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天下午,葉豐就到了燕京。沒有跟葉九去往葉家,而是不請自來,直奔喬家大宅。
雖說,“醫不叩門”乃是古訓。可是,京墨,畢竟不同於旁人!
一踏入喬家的大門,葉豐便感受到了一陣不同於往日的緊張感。
一衆下人,謹小慎微,噤若寒蟬。
眼見着葉豐現身,下人們倒是驚喜不已,即刻急速爲葉豐通傳。
片刻之後,喬山和吳瑜兩口子,穿着拖鞋,就迎了出來!
“葉豐!你來了!”喬山和吳瑜,雙雙滿臉的意外之色。
吳瑜,在拉上葉豐的胳膊的那一刻,眼圈就紅了,一捂嘴巴,哽咽着說道:“葉豐,京墨她……”
吳瑜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眼淚噼裡啪啦落了下來。
葉豐看到,吳瑜此刻,非常憔悴,不見了當日珠圓玉潤的優雅富貴,滿臉都是焦灼,看得出來,這些天,她一定是備受煎熬。
“老婆,你別這樣!你先進去,我和葉豐好好說一下!”喬山拍了拍老婆的肩膀,讓下人把她扶到了屋子裡去。
喬山看着老婆的背影,一聲長嘆,卻也拉着葉豐,徑直走進了他的書房。
“喬伯父,京墨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她病了,我現在才知道?”葉豐主動開口問道。
“葉豐,依着我們,自然是想立時請你過來的。可是,京墨她不讓啊!這幾天,一直就在做她的工作了,可惜做不通啊!”喬山無奈地說道。
“京墨不讓?爲什麼?”葉豐驚訝地問道。
“這個……”喬山搓着手,說道,“葉豐啊,醫生確診過了,京墨是中了一種古怪的毒,這種毒,會走向頭面部……京墨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有些不同……她說了,寧可死,也不想讓你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們勸了她無數遍,她都死活不同意找你啊!唉!”
喬山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糊塗!有病就得治!諱疾忌醫怎麼行?我是醫生,什麼樣的病人,我沒見過?喬伯父,帶我
去見她,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毒,這麼厲害?”葉豐說着就要向外走去。
“葉豐,”喬山卻是一把拉住了葉豐,看着葉豐說道,“葉豐,你不瞭解京墨,從小她性子就拗,她決定的事兒,沒有人能更改!不過,我雖是男人,卻也不難揣測她的心理,她是女孩子,她……很在意你。不想你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葉豐停住了腳步,想起喬京墨絕美的容顏,心裡浮上了滿滿的心疼。
越是美女,越是愛惜容顏,曾經的華夏第一美女,卻偏偏遭遇這種折磨,可想而知,喬京墨心裡的痛楚。
沉吟了片刻之後,葉豐開口說道:“喬伯父,這其實容易解決啊,只要遮住京墨的頭臉,露出一隻手腕,就足夠我診治了!你們也不必告訴她,我來了!我不出聲,不讓她知道!我也保證,絕對不看到她的臉!”
“葉豐,這樣……行嗎?”喬山微張着嘴巴,問向了葉豐。
“怎麼不行?喬伯父,快去安排吧!”葉豐即刻說道。
喬山此刻,也只能聽從葉豐的建議了,重重點了點頭,對葉豐說道:“好,那我去安排一下,葉豐,你等我!我只謊稱,是其他的醫生來了!”
大概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吧,喬山請葉豐過去。
喬京墨的臥室,在喬家大宅的西廂房,一進門,溫暖又舒適,整個屋子裡,飄蕩着一股如麝如蘭的馨香,那是屬於喬京墨的特有氣息。
喬京墨,正屈着一條玉腿,斜倚在牀頭之上,隨隨便便的一個姿勢,卻依舊透着風華絕代之感。
京墨就是京墨,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無限美好的。
只是此刻,喬京墨的頭上,卻是戴着一頂夏天的涼帽,上面有黑色的面罩,遮蓋下來,牢牢地遮住了喬京墨的整個頭臉,完全看不見她的五官。
吳瑜,眼見着葉豐進門,強打精神,開口說道:“醫生,您來了!”
吳瑜說着,滿臉擔憂,看向了葉豐。
葉豐沒有說話,衝吳瑜點了點頭,示意她寬心,而後,
葉豐徑直走到了喬京墨的牀前,坐到了她牀邊的凳子上。
喬京墨伸出了纖纖玉手,搭在了牀邊之上。
那隻手,纖細、柔白,依舊是那麼完美。
“我聽說,醫生治病,講究望聞問切。然而,我爸爸說,即便遮住了臉,也不影響您診病。看來,您的醫術,應該是很高的了。只不過,我這個病很古怪。您多費心了……”喬京墨的語氣空靈又溫柔,雖在病中,卻也依舊溫文有禮。
都這個時候了,喬京墨還想着先爲醫生開解一下,緩解醫生的心理壓力。
這就是喬京墨!
葉豐緊閉着嘴巴,沒有迴應,輕輕地探出了三指,搭在了喬京墨的手腕上。
她的胳膊,似乎清瘦了,手腕觸手有些冰涼。
一抹疼惜,再度浮上了葉豐的心頭。
可是哪知道,只是這麼一點點細微的碰觸,喬京墨的嬌軀,卻是猛然一顫,倏然抽回了自己的玉手,滿身透着意外又驚慌的感覺,驚聲說道:“葉豐……你,你怎麼來了?”
葉豐滿臉震驚,萬萬沒想到,僅僅是三根手指的碰觸,喬京墨竟然就認出了自己。
站在牀邊的吳瑜和喬山,亦是滿臉的驚詫。繼而,吳瑜的心頭,便浮上了無邊的心疼。
女兒能僅憑三根手指的接觸,就認出了葉豐,足以見得,葉豐在她心目中,到底重要到了什麼地步。
可是,如今,她的容貌……眼見着女兒,在認出了葉豐之後,滿身驚慌,就要向牀裡面退縮過去。吳瑜心如刀割一般。
“京墨,我可憐的女兒……”吳瑜的眼淚,立時就下來了。
倒是葉豐,率先鎮定了過來,一伸手,就捉住了喬京墨的玉手,不由分說,向自己這邊一帶,令喬京墨掙脫不得。
“京墨!”葉豐眉頭輕皺,輕聲開口說道,“難道,在你心裡,我葉豐就是那麼膚淺的一個人嗎?我只會以貌取人?”
喬京墨聽了葉豐這句責問,止住了掙扎的動作,卻止不住渾身的輕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