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手而立,打量了一下室內的陳設,尤其是窗口的那隻高倍望遠鏡,葉豐心下,一片瞭然。
輕輕地挪開了沙發上的一些雜物,葉豐好整以暇地坐了下去,看向了門口僵立着的張祚舟。
“說說吧,能讓你如此喪心病狂、作死一般地針對我,究竟是什麼原因?”葉豐語氣平靜地問道。
張祚舟始終背對着葉豐,聽了葉豐此問,緩緩轉過身來,一雙惡毒的眼睛,直視着葉豐,從牙縫裡,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爲,我恨你!你害得傳峰入獄……”
啪嚓!
張祚舟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已經狠狠地被抽了一個耳光。
這一下,抽得極重,張祚舟的嘴角,立時滲出了鮮血。
可是,令張祚舟萬般想不通的是,他竟然沒有看到,葉豐是怎麼出的手。
他始終坐在那裡,雲淡風輕,根本沒有動。
“是誰抽的我?”張祚舟心頭咚咚打鼓。
當然,被誰抽的,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葉豐很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張祚舟深吸了一口氣,重整旗鼓,獰笑着看着葉豐,再度開口:“葉豐,有時候,恨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我就是看不慣你而已……”
啪嚓!
又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大嘴巴,這一下,把張祚舟抽得直接在原地轉了一圈,整張臉,明顯地腫了起來,牙齒似乎都鬆動了。
“張祚舟,我不想用手段折磨你。我只想知道幕後的真相。如果你足夠聰明,就不要再耍花樣。否則,一會兒,你會比現在後悔一萬倍。”葉豐坐在沙發上,凝視着張祚舟那張醜臉,語氣也漸漸凝重了起來。
葉豐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可悲的是,張祚舟卻沒有把葉豐的話聽進去。
嘴角一扯,伸出拇指,抿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張祚舟猙獰地開口:“葉豐,不要以爲你很了不起,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沒法跟我玩……”
葉豐聞言,失望地緩緩搖了搖頭,下一瞬,單手一招,引魂鈴出現在了葉豐的手中。
張祚舟眼見着葉豐憑空弄出了一個小
鈴鐺,不由得有些傻眼了,口中的話,戛然而止。
而再下一瞬,伴隨着葉豐輕輕地搖響了那個小鈴鐺,張祚舟的腦袋,便感覺到了一股劇痛,那種痛,從腦仁裡發出,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在那一瞬間,張祚舟抱着腦袋,滾倒在地,咣咣撞牆,七竅流血。
葉豐正想探究他幕後的主使,可是,就在這一刻,葉豐的識海中,亦是狠狠地一蕩,葉豐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識海內,原本滿滿漾漾的功德之力,驟然消失了一些!
這一驚非同小可!葉豐立時停了手!
下一秒,葉豐便心頭一動,明白了其中的關結。
張祚舟是個完全不懂修真的普通人,而葉豐,是聖胎境強者,此時此刻,葉豐欲對張祚舟施展“搜魂大法”,已經有違天和了!
儘管張祚舟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可是,天道卻不允許一介修士,殘殺一介平民,這就是修真界的定律!
如果違背,就會削減功德之力,久而久之,必將最終遁入魔道!
這大概,就是地球上,最初的規則制定者,設下的制衡。若沒有這項制衡,擁有通天徹地之能的修士,一旦大開殺戒,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葉豐想通了這一切,不得不停住了手。
“看來,不能用修真者的手段,還是得走普通人的途徑了!”葉豐幾分無奈,卻也收起了引魂鈴。
眼見着張祚舟依舊在地板上翻滾,疼痛難忍,葉豐起身走到了他的身側,拾起了張祚舟剛剛始終緊緊攥着的手提包。
簡單地翻開了一下,葉豐很輕易地找到了那張薩拉的裸照,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資料。
這些資料,多數是有關薩拉和伍德的。
原來,薩拉是個癮君子,毒癮很大,經濟上格外窘迫,最後,被張祚舟收買,受命於他。
而伍德,表面上是佳州大學很有名望的教授,實際上,則是個有着戀童癖的變態,被張祚舟掌握了一些證據,最後也不得不受制於他!
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往往都有可憐
之處啊!
手提包裡,還有一些資料,則是張祚舟針對葉豐的。
葉豐收好了這些資料,又拿起了張祚舟的手機,把這些重要的證據,統統收好,葉豐報了警。
有了這些證據,治張祚舟的罪,令他和愛徒陳傳峰在大獄中團聚,已經足夠了!
至於不能馬上找出張祚舟背後的主使,葉豐也不甚着急。正所謂,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作惡者終將受到懲罰,一切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警察很快就來了。
眼見着張祚舟蜷縮在地上,咣咣撞頭,警察詫異地問向了葉豐:“他怎麼了?”
“他大概是突發急病了!他處心積慮嚴重損害我的名譽,這裡都是證據。”葉豐開口說道。
警察們當然也知道了網絡上沸沸揚揚的“裸照”事件,翻看了一下葉豐的證據,直接把冰涼的手銬,拷在了張祚舟的手腕上。
張祚舟七竅都有血絲滲出,整個腦袋腫脹得像個豬頭一樣,此刻被警察們像拎死狗一樣從地上拎起來,卻依舊從腫成了一條縫的眼睛裡,射出陰狠的目光,看着葉豐,囫圇嘶吼道:“葉豐,你弄不了我的!法律也奈何不了我!你不明白你是在和什麼人作對,哈哈哈……總之,你永遠也鬥不過我!你永遠也不會成功的,中醫永遠也不會崛起的……”
在一片瘋狂的笑聲中,張祚舟被警察拎出了房門,一路上,都沒有停止獰笑。
葉豐搖了搖頭,覺得張祚舟,此刻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
哪知道,就在這一刻,外面的走廊上,卻是突然傳出了一聲砰然悶響,整個房間的地面,都似乎搖晃了一下。
葉豐心頭凜然一驚,即刻飛身出門。
卻見走廊上此刻,竟是一片狼藉,血肉四濺,一股濃重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原本,是兩個警察,架走了張祚舟的。可是,此時此刻,走廊盡頭,卻只剩下了那兩個警察。
張祚舟,已經不在了!
兩個警察,渾身濺滿了碎肉和淋漓的鮮血,怔怔地轉向了葉豐,嘶聲說道:“他……他原地爆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