒絕,哪怕這老鬼有朝一日成神,所做的大多數也是懊悔自己而非萬劍宮,自己無能又怎麼怪愛人移情別戀!
一天,兩天,足足三天的戰鬥,瘋子越戰越勇,老鬼也一直不落下風,消耗過甚讓自己處在瘋狂中正是老鬼進入這生死試煉的根本目的,發泄着內心的痛苦,有了瘋子這對手,老鬼一直堅持着,儘管雙方都無法真正傷害到對方,可打着打着爲了過癮放棄手中長劍與瘋子拳拳到肉身體碰撞。
身體的疼痛再痛,又怎能及的上心痛,
“又一個瘋子,真正的瘋子。”到了最後,就連瘋子都不得不承認,這老小子瘋了,放棄了最爲強大的兵刃而用拳腳與自己最強的拳腳比鬥,明着吃虧卻絲毫不在意,每一拳互相擊打在對方的身上,都可在老鬼的臉上看到解脫與放肆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體力跟不上了,本身刻意壓制實力,瘋子在戰鬥中耗損的經歷遠遠低於老鬼,並非是其擁有着持續不斷的戰鬥能力,你想想讓一個身強力壯的壯漢用一隻手與普通人戰鬥,雙方可能會勢均力敵,但壯漢消耗的體能必然是遠遠低於對手。
宋迪適時的將血刀左臂鬥氣充盈,處於爆發邊緣,經過了三天的自療,習慣了在惡劣環境下戰鬥的他,早已能夠運用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將自身戰鬥能力保持在一個特定的狀態中。
白色長劍重新回到老鬼的手中,瘋子也猛攻一招後身體倒退,三天在供氧不足的地方戰鬥,他也感覺到體力的大幅度消耗,這裡不是比鬥場,你可能只需要面對一個敵人,這是絲毫不講規則的生死試煉,再強的武者也會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被他人偷襲,栽倒小泥溝的先例並不是沒有。
“有機會再戰。”留下一句話,瘋子掄開雙臂衝破早已經被兩個人鬥氣轟得千瘡百孔的地層,身影消失不見。
宋迪也衝破遠遠的距離來到老鬼的身邊,兩個人不需要多言,向着瘋子離開的相反方向衝了出去,這裡戰鬥了三天,指不定有多少的武者在一旁躍躍欲試,小心是生存的第一要則。
整個大陸還存有的自然景觀不多,河流山脈這樣在任何一個大陸都隨處可見的環境,在這裡已經成爲稀罕物。一處不高的山峰之上,宋迪與老鬼並肩而立,有話要說是真的,讓老鬼稍稍恢復體力也是真的。
不是沒有人發現兩個人的蹤影,只是老鬼那強大的僞神巔峰氣勢讓衆多的武者望而卻步,都明顯的感覺到之前持續了三天的戰鬥像比試多餘拼命,誰還會在此時自找沒趣。
“你怎麼會來這裡?”宋迪委婉的開口,他想問老鬼關於萬劍宮的事情,也想問關於老鬼執着了數百年的愛人事情。
“你不如直接問我爲何沒有把小雨接出來更好,經歷了那麼多,我什麼都看透了,修煉得再強大又有什麼用,人的心不在了,得到一具空殼又有何意義。”重重的嘆了口氣,老鬼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這麼長時間依然無法消除那日的打擊,任誰努力了這麼多年只爲了團聚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句無情的對不起。
半神初入與僞神巔峰,之間不說實力的差距,整個地位的差距大到雙方根本沒有平等站在一處的資格,可現在,宋迪輕輕拍了拍老鬼的肩膀,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兩罈美酒,這幾乎是所有武者都好之物,漫長的修煉過程中,心情煩悶興奮激動~~~~何以解憂何以表達,唯有這杯中之物了。
“喝點?”宋迪沒有任何可以開口安慰的言語,有些傷痛不是可以分擔的,而是要獨自在黑暗角落中撫平那可能一生都無法撫平的傷口。
老鬼沒有說話,直接從宋迪的手中接過酒罈,拍開封口單手高舉過頭頂,手一側,酒罈傾斜,滾滾的酒香隨着傾瀉而下的美酒飄灑開,張開口,任憑噴灑在外的美酒流淌在衣襟之上絲毫不覺。
“這是耗子的,這是老黑的,這是~~~兵子的。”宋迪擺出三罈美酒在兩個人的身前,嘴中唸叨着也許唯有此話纔可讓老鬼鬆動的傷悲。
曾幾何時,五個各自抱有目的委身在鐵域城外軍營中的男人,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無法躲避無法抗拒的故事和使命。老黑爲國、耗子爲家、兵子爲親人、老鬼爲避世、自己爲試煉,五種不同的使命讓這根本毫不相干的五個人聚到一起,過了一段各自愧疚的三年時間,一起在戰場上揮灑着各自的激情與壓抑。
第二壇喝了一半,老鬼將剩下的酒全部倒在自己的頭上,猛的甩了甩頭,盤坐下來,靠着擺放整齊的三個酒罈之前,略帶悲涼的將自己內心的苦悶道出,人往往總是如此,壓抑得太久了,需要一個傾聽者,他可能不需要懂自己,甚至都可以是一個聾子,要的只不過是那種氛圍,那種讓自己放開包袱的氛圍。
“天才,也許除了你這個怪胎之外,我自認爲不比任何所謂的天才差,滕抗天,知道我在滕抗天的年齡之時是什麼境界嗎?半神巔峰。一段美好的姻緣一對神仙般的眷侶因爲一個惡霸的出現而終結,要去面對着一生分離的苦果。
我無法忍受,遂加倍努力的修煉,如你曾經爲了救母一樣,我爲了能夠有朝一日將心愛的女人從惡霸的手中搶奪回來,瘋狂的修煉。很短時間就成爲了聖級武者,接觸到了無盡的蒼穹,感受到了天元大陸之外的天地,我才知道那所謂的惡霸究竟有着怎樣的實力和地位。
數百年,我發現自己再努力也無法彌補時間長河的流失,數萬年與數百年的修煉之間那巨大鴻溝讓我痛心疾首,就連那堅持的鬥志也抵消了許多,不想放棄又不得不承受必須放棄的結果,纔有了鐵域城的老鬼。
看到了年輕的你,放佛看到了當年的我,那股朝氣蓬勃最初我只能嗤之以鼻,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被你感染,不說重拾信心也差不多少。說實話,當初有要利用你的意思,想要讓你幫忙爲我達成夙願,你的未來比起當年孤寡的我要好很多,一個滕抗天可在金屬性位面混得風生水起,擁有了無,擁有了強大的金屬性功法,擁有了無體內的神格,你的未來不可限量,也許會幫助我達成夙願。
暗皇的出現,直接讓我提前擁有了重遇的資格,萬劍宮我很熟悉,熟悉到了一定的極致,擁有了暗皇的口諭之後我第一時間趕到了萬劍宮,可你知道我面對的是什麼狀況嗎?”
自嘲的笑了笑,老鬼舉起酒罈咕咚咕咚又灌了半壇,雙眼迷離透出無比的痛苦,可想那一幕對於他的打擊有多麼大,數百年的思念最後化成那般的打擊。
“她是萬劍宮的女主人,是受到最無情的萬劍宮萬剎最爲寵愛的女人,在萬劍宮擁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很多時候就連萬剎都要對其笑臉相迎,享受着常人難以享受的榮華富貴。面對着我,面對着經歷千辛萬苦來到她身邊的我,面對着終於有了一次機會能夠團聚,她竟然對我說,對不起。多麼可笑的一句話,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就爲了這樣一句話嗎?”連續不斷的向着口中倒酒,想到那個畫面老鬼異常的痛苦,痛苦到無法自拔。
任誰堅持了幾十年一切都化爲空,一切都按照自己最不想達到的景象到達,一個曾經與自己海誓山盟的女人,一個自己深愛了數百年的女人,最後竟然對自己說,對不起,我愛上了那個霸佔我的男人,我們之間的緣分盡了,就當是沒有見過我吧。
“就這麼算了嗎?這麼多年努力的一切就這麼算了,你甘心嗎?你真的覺得那一切都是真的嗎?”宋迪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這痛苦,雖然沒有見過那場面,但他相信一樣東西,有些情感並不是因爲時間的推移而淡化的,老鬼如此重情義之人,宋迪不相信他當年的選擇會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
老鬼搖了搖頭,數百年的修身養性早就讓他心智堅定,面對着心愛女人的背叛,他怎能不諸多考慮,多方面試探並且求證。
“喝酒吧。”宋迪不知道說什麼好,有些事情不是旁人的勸慰能夠解決的,他知道對於此時的老鬼來說,更加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和陪伴者,而不是諸多言語的規勸者。
兩個人靠坐在一處,各自舉着酒罈喝酒,再沒有言語發出,面對着如此狀態下的老鬼,作爲朋友他能做的也只是陪着他一起瘋狂一回。
兩個擁有着強大實力的武者,就算是刻意爲之的想要醉酒也是件難事,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下意識會保留一份警惕,就是這份警惕讓兩個人根本不會喝酒。
夜風瑟瑟,孤山四周是空曠的荒野,多年的戰鬥使得這片大陸上最多的就是千瘡百孔之荒地,除了呼嘯而過的狂風,除了寂靜無聲的環境,除了偶爾咽喉吞嚥美酒和酒罈摔落到地面上的破碎聲之外,只剩下宋迪與老鬼綿長平穩的呼吸。
“你還想着突破?”遠處閃出鬥氣的光芒,兩道金色鬥氣交織在一處。
夜晚,同樣充滿了殺戮,相比白天更加的危險。靠坐在一起的兩個人也到了離開的時刻,宋迪不自覺的開口,老鬼在這裡目的爲何?
“發泄,我現在還能做什麼?”老鬼嘆了口氣。
“實力,實力還是一切的根本,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爲實力的差距而讓盛雨不敢去相信數百年的等待,萬剎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是不是她不敢。”宋迪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
老鬼身軀一震,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宋迪的想法非是不可能。
希望,總是蘊藏在無盡的失望之後,有時候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希望會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不論這希望的光芒有多麼大,有總比沒有要好,沒有了希望人生就會一片灰暗,宋迪的一句話老鬼不管是否相信,他都強迫這是真的,是自己未來希望的根源,況且這希望是美好的。
嘆了口氣,老鬼站起身,平靜的說道:“希望會是真的吧,但不管怎麼說,晉級真神之後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總要抓住。”
“我先走了,記得無論何時,你還有幾個兄弟,儘管這些兄弟與你的差距非常大,別的幫不上忙,一起開懷暢飲還是能夠做的到。不要徹底的失望,人生最大的驚喜往往是無盡失落之後出現,柳暗花明又一村,相信世間會有奇蹟。”宋迪選擇離開,當一個kuai向你無隱瞞的道出後,需要的是一個不讓雙方尷尬的環境,宋迪與老鬼都有着一顆高傲的心,失落會讓雙方彼此心貼心,但尷尬還是需要彼此去迴避。
“自己可以?”對於之前宋迪的遭遇,老鬼看在眼中,害怕他會遇到更加可怕的敵人,與自己在一起不說絕對安全,總比他自己一個人要安全得多。
“來這裡就是爲了試煉,與你在一起豈不是什麼意義都失去了,不是每次都那麼背遇到瘋子這般強大的存在。”宋迪笑了笑,身影直接在峰頂消失不見。
大批量的吸收神之結晶,與瘋子的逃亡戰,最直面觀看瘋子與老鬼的戰鬥,對於宋迪可說是受益匪淺。與老鬼分開後,宋迪直接尋找一個隱蔽之處,大批量的吸收空間戒指內的神之結晶。
半神初入,神之結晶能夠起到的作用已然不大,除了作爲恢復,在實力方面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提升,蟣子再小也是肉,這是宋迪的理論,尤其是直面了這裡的殘酷之後,每一分每一秒每一點一滴的進步對於他來說都是必要必須的。
戰鬥中練就一切的生存技能,在通告了符文傳送龍族棲息地還沒有出現之後,宋迪安穩了下來,除了光之位面的武者還帶着命令尋找宋迪之外,生死試煉之中也再沒有到處尋找宋迪的武者。
逐漸的,很多對於這裡環境無法適應的武者選擇了退出,那些被環境折磨得瘋癲武者是他們的明鏡,看着這些人,越來越多對於自身實力沒有足夠信心的武者選擇了退出。生死試煉之中的小魚小蝦少了,剩下的都是強悍到一定程度的武者,對於他們來說此刻纔是真正生死試煉的時刻,沒有了一些不知所謂的人打擾,戰鬥纔是實打實的碰撞。
宋迪活着,很好的活着,提升實力的活着,這讓很多人那顆懸着的心放下,尤其是那句我會信守自己的承諾,讓一些在五行真神強大勢力面前不得不低下頭的武者,心裡得到了一絲的寬慰,龍族棲息地還沒有出現。
破壞生死試煉的規則,這樣的念頭根本無人敢於升起,這早已經用時間累積出來被整個浩瀚蒼穹承認的生死試煉,豈是誰都可以去更改的弱小?
又是一年春來到,從宋迪進入到這生死試煉,足足過了兩年時間,除了這個擁有着鑰匙的宋迪還是新聞之外,整個生死試煉位面恢復了以往的‘正常’。除了那些停留在符文傳送前的強大武者之外,這裡再無法引起更多人的關注。
啃着乾硬的乾糧,渾身上下滿是肅殺之氣,唐刀半立着搭在腿側,雙臂拄在雙膝之上,屁股下坐着一塊剛剛在戰鬥中崩裂的碎石,雙腳旁不遠處是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半神凝結實力的武者,這半年多以來,宋迪主要的挑戰目標就是這一羣體。
一路打一路跑,根本不需要刻意尋找對手,整個生死試煉中的武者多得是,一路不僅躲着那些高等級武者還要躲避那些不自量力的低等級武者,對於目前的宋迪,聖級武者與半神初入武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逐漸深入到大陸深處,宋迪也發現之前一年對於這裡的認知實在太少了,幾乎全部逃亡的一年經歷雖然多,但卻幾乎都是在符文傳送周邊範圍內的戰鬥,新客居多,到了後面這多半年宋迪才真正見識到了生死試煉中的強者,每一個半神初入武者的實戰能力都超過原本的級別,最初與同級別武者戰鬥宋迪都要傾注全力,逐漸戰鬥技巧提升,對於身體內的大雜燴也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不僅是火雷珠、血刀能夠運用到實戰中的技能越來越多,手中唐刀、右指水系神格也都與宋迪更多的融合在一處。
半神初入的實力沒有晉升,可整體的戰鬥能力卻有一個大幅度的提高,比起之前可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又來了一個,深層次的武者中比起之前的亂戰,懂規矩太多了。”將手中剩下的乾糧塞入口中,拎起唐刀面對着遠處涌現的強大武者,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戰意。
“戰?”
“自然!”
殺戮不再是主題,追求同等層次內的不斷戰鬥,纔是這些老客們追求的道路,兩下照面,話語不需多,很多時候甚至不需要開口,直接戰鬥即可。
消瘦高挑的身材,清秀俊朗的面孔,手持一把纖細長劍,腳底鞋跟處還帶着點點血跡,身上帶着濃濃的殺氣,與宋迪一樣都是經歷過不斷殺戮才走到了今天,真正高手之間的對戰,想要留手的可能性都不大,本就實力相近,分出勝負的剎那幾乎就是分出生死。
火雷珠猛然甩出,如同炸雷一般嗡嗡作響,在對方攻擊之前先行攻擊,出手即是本命神器,這在很多半神級別武者的戰鬥中很少會作爲第一進攻。
夾雜着火雷雙重屬性鬥氣的火雷珠之後,是唐刀內的運轉傾瀉而出的土系厚實鬥氣能量,唐刀之中一點清涼的鬥氣能量衝擊而出,厚重的同時略顯尖銳。鬥氣領域釋放,先一步擊打對方那早已落下的後手,同級別的鬥氣領域碰撞能夠起到的作用很大,很多時候都是在一招變分勝負。
行家一出手,立馬就將對面渾身肅殺的俊朗劍客鎮住,身體不斷的後退,想要躲避這強大的攻擊。火雷珠蘊含的狂暴能量第一時間就將俊朗劍客那針對宋迪而來的鬥氣領域碰撞開,雖然不足以強過對方,但卻可打亂對方的節奏,讓鬥氣領域這一最有效的殺招失去作用。
血刀左臂隨之衝擊而出,根本不給對方第二次選擇的機會,也根本不給對方躲閃的機會,同時將身體身上附着的無漲開。這是宋迪無數次戰鬥中總結出來的戰鬥方式,鬥氣領域都是對方重點關注的對象,這悄無聲息出現的無,起到壁障作用,不求阻攔對手,只求對手在倒退或是躲避的過程中起到一點點阻礙。
別小看這一點阻礙,往往就是分出勝負的關鍵。
原紫天是藤甲,而這俊朗劍客在生死之間,體內出現的是一件厚重的鎧甲,與血刀左臂碰撞之後命保了下來,一口鮮血噴出後倉皇而逃,連身後的防禦都不顧只求能夠在第一時間逃離這可怕對手的攻擊。
太強大了,俊朗劍客進入生死試煉數年,一直以超強的進攻能力著稱,往往與敵交手都是在數息之間分出勝負,強中自由強中手,今日他算是見識到了更爲猛烈的攻擊。想想平日裡最爲懊悔的本命神器,本就不適合在單兵比鬥中使用,更像是征戰位面的大將軍所穿防禦鎧甲,一直以來用到的地方不多,本就依賴速度,卻偏偏擁有一個厚重耽誤速度的本命神器。
從前是一直埋怨不滿,而在這一刻,一切的不滿全部隨着鎧甲擋住了血刀左臂而消失不見,口噴鮮血的同時鎧甲上那一道被血刀左臂轟開的裂痕清晰可見,沒有完全融合的本命神器,面對着血刀左臂,也並非全體防禦。
“好快的速度。”宋迪望着轉瞬間就消失十數公里之外的身影,搖了搖頭,要論瞬間爆發力他自詡不輸任何人,就算是比拼速度也不差,只是這俊朗劍客一看就是指着速度吃飯的,保命的第一要素。
唐刀歸鞘,此時的宋迪在生死試煉中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要說僞神之下最不想碰到的敵人是誰,無論多少選項,得到最多人票數的一定是宋迪。
半神初入級別就可與半神巔峰武者一戰,這在過往武者的認知中都覺得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尊級之後的每一個級別都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更不要說是半神。如不是宋迪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時間過長,也許名氣會更大,隨之而來的也可能是危機更大,一個如此初顯猙獰的強大武者,誰人不嫉妒。
不到三十歲之齡修煉到半神,顛覆了所有武者對於天才這個詞彙的認知,還好這生死試煉中離開的人不多,其中幾乎沒有一個是在宋迪手下逃生之後失去信心離開的。
今日之俊朗劍客,是宋迪擁有實力戰勝的武者當中,第一個活着離開的,以往的戰鬥中宋迪總是越級而戰,姑且不論持久戰鬥能力如何,宋迪不想讓自己每每都拖到最後一刻,總是會一出招就是最強大的攻擊組合,這樣的結果也使得與他交手的武者,不是強大到他無法戰勝,就是瞬間被擊殺。
之所以強大,之所以用最簡單的招式結束戰鬥,非是宋迪嗜殺。應該面對的他都面對過,難以抵禦的死戰經歷過,被人追殺也經歷過,每一個武者在這裡能夠經歷到的東西,除了身死之外宋迪全部都嘗試過,高頻率的戰鬥使得他神經那根弦繃得緊緊的。
小瘋子,這是生死試煉中一些武者贈與宋迪的,並非見過他對他有些瞭解的人都是戰鬥過的對手,有好奇者想要黃雀在後,概因宋迪那幾乎沒有耗損體力的戰鬥但卻可發出超強大攻擊,讓這些自詡黃雀的武者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成爲欣賞者觀看者,而非參與者。
“是時候去了結這一段因果了,不知這道霞還在不在,有他會很簡單,沒有他我也不懼怕。”一段時間的戰鬥經歷,讓宋迪對於半神初入有了深刻的認知,也知道自己達到了一個極限,半神初入級別的極限,還想要突破極限非是短時間可以達到,心中一直存在的那個心結,也該去還了,那慘烈到一定程度的畫面至今仍在腦海中盤旋,一直都未曾散去。
因果因果,有了之前的因就必須有今日的果。
一個方向,符文傳送的方向,宋迪今日也擁有了不必如同地鼠子一般在荒路上前行的實力。
戰鬥遍地都是,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在這生死試煉的大陸上都發生着你死我活的戰鬥。聖級是偷摸戰鬥,半神是四處戰鬥,而僞神在這裡則是挑時間不選地點的戰鬥,一旦有僞神級別的武者互相開戰,不用清場,整個地域內的武者都會退避三舍。能夠在這生死試煉中長時間生存下來的僞神武者,不是剛剛晉級穩固境界的僞神初入武者就是僞神巔峰想要在這裡尋得足夠強悍的對手,面臨足夠危險生死線。
聖級的戰鬥隨時隨地發生,半神的戰鬥挑選夠資格的對手戰鬥,僞神的戰鬥則是可遇不可求,達到僞神不是大位面的權貴就是小位面的管理者,手下都擁有着一批半神武者爲其所用,在這裡除非一些情緒上的發泄幾乎不會又僞神武者對這些在他們眼中弱小的存在動手。
“是她?”一座被徹底摧毀的山脈上亂石林立,荒蕪了很長時間,空中屬於禁飛區,坍塌的山峰又阻斷了其他道路,這毀掉山脈中心位置的一條峽谷就成爲了想要不饒路就必須通過的必經之路。說似乎必經之路,但也是觀其通過的武者性格使然,以他們的實力綿延不絕的山脈和浩瀚無人的海域距離根本不是問題,只是這荒蕪大陸上,哪裡又是真正的安全之路呢?必經之路,不過是直線距離罷了。
一場三方的戰鬥讓宋迪停下腳步,看着場中不算熟悉的身影,宋迪暗歎自己的‘好運’,如此大的位面自己一直不缺乏與熟人相遇的機會,不說茫茫人海可在這地域寬廣之處,遇到熟人的機率小之又小。
另外明顯實力稍強一些的武者已然拿這個宋迪熟悉的身影當作了首要目標,實力相差無幾的他們必須首先解決這個不明因素,之後纔是兩人之間的較量。
因果,她也是那因之一。宋迪沒有隱藏身形,直接出現在不是道路的道路上,提着唐刀緩步而行。
戰鬥中的三人各自一個攻擊招式後不約而同倒退身體,停止了戰鬥,很少有人會直接介入其他戰鬥的當場,除了與其中一方認識之外,那就只剩下對三人實力的不屑,想要一對三。
“是你。”與宋迪相互救過性命的女武者木柔平復了一下之前戰鬥中紊亂的氣息,看到宋迪失聲喊了一句。
“小瘋子!”剩下兩名武者之一觀看過宋迪的戰鬥,半神初入實力的他看到木柔與宋迪認識,下意識的將已經倒退了一段距離的身形再次倒退。
生存在這裡的每一個武者都擁有着謹小慎微與心狠手辣這兩種看起來是笑面虎才能擁有的品質,面對可戰敵人的冷酷無情心狠手辣,面對不可戰敵人的卑微退讓謹小慎微。
生命與實力,換言之是生命與地位權勢之間的平衡點,既要活着,又要在這裡修煉得擁有足夠的實力去贏得地位權勢。
一個下意識的退避,讓另外一個武者受驚,直接運轉鬥氣離開當場,無論這局勢成爲什麼樣子,四個人之間的混戰,意外實在太多太多,規避風險保住性命是所有人面對可選局面時的第一選擇,絕沒有人會在可選擇的狀態下選擇死亡。
一個跑,之前那武者也別無選擇,直接選擇逃跑,暫且不論那小瘋子與這女子的關係,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面對如此局面,看着曾經那比自己實力弱了不知道多少的武者一出場就將兩名武者嚇退,木柔是一臉的茫然,直到宋迪走到她的身邊才反應過來。
自從經歷了師妹的慘案,木柔非但沒有選擇離開反而留了下來,一段時間的戰鬥過後雖說鬥氣級別沒有晉升,但在實戰經驗方面卻有了長足的進步,也不用懼怕一般的武者,戰鬥着從外圍進入到這裡,第一次經歷正式的戰鬥還是混戰,差一點就成爲了被圍攻的對象。
“我要去找你殺你師妹的三個人,有興趣就一起來。”
淡淡的聲音從身邊悠悠而來,喚醒了還在迷茫中的木柔。
“你說什麼?你要去找那幾個畜生?”提別的木柔可能不會激動,提到師妹的事情,她埋藏在心底的憤怒就會爆發出來。
宋迪沒有說話,只是提了提手中的唐刀。
一路之上有了宋迪這個運用最短時間成爲這裡絕對老客的帶領,讓木柔見識到了強者在這裡擁有的特權,數次面對着半神初入級別武者的戰鬥,這個名叫宋迪的男人根本就不避讓,直接平靜的從其旁邊經過。
當然也有好事者,一次的戰鬥讓木柔徹底被宋迪的實力所震驚,那明顯已經觸碰到凝結邊緣的初入武者,在這個一年多之前還只有聖級的武者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這邊一口氣還沒有喘勻,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跟着宋迪走了好幾天,木柔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目的地。
“不知道,我需要先去尋找一個幫手。”宋迪搖搖頭,平靜的說道。
“什麼?”木柔憤怒,很憤怒,這小子帶着自己繞了好多天竟然不知道那三個畜生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