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一天又將離去,但是每天在這個時候都是衆人難以入睡,提高警惕的時候。昨晚司徒玲被襲的事情在他們面前敲響了警鐘,並不是只要有修真者在,就可以疏於防範,那些怪物幾乎是無孔不入,如果不提高警惕的話隨時都會死去。
其實來這裡的時候,衆人都已經有死的覺悟,雖然也有一部分因此躲藏起來,但是大部分武林人士也都是不畏生死,來到這西藏衆魔羣集之地。
將水姬送回帳篷內後,謝莫言剛出來,便開到司徒玲正漫無目的地閒逛,昨晚被那怪物驚嚇後,她似乎依舊喜歡晚上一人出來,一點也沒有吸取教訓,這女子真是不知死活。謝莫言不由地想道。
謝莫言本想就此躲開,不於司徒玲糾纏,但是天意不如人,身後一陣叫聲響起:“莫言!”謝莫言沒有理會,裝做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朝自己的帳篷走去,就在這時,司徒玲跑上前來,雙手一張,攔住謝莫言腳步,說道:“你中午的時候怎麼不辭而別,害我等了好久!”
“不好意思,慕老臨時叫我有事,所以沒回去!”謝莫言隨便找了個藉口應付過去,便要離開,司徒玲趕忙追過來叫道:“我很恐怖嗎?爲什麼見到我就躲!”言下之意頗有些責備。
“好吧!那你想說什麼?”謝莫言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畢竟是在司徒家的地方,還是要保持禮貌,謝莫言這樣想着。
“恩……我們一起逛逛吧,你看這夜色多漂亮!”司徒玲指着星光斑斕的夜空說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隨時都會有妖魔出現,你不怕重演昨晚之事麼?”謝莫言說道。
“有你在,我就不怕!”司徒玲說道,隨即上前便要挽住謝莫言的胳膊,卻被謝莫言甩開道:“我想你弄錯了,我想休息,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否則等一下被那些怪物抓走的話,誰都幫不了你!”說罷便大步走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司徒玲衝謝莫言的背影叫道。但是後者卻頭也沒回一下,依舊朝前走去,司徒玲嗔怒地狂踩地上的青草,口中暗罵着:“死莫言!臭莫言,你以爲你很了不起啊,你不要我走,我就偏要走!哼,那些怪物敢再出來的話,我就一劍殺了它!”司徒玲緊了緊右手抓着的寶劍。看了一眼謝莫言離開的方向,轉身走去。
恰好在這個時候,金康從外面回來,見司徒玲氣洶洶地走去不免一陣詫異,思忖再三跟上去問道:“玲兒,你怎麼了?”
“玲兒是你叫的嗎!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司徒玲轉過身憤怒地說道。金康微微一怔,隨即黯然道:“不好意思,司徒小姐!”
“哼!”司徒玲冷哼一聲,轉身走去,看樣子似乎是要離開這裡,金康開始還不是很確定,但是後來一直跟到後面一處隱蔽的角落時,見司徒玲正要翻出這木欄,便趕忙上前攔住道:“司徒小姐,你要去哪裡?”
“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快給我讓開!”司徒玲喝道。
“不行,不能出去,外面危險!”金康堅持道。
“如果你再不離開的話,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司徒玲說道,隨即“錚!”的一聲脆響,手中寶劍已是出鞘,劍尖直指金康。
“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出去,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保證你的安全!”金康說道。
司徒玲還是第一次見到金康這種死纏爛打的人,怒氣之下,右手一刺,劍尖竟是真的刺入金康肩膀處。司徒玲雖然調皮任性,但是見到金康竟然以身犯險,不由地一陣詫異,劍插進去沒入三分,“嘶!”的一聲將劍抽出,劍上已經沾染了一層猩紅的血跡。
“你……你爲什麼不躲開!”司徒玲說道。
“你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險!”金康依舊站在司徒玲前面,雖然是黑夜,但是肩膀處潺潺而處的鮮血在司徒玲眼中依舊顯眼。
“哼!你不要以爲這樣我就會喜歡上你,我司徒玲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司徒玲說道。說罷便要繼續上前,但是卻被金康攔住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謝莫言。我也不是爲了要你喜歡我才這樣做,我只想讓你知道,我……”說話的語氣漸漸低沉,司徒玲見金康的鮮血竟是越流越多,嘴脣慘白,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是積聚了一大灘鮮血。
“你……你怎麼樣?喂,你不能死啊!”司徒玲終於開始緊張起來,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金康,但是後者卻已是昏了過去,不論司徒玲如何叫喚也沒有任何迴應。
情急之下,司徒玲一把抱起金康,朝司徒龍的帳篷跑去,對於修武之人,舉起百十斤的物體簡直就輕而易舉。當司徒玲將金康抱到司徒龍的帳篷時,卻現父親也在場。不由地當場楞在那裡。司徒龍和司徒劍也是一陣詫異,但見到昏迷不醒的金康和那一時不時往下滴的鮮血時,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將金康接過來,右手搭在手腕處,凝神看着金康,然後將他上衣除去,一道三寸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右肩處,司徒劍轉過頭看向司徒玲手上抓着的那柄有着猩紅血跡的寶劍,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語。
司徒玲見父親似乎現了什麼,又看了的寶劍,頓時明白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司徒龍則是無奈地看着司徒玲,也不加多言,站在一邊爲司徒劍護法。
司徒劍將金康扶起,以自身內力灌注金康受損經脈處,加以修復,並且引着金康微弱的內力在體內循環三十六週天,周而復始,原本鮮血直流的傷口漸漸不再流出鮮血。金康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此時早已是滿頭大汗的司徒劍緩緩睜開雙眼。剛纔帶引金康體內的內力時現他的內力異常精純,並且非常難以帶動,如果不是司徒劍的內功高的話,恐怕金康再過一時半刻就要死了。再取出一些藥膏,塗在金康的傷口處,取出一白紗布小心地包紮好。
做完一切後,司徒劍冷冷地衝司徒玲哼了一聲,張口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看得出他很是憤怒,司徒龍上前想扶着司徒劍,後者卻是一甩手,說道:“金兄弟今晚先在你這裡休息,我回去會和慕前輩說明一切,你要好好看守!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說罷看了一眼司徒玲,冷聲說道:“明日你們都來我帳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司徒玲從頭到尾都不敢看父親的臉色,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父親了,現在自己闖下這麼大禍,不知道父親會用什麼辦法來懲罰,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司徒龍問道。
“我……我也不想的,是他自己站在我面前,我不小心刺了他一下,他就這樣了……”司徒玲唯唯諾諾地說道,一臉愧疚地看着躺在牀上的金康。
“你……從小到大你都是這麼任性,每次闖禍都是我幫你頂着,但是現在你差點就殺了人,而且還被爹當長抓到,這次我可能沒辦法幫你了!”司徒龍說道。
“哥!你不幫我爹會把我打死的,你……你幫我在爹面前求求情吧!要麼……我晚上離開這裡!”司徒玲緊張道。
“哎……這次我求情都沒辦法了。這裡是西藏邊緣,你要逃到哪裡?一個人在外面很有可能會被那些怪物殺死,更加危險。”司徒龍說道,司徒玲一陣失望。前者不忍心看着司徒玲這般頹喪臉色,不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放心把,先回去,明日我會盡量幫你說情的!”司徒玲擡起頭,看了一看司徒龍,又愧疚地看了一眼金康,神色黯然地離開帳篷。
次日早晨,司徒劍帳篷內,慕老、謝莫言和水姬三人被司徒劍叫到這裡來,說是有要事相告,但是到了之後,卻現司徒玲正跪在地上,旁邊站着司徒龍和司徒臣二人,而司徒劍則是坐在最中央的座。
“司徒莊主不知叫我等三人前來有何要事?”慕老上前問道。
“慕老前輩,在下管教無方,昨晚這畜生竟持劍傷了金康少俠,金少俠差點死於非命。今日在下將你們幾位請來就是要秉明此事,這畜生自小就嬌蠻任性,難以管教,在下實在是有很大的過失!”司徒劍起身,站在慕老面前,一臉歉意地說道。
慕老三人見司徒劍一說,不由地一陣駭然,眉頭微皺,搖了搖頭說道:“可能內有隱情也不一定,不知道劣徒現在何處?”
“哦,他正在犬兒帳篷內休息,金兄弟有高深內功護體已無大恙。”司徒劍說道。
“哦……既然劣徒沒事,就不必如此嚴厲責備司徒姑娘了,或許是一時之錯而已!”慕老說道。
“慕前輩,這畜生傷人已是事實,更何況是您的弟子,上次我等一衆被那些魔蝠圍攻之時,他也曾出手相救。眼下這畜生竟然恩將仇報,實乃大逆不道。如若不重重責罰一翻必定會讓這畜生今後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司徒劍說道,雙眉一皺,略顯顫抖的手猛地抽出隨身寶劍,走到司徒玲面前說道:“這畜生刺了金兄弟一劍就必須還予一劍!”司徒玲一見之下臉色陡然變得慘白,全身隱隱抖,淚水已是禁不住流了出來。
站在一邊的司徒龍見狀,猛然跪在司徒劍面前央求道:“爹,是我沒有管好妹妹,我願代妹妹受這一劍之罰。”
“管家!”司徒劍看了一眼司徒龍,冷聲叫道。站在一邊的司徒臣知道司徒劍的意思,上前將司徒龍扶起站在一邊。
“爹!不要啊!”司徒龍叫道,卻被司徒臣雙手縛住,難以上前阻攔。
“司徒莊主,還是算了吧!相信司徒小姐已經吸取教訓,不會再隨意傷人了!”慕老也上前勸解道。謝莫言和水姬也一併附和着,替司徒玲求情。
“不用說了,爹!你刺吧,我不會恨你,這是我咎由自取。從小到大,每次闖禍都是哥哥幫我解決,現在生這樣的事情,都是由我一人造成。現在我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司徒玲平靜地說道,擡起頭,含着一絲淚水的雙眼看着司徒劍,後者一陣驚訝,不禁如此,就連站在旁邊的司徒龍和司徒臣也是詫異不已。從小到大司徒玲從來都沒有這樣懂事,現在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衆人怎能不驚訝。
謝莫言三人也是詫異不已,雖然和司徒玲接觸不多,但是多少也清楚她的性格,驕蠻無比,現在竟說出這番話來,再看她那眼神竟是如此堅定,想必司徒玲是真的想通了。
“好!”司徒劍欣慰地叫道,爲等衆人反映過來右手一揮,劍尖竟是真的沒入司徒玲肩膀處,鮮血直流。
也就在同時門外一陣驚叫聲傳來:“不要!”只見上半身包着紗布的金康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衆人紛紛將目光轉移過去。
“你……你怎麼樣?”金康不顧謝莫言上前攙扶自己,蹲下身湊到司徒玲旁邊關心道:“你……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司徒玲轉過頭,額頭布起一層細汗,勉強擠出的笑容竟是如此苦澀。看來剛纔那一劍之傷,她忍得很辛苦!
“龍兒,你扶她回去包紮傷口!”司徒劍說道。
“是,爹!”司徒龍趕忙脫離司徒臣的束縛,上前扶起司徒玲,金康想上前幫忙但是似乎牽動了傷口,看着司徒玲離去的身影微微出神。
一切結束之後,慕老三人帶着受傷的金康回到帳篷內,從金康口中得知事情經過之後,暗暗點了點頭,囑咐好好休息後,便離開了。謝莫言上前摟着金康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嘿!昨晚你做得很對啊,勇氣可加!”
“別把我說得這麼偉大,不過是碰巧而已。”金康說道。
“話可不能這樣說,你明知道她脾氣火暴,還要在她生氣的時候惹她,並且還是面對她的劍,如果換做是我的話,一定會躲開!”謝莫言說道。
“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躲開,呵呵……”金康說道後面,不禁傻笑起來。
“沒想到因此那位刁蠻任性的司徒玲會突然醒悟到自己的錯誤,並且還自願受一劍作爲懲罰!看來你的功勞不小啊,能夠改變一個大小姐的脾氣,真是不賴!”謝莫言說道。
“去!難道你想和我一樣受她一劍不成!”金康說道。
“想是想,不過我已經有佳人了!”謝莫言笑說道,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水姬,後者淡淡一笑。
“切!”金康不屑地撇過頭。謝莫言笑了笑,又胡扯了幾句方纔攜着水姬離開。
離開帳篷後,謝莫言拉着水姬的手說道:“你說這次金康會不會得到那位司徒玲的芳心?”
“恩……我不知道!”水姬搖了搖頭。
“我猜啊,那位大小姐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和金康成雙成對,就像我們一樣!”謝莫言說道。水姬微低着頭,謝莫言以爲她害羞,卻沒注意到水姬那雙黯淡失落的眼神。
因爲金康的傷勢,慕老準備再繼續呆上兩日,讓金康修養。次日一早,綁着繃帶的金康走出帳篷外,活動了一下筋骨,現傷勢已經好了一半左右,只要不做太大動作的話,已經不會有什麼疼痛了。
也就在同時,卻見到司徒玲也是肩膀綁着繃帶,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
“你應該好好休息,怎麼出來了?”金康上前說道。
“前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司徒玲歉意地說道。金康沒料到原本小姐脾氣的司徒玲竟然會向自己卑躬屈膝地說對不起,手忙腳亂地扶住她說道:“不用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現在你也受傷了,我們就當是扯平了!”司徒玲擡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金康看着司徒玲的笑容,竟是看呆了,沒想到司徒玲笑起來竟是如此漂亮。司徒玲見狀,俏臉微紅,嗔怒道:“看什麼,再看的話信不信我再刺你一劍!”
“只要你能高興,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金康說道。司徒玲聽罷,俏臉更是羞紅不已,伸出右手狠狠捏了一下金康的胳膊,後者一陣哀叫。
“哼!看你還敢不敢!”司徒玲美目看着金康嗔道。後者咧着嘴巴,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心中甜蜜不已。
謝莫言和水姬原本準備一起吃早飯的,但是一出來就被金康的叫聲吸引過去,見金康和司徒玲二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謝莫言不由地一陣高興,沖水姬說道:“你看,我昨天說的沒錯吧!”
“真羨慕他們,沒有包袱,可以永遠在一起!”水姬淡淡地說道,後面一句話聲音小的只有自己纔可以聽清楚。
“何必羨慕,我們不也是可以一樣麼?”謝莫言說道。爲了不想引起謝莫言的猜測,水姬點了點頭,後者也沒多加思慮高興地牽着水姬的手走開。
飯後,謝莫言和水姬閒聊了一陣子,便準備各自回去休息,剛回到帳篷處,卻聽到一陣奇怪的鳴叫聲,謝莫言心下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跑出帳篷外,四處看了一下,現沒什麼人後,跑到一處隱蔽的角落處,用口哨朝空吹了一聲,只見不遠處小飛的身影慢慢出現在視線中。看來小飛已經得知那天襲擊司徒玲的怪物藏匿之處了,謝莫言一陣激動,高興地拍了拍小飛的大腦袋。小飛低聲叫了一聲,似乎對自己做的苦差事沒有回報感到不滿,謝莫言無奈,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大塊肉來,小飛一見之下不僅高興地差點叫出聲來,還好謝莫言眼疾手快,趕忙將肉遞過去,小飛鷹嘴一叼,腦袋一仰,一口將那肉吞進口中。
謝莫言一見之下嚇了一大跳,看來小飛的嘴還不是普通的大,那麼一大塊肉幾乎可以比上一隻豬的整隻後腿了,就這樣被小飛一口吞了,它的食量還真不是普通的大。還好它自己會找食物,否則自己根本就養不起它。
謝莫言不想讓小飛過多地曝光,畢竟一些通靈的生物脾氣不是很能管得了,如果那些武林人士好奇之下上來惹它,到時候生什麼事就不好了。而且現在謝莫言根本沒辦法完全控制小飛的脾氣,實施上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控制小飛的行動,畢竟它是蘇有爲他們養的,自己也不好奪人所好,找回自己的記憶後,就要把小飛歸還給他。
另外一點,謝莫言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派小飛去追蹤那怪物的藏匿之處,慕老和水姬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猜到自己會去那魔窟內,現下只能一個人偷偷去。想起那張照片上洋溢着微笑的女孩,謝莫言竟是有些不忍,心下暗暗祈禱,希望祝賀龍的姐姐還活着吧。
晚飯後,慕老來到司徒劍的帳篷內,後者見慕老突然造訪不禁有些受寵若驚,上前迎了過去,雙手抱拳道:“慕前輩!”
“司徒莊主不必多禮,老道來此是爲了請辭的!”慕老說道。
“請辭……慕前輩不想在這裡多呆幾日麼?”司徒劍問道。
“不了,老道要辦的事情還未完成,已是耽誤不少時間,這段時日還是多虧司徒莊主收納老道幾人,日後有所相助之處,老道定當盡微薄之力!”慕老說道。
“慕前輩言過了,您以身犯險救我等於水火之中,在下不過是略盡綿力而已。如今前輩既然要離開,在下也不好強留,如此,前輩準備什麼時候啓程?在下也好相送!”司徒劍說道。
“明日一早就啓程!”慕老說道。
“如此,那到時候在下定當相送!”司徒劍說道,隨即親自將慕老送離帳篷,過後,心下一陣默然。畢竟慕老幾人走了之後,這裡的防衛必定減弱許多,甚至比原先還要差上許多,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過轉而一想,司徒玲經過上次誤傷金康一事後,脾氣改變了許多,並且也成熟了許多,這是司徒劍欣喜的。一直以來,自己這個女兒從來都是蠻橫無禮的樣子,現在不僅收斂了許多,而且還非常懂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看來上次那件事對她的刺激非常大。
慕老回去之後,恰好碰到水姬和金康二人,不由地上前說道:“你們來地正好,明日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去西藏,在這裡逗留了不少時間,是時候辦正事了!”說完有意無意地看了兩眼水姬,後者臉色黯然,微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麼快!”金康叫道。
“怎麼?你還想在這裡呆下去的話,我不會反對!”慕老說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師傅,那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金康問道。
“明日一早!”慕老說道,隨即轉身看着金康說道“西藏腹地危險重重,遠比這裡要危險得多,你要呆在這裡也不失爲一個選擇!”
“不!我要跟着師傅,我是你的徒弟當然要跟着你了!我立志要努力學習道法,宏揚正道的!”金康說道。慕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康,後者絲毫不畏懼地迎過去,兩着對視了一會兒,慕老欣慰地點了點頭,偏過身沖水姬問道:“莫言呢?”
“不知道,剛纔他說要去上廁所,但是到現在還沒現!”水姬回道。慕老微微皺眉,不過一想起謝莫言有他的那個法寶護體,尋常魔物根本就不是對手,相信不會有什麼事。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慕老說道,便回到自己的帳篷內。金康和水姬相視一眼,也各自離開。
此時,遠在幾裡外的草原處,一個身影正以極快的度朝前飛奔着,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小山,相信就是那裡了。
謝莫言根據小飛所描述的地方躲開慕老等人後,跑了出來,依照小飛所說的路線一路飛奔,根據它描述的地方,那山非常低。西北方有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洞,要進入這個地洞的話,需要推動南北方向的一塊千斤巨石,這塊巨石是那地洞的機關。
謝莫言小心地潛入山下後,依照小飛所說的,來到南北方向,真的看到一塊巨石屹立在那裡,乍看之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想象得到這是一個機關,更不會有人想到在這廣闊無垠的草原中竟有一個巨大的魔窟。
謝莫言雙掌按在巨石上,靈力本能地運到雙手,腰部一用力,雙手一推,巨石竟是輕易被推出一米距離。隨即之聽見一陣齒輪滾動的聲音和一陣低沉的摩擦聲。謝莫言趕忙跑到西北方向,地面上已經出現一個五平方米的巨大入口,一股陰氣朝外涌了出來,謝莫言趕忙在體外布起一層紫氣罩,那陰氣一遇到紫氣罩朝左右兩邊分了開來,過了不久,陰氣漸漸散去,謝莫言才仔細朝洞內看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從外朝內看去,漆黑一片,但是對於謝莫言來說卻是猶如白晝。
定了定神,謝莫言小心地走了下去,這地道內竟是出奇地寬大,腳下的石階也是非常長,兩邊石壁光滑無比,而且看上去是一塊塊巨石鑲嵌而成,中間的縫隙非常之密。從上往下看去竟是看不出石階盡頭,謝莫言暗暗心驚,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不知道多久,眼前出現一堵石牆,謝莫言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怎麼會是死路?難道自己走錯了?”
仔細一想,小飛是不會騙自己的,它既然說是這裡,那就一定不會有錯。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由地上前輕輕敲打這堵石牆,竟現石牆內空,看來就是這裡了,裡面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謝莫言小心地尋找一些機關之類的地方,但是石牆四周異常平滑,根本沒有凸出來之類的東西,不管謝莫言是推還是拉,根本就不能對石牆動彈分毫。
到了最後,謝莫言失望地一**坐在石階上,右手狠狠地打垂了一下石階,突然間,掌心似乎正好打在一塊凸起的地方,謝莫言仔細一看,那凸起的地方竟是一塊非常小的四方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現。
有了如此現,謝莫言似乎又重新恢復了一絲希望,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這塊凸起的石塊上,右手按了一下,石塊根本就無法移動,又往上提了一下,也是無法動其分毫,雙手按在石塊,左右轉動,就在朝右方向轉動時,那石塊竟是動了,謝莫言一陣激動。小心地將那石塊朝右轉動過去。只聽見一陣低沉的摩擦聲傳來,只見前面的石牆竟是縮了上去,露出一個兩米多高的入口,真是工夫不負有心人。
謝莫言打開這入口後,不禁更加警惕起來,精純的靈力已經充斥在體內,急流轉,蓄勢待。
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這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牆壁上掛着幽暗的火燭,四周隱隱有股陰森的感覺。謝莫言不敢大意,在這種甬道里,易被偷襲的了,想着想着,謝莫言緊緊拽着的拳頭竟是捏出一絲細汗來。
幾十米的甬道謝莫言竟然走了大半個小時,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出現,不緊一陣疑惑。待走到甬道盡頭時,眼前出現一片綠幽幽的光芒,謝莫言小心地走過去,背部緊貼在牆壁上,朝內看去,一看之下,謝莫言竟是楞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是被人用術法定住似的。
再說謝莫言看到的這甬道出口,只見一個巨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謝莫言所在的甬道竟是在百米之上的石壁上,而這個巨大空間,竟是有數十個長着黑翼怪四處飛翔巡邏。而十來個猶如牢籠一般的囚禁室竟是在謝莫言對面的那片石壁之上,裡面關着的都是些女孩子,大概兩三個人一個牢房,看樣子都很頹然的樣子,似乎已經對離開這裡充滿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黑翼怪打開其中一個牢籠,將一個少女抓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朝下面飛去,落在百米下的地面上,然後放在一個祭壇似的平臺上,手腕割破,少女竭力掙扎但是隻能無奈地看着鮮血流出,順着祭臺上刻着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凹槽慢慢匯聚,形成一個詭異的圖紋。
直到整個祭臺上的圖紋都被鮮血添滿時,那少女也漸漸放棄了掙扎,平躺在那祭臺上,雙眼睜大,瞳孔漸漸擴散,死不瞑目。
這一幕就生在短短十幾分鍾裡,謝莫言站在甬道口看得一清二楚,雙眼睜大,鋼牙緊緊咬合,雙手緊緊抓着拳頭,骨頭的脆響聲不斷傳來,因爲太過用力,拳頭表面呈現一片慘白。謝莫言竭力忍住心中心中想立刻去殺死那些怪物的衝動,莫言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硬來的話,自己還不是這麼多怪物。
謝莫言又緊了一下拳頭,到底該怎麼辦?回去吧,叫人來幫忙,但是隻要自己一走,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孩子死掉。
再看那鮮血淋漓的祭臺,那少女的屍體已經不知所蹤,留下的只有猩紅的鮮血,再仔細一看,那祭臺上的鮮血竟是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芒,漸漸消失無蹤,着實詭異。換一個角度看去,原本認爲是祭臺一樣的東西,竟是一個巨大的石棺,由於棺蓋太過奇怪,所以剛纔謝莫言誤以爲那個是祭臺。
再看石棺旁邊,只見數十個人站在石棺前,很是規範,而離石棺最近的是一個穿着黑色寬袍的人,由於離得太遠,他看不清站在石棺前那個人究竟是誰,只是隱約感到這個人恐怕就是這裡的領了。
“以極陰處子之血施以,魔尊的軀體會更加迅地成長,魔力也會恢復,這裡的極陰處子已經不多,你們立刻去找!記住,要陰年陰日陰時出生的處子纔可以!知道了嗎!”冰冷的聲音是從那黑袍人出來的,一股無法言喻的肅殺之氣充斥其中,就連謝莫言也感應到,不禁縮了縮脖子。
半空中飛舞的那些黑翼怪紛紛吼叫着,似乎迎合着那黑袍人所說的話,一個個朝謝莫言所在的甬道口飛來,謝莫言一陣心驚,本能地縮在靠近甬道口的一處只能容納一人的凹槽內,就在這時,一隻黑翼怪似乎感覺到什麼,霍的一下轉過身,一雙猩紅的雙眼盯着謝謝莫言躲避的方向看了許久,猛地吼叫了一聲,隨即沒現什麼異樣,便不再尋找朝前飛去。待那些黑翼怪飛走後才驚魂未定地走出來,剛纔如果剛纔那隻黑翼怪再朝前走兩步的話,自己就死定了。想到這裡,謝莫言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長老,近日來那些正道人士紛紛趕往西藏高原之地,想必我們的行蹤已被現。昨日一隻赤眼魔翼在抓極陰之女時被傷,從傷勢上來看,應該是修真者所爲!”此時一個身着金色緊身服的女子上前衝那個黑袍男子說道。
“恩!這事我昨日已經聽土姬說過了,你們幾個近日來必定要好好監視四周,切不可讓那些修真者接近此地,破壞魔尊復生。無論花多少代價,只要十日只後,魔尊吸足九百個極陰處子之血,魔力恢復之時就是你我復仇之日!血影門將重歸往昔崢嶸!”黑袍男子說道,“我要讓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血債血嘗,報我一臂之仇!”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石壁隱隱顫抖,謝莫言一個趄趔,差點摔下去,還好身體緊貼在牆壁上,但是腳下一個石塊已是掉了下去。不過還好不是人掉下去,那可是百來米的高空,如果不甚掉下去的話,可以說是粉身碎骨。心下鎮靜那個黑袍人的修爲,一個吼叫聲就有如此威力,這人修爲簡直就是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誰!”黑袍人冷喝一聲,擡頭朝謝莫言所在的方向看去,雖然有黑色袍子掩蓋住大半張臉,但是謝莫言依舊能夠看出那黑袍下那雙眼睛閃露着出一絲攝人的殺氣,渾身一陣輕顫,本能地縮了回去,趕忙朝洞外跑去。
“是他……”黑袍人喃喃念道,隨即擡起頭衝所有人叫道:“立刻去追那人,務必要抓活的回來!”
“是!”所有人紛紛應和道,駕御各式法寶飛了上來朝謝莫言追去。
甬道蜿蜒曲折,好似一個迷宮一般,謝莫言靠着自己的印象不斷朝前跑着,心中緊張地想道: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那幫妖人一定會殺了自己。一想到那個黑袍人恐怖的修爲,謝莫言就有點顫。腳步不由地加快許多,不知不覺間竟是用上剛剛回憶起來的身法,度一下子提高不少。
一口氣衝了出來,外面天色依舊是繁星點點,但是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無蹤,謝莫言朝過來的方向一路飛奔,但是沒走兩步,只覺得身後一陣呼嘯聲傳來,三個身材窈窕的少女站在謝莫言面前,其中就有剛纔話的那位身着金衣的女子。