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女皇陛下和李斯特伯爵之間沒有什麼問題,夏爾是絕對不相信的,但這和他沒有關係,他不是最悲劇的那個。
車隊緩緩的行駛在下城區接受了軍事管制的街道上,而且不會環城巡迴,直接向中城區進發。
要知道,對於統治者們來說,下城區的危險性有些時候不亞於城牆之外的地方,甚至要比城牆外更加的可怕。
至少城外那些罪民們襲擊城市,大多數時候只是想要掠奪一些人口、物資和設備,他們只是爲了讓自己和周圍的人能夠在廢土中活下去。
可下城區裡,卻藏着想要推翻現有的統治制度,推翻統治者的人!
或許這就是社會形態形成的主要原因之一,通過最簡單的方法,把人們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分隔開。
“危險永遠都在安全範圍之內!”
看着遠處那些揮舞着雙手歡呼的人,夏爾的腦中閃現出了這句話,而且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他沒有穿越到這個世界裡來,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就是那一小撮人,一小撮在牆壁之內,最危險的人!
女皇的到來是半個小時前剛剛通知的,下城區裡很多人都來不及趕過來,承載着女皇和城市統治者們的車隊就穿過了下城區,通過那條分割兩個世界的橋樑,進入了中城區。
中城區的人們提前了一天得到了這些消息,他們彬彬有禮的站在道路的兩側,熱情但不夠熱烈的揮舞着手中的鮮花或者什麼東西,他們比下城區那些人要矜持。
知識不僅讓他們得到了更高的社會地位,也讓他們學會了必要時的虛僞。
中城區比起下城區來說小的多,圍繞着主要的道路繞上一圈也花費不了多少,整個城市似乎都因爲女皇陛下的到來而活了過來,夏爾也不由的感慨,她是真的很受歡迎。
也許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這個世界,探索這個世界。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車隊終於進入了上城區,這也是夏爾,以及同車許多記者第一次來到上城區。
這裡其實並不像是人們想象中的那麼繁華,甚至還不如中城區的一些地方,這裡特指面貌。
平靜的街道上地面坑坑窪窪不太平整,各種各樣的建築物外牆上爬滿了一些植物,背陰潮溼的地方都是嫩綠的青苔,整個上城區都給人一種濃厚的歲月感。
時光似乎變的具體,用人們看不見的筆,在這裡把時間用人們可以讀懂的方式繪製了出來。
處處留存着歷史的氣息,讓這裡看起來和金碧輝煌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卻給人一種無言的厚重!
下城區的浮躁,中城區的矜持,以及上城區的厚重,有些什麼東西壓在了夏爾,以及所有第一次來到上城區的人們的心頭。
也正是這一刻,這座城市纔在夏爾的腦海裡,真正的鮮活了起來——這是一座有歷史的城市,只要看看這裡的街道!
路邊的行人並不多,因爲其中有一部分已經在車隊裡,而另外一部分則在做其他事情,但街道上也有行人。
當人們發現女皇乘坐的車隊過來時,他們不會像是下城區的人們那樣大吼大叫,爲了證明自己對女皇的熱愛讓五官都扭曲起來。
也不會像是中城區的人們那樣,刻意的表現出禮節與矜持,以及他們想要表現出來,卻根本做不到的“平等”。
但是在上城區,一切都變得不同了,車隊經過時人們不會歡呼,不會舞動肢體,他們只是行禮,非常的自然,就像是遇到了一個朋友那樣,自然的脫帽行禮,自然的提裙屈膝。
當女皇乘坐的車錯過他們時,他們就會直起身,繼續自己的事情。
因尊貴而擁有地位,因地位變得尊貴!
李斯特伯爵的府邸位於艾佩達城的正中心,佔地非常的廣闊,還有大片的園藝和草坪,說它是一個小型的城堡都不爲過。
在伯爵府邸的最外延,是一圈兩米寬,與地面平齊的水槽,清澈的水質下有一些水生植物,還有各種游來游去的魚羣,除了女皇陛下和李斯特伯爵乘坐的車直接駛入了大門,停靠在主體建築外,其他人的車在大門處就停了下來。
他們需要步行進入伯爵府,主要還是考慮到安全的問題。
站在環形如同一個小小的“護城河”的水池或水槽邊,望着李斯特伯爵的房子,夏爾無力的笑着。
他見過豪宅,以他一個新聞能賣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業務能力,買豪宅只是他享受生活的小小過程,他還體驗過古堡生活,但是這一切,和眼前這個伯爵府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也許只有一些小國家的皇宮,才比得上它。
方塔、牆垛、巨大的圓形穹頂、半圓的鑲嵌了彩繪玻璃的窗子,還有那些伸出了牆壁不到一尺,上面擺放着各種花卉盆栽的窗臺,還有……。
極盡奢華,又具有非常強烈的年代感,在這一刻,夏爾認爲整個艾佩達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座伯爵府,沒有之一。
“……你們肯定不敢相信,外牆上用於裝飾點綴的那些小碎片並不是有色玻璃,而是寶石……”
“……看見那個閃閃發光的方尖塔塔尖了嗎,那是純金的,足足一百夸特……”
夏爾算了算,一百夸特,大概有一噸多重了吧,他再次無力的笑了笑。
身邊的人形百科不斷刷新着人們的認知,夏爾甚至在接近伯爵府主體建築的時候,在一邊的園藝中,看見了兩隻像是豹子一樣的大型貓科動物在曬太陽。
這段時間被貧窮差點謀殺的夏爾,看着牆壁上那五彩斑斕的色塊,突然覺得想要伸手扣一個下來,也許奧西多能給他一個不錯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